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登城观敌

    待罗剑一众人走进城门，刘为民和王强也上车把车子发动了，慢慢地跟在后面。罗剑走过城门到了城里的空地上，把史可法等人让到一边，等车子过来，对刘为民说道，先停在这边上吧。待车子停稳，罗剑走上前拿起望远镜挂到脖子上，对史可法等人说道，“史阁部，我们先上城楼看看，然后再进城叙话如何？”史可法等人点头应是，刘肇基走上前来领着几人朝城墙上走去。

    到了城楼站定，却见城楼上的士兵全都围了过来，都想看看“天使”长得什么模样。史可法等人心中极是欣喜，没有驱赶他们，刘肇基带着众人走上城楼。

    罗剑以前在西安古城见过城楼，见这个城楼没有西安的那个气派，并不觉得新奇。待到城楼前站定，罗剑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由近及远朝前方看去。

    一里半外的小山包上依然是尸横遍野，清兵还没有上来收拾，先前见到的几十个骑兵却已经靠近了小山包。再往远处看去，大概有四五公里外就见到成片的蒙古包式的军营，一眼都望不到边，罗剑心里一动，转头问刘肇基，“刘将军，清兵围城的大概有多少人？”

    “具体数目不太清楚，据末将估计恐怕不下十万人马。”刘肇基回答道。

    罗剑看着前方成片的帐篷中，有一座帐篷比其他的要高大许多，帐篷前竖立一排旗帜，四周也比其他的帐逢要宽敞许多，心里一动，从脖子上取下望远镜递给刘肇基，指着大帐篷说道：“刘将军，请你看看，那个大帐篷是不是多铎的营帐？”

    刘肇基接过望远镜举到眼前学着罗剑的样子往朝前方看去，眼睛才凑近望远镜，却是“啊”的一声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给扔了。原来他看到的正是小山包前的一片清兵尸体，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尸体，饶是刘肇基早已身经百战，仍是吃惊不小。回头问罗剑，“敢问罗天使，这是何物，却能看得如此之远。”刘肇基不敢称呼罗剑为“小罗”，把他的姓倒是记住了。

    “此物称为望远镜，正是用来望远用的，如果看不清楚可旋转此处直到看清为止，刘将军，不可再称天使，喊我小罗即可。”罗剑指着刘肇基手中望远镜的调焦处说道。刘肇基这才定下神来，朝着罗剑刚才手指的方向看去，仔细看了半天，放下望远镜对罗剑说道，“小罗天使，末将认为那里肯定就是多铎的帅帐无疑。”刘肇基从善如流，这称呼却让罗剑有点哭笑不得。

    罗剑心里有了思量，不再纠缠称呼问题，把望远镜从刘肇基手上接了过来，又递给史可法，说道：“督师也请看看。”罗剑见其他人称史可法为督师，也就跟着叫起来。

    史可法知道罗剑把望远镜先递给刘肇基看，是因为刘是武将，战场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多，对罗剑又高看了一层。接过望远镜，朝着清军营帐细细看去，见几千清兵以一众骑兵为先导又慢慢朝着小土包方向走了过来，又对着红衣大炮阵地仔细看了半晌，才放下望远镜递给任民育说道：“时泽，你也看看。”

    史可法转头对罗剑说：“罗大人，看清兵又围了上来，看样子是不想退兵啊！这红衣大炮看起来还是完好，可否还能使用？”史可法还是担心红衣大炮。罗剑呵呵一笑，说道：“督师勿忧，这红衣大炮是全毁了，根本不能用了。”听罗剑如此说，史可法才觉得放下心来。

    旁边任民育拿起望远镜找到了小山包前倒地一片的白甲兵一个个数了起来，嘴中还念念有词，“二十五、二十六…三十二”说完放下望远镜就对史可法和刘肇基说道：“督师、刘将军，刚才几位天使一共杀了三十二个白甲兵，我数过了，一个不差！”史可法和刘肇基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罗剑的眼光愈加敬佩起来，后面一众将领一听，都张大着嘴巴说不话来。

    要知道，满清的巴喇牙兵可是这个时代战斗力最强的士兵，个个身经百战，一身装备极是精良，身上着的白甲寻常火铳都打不穿，就象是人形坦克。多铎一路攻战西北，也只伤亡了十几个巴喇牙兵，真正身死的也只有八人，从西北南下，巴喇牙兵却是未损一人。

    楼上众人离得远了看不真切，他们却不知道这其中真正的巴喇牙兵却只有九人，其余都是蒙古骑兵。众人虽然惊叹，罗剑却不在乎，管他是白甲兵还是蒙古骑兵，你就是穿成铁人，在现代的枪支面前也是一枪两个洞。

    罗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对史可法说：“督师，我有个想法，能否请督师给我三人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再给督师细说？”话刚说完，从后面走上前一名文官对史可法说道：“督师，我一个人占着偌大的一个宅院，家眷又不在此，不若我搬出来让三位天使安歇如何，离督师住的院子也不甚远。”罗剑见其官袍上绣的是麒麟，却不认得是何品级。

    史可法指着眼前官员对罗剑说道：“这位是遵义知府何刚何府台，他住的院子很是宽敞，三位到那儿安歇正是合适。”又转头对任民育说道：“时泽，你先过去带人把院子收拾出来，多找几个下人服侍几位天使，要挑老实勤快的，我这就带罗天使他们过去安歇，晚上安排酒宴给几位天使接风洗尘，要安排得丰盛一些。”

    罗剑奇怪遵义知府如何在这扬州城中，却不知何刚本是史可法手下，才被任命为遵义知府，还没去上任就被清兵围在扬州城里。随后想到清兵围城不久，城中粮食必是不缺，对史可法安排酒宴也不作计较。

    边往城楼下走边对史可法说道：“找人服侍倒是不必，我几人自理惯了的。”

    “几位天使一路辛苦，找人服侍是应当的。”史可法很是客气。又转头对刘肇基说道：“请刘将军安排副将汪泽诚带一队可靠兵卒给罗天使他们担任护卫。”刘肇基应了下来。

    待走下城楼，罗剑就看得前面不大的空地上围着装甲车挤满了明军官兵，人虽挤，却没有人碰到车子，稍远的街道上有不少百姓站在凳子上朝这里看着。刘为民坐在保险杠上笑眯眯地看着王强，王强一脚踏着保险杠正口沫横飞地给大家讲刚才大战清兵的事迹，听到王强说他一人打死一百多清兵，其中白甲骑兵就有三十多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惊呼，一个个看王强宛若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