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见赵老头

    13、一夜无梦。

    早上是被赵弘星给叫醒的。蒙悦和二丫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乱蓬蓬的脑袋，“星子哥，这么早呀，要饭还得起早吗？”“要饭不用起早，这不是说好今天去见赵老头吗，咱们早点去，赶着他心情好时去，还能弄到点吃的。”“哦，知道了，星子哥。盒子，起来啦。”“嗯”二丫也变的聪明了，知道这盒子是叫她呢。“你俩这头型不对，这都是要饭的了，怎么还能齐齐整整的，要像我一样，有点乞丐样。”呵~~还挺有职业cao守的。蒙悦忙点头：“嗯，对，星子哥说的对，盒子咱俩也把头发弄乱吧，衣服本也是破旧的，不用扯了。”“嗯，再抹点泥在脸上。”赵弘星说着就抓了把土放进破碗里加水和起泥来。和好泥，随手就涂抹在蒙悦和二丫的脸上，等泥干了，搓下泥块，脸变得灰土土的。赵弘星打量着蒙悦她俩“嗯，不错，行，就这样，走，咱们去见赵老头。”

    蒙悦背着小包袱，拉着二丫的手跟着赵弘星走出了破屋。赵老头的房子在水坊街上，那里原本住的都是些穷苦的百姓，赵老头有钱以后在那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进出赵老头宅子的都是些乞丐，渐渐地附近的居民不满意了，埋怨着自己和乞丐沦为邻居。好在赵老头会办事，平时对周围的邻居很是照顾，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只要老赵头能帮的一定会伸一把手，很快的邻里关系也变得融洽了。别看这进出的都是乞丐，但这一片的治安还是很好的，一个是因为这都是穷人谁也不怕被盗，再一个，赵老头管理这些乞丐还是很严的，只可以要饭，绝对不能做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事，只要发现乞丐中有违规的人，轻则撵人出城，永世不得回永定城；重则断手断脚，永世不得出永定城，还不能出去要饭，那就是活活等着饿死。这么些年也就有一个人被撵出城，是因为调戏邻居家的小姑娘，被赵老头当场捉见，赵老头什么也没说，那人自动自觉的拿着破碗拄着破拐杖走了，后来再也没见过。

    赵老头是当过兵的，一些道理还是知道的。这人命是官家一大禁忌，他可不敢随便触动。虽说有断手断脚的规定，但从来没有执行过，小乞丐们为的就是有口饭吃，为了触犯规矩最后饿死，这可不值得。再说，即使要不到饭，赵老头也会保证他们一天有一个窝头的，这顿要不来下顿要回来还上就行。你这顿吃了别人要来的窝头，下顿你就得还给别人一个。反正赵老头是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还有一条规矩就是每天申时所有乞丐都要把一天要来的东西拿到老赵头那上交，不管是粮食还是银钱，只要是要来的就得上交。上交后由赵老头统一管理分配。这个规矩也得人人遵守，要不就别想在这永定城里待下去。

    一开始也有人反对，凭什么我要到的东西要交给你，赵老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暗地里把那些个反对的人都揍了一顿，他是当过兵的，会拳脚，打个平头百姓还不容易。挨打的人知道是他，也不敢报官，一个臭乞丐谁会理你呀，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敢怒不敢言呀。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一个乞丐就为了一个窝头也就不敢再反对赵老头了。规矩自然就好实施了。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赵老头在军营待过，自然知道这军营的规矩，人人都得遵守。他用他的规矩管着这些乞丐，俨然像管理一支军队，虽然杂乱却都很听指挥，不敢犯事。这永定城不大，乞丐也不是很多，不管男女老少都很敬重赵老头，（谁敢不敬呀，暗地里下黑手被揍还没钱治伤，那不是死路一条吗。）当然，赵老头也不会亏待这些手下士兵的，谁被欺负了，只要在理，他都会帮着出头解决。谁有个病灾的，也会得到一些资助。反正城小，乞丐也不是很多，管理起来也不用那么费心费力。有乞丐来投城都得经过赵老头的答应，如果要死的，绝症的，赵老头是坚决的会把人送走。他可不养闲人，都要死了还占个窝，他可不会白搭钱。这些年赵老头也培养了一些自己人，也就是乞丐里一些身体健康人的作为自己的帮手。做帮手可以，但绝不允许仗势欺人，狐假虎威。这赵老头还真是有点意思。

    蒙悦和二丫跟着赵弘星进了一个不太大的院子，院子还挺干净，静静的，没有人。赵弘星告诉蒙悦这都是乞丐们打扫的，赵老头虽然有点钱，但骨子里还是把自己当穷苦百姓看，不是暴发户。也就没有买些丫头仆人的伺候，平时都是乞丐们自愿的干些杂活。这院子就住了三个人，其他的乞丐都是自己找地方住的，就交粮食时人才会多一些。

    赵弘星大踏步走进堂屋，大声喊着“赵老头，我给你带回俩个小乞丐，你看看，能留不？”“臭小子，你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叫二叔，听见没！”随后是一阵鞋底子拍打声。“二叔，二叔，哎~~~别打了，我这不是叫了吗。”“让你不知道尊重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一阵洪亮的嗓音从屋里传出来。“二叔，我知道错了，我跟您老开玩笑呢。”“以后叫我二叔，不管人前人后，我就是你二叔，你都的叫，听见没。”“听见了，您疼我，我知道，非认我这干侄子，那我就认您这二叔还不行吗。”“臭小子，我这是稀罕你，认你做我侄子，你不愿意，多得是愿意让我认的。”“那是，您老这么厉害，有钱有势的，我这是沾您老的光了。”赵老头呸的一声，“知道就好，还不愿意？！哼！！”“我这不是不愿意让您管吗，您老规矩忒多。”“没有规矩能成方圆，不管你，你能上天！说！昨天跑哪去了，老子牙都掉了，一转眼，你倒是比兔子跑得快，啊，你也不照顾你二叔。”又是一阵鞋底子的拍打声“我这不是怕我在您老跟前，您老看着碍眼吗。”“那现在咋回来了？饿了，想起老子了。”“没，没有，我昨晚捡到俩个小乞丐，这不是守着规矩吗，给您带回来瞧瞧。”赵老头把鞋往地下一丢，说道：“嗯，领进来看看。”赵弘星低低的回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