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契约千层饼

    “大人，可以行动了吗？”半分钟已过，甘准时询问道。

    “走吧，你们兄弟三人分别去西南北三个方位，找到高阶体力药剂配方就走，不要多耽搁，小心夜长梦多。”

    白化玄收回按在地面的手，神色如常的吩咐道。

    他给自己留的东方，正是刚刚呼救声传来的方位，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在引诱他，难不成命运的预感将实现在这里？

    至于甘文崔三兄弟会不会完全听从他的命令，这无关紧要，因为答案是必定的，不要小看人的逐利心与劣性根。

    白化玄只是种下了心理暗示，在关键时候才能发挥作用，时刻控制只会浪费法力值。适当的威压，合理的好处，这才是御人之道。善游者死于水，沉迷魅惑总有一天会出差错。

    皇宫宝库很大，四人分开行动后，白化玄很快就看不见甘文崔三人，但感知没问题，这样的话，他就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去见见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

    “来这里，靠近，对对对，就是这里，小子你干嘛，你踩到我老人家了！”

    白化玄在宝库最东方的角落停下，听闻此言，有些诧异的移开右脚，脚下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徽章，徽章上雕刻着一只有三支翅膀的奇特怪鸟。

    “就是你这东西在和我说话？”白化玄目露奇异之色的看着徽章，心中暗暗警惕：“这到底是个东西？”

    “你才是东西，姓白的都是东西，不，不对，姓白的都不是东西！”

    白化玄的脑海中闯入一阵气急败坏的苍老人声。

    “你…居然还能听到我内心的话？！”

    原本只有略有警惕的白化玄，心中第一时间起了破坏此物的想法，这种东西实在太令人忌惮。

    “别别别，别毁了我的容身处，你要是不想让我听见你的想法，隔断感应不就行了嘛，难道你的先祖没教过你吗？”

    苍老之音急忙开口，显然，他窃取到了白化玄的想法。

    “怎么隔绝？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啊！”

    白化玄看着徽章没有开口，只是在心中想着，他知道，这东西能听到他的想法。

    “唉，用你的一滴血滴在徽章上，完成认主后我就听不见你内心的话了，滴血生效有时限，白家血脉浓度越高越容易认主…不对啊！”

    苍老人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的血脉浓度怎么这么高？虽然量少，但这浓度和那个可恶的家伙简直一模一样！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只是血脉虽然一样，但你绝不会是当年那家伙，灵魂可做不得假。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血脉相同，灵魂做不得假？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能看清他的灵魂就会知道他绝不是原本身体的主人。

    那么之前他所见过的白石，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对，可是…如果已经察觉，为什么不揭穿他？

    “徽章，你仔细说说，什么样的境界才能看穿我的灵魂？”白化玄屏蔽杂念，尽量不去想其他事情。

    “呸呸呸，叫什么徽章，没礼貌，这么多年了，我们衍兽的威名还没传遍世界吗？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窥探灵魂之秘的，这可是我们衍兽与生俱来的天赋！”

    苍老的声音带着骄傲，显然自视极高。

    但是很可惜，“衍兽”这个名词他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说亳不了解，完全没出现在书本的记载中。

    “很抱歉，我并没有听说过你们一族的威名，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了，再见，感谢你的答案。”

    白化玄对“衍兽”的话很满意，但没能全信，同时，他也对其非常不信任，毁灭是唯一的选择。

    就在白化玄手上发力，灵压也准备就绪，准备在物理和灵魂层面同时摧毁徽章时，衍兽的一番话让他停止了动作。

    “小子，你不是本来的你，对吧？”

    “白化玄”这个名字他不陌生，一是指他自己，另一个，就是白家先祖的本名！

    “那个纵横一生的混蛋真的会死去吗？我才不信，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这具身体就是他利用自己的本源血脉创造的吧？某种角度而言，你还算是他的儿子？这么看，他应该的确死了，不然，什么能分离出大半本源力量！死的好，死的好啊！”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轰在白化玄的心头。

    他一直以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白家先祖，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么说没错，但他这具身体居然是人造的？！

    白家先祖到底想干什么？他可不认为这一切是巧合。虽然无从求证，但白化玄的直觉告诉他，徽章说的话没有骗他！

    对于本源，白化玄是了解的，因为他现在也有本源，一旦被剥离过半，无论多强大都会在短期内死去。但，原主真的死去了吗？冥冥之中，他总觉得有问题。

    “小子，签订契约吧，不是主从，而是平等，我帮你了解真实，等你入圣时，放我自由如何？白家那混蛋让我被封印千年，永生永世为白家服务，谁能想到还有你这么个意外，真是天助我也！”

    入圣，换成面板理解就是图，只要有一个身体属性达到60点就能尝试屏障，进阶圣级，当然了，两种种属性到达60的圣级远强于一种，以此类推。

    不过目前为止，主世界还从来没有全属性60点的圣级，大多是一二种属性进阶的。人的精力和天赋终究是有限的。倒是有人怀疑白家先祖是真正的六边形战士，全属性圣级。

    哪怕拥有面板的白化玄想全属性到达60点也是很麻烦的，可想而知其中难度。

    不知是因为性格就这么…单纯，还是被封印久了脑子不大好使，白化玄发现这个自称衍兽的徽章像一张白纸似的。

    且不说白化玄来到异界背后一系列阴谋诡计，单单是这个承诺他不愿意执行，衍兽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很快，白化玄就知道衍兽为什么不怕他不守承诺。

    在白化玄眼中，一张外人看不见的半透明羊皮纸契约静静漂浮在空中，其中记录着衍兽提出的一系列条款，包括帮助白化玄了解真相，用经验辅助修行，代价是入圣放它自由，不得威胁它的安全等等。

    羊皮纸的下方已经签下了一个名字：衍。

    看起来，衍对于这张契约很有自信。恰巧，白化玄也略懂一二契约能力，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粗浅研究的一个方向。

    契约，是双方所共同遵守的规则，它分为三种，平等契约，不平等契约以及隐藏契约。

    前两种很好理解，且都属于明契，条款明明白白，一旦签下，双方的力量就会共同促使规则生效。除非某一个人或者双方的力量加起来大过契约的规则。

    然而这是一个谬论，完全不可能发生。力量是不断增强的，契约强度也会随契约双方的变强而变强，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能自己举起自己吗？

    至于最后一种隐藏契约，这是很少见的手段，恰好，衍的这张契约就是这种。

    具体效果是以契约覆盖契约，你以为自己签订就只有这些，殊不知契约还有几节，或者契约的背面还有契约……

    白化玄的契约水平只能算“一般”，这还要多亏原本“白化玄”的知识。随着他不断变强，这些辅助修行的能力也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显现。

    虽然这一般的契约水平不能让他看出这份契约的完整形态是什么，但他也不会被乖乖拿捏。

    白化玄承认，他的确被衍的话所诱惑，与原主交锋过的对手价值可不小，即便落败，但还没死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可以，稍微cao作一下。

    白化玄一边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边在暗中又拿出另一份契约也签下名字。

    待契约生效后，徽章一阵颤动，其上的三翼怪鸟仿佛活过来一般，突破徽章，振翅飞翔。

    这不是幻觉，衍脱困了，它已经重获自由，契约果然有问题。

    “小子，嗯，暂且称呼你白小子吧，你，还是太嫩了，若是白化玄那老家伙，他可绝不会上当。”

    空中的衍一边缅怀，一边振翅一挥，原本三尺长的契约忽然多了一节，其上的内容只有一条：以上契约均无效，白化玄无条件放出衍，并为其当牛做马一百年。

    果然，契约被折叠过。

    “别怪我无耻，这就是当年那老家伙用过的能力，我只是学会了其中一部分，以牙还牙！”

    衍越说越气愤，咬牙切齿，怨气滔天。等它冷静下来时发现白化玄脸上半点惊慌也无，甚至还饶有兴味的看着它，悠哉悠哉。

    “白小子…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吓傻了？不用担心…区区一百年而已，和那老家伙比起来我可太仁……你手上的是什么？！”

    不等衍说完，白化玄就凭空抓取一只卷轴，等卷轴打开后，其上赫然是一卷羊皮纸，羊皮纸自动复制前面那一张契约的所有条款，并在最后又添加了一条：前一条条款无效。

    你与“白化玄”签订的契约，关我这个白化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