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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的线索

    “看到那家伙没,前面领头的那个斗篷男,他就是当初在监狱递给我们工具的家伙。”瑞尔达凑到纳布鲁身边对他窃窃私语。引得九号也竖起耳朵听着。

    “你说的那个危险人物?”纳布鲁依稀还记得瑞尔达对送来越狱工具的人的评价。纳布鲁不禁提起脑袋向前去看那个斗篷男的背影。宽大的双肩将蓬松的斗篷撑开,哪怕潜行在他身后,也没有人敢轻易对其发起偷袭吧,那个人就是散发着如此的魄力。

    “切,铁鹫家族的走狗罢了。”九号翻了个白眼,纳布鲁侧头看向这个瘦弱的少女。直到现在,纳布鲁也不清楚九号先前在角斗场是如何到达自己对面的斗士等候间去的。

    不得不说,铁鹫家族的宅邸实在是很大,一行人走了好一段路,来到了宅邸的后院的一面石墙前。斗篷男蹲下身来,在昏暗的草丛从摸索着什么,然后站了起来。石墙发出奇异的声响,墙壁上的灰尘悉数抖落,暗门缓缓移动,一个隐藏着的房间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群人中最前面的那个跟着斗篷男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他走出来了,紧接着,第二个人又进去...有些人进去时拿着什么东西,出来时东西从手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走动时会发出钱币碰撞清脆声响的布袋子,里面肯定装着满满的一袋铜板或是银币。那看起来是个秘密谈话间,是为了防止各路人士的消息不必要的流出吧。

    斗篷男站在房间的门口,好像这时候才瞧见了瑞尔达。他点了点头,测过身子抬起一只手臂,做出请的姿势。周围的人很自觉地为纳布鲁他们让开道来,对于有人插队一事他们居然一点也不在意。

    “哦豁,应该是看咱们是救出了弗拉卡诺那胖小子,功劳比较大,让咱们先进去谈生意的吧,”瑞尔达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密室,“纳布鲁,快过来,那边那位小meimei也可以一起进来。”小meimei,指的是九号。瑞尔达这家伙真是自来熟。

    “叫谁小meimei啊,那人好让人不爽,纳布鲁。”

    “走吧,九号。”

    密室内只点着一盏灯,就放在房间内唯一的一个石桌上。斗篷男坐在石桌的一边,石桌另一边只有一个座位。

    “纳布鲁老哥,你坐吧。”瑞尔达自从被纳布鲁打了一拳后,开始变得格外客气,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纳布鲁,还是怕了纳布鲁的拳头。

    “我站着就行。”

    对面的斗篷男看着瑞尔达和纳布鲁互相谦让,一言不发。

    “那么就站着说吧,你好,伙计,记得我不,我当时在监狱呢,和弗拉卡诺少爷一个牢房的,按照吩咐,我把他救出来啦。”

    烛光之下,斗篷男的身形一动不动,然而实际上他的表情却起了一丝丝的变化,那是一丝迷惑的表情,好像没明白瑞尔达这人在自己面前说什么一般的疑惑神情。

    “你在说什么...”纳布鲁第一次听见了斗篷男的声音。那是一种幽冥般低沉,微弱的声音,宛若暴风雨中被吹打的小船,渺小,微不足道,与他那壮硕的身材完全不搭。

    “什么我在说什么,伙计,你不能赖账啊,你看这位,这位纳布鲁先生,他是后来进的监狱,也参加了越狱行动,”瑞尔达打断了斗篷男的话,往前推了推纳布鲁,“他为了帮助弗拉卡诺少爷越狱,可是害的自己加刑了耶。”

    “你想要什么。”斗篷男没再理会废话连篇的瑞尔达,而是直接将话柄丢给了纳布鲁。

    “我想要和鼠王联系的方法。”

    说完,斗篷男沉默了,他先是看了一眼瑞尔达,然后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房间内只剩下摇曳的烛光把人的影子映地变化多端。有那么一会,纳布鲁觉得这个要求是不是不太妥当,难道说其实询问鼠王的下落是很不礼貌的请求?

    蜡烛的芯在火焰的燃烧下渐渐缩短,所有人的耐心都在被灼烤着。头罩阴影之下,斗篷男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瑞尔达,简直就是像在确定他是否有话要说一般。

    “既然如此,就告诉你吧,”斗篷男咳嗽了一下,让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我会让鼠王在三天后的这个时间,在码头派人接应你。”

    “太好了,纳布鲁。”瑞尔达拍了拍纳布鲁的肩膀,表示祝贺。

    离开宅邸后,天色已黑,月亮高挂在天空,就和越狱的那晚一样。纳布鲁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无家可归。

    “九号,你不必一直跟着我的。”

    九号却摇了摇头,“不行,纳布鲁,我还没报答你的恩情呢,就这么和你分别了我会良心不安的。”

    “那么,纳布鲁老哥,三天后见。”机会难得,瑞尔达也决定去和纳布鲁一起去见见鼠王真容。挥了挥手后,瑞尔达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中。

    “你有地方可去吗,九号?”

    少女摇了摇头。

    两人向来时的方向走去,那里依旧是地震的重灾区。现在看来,称呼这次浩劫为地震似乎不太严谨。从来没有地震的范围会如此小,无法覆盖一座城;但强度却这么大,甚至震垮了整个角斗场。

    “就像是大型魔法一样,土系的那种...”九号环顾着四周,默默说出这个结论。

    被地震波及的地方四处撑起来帐篷,城镇内的教堂也开始收留因为地震失去房子的人。九号和纳布鲁混进了一个难民收留处,姑且算是有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简陋的被子,坚硬的石头地板,条件甚至还不如监狱里的木板床。纳布鲁躺在地上,撩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粗制滥造的布料惹得身上有些瘙痒。而这不如旅店,也不如监狱的休息环境,却隐隐约约唤起了纳布鲁的一丝丝记忆,他对自己现在这个处境有种熟悉感,亲切感。这是四处流浪之人才会拥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