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停下，打劫
林越因老者的一句话郁闷之极，不过也没有影响他对钱财的搜刮。 莫无虚打量手中黑色长刀，只见长刀刀刃与刀柄一体打造，长四尺有余，通体漆黑；柄端刀身约窄，前端刀身斜飞形成刀尖；稍远打量，刀若笔直一般。 他提着黑色长刀劈开几块石头后越看越是喜爱，只是众人见长刀都快有他高了，怎么看都不协调，只有他自己还乐在其中！ 待疯狗帮众人下了山路走上古道时，一个跟赵四追杀的人返回，告之众人赵四与其他人正在前面不远处等候...... 疯狗帮众人行至赵四处，只见古道旁一块空地上有几十匹马，赵四正在对一个身上带伤被捆绑着坐在地上的人问话。 “这人怎么回事？”连破军走近打量被捆绑着的人，对赵四问道。 “前面的那一帮人在这里还留有二十来人，我带人追来时他们留下这几十匹马还有这个人跑了。”赵四解释道。 “他是谁？”连破军皱眉。 “各位爷，我只是被东方洞抓来的，不关我的事啊！”被捆绑住的人带哭音道。外加他身上有伤，模样很是可怜的样子。 老者看了一眼，淡淡问道：“东方洞是个什么玩意？他们抓你做什么？” 听见老者问话，那人从地上站起，只见他长得瘦小，贼眉鼠眼，脸上大块淤青，向前走了几步，点头哈腰道：“各位爷，我只是一个小帮派的人，东方洞抓我是为了知道孤狼的踪迹，我所在的小帮派前几天是遭到狼群袭击，只有我侥幸未死，但我真不知道孤狼的踪迹啊！” “就他们那样还找孤狼？我看是活腻了。”林越一脸不屑的道。看他样子，却是全然忘记了当时还在猛虎帮时的窘迫！ “这位爷有所不知，东方洞这百来人只是前来打探消息的，大队人马还在后面。”那人对林越又道。而后一对鼠眼不停地在疯狗帮众人身上打转，想从中看出什么。 “小子看什么呢？想知道我们怎么敢把东方洞的人给杀了是吧？”老者看他一双眼睛乱转，开口道。 被看穿心思，他忙低头连称：“不敢！不敢！” “赵四给他解开，让他说说东方洞与孤狼。”老者道。随即走向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那人被解开，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乱跑，莫无虚、连破军、林越一起跟着他走到老者面前。 “叫什么名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老者看着他问道。 “别人都叫小的瘦猴。”他老实回答道。通过短暂观察，他就已看出来这里的人赫然是以老者为首，当下不敢敷衍。 低头接着道：“小的只是听说现在东方洞与天狼帮冲突不断，前不久天狼帮的孤狼杀了东方洞许多人后跑到这一带，东方洞今早来的一队人马就是为了找孤狼行踪的。” 话罢，眼角余光偷偷瞄向一边肩扛黑色长刀的莫无虚，与手握丈长暗红战矛的连破军，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惊道：“各位爷莫非就是一个多月前灭了山鹰帮的疯狗帮？” “咱疯狗帮灭了个区区山鹰帮有什么好惊讶的？”老者没好气道。 “小的听说疯狗帮灭山鹰帮时只出了两人！”瘦猴道。眼睛在莫无虚与连破军身上来回转动。 显然，他对于莫无虚与连破军两人杀入山鹰帮，并杀死山鹰帮首领跟飞鹰的事了解得很清楚。 老者却不管他是否清楚，随意道：“咱疯狗帮要灭天狼帮，现在又多了一个东方洞，就把他们一块解决了吧。” 话落，莫无虚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连破军眼中精芒跳动，林越大叫道：“灭天狼，踩死东方洞！” 不知他是拍老者的马屁，还是对现在的疯狗帮充满了信心...... 而瘦猴狠狠咽了咽唾沫，心中震惊，默道：“果然是一帮疯狗，这么点人就想灭那两大帮派！” 继而又小心翼翼的对老者道：“天狼帮有孤狼能驱使万千狼群作战，东方洞足足有三四千人马，而东方洞只是四方洞下的一方分洞，您们真打算灭了他们？” 说完又看向不远处的疯狗帮众人，明显很不看好的样子！ “怎么？你看不起我疯狗帮？”老者见他全然不相信疯狗帮能灭了天狼帮与东方洞，站起身来恶声质问。 瘦猴心头一紧，生怕招来杀身大祸，战战兢兢不敢作声...... “把他带上，让他看看咱疯狗帮是怎样灭了天狼帮与东方洞的。”老者又道。 瘦猴心中万般不愿，立即开口求饶，奈何林越伸手就抓住他拖着就走，也不管他口中不绝的求饶声。如此般，疯狗帮又多了个一路告饶的瘦猴。 东方洞人留下的几十匹马被众人骑乘，只是数量不够，很多都是两人同坐，但也比他们步行快上许多。 一路无碍，只是今日苍穹的烈日像是厌倦了对混乱之都的持续炙烤，藏身进了漫天乌云中。 乌云覆盖下，天空显得阴暗，微风轻吹过，荒山间焦黄的草木迎着轻风缓缓摆动。 似在对漫天乌云的欢呼，又似在对即将洒落下的雨水的期许。 午时后，众人在荒芜群山间的古道上行进了百余里，眼看天空阴沉，风雨欲来，欲觅一处避雨之地。 沿途经过，众人避雨之地还没有找到，却从古道前方传来震耳的马蹄声，但见尘土飞扬。 众人前方，队伍前端，高大白马上的连破军抬眼眺望一会后对老者道：“听蹄声，马数约有五六百。” “无虚，上前打劫。”老者仰头灌下一口酒后道。 只见他手中葫芦依旧还是以前那只，一直未曾丢失，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里面的酒好像无穷无尽般。 莫无虚还没有行动，被林越横按在马背上的瘦猴大惊失色，道：“疯了！疯了！这也敢打劫！人家可是有五六百啊！” 费力的抬头看向林越，央求道：“爷，你们在寻死之前放了我吧！让我逃命可好？” 啪啪......林越用雪白长刀在他脸上轻拍几下，道：“老实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咱疯狗帮的威风。” 这时，震耳的马蹄声已近，急速而来的马队映入众人眼中。 古道宽敞有限，同时容纳三匹马奔驰都显得略挤，五六百匹马拉起很长的队伍。 莫无虚见状，手提黑色长刀，驱马越众而出，迎着前方马队冲去；当双方相距还有七八丈时，莫无虚勒停坐下马匹，高声大喊道：“停下，打劫！” 隆隆马蹄声中，他稚嫩的声音显得突兀、滑稽，迎面而来的马队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转眼即至...... 只见为首一匹马背上伏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看见挡路的莫无虚及他后方的疯狗帮众人，狞笑着喝道：“哪来的野孩子？找死！” 说着，从马背上解下一把丈长长柄大刀，在奔跑中的马匹上朝着莫无虚当头劈下。 在他看来，一刀下去定是人马伏尸，道路自然畅通，对面的百来人马挡不住已方的一次冲杀。 只是，他失望了...... 只见他一刀劈下，莫无虚没有硬接，霍地脚蹬马鞍向后斜射出去稳稳落地。而马匹闪躲不及，一声悲嘶就当场惨死刀下。 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怔，完全没想到莫无虚能避过他一击。 然而当他看见的莫无虚手中握着的黑色长刀时，双眼瞪圆，怒声喝道：“是你们杀了我东方洞的人！” 显然，上午逃跑了的东方洞人已禀明一切，他们正是来找疯狗帮众人的！只见疾速奔跑着的马匹上，他又举起丈长大刀向地上的莫无虚砍去。 莫无虚眼中，来势汹汹的奔马上，含怒一刀在眼中瞳孔急速放大。 他没有丝毫惊慌，瞬间闪身避过大刀，双手握刀横斩，马腿霎时横断，痛苦嘶声中向前翻滚。 后面来人见前面人马滚落，急急勒马，但他们似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人逼停他们，长长的马队后面的人撞向了前面的人，殃及整个队伍。 惊呼马嘶声中，整个队伍一时之间人扬马翻！ 而莫无虚一刀得手，迅猛追向栽落出去的虎背熊腰之人...... 那人尚在空中翻滚间、惊慌中，还没有想明白地上的小孩怎么闪得如此之快，突然一道黑芒闪过，人头飘飞，身首异处！ 紧接着，莫无虚一刀插入掉落在地双目未闭的头颅中，面对慌乱中的人马单手高举。 头颅血液滴答而下，些许掉落在他手上，更多的滴在古道地面上，渗进泥土中。 “打劫！”莫无虚大声道。 此时，他声音依旧稚嫩，但在东方洞人眼中，他宛若刚从地狱脱逃出的恶灵，让人心生寒意！ 从他越众而出，到高举人头，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片刻间。 疯够帮众人见他如此凶猛大声叫好，林越又拍了瘦猴几下，道：“看见没有？咱疯狗帮的一个小孩都如此了得！” 横爬在马背上的瘦猴费力注意着高举头颅的莫无虚，涨红的脸上，表情带着惊愕，像没有听到林越的话，心中大叫道：“传言灭山鹰帮时这小孩还没有这么凶狂啊！” 这时，高坐白马上的连破军见对方人马慌乱，挥动手中丈长暗红战矛，沉声道：“杀！” 霎时间，疯狗帮众人迅猛杀出，本已是混乱不堪的东方洞人马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最后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在疯狗帮与东方洞大战之时，距离大战之地远远的一座山上，一人头发凌乱挡住脸庞，全身只有腰间围着一块兽皮，身后几头高大黑狼静立。 他霍然是袭击过疯狗帮的孤狼，正远远的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