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受伤的事
原本他以为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但是渐渐的,他就发现禾早与他不一样,她一直在积极努力的去生存,去创作更好的生存条件,她那么积极向上,就像是一颗开得绚烂的向日葵,终生都朝着太阳。 他渴望这种明媚,渴望这种毫不保留的坚强。 他的目光也明确表示出了这一点,禾早咬着唇,笑容一点点在脸上绽放开来。 她左右望望,看四周没有人,便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在他鼻子处印下轻轻一吻。 在对方的挑眉惊讶中,偷笑着又站回原位,扭头欲走,还一本正经的:“这个算作奖励!” 她想要离开的生活,却没有走成,阿澈一把拉住了她,力道很大,但不足以弄痛她,眼眸内敛,声音很低沉:“这样的奖励还不够!” 他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 禾早的鼻子碰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看着那样俊美的少年,身上的骨r如同石头一样坚硬。 她微微仰头,含糊道:“鼻子撞疼了!” 阿澈却只是拿开她的手,皱着眉头看了看:“一点红都没有!”但还是伸出大掌揉了揉,她小巧坚挺的鼻子触感很号,揉了两下,他就忍不住捏了捏。 禾早简直都想翻白眼了。 她侧过头,想要躲。 后者却双手怀住了她的腰,唇靠在她耳边,轻声:“不要动,让我抱抱,我只抱一抱……” 他的声线很温柔,很温柔。 禾早的心瞬间就软化成一滩水。 她安静地任他抱着,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头发上,双手怀住她的腰。 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就像是藤蔓意味着巨树,巨树支撑着藤蔓! 夜色下,一阵风起,飘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荷花香,沁人心脾。 两个人在寂静中站了很久,阿澈一直没有放手。 禾早也不愿意这片刻的宁静,因此尽管站得有些累,也没有吭声,很温顺。 直到好久过去,阿澈才笑笑,低头看着她:“咱们回去吧!” 禾早点头:“你饿不饿?” 她晚饭并没有吃好,这会儿觉得有些饿了。 阿澈在战场上,饥一顿饱一顿那是常事,即使不饿,要吃还是能吃下的。 他很给捧场的点头:“我也饿了,不如你给我做汤面条吃!” 禾早就咬唇,悄声笑:“这会儿去擀面条动静太大了,咱们悄悄儿的!” 两个人就摸黑去了厨房,看看还有什么材料。 东西倒是不少,有香菇,木耳,一小把青菜,几段葱,两块姜。 禾早不由笑:“这可真是要做面条了。” 于是,阿澈打下手,禾早当掌勺,将油灯点开,就着昏暗的灯光,一个烧火,一个和面擀面条。 禾早手劲儿小,和面的时候,累得额头上都出了汗。 阿澈已经将火给稍旺了,他洗了手,接过禾早的活计,言简意赅:“我来!” 禾早讶异地挑挑眉。 阿澈便笑笑:“早儿,我在南边,可不止是学了怎么杀人……”大概是看到禾早的表情,他及时改了口:“打仗!也学别的!” 禾早却不是无知的妇人,知道打仗杀人是怎么一回事,她干脆坐在灶火前的小凳子上,一边烧着火一边兴致勃勃:“你给我讲讲你在南边的事情呗?” 阿澈看着她眼睛中的亮光,哑然失笑。 但还是一边揉面一边讲了起来:“……在数伏天的时候,一直下雨,天气特别湿润,东西都发了霉,因为北方人不适用南方的天气,所以很多人都相继病倒了,就是管灶房的那些人也病倒了,我们只好自食其力,米和面还是充足的,我就跟了一位师傅学做饭,倒是也学了几样!” 禾早看着他熟练的揉面动作微笑,赞同:“你确实学了不少!” 家里除了四宝以前下过厨房,会做些简单的吃食外,七宝就一点也不会了。 他只会吃! 现在家里有条件了,也不需要他下厨房。 但是,禾早就是觉得会下厨的男人很帅!很有安全感! “就是你那个叫花j的做法我也会,不过我做的不是叫花j,而是叫花野j,叫花黄鼠狼……有一次被敌军包围的时候,我们就藏在山林里面,然后迷失了方向,身上带的食物都吃完了,就吃现打的,又不敢烧明火,就挖了坑,将包了泥的r埋进去,在边上挖个大d,在里面烧火!上面也用唯一的帐篷遮盖住,挡住烟火……我的手艺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他的动作力道有些大,脖颈处有部分皮肤露了出来。 禾早的眼睛就是一眯,闪电般将他脖颈处的衣服一拉扯,就露出那一块长而深的伤疤。那伤疤横贯阿澈脖颈的下左方,从前面一直延伸到脖颈后面,疤痕还是新鲜的,像是几个月内受的伤。 一看就触目惊心。 阿澈没有提防,就被她看了个全。 他很无奈,又见她眼神很奇怪,就忙解释道:“其实也就看着凶险,当时我是大意了,其实,一点事也没有!”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因为禾早低头一言不发,走过去,将他的活计接了过去。 她洗了手,只低头揉面,然后是擀面,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阿澈又试探的说了两句话,但是禾早都没有回应。 他一时束手无策。 今天对他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夜晚。他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破坏晚上的气氛。 想了想,他干脆走到禾早身后,轻轻环抱住她,低声:“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了!乖!” 他从来都不会哄人,也从来不耐烦于此,但是却好像天生就熟稔此道,哄起禾早来,一套一套的。 禾早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是架不住他这样温柔的声音,这样低声下气的态度。沉默了下,才咬着牙低声:“你知道那一次看到你人事不省躺在那里,我是什么感觉吗?” 阿澈一滞。 “我以为你要死掉了!我不想你死,我不想看到你受伤……”禾早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呆呆的盯着那一团面,再也没有了揉面的心情:“可是我没有办法去阻止你,那年你跟我说你要离开去当兵,你要靠军功回来抢夺属于你的一切,我其实是不愿意的,但是我没有立场去阻止你!我明明知道你会受伤,你会有生命危险……但我却没有办法将这些担忧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