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回 意传昭姬
“有多少燕离巢/北去而不还;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许不用走完;曾见过烟花璀璨/留一场怀恋;若说结局能改变/我为你绝笔阑珊; “关山月前/与酒当欢;喜怒皆留得世人叹;风云际变/能相依取暖/此喻为相夕相伴; “等到曲终/也不算难堪;虽然比不上婵娟;诗人题尽/这离愁三千/只不过一声再见; “君可见/雨中归燕;陪随着/慢慢回旋;舍不得/前尘烟消和云散;它留下羽毛来纪念; “因为爱/迷信永远;拥抱着/等待褪变;泣血过后/我们睁开了双眼;尘埃落定前/消失于天边……” 蔡琰的居院之中,陆仁和婉儿已然相携而去,只留下了蔡琰在院中轻轻的拔弄着琴弦,口中亦在轻声的吟唱着陆仁教给她的这曲《有情燕》。良久过去,蔡琰忽然怆然的一笑,呐呐自语道:“你的辞律还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没有章法,不过……” 时节正当春中,蔡琰抬头望向天空时,意外的发现天空中正好有几只雨燕飞过,一时失神的道:“北去而不还……你这一去,真的是不再复还了;我与你曾经经历过的事,也的确是只能留下一场怀念;曲终人散,你我也不再难堪;离愁三千,你我最后也只是一声再会;纵然不舍,只能是烟消云散;而你,最后是留下了这曲燕吟给我……” 陆仁把这首《有情燕》教给蔡琰,其实只是单纯的想留个纪念给蔡琰而已,就好像是一群毕业的学生在相互道别之际互相留言一样,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可是到了一直都满怀着心事的蔡琰这里,意味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本来只是一些纯属巧合的词句,在蔡琰看来却都另含着别样的意义。 复又拔弄了几下琴弦,蔡琰凄笑依旧:“尘埃落定,你与婉妹相伴相随,消失在了天边,只留下了我在这里对琴苦叹。或许哪天,我终将泣血睁眼,面对那些自己一直都不愿、不敢去想的事……现在回想一下,其实你真的为我做了不少事,可我……却好像只给你添过麻烦,没能真的给你帮上过什么忙。” 心乱之下,蔡琰的手指有些没收住力道,一根琴弦嘣的一声被就此拔断。而这根琴弦一断,蔡琰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变成沉思。许久过去,蔡琰忽然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廊下并唤过侍女问道:“曹叔父可曾归府?” “啊?好像是回来了,现在应该在书房观书。” 蔡琰点点头:“我有事想求见曹叔父,你去问问曹叔父可有时间。” 却说曹cao今天被陆仁的这场事给闹得心情烦乱,回来之后就去了书房看书,借此来平复一下心情,忽然之间听侍女说蔡琰有事求见,曹cao觉得很意外,因为蔡琰自从住到曹cao这里来,这还是头一次主动的求见曹cao。而在小小的意外了一下之后,曹cao就想起了陆仁要接婉儿的话就肯定会和蔡琰见上面的事,心里多多少少的也猜到了点什么。 示意侍女把蔡琰领到了书房,待蔡琰礼过之后,曹cao便问道:“昭姬你来见孤是有何事?” 蔡琰一改平时和曹cao相处时总是避开曹cao目光的姿态,而是直面曹cao的目光:“琰身为妇人,本不应该过问朝庭官员的任免之事,但实在是忍不住想向叔父问询一下,义浩究竟是因何事而被罢去了官职?” 曹cao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蔡琰的来意,所以此刻只是一声长叹:“休提!义浩他……一时无心之下做了件错事,依法只能将他罢官废黜。” 蔡琰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曹cao摆了摆手道:“昭姬,别再说了,你以为孤又舍得义浩这样的贤才?但国家法度不可废,孤也是忍痛而为。” 蔡琰低下了头。她是官宦之后,父亲又是蔡邕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因此对官场上的事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再就是在观念上也受到了蔡邕那种清流人仕的影响,所以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昭姬亦知国法不可废。现在义浩被罢去官职且贬为庶人,再难为士,但他往日里久负辛劳且功绩颇著。叔父可否念及他的功劳,对他有所赏赐?好歹也让他能得以就食,不用去浪迹天涯。” 曹cao道:“孤亦有此意,但义浩罢官一事尚须禀明天子。待禀明天子,正式的行令于众之后,孤方可另以为赏。” 蔡琰又沉默了一下才道:“既如此,琰安心矣。琰只有一愿,这一年来叔父赠于了琰不少金银绢帛,但琰留之无用,反到是义浩他一直以来都无有私产,罢官之后难免会有饥寒之忧,介时可否请叔父将琰的这些金银绢帛转赠于他?当日是他将琰救下,琰今日当有所回报。” 曹cao当时就是一愣。蔡琰到曹cao这里一年,曹cao前前后后的是送了不少好东西给蔡琰,但蔡琰从来就没有动用过,现在却说都要转送给陆仁,这让曹cao的心里有些不爽。但曹cao是什么样的人物?心念一转之下马上就调整了心态,继而微笑着向蔡琰问道:“昭姬,你今年多大了?” 蔡琰也是一楞,下意识的回应道:“琰今年已是二十六岁。” 曹cao道:“二十六岁,年纪可不小了。而(卫)仲道早已故去,你又已经离开卫家多年,早几年你就应该另行婚配了,总不能真的一直这样寄身于孤府中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而蔡琰一直都在担心着曹cao会将她如何如何,这会儿听了曹cao的这句话就误会是曹cao想怎么样了。不过蔡琰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而且现在带着那么些有求于曹cao的意思,所以在咬了咬牙之后回应道:“是啊,不过我已经二十六岁,青春芳华早已逝去,实在是不敢作何奢望。而我今后如何,全听叔父发落便是。” 蔡琰的意思是你老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肯把蔡琰的那些东西交给陆仁就行了,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得太露骨的,否则也太那个了点。不过曹cao现在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就没听出来蔡琰话中的隐意,反到是向蔡琰笑道:“你二十六,义浩今年是二十八岁,你二人的年纪到是十分般配。而且论才干、学识,甚至是音律之艺,都格外的般配。更难得的是义浩至今都尚未娶妻,而且他与你们蔡家本已有旧,他还于你有相救之恩……绝配,绝配啊!”
这话突然说将出来,蔡琰再一次的愣住了。而这有许婚之意的话,在此刻的蔡琰看来却像是曹cao在气怒之下的反话,心中也是暗暗的吓了一跳,怕曹cao会因此去为难陆仁,因此急道:“叔、叔父何出此言?我、我和义浩之间……”心急之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哈……” 曹cao放声大笑了起来,但不得不说这笑声中其实隐含着曹cao心中的几分酸楚之意。但曹cao毕竟是曹cao,笑完之后早就已经将那几分的酸楚之意抛去了九宵云外,继而是颇有兴致的向蔡琰道:“昭姬你是被孤道出了心事吧?你都二十六岁了,现在被孤说破心事,却还如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一般羞涩窘迫。” “这、这……”蔡琰吃不准曹cao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说真的,要说玩心机,十个蔡琰也不可能是曹cao的对手。 曹cao看了蔡琰几眼,再笑道:“昭姬,孤有意给你们做个媒,你意下如何?” “!!!” 蔡琰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呆住了。一年了,蔡琰一直是沐浴在曹cao那灼烈的目光之中,哪会不清楚曹cao对她的那份占有欲/望?而在身不由己之下,蔡琰都已经认了命,不再抱有任何的奢望。此外蔡琰就在刚才还沉浸在陆仁已经“北去而不还”的低沉心情之下。可就在已是心如死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样的话,蔡琰的心理上一时之间都有些承受不了。也别说蔡琰了,这种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有如过山车一般的变化,又有几个人能在短时间之内承受下来而处变不惊? 你说这曹cao这样的人物,这一年来哪会看不出蔡琰对自己的那种担忧?此刻见蔡琰呆立在了那里,知道不把一些话说清楚可不行,所以就收起了笑,认认真真的向蔡琰道:“昭姬,孤现在可不是在和你说笑,而是孤真的有意想将你许配给义浩。当然,孤对你也是另有所求。”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令人无语。当某人表示愿意无条件的帮助谁的时候,往往会让人担心是不是别有用心。相反的,如果是直接说想要求什么,反到会让人觉得实在、可信。而此时的蔡琰就是这样,听到曹cao说“另有所求”,心反到是放了下来,稍一犹豫之后便轻声问道:“叔父但说无妨。” 曹cao沉吟道:“孤素来爱才,而义浩又是一个十分难得的人才。今日之事,孤其实是有负于义浩的,但孤也是身不由己。现在孤所忧心之事,就是义浩在失意之下会对孤有所误解,然后就去往他处。所以昭姬啊,孤是希望你能为孤将他留在许都,同时好生劝慰再加以激励,切勿让他就此消沉下去。若能如此,待过上些时日之后,孤自会设法重新启用他。昭姬,孤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记得之前有人骂瓶子写猪脚送女人,当时瓶子只能笑笑,再回贴说太小看了瓶子隐藏在虐主背后的yd。如果那个家伙看到了现在,或许该明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