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三百七十八回 稍稍暂避（二）
周瑜和孙尚香的舰队要从卡利亥特回到锡兰其实也用不了几天时间，锡兰的黄忠则是收到了陆仁的电报，因此对周瑜和孙尚香已经作好了接纳的准备。 这些琐事不去多说，只说在周瑜和孙尚香返回锡兰的两天之后，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陆仁竟然驾着其专属座舰也赶到了锡兰，而且是单独一艘船就这么过来的，当时就差点把黄忠给吓出病来，然后气急败坏的黄忠就仗着自己年纪大、资格老，狠狠的把陆仁给数落了一通，说哪有你这样的主公？招呼也不打一个到也罢了，可你怎么能连一只护卫舰都不带？万一你陆仁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可怎么办！？ 陆仁知道这是人家黄老爷子关心自己才会说这些，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向黄忠赔了个笑脸再道了个歉……陆仁会这么过来其实也是心里急坏了才会如此，而陆仁的专属座舰如果是全速航行的话，除了陆兰的座舰之外又哪里还有船能跟得上？因为急着过来，多余的事情陆仁也就没有去多想。不过说句实在话，陆仁的座舰也不是当时的那些木质帆船能对付得了的，所以陆仁也根本就不会去为这一类的事情担心。 闲话少扯，陆仁在向黄忠赔完了笑脸，并且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了黄忠去办之后，一把孙尚香给拉了过来。而孙尚香与貂婵之前的关系格外的亲近，这会儿因为许久没见的缘故正在和貂婵说着悄悄话，忽然间被陆仁这么拉过来也难免有些不悦：“陆先生，你这是干嘛？” 陆仁道：“之前一些事情在电报里很难说清楚，所以我现在要再详细的问你一下。嗯……那一战你们折损了多少的人员与船只？” 听陆仁问起这个，孙尚香之前因为与貂婵交谈之下还有些眉飞色舞的神情也不免稍稍一黯：“我们江东子弟折了三百七十余人。船只方面嘛，我的座舰没什么大问题，一些破损之处并不难以修补；仲兄的座舰也还好，只有两三处的破损有点麻烦；五只大船没有损失，不过有两只要进行大修；十五只中型舰被击沉了五艘，重伤三艘，其余的都是轻伤；三十艘小型舰被击沉了十二艘，重伤八艘，轻伤五艘，剩下的几艘则没什么事。” 可能是觉得这个数字有点不太好看，孙尚香马上就补充道：“不过我们不亏。安息舰队一共是六十七只舰船，其中的五艘大船虽然没能击沉，但重伤了四艘；二十二只中型舰船被我们击沉了至少十四艘，剩下的八艘也都伤势严重；三十只小型舰船嘛……沉了十三只还是十四只，其余的则基本上没什么事。陆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安息的小型舰船很灵活，所以很难命中。不过一但击中了的话基本上就是必沉无疑。” 陆仁心说废话！小型船只又能有多少hp可言？真要是挨上两三炮基本上都是不死也得半残的命好不好？可问题是在一支舰队之中却又少不了小型船只。这或许就像是现代的战争那样，管你打的时候用的是飞机大炮还是坦克导弹，打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要靠一粒子弹就可以解决的步兵来收拾？ 不扯远，孙尚香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慌，还补充道：“当时是由我负责对来犯的安息舰队追击和驱逐，所以我才会这么清楚。或许会漏算了那么一艘两艘的中型小型，但总体的数字不会有什么差错。” 陆仁赶紧摆了摆手：“我清楚，郡主你也不是那种会在大事上作假的人。” 孙尚香看看陆仁，看似很是小心的问道：“这一战我们折损了这么些的舰船，陆先生你不会要我赔吧？” 陆仁哑然：“扯什么犊子？我像那种不明事理、斤斤计较的人吗？到是你这里回头把战死的江东子弟的名单报给我，我会让荀公对这些战死的江东子弟厚加抚恤。另外我的主力军团再过个七八天就能赶过来，到时候我会对你们江东子弟重重的奖励。你们江东子弟这么拼命，我陆仁也不能亏了你们。” 孙尚香马上就对陆仁施了一礼道：“那尚香就权代江东子弟先谢谢陆先生了。不过陆先生，尚香尚有一事不明，不知陆先生可否为尚香解答一下？” 陆仁道：“有什么话你就说。你什么性子我也算是比较清楚的，现在又不是在什么正式的场合，你别这么文绉绉的行不行？” 孙尚香嘻嘻的笑了笑，然后就稍稍蹙眉的道：“这一仗虽然有些折损，但我们打赢了，而且黄老爷子的舰队也是整装待发，最多五日就可驰援卡利亥特，可陆先生你为什么会要我与仲兄放弃卡利亥特而返回锡兰？” 陆仁闻言一愣：“这、这种问题？怎么公瑾没有向你解释吗？以公瑾的才智，不可能会想不明白我这么安排的用意的吧？” 孙尚香摇头，人也显得有些不高兴：“那天他就是让我们江东子弟赶紧的收拾行装再返回锡兰。我想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一夜没睡要睡觉，然后这几天就是一直把自己关在航房之中，话都不跟我说上一句，自己则是一天到晚的就是盯着眼前的棋盘发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哦对了，他摆出来的棋局是之前海战的模样。” 陆仁也不知道周瑜这是因为青史之名没能留得更好一些而心中郁闷，所以才会自己一个人躲在航里生闷气。不过现在的周瑜肯定是有在思考着如何改良战术的事，陆仁到是能够想到。其实想想也是，周瑜之前虽然有学习过一些相关的东西，也搞过一些演习对抗，但真正的和同等水平的海军进行你死我活的实战却还是头一次。而对于一个有着良好的军事素养的将领来说，在战后自然会及时的进行自我反思。 想明这一节，陆仁也不想急着去打扰到周瑜的“挂机”，反正一些相关的事情问孙尚香也一样，而且孙尚香与自己没有戒心，可以言无不尽。如果是换到周瑜的身上，周瑜说不定反而还会有所保留……对于周瑜的一些想法，陆仁的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于是乎，此刻的陆仁就向孙尚香笑了笑，然后解释道：“郡主啊，我知道卡利亥特是你们江东子弟拿下来的，忽然一下让你们就这样撤离，你的心里会很不爽。可是有些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啊！” 孙尚香道：“陆先生，你当我是在向你发牢sao也行。可是当时你不是可以命令黄老爷子马上驰援卡利亥特的吗？” 陆仁道：“黄老爷子这里的相关准备还没到位，所以即便是可以对你们驰援，也只能是十分仓促的驰援而已，然后你们在卡利亥特也一样的是难以久持。” 话到这里顿了顿，再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陆仁才接着道：“你们江东子弟是我派去卡利亥特的先锋。同样的，你们碰上的安息舰队也只是先锋舰队而已。前几天你在电报中不也说了你抓到了俘虏，问出安息的舰队总共有一百七十余的的战船，目前正集中在卡利亥特以北的孟买吗？你们这两只先锋舰队打了一仗，安息舰队那边会了解到你们手头上大概有多少的兵力，而且在战后有一定程度的折损。如果换作是郡主你，你会如何选择？” 孙尚香想了想，回应道：“不把和我交手的那些算进去，安息还有一百多只战船，对我们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如果换作是我的话……嗯，我应该会马上命令舰队出征。一百多只打三十几只都还带着伤的船，我们这头几乎是没得打。” 接着也不等陆仁开口，孙尚香就抢着道：“可是陆先生，这个事我也有想过，可你完全可以让黄老爷子马上去增援我们的啊！” 陆仁道：“刚才我不都说过了吗？黄老爷子这里的准备还没有完成，在这种情况下跑去增援你们那也太仓促了。相比之下，安息舰队却很有可能是有备而来，那一打起来的话我们岂不是太吃亏了点？打仗是需要勇猛，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管的去乱拼吧？” 孙尚香听完之后想了想，终于向陆仁点了点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会儿的孙尚香的脸上还是泛出了一些不甘之意。 陆仁查觉到了孙尚香的不甘之意，心中轻叹了口气，正想再向孙尚香多解释一下，周瑜却有如鬼魅般的冒了出来，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微笑：“以当时的情况，黄老将军就算是出兵增援我们，兵力最多也就是能出动五六千，大小战船也不会超过七十只。而安息舰队所在的孟买距离卡利亥特并不算远，这就是说我们的战船都来不及进行整修，一但开打可能都派不上什么用场，然后不过是在徒增损失而已。而黄老将军的增援兵力本身就不及安息，再加上来得仓促，与之对敌也会吃上大亏。” 陆仁和孙尚香听完之后先后点头，然后孙尚香就假怒道：“仲兄，你肯出来了？” 周瑜向孙尚香笑了笑：“陆南海都亲自赶来了，我又哪里还能再躲在船舱之中？还有，我的话还没说完，这些话要是不跟你说清楚，以尚香你的脾气就真不知道你还要发多少牢sao。” 孙尚香无语，接着就有点炸毛：“哪有？” 陆仁与周瑜相视一笑，陆仁就示意周瑜接着说。而真要论及实际的临阵能力，陆仁知道自己比起周瑜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因此有些事情自己可能是想到了，但会不及周瑜想得周到。 再看周瑜环视了一圈码头，就抬手指了指码头某处的炮台道：“尚香你可别忘了，之前我们虽然攻入了卡利亥特，但也只能算是攻入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拿下卡利亥特，纳哥普尔都还躲在他的城中死守。而我们也因为并没有能真正的拿下卡利亥特，兼之兵力有限、时日尚短，也还没有来得及在卡利亥特的海港紧要之处修建海防工事，换言之就是我们当时连个真正的可以立足拒守之处都还没有。 “而纳哥普尔死守的目的就是要等到安息来援，现在安息舰队抵达，纳哥普尔也肯定会与安息舰队里应外合，介时我们腹背受敌，那可就危险了。即便是我们可以弃船从陆，也会由于海港道路被安息切断之故而失去粮草，那么介时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向东或是向南退往种姓革命军的地盘，然后再转回锡兰。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当时都很难守得住卡利亥特，硬要去拼的话也不过就是在徒增损失而已，那还不如先退回来，这样至少可以保住我们的兵力和舰队，然后等陆南海这里完成了准备之后，再与安息舰队进行决战。” 说完这些，周瑜又向陆仁微微一笑：“陆南海，你说是不是这样？” 陆仁点点头，他的大致设想的确是这样。按照目前所知的情报，开到孟买至卡利亥特一线的安息舰队的舰船数字大概是一百七十余艘，即便是在之前的海战中折损了一些，但应该仍保有一百五十只左右的数字。 反观陆仁安排在锡兰这里的海军力量，以黄忠一万人、周瑜和孙尚香五千人的情况来算，舰队的规模也就是在一百六十只左右。当然，这个数字不包括补给运输的舰船，此外周瑜和孙尚香之前折损的数字也还没有扣除掉。 总之，仅以这个数字来算的话，双方的战力算是大致相当。不过这是打仗，又不是在搞什么公平的决斗，哪能看着力量对比差不多就傻呼呼的过去硬肝？而打仗的一条要诀是什么？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去群殴敌人！谁的兵力多，谁的胜算就大！ 陆仁在这方面其实是有优势的。到目前为止，陆仁在中亚这里的海军总兵力是包括黄忠所部在内两万五千，各类大中小战船的总数将近三百余只，孙尚香和周瑜的舰队则没有算在这里面。然后除去像马六甲、仰光这些地方必须要留下来的海防力量之外，陆仁可以集结到锡兰的海军总舰船数量可以达到两百艘再出点头。 也就是说，根据陆仁的计算结，是自己对安息舰队有一定的兵力优势，在此基础上再算上海军舰船性能上的优势，要说把安息舰队给吃掉是还没那个底气，但只要仗打得好一点，那么把安息舰队给打个半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不过嘛，陆仁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完全舰队的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