第11章 及冠之礼佩剑
这个一生都没有离开过潘家的老人，倒在了潘家人的怀里。他这一生见过潘家老太爷那位救他命的老人死去，在他葬礼上对着潘老太爷的遗体，他暗暗发誓为潘家还这条命。 他和潘帛睿一起学习，虽然年长但恪尽职守，他学习的很刻苦。对经商打理生意很有天赋，但他没有研究，因为在这个愚忠老人的心中，这是少爷老爷cao心掌管的东西，他负责打理庭院和提醒老爷事情就够了。 如果他学习了，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吧，当老爷心思不在产业上，好镇住那些心生反骨的人。 没有如果，没有或许。 他死了，就这么死了，死在他放心不下的小少爷怀里！ 这个为小少爷cao心一辈子的老人到死都没告诉他心心念念的小少爷，他自己的名字。一直让小少爷叫他管家，他心中就知足了。 …… 瘸腿老伯安排着一切，将老管家安排人收拾干净，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寿衣，旧时老人在自己老后都会准备寿衣棺材，从平房中搬出一棺材放入其中。 他还安排人用拖车拉着棺材寿衣，去清理柳家主母的遗体。 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妪在毒辣的太阳下拼尽力气推着车，他们固执的认为这一切是自己的缘故，害了小少爷，害死了那位在他们眼中严厉又带着体贴的老哥哥，他们被收养后都是跟着老管家学习生活的。此时此刻只想麻痹自己内心，完成这些身后事。 柳徽兰已经离开了…… 潘学东呆呆地跪在老管家棺材前…… 到了傍晚，老人们又推着棺材，带着柳徽兰回来了。 经过老管家临死时的坦白，他们知道自己错了，自己鼠目寸光。他们对不起柳家，也对不起老管家小少爷。他们心中固执的想完成老管家遗愿，要撮合他们两个苦命人。借口一个女子家运不动忙活不过来，就带了回来。 柳徽兰一介大家闺秀，没有这方面认识，也不想让自己母亲没有颜面的离开。性子软的她经过刚刚老管家的话语，没有那么仇恨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赶在天没亮，推着两个棺材向城外走去。两家就剩下院子这几个老人，无人吊唁，夏季炎热，赶着尸体腐败之前完成下葬。 老管家一辈子无儿无女，守在潘家，死在潘家，潘学东担起了哭街的担子。 一行人推着两个棺材，沿路撒上黄纸。喊声哭声连成一片。 将老管家葬在潘家祖坟附近，柳家主母葬在不远处。柳家祖坟没人看护，柳家没落只剩下两个妇孺，已经被破坟规整为田地。 …… 潘学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去这几天的，浑浑噩噩。他脑袋里没有留下这几天的印象。只知道但他清醒过来，老人们把柳徽兰留了下来，住在老管家空的那个房间。 柳徽兰的父亲熬不下来剩下孤儿寡母。两个妇孺一辈子没有与别人争斗的经验，从柳宅里被小人赶了出来。流落去下九流的巷子生活，柳家主母凭借着为母则刚的母性本能，在里面站稳了脚，带着十五六岁的柳徽兰在里面苦苦挣扎。后来进入工厂里从事底层劳作勉强糊口，结果遇上潘学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潘学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瘸腿老伯让柳徽兰把老管家遗物送去书房。潘学东听着耳边的敲门声，机械的打开门，看见是柳徽兰，眼睛不敢直视她。正准备关上门，柳徽兰把那个盒子递给他，扭头就走。 …… 潘学东瘫坐在地上，看着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 …… 这位老人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拿潘家的，把潘老太爷给他这栋房子他又还了回去。 …… 潘学东关在里面三天三夜，看了老管家留下的日记，也看到自己父亲给自己留的话。 这一刻他长大了，身后没有了默默支持他的人。 人只有在孤苦无依下才会成长。 …… 瘸腿老伯是战场下来的，他经历过人情冷暖，年少轻狂还没成年就去参军，战场上被炸断了腿，残废之后被踢出军队路边乞讨。 老管家路上看他年纪轻轻断了腿，见他可怜就带他回家做了个门房。 他对老管家很是敬重，虽然对老管家对小少爷的教育方式有异议，但从来没反对过。看见小少爷如今又风光起来，劝诫小少爷，人要自私，不要妇人之仁，振兴潘家。对于潘家他是十分感恩的，残缺的身体，给到谁都不会管，有人愿意给他一口饭他就很满足了，更何况潘家不止管饭还有例钱。 …… 黑夜中有了星辰，便有了方向，成为明月的路上坎坷曲折。 …… 潘毅知道自己爷爷一生很传奇，没想到这么传奇，妥妥励志奋斗故事，只不过行当说不出口拿不出手而已。 也没想到，老潘头和精致奶奶间恩爱情仇这么带劲，比电视剧讲的还波澜曲折，又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又是相爱相杀。 啧啧……也不知道奶奶晚上有没有想过干掉老潘头过。 最想不到的是，自己那个天天没正型的老爹，居然也这么牛逼。 “宝贝孙子啊，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因为家里遭遇危机。让你逃跑的！” “你大了，该接过接力棒了！” 潘毅心思被戳破，心里很是尴尬，幸好被老潘家自带的脸皮贼厚。 嗯，高雅点就是城府深，没有闹个大花脸。 “爷爷我给你准备个考验，通过就有奖励，越早通过越早有。期间你不能和我们求助，要完全靠你自己。” “要是没呢？” 老潘头没有说话，就盯着潘毅，把潘毅盯得发毛。 “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从里面挑一把钥匙，打开那个柜子。我要你用一百块钱收到这个等级的货！不限手段！！” 潘毅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的箱子，头皮发麻。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哪有普通的，恐怕是自家最珍贵的东西了。 他硬着头皮，去桌子上拿了那串钥匙。 老潘头就在旁边用语言介绍这里。 “我只来得及给这里装上将近三千的箱子，每个箱子大小一方，实际大小只有一半多能用。十分之一的箱子都没有用到。当然也有些特别定制的长条柜子，方便放一些过长的物品，比如兵器或者画卷，这些柜子有两米长，零点三方的柜口。后面还有个空的地方，就在你新房下面。噢，老李头那个房子地下我也占了，反正他的东西要留给你的。” 潘毅听着老潘头无赖的话语，问都不问，直接占了老李头地下。 他选了1099号，走走转转找到那个地方，是一个30cm的柜口。好吧，这里面要不就是画卷，要不就是兵器，他不由在心里祈祷，不要太难看。 打开一看，里面就一个长匣。这么大个柜子就一个东西，老潘头够谨慎啊！一个里面就放一个，避免被偷盗。 这么多箱子，里面有东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能进来，也不好偷啊。 “哟，运气不错嘛！” 老潘头在旁边发出揶揄的语气，差点笑出声来。 “？？？” 潘毅这个小朋友脑袋里有很多问号。 “小心点，不要伤了自己” 潘毅听着老潘头的提醒，更加疑惑，又不敢太过急躁，免得真伤了自己，老潘头虽然要锻炼自己，但不会空口白话的。 他小心翼翼取出这个长匣，解开系上的绳结，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放在锦缎中。深邃的剑身让人心生寒颤，令人生畏。这是一把分辨不出年代的古剑，剑身不长，只作为近战使用，长约三尺有余。 盯着剑身看，宛如凝望深渊，让潘毅沉默走神。刚刚那一刹那他宛如来到深渊中，清晰的认识自身。恍惚间听到一声剑鸣又似龙吟，将他惊醒，额头背后已出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