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男儿当杀人
两山之间，古道上，几十条人命死于此，一股血腥味飘荡空气中。两边峭壁上的矮树、老藤见证了先前的一场厮杀。 众人放下大石马上又是一场亡命厮杀，现在都已摊倒在老者四周休息，对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稍远处的死尸不予理会，或许是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还有人拿着干粮、水壶慢慢吃着、喝着，林越背上刀伤不深，并无大碍，已处理包扎好，现正坐在老者旁边吃喝着。 连破军在摊倒的人群中来回走动，仔细检查是否有人受伤。 莫无虚小小的身影立于老者另一旁，正想着连破军对他说的话，不时看几眼一边的林越。 “无虚兄弟，杀或被杀，战场的铁律，连破军说得挺有道理的，在混乱之都同样如此，杀或被杀！我这伤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还得感谢你救了我一命。”林越看向莫无虚笑着道。 话落，莫无虚缓缓点了点头，道：“林大哥，我知道了。”随着话出，他那清澈的眼眸中有一抹异样光芒闪过，心中似乎有了决断。 “林小子，你来混乱之地一年了，可知道刚才那伙山鹰帮人老巢在哪里？”老者淡淡看了一眼莫无虚后对林越道。 闻言，林越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块兽皮，道：“我这有一幅地图，是猛虎留下的，不知有没有山鹰帮。” 说着就把兽皮摊开仔细看了起来，只见兽皮之上仅画有一条简单的道路，道路旁边标注着一些帮派的名字。 话说这类地图大多不准，在混乱之都有的帮派会不时换驻地，而灭帮之事时有发生，一个驻地往往一个月中要换几批人，地图上标注的帮派时间一长找到的可能少之又少！ 而林越仔细看过地图之后还真找到一处标有山鹰帮的地方，只见他挪动到老者面前，道：“首领想干什么？灭了他们？虽然这地图经常不准，但山鹰帮我以前听说过，在这一带属山鹰帮最大，几乎无人敢惹，他们的驻地已经很久没有换过地方了，应该还在那里。” “多大的帮派？还无人敢惹了？”老者问道。 “首领有所不知，我们才前进了四十余里而已，这外面的帮派都只有几十个人，上百人的都少，听说山鹰帮有三百多人，刚才被我们杀了几十个，现在应该还有三百人左右。”林越道。 “刚才不是有个叫什么飞鹰的说记住咱疯狗帮了吗？叫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个时辰后咱疯狗帮去咬死他。”老者淡淡道。 在老者眼中好像三百人的帮派根本什么都不是，想咬死就咬死！ “好咧。”林越却兴奋的叫了一声，站起身跑向连破军后又在摊倒的众人中一阵乱窜，背上的伤未影响他丝毫。 众人不敢怠慢，盘膝默默恢复着真气和体力。 一个时辰后..... 众人起身，林越见连破军不知何时叫了几个人把道上的尸体在远处码放在一起，正准备放火，连忙大声叫道：“等等，等等....那些人身上的钱财还没有搜！” 话落，只见他一阵风似的冲过去，在一堆死尸间拔弄翻找，连破军看得直皱眉，径直走到老者身边去了。 没多久，满手血污的林越手中抛着一袋散碎银两，在身后尸体火光的衬托下，得意洋洋地走向老者处，莫无虚好奇道：“林大哥找到多少？” 林越还没答，连破军的声音响起：“你还要不要脸？连死人身上的钱你也要搜刮干净!” “在这里杀人不就是为了抢钱吗？你管他是死人的还是活人的？”林越毫不在意的道。 继而面朝天空，眼看白云，又悠悠道：“再说了，脸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钱乃必要之物，不可不要。” “哈哈......林小子，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年轻时的神韵！”老者一听，大笑道。 众人看得直无言，纷纷摇头，莫无虚与连破军相视一眼后向前走去，众人跟上，剩下老者与林越在最后，笑声不时传开。 后方远处尸堆燃烧，也不知他们在那尸堆上加了些什么，火势旺盛...... 燃烧中的尸体焦臭味慢慢飘远、再飘远，不知在这连绵荒山间，会有多少人知道又有人死于争斗，葬于火光中。 或许深夜时，那两山峭壁下的古道会因多了几十条亡魂添上几分阴森...... 疯狗帮众人仅只向前走出约三四里远，林越就带着大家走上一条约三尺宽的山路，许是经常有人走的原故，山路易通行。 上了山路，只闻脚步声，无话语传出，众人皆很沉默。 或是因为马上就要到来的大战，他们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引起。 对于以前猛虎帮的众人而言，要是猛虎带着他这四十几人挑战一个三百多人的帮派，那无异于自杀！ 但从今天早上猛虎帮随着老者一句话而成为疯狗帮时，一切就有那么点不同了。原来的猛虎帮，现在的疯狗帮有了老者、莫无虚、连破军后，特别是经过峭壁下一战，众人心中对疯狗帮灭了山鹰帮有了期待。 原因无他，只因连破军、莫无虚在疯狗帮。 至于老者？众人心中也没有多想，只觉得他就是有连破军卖命、莫无虚出头的疯狗帮便宜首领！ 当然，此时正走在前面带路的林越可不这么认为。 走在队伍前端的老者也不再说话，不时打量路边杂草，似想从那杂草中看出花来...... 两刻钟后，林越带着众人沿着山路七弯八拐来到一座小山坡上，只见山坡对面一座大山耸立，大山两边山势延伸，如人环抱状，正对小山坡。 而大山环抱中的山脚下有一大片平地，地上建有一些木质建筑，无讲究，如随便搭建，只为遮风挡雨。 这时，建筑前空地上站着三百来人；为首两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峭壁下逃走时自称飞鹰的中年男子；另一个矮胖之人，一对三角眼中满是阴沉。 “上面的人就是你回来时说的疯狗帮？”矮胖之人冷冷的问道。 “是的，首领，就是他们。其中一个用战矛的人跟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异常了得！”飞鹰低头答道。 “是你无用还是他们厉害等等就知道了，区区几十人也敢来灭我山鹰帮！”矮胖之人话中带火，像对一旁的飞鹰上火，也像对疯狗帮敢来到这里而上火！ 山坡上，林越道：“果然还在这里！他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好像就等我们下去了！” “这处山坡就是一座天然瞭望台，早发现我们了。”连破军瞥了他一眼道。 继而又转头对莫无虚道：“无虚，首领说你先天经脉全通，可敢与我一起下去斩了那为首二人？” 莫无虚闻言看了看老者，见老者只是微笑，并没有什么表示，点头道：“好。” “准备好杀人了？”连破军似没有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莫无虚也不说话，只是再次点了一下头。 连破军见此大笑，道：“好，男儿当杀人，不叫男躯裹女心！今日让疯狗帮众兄弟看看我两谁先斩了对手。” 话落，只见他手持战矛直冲而下，莫无虚见他冲下，亦拔足迅速跟上，二人直向山坡下空地处山鹰帮众人去。 山鹰帮众人见只有两人冲下心中一阵疑惑，然而矮胖之人与飞鹰只觉眼角发跳，他们知道敢两人就冲击三百多人帮派的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足够强，但看两人跑动间的速度，明显不是前者！ 山坡本就不高，莫无虚、连破军两人速度又快，几个呼吸后就到了平地上，矮胖之人见此，从背后摸出一根三尺长、两端爪状的兵器指着他们厉声道：“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霎时，山鹰帮三百来人握着兵器向莫无虚与连破军悍然冲去。 而其中有些是峭壁下逃回来的人，有见过莫无虚、连破军出手，明显只是在做样子，跑在人群最后面。 矮胖之人与飞鹰未动，不知意欲为何...... 转眼两方相交，连破军出手如电，身随矛动，人影不断倒下，势如破竹般，目标直指飞鹰与矮胖之人处。 莫无虚决定杀人后出手也是毫不留情，没带兵器就跟着连破军冲下山坡，他从山鹰帮人手中抢到一把雪白长刀，手起刀落，人头不断飞落。 他小小的个子速度奇快，空中掉落的人头眼睛还睁着，在最后黯淡之前有点迷茫，仿佛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山坡上疯狗帮众人再一次见识到连破军与莫无虚的强大，心下佩服之极。 林越则是站立在老者一旁，看着下面正在上演的大战，眼中有精芒闪动。 老者平静的望着，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众人似乎都只看到了莫无虚的强大，不知有没有人想过？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是否从此会沉沦在血与死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