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太子亲迎
“陛下，晋国公已过蓝关，即将抵京。” 长安，太极宫武德殿内，皇帝亲自在指导一群功臣子弟射箭，左羽林将军、检校百骑司江夏县公许洛仁过来，将一个最新消息禀报皇帝。 李世民看着远处武承嗣挽弓搭箭，连续三发，全都射中六十步外的靶子，满意的击掌，为这女婿叫好。 许洛仁低头继续道，“晋国公最早是在杭州港现身，然后经运河抵润州丹徒，改经长江到江夏，再由汉水至襄阳，再经丹水到武关，换陆路入关中” 李世民头也没回，目光仍看着场上一众功臣子弟。 这群少年郎，既有汉儿也有胡儿，东西突厥、吐谷浑、党项、奚、契丹、，以及岭南、黔中、南中、安南诸蛮夷首领之子， 但这些少年郎，也仅少部份是皇帝养在宫中，如武怀玉之子，多数虽在京，但也都是住在宫外的。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皇帝说是要亲自教导，实则大家也能明白是质子，尤其是那些蛮夷首领子弟。 大约到清明节前后，冰河开化，汴河才开始通航，俗称开河。 不过这次樊兴的表现确实够好， 完美的执行了皇帝的战略计划，也收获了预期的结果。 就算是他坚持用侯君集为帅，估计也并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其余各种贵族官员更是不计其数，牛羊牲畜的损失更别提了。 这半年， 他知道很多人熬不住，但李世世有定力，因为他有自信，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战略出自武怀玉之手，还得到李靖秦琼柴绍等诸多人赞成， 武怀玉的提议，不过是与他心意相符罢了。 立即有小黄门跑到校场上当众宣读皇帝赏赐， 武承嗣向皇帝谢恩。 然后某一个晚上， 一直只守不攻的唐军，却突然杀出，夜袭吐蕃大营， 武怀玉若有意隐瞒形踪不露面，流求漳泉等地官员不知道也很正常。 “武大郎箭术又精进了，看来最近勤加苦练了，赏御造弓一把，箭百支。” 而汴州也能通关中长安。 其中东女国号称人口四万余户，有胜兵一万余。其国俗重妇人而轻丈夫，是个以女性为中心的部落国家，其国大小八十余城，东与茂州交界，西与雅州交界。 汴河做为大运河的一段，从黄河取水，贯通淮河长江，每到冬季寒冷黄河结冰，容易形成凌汛，严重影响行船安全，故此每年十月到隔年二月都要封锁汴河，禁止船只航行。 而吐蕃大败退回紫山后，白兰、党项诸羌也都是纷纷归附大唐，西山羌和东女等八国自然也是赶紧向大唐请罪， 八国的国王，甚至都不约而同的亲自来长安。 他给的才能拿，他不给，吐蕃赞普就不能伸手。 东女国特色不仅是有女王和以女性为主，还有就是她们擅建碉堡，所居之处均筑重屋，一般民众住所为上下六层，女王所居则有九层。 女人做官，男人打仗。 若是唐白运河一旦通航，还可以再挖一条从荆州到襄阳的运河，而荆州又可以与湘江相连，湘江则有灵渠可通岭南西道， 这个构思还是很了得的，真要是完成了这几段运河，那等于大唐西部又增加了一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 吐蕃溃不成军，唐军则衔尾追杀，一直追杀了大半个月，杀到白兰羌，把吐蕃人彻底赶过了紫山。 只是这几年朝廷重心都在大修黄河、淮河的河堤，对于汴河也只能是先疏浚、拓宽，一直没能把改从洛河取水这事提上议程。 这份待遇， 李世民脸上满是笑容，心中很是得意。 李世民想起当初武怀玉还为计相时，曾向朝廷建议，说汴河改从洛河取水，这样就能大大增加通航时间，汴河是联接黄河和淮河的一段运河，承南启北，非常重要，尤其是对于运输江淮的漕粮来说。 当然，也让李世民看清楚朝中这些大臣， 有些大臣内政固然还行，但要说到打仗，还真不行，比如魏征比如萧等。 “嗯？” 据说吐蕃人这次不仅死了一万多吐蕃战士，甚至顶级大贵族都死了八个，都是封万户以上的大贵族啊。 皇帝思绪起浮，还想起武怀玉曾经建议的另一条运河规划，说是将来大唐国力强盛了，可以开挖一条沟通南阳盆地与中原的运河，这个计划很宏伟，计划挖掘运河通过南阳盆地东北部的方城哑口，以期与北面的沙河跟南阳汉江支流唐白河连通， 最终就是把唐白河并河于豫东平原的蔡河，直通汴州，与大运河相接。 西山诸羌也都是畏惧不已， 虽然东女国女王汤滂氏早在武德朝时就曾遣使到长安进贡，可这次也还是畏惧吐蕃势大，虽没直接向吐蕃称臣，却也向吐蕃纳贡。 在这些诸羌部落中，有八个部落较为强大，号称八国，既哥邻羌、白狗羌、逋租羌、南水羌、弱水羌、悉董羌、清远羌、咄坝羌等国。 现在的汴河，每年仍是从十月到二月，一直封锁，禁止通航。 皇帝顿了顿， “去取两套朕的收藏的金甲，一套给太子，一套让太子带给樊兴，让太子穿金甲乘战车去，回来时让樊兴同乘战车，献俘太庙。” 可笑， 吐蕃小小蛮夷，也敢威吓大唐？ 他李世民岂能被那二十岁不到的赞普给勒索？ 想娶大唐的公主，也不是不行，但态度得诚恳， 只能是大唐赐婚，而不是他们来抢。 “对了，让党项羌等诸部酋长们，先同去太庙观献俘礼，然后送到鸿胪寺招待。” 这次吐蕃越过紫山，杀到河曲，不仅仅是白兰、党项诸羌被吐蕃胁迫，西山八国诸羌一样被吐蕃人胁迫，让他们依附吐蕃，出兵、纳贡。 “陛下，党项羌八部首领，皆率子弟随王师入京朝贡。” 河南的汴州陈州豫州许州汝州与山南的唐州邓州襄州荆州，与江西的岳潭衡永，岭南西的桂昭富梧相连通，并且能连上西江，直通广州。 汴河本是自然河流，战国时魏惠王开凿，名为鸿沟，汉代称为汴渠，隋朝加以扩大为通济渠，但人们仍习惯称为汴水。 魏征萧等人此前还一直劝说跟吐蕃谈和休兵罢战， 西山诸羌只知道，吐蕃突然就败了，一溃千里，据说他们猛攻甘松岭，久攻不克，损兵折将，士气大挫。 吐蕃来势汹汹， 身穿御赐金甲，与太子同乘战车， 李世民对准女婿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想着许洛仁的禀报。武怀玉在杭州港现身，那更确定他是从吕宋回来的。 他在润州没过江去扬州，继续走大运河到汴州洛阳，也是因为运河汴河段冬季不通航。 谁也没想到，叫的那么凶的吐蕃，最后却在松州吃了那么大败仗，此前对峙数月，吐蕃小胜数场，毫无意义。 李世民这是给了樊兴最大的荣耀， 他要人真在珠崖岛上的三丫，接到征召入朝的消息，肯定是先回广州，然后经梅关道过大瘐岭，走江西赣江至九江，然后经江夏襄阳武关入关中， 现在却是先现身江东杭州，走的运河到润州，就太明显了。 “陛下，” 武怀玉大抵是从吕宋到流求，然后回漳泉，再到杭州的，但他在杭州露面前的踪迹没人发现，李世民也不稀奇，本就是他之前下的旨意让那三司不再寻找武怀玉。 那一战，有人说唐军请动了天兵，有了说是借了地狱鬼兵，总之就是杀的天昏地暗，甚至各种雷霆电光， 武承嗣这样的自然不是质子，他是皇帝未来女婿，这里的汉家少年郎中，不少都是跟队一样身份的皇帝未来女婿，比如程咬金的次子，比如周范绍的儿子，史大奈的儿了等， 西山，是大唐对成都平原以西、岷江上游诸山的泛称，整个西山范围很大，大抵包括阿坝、甘孜以及昌都等地，诸羌部落聚居于此。 樊兴不愧是员经验丰富的猛将，当年侯君集还仅是他的亲兵校尉的时候，樊兴就已经百战功成封公侯了。 内侍监张阿难过来，出声打断了皇帝的走神。 所以冬春时，北运河是无法航行的，武怀玉在润州改走长江实属必然。 太庙献俘。 “白兰羌和弱水西山八国酋长也皆来朝贡。” 打仗这块，李世民可是马上天子，赞普相跟他对阵，还不够资格。 “让太子代朕，去渭桥亲迎王师，也接一下吐谷浑、党项羌、西山羌、白兰羌等远道而来的首领们，” “剑南松州击败吐蕃的王师凯旋，已至咸阳。” 半年时间，大唐收获了完全成熟的果实，也让大唐彻底压服诸羌和吐谷浑， 听到王师凯旋已至咸阳，李世民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笑容，“樊兴他们这战打的非常漂亮，” 大唐开国以来，也就是李世民和李绩当年中原大战，虎牢关擒窦建德、洛阳城迫降王世充，凯旋后，皇帝特旨让李世民和李绩身披金甲，同乘兵车，入长安献俘阙下。 而今天同样入京的武怀玉，皇帝知道了，却并没有派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