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高师妙徒
唐琼全力给唐冠杰逼毒,亦天航躲在一旁远远的看戏。 这唐琼压根不知道己方这些人中的什么毒,只看到唐冠杰及众弟子满地打滚,生怕一不留神把唐冠杰的小命交代了,已是顾不上亦天航了,虽然全力救护唐冠杰,但他早已瞄着亦天航了,只要亦天航漏出身形,便飞针取他性命。 不多时,唐琼突觉浑身发热、燥热难耐,而唐冠杰因被他点了大xue,此时已不得动弹,也不知是何情况了,呼吸虽然急促但还算正常。 唐琼已是越发难受,又热又痒,只想找个地缝塞进去,见唐冠杰似是已无大碍,便收功调息,自己在那运功逼毒去了。 可这“春意盎然散”一旦发作,根本就没法自行逼毒,这浑身痒的,运气走脉都成问题,若无旁人帮手,只能将自己打晕或者点了大xue硬抗。 一刻钟后,亦天航已经无视唐琼了,这位唐门的高手正在地上打滚呢。 亦天航不慌不忙的将一众唐门弟子绑了,顺手搜了搜身,收获不大,平均每人也就搜出十多两银子,二十多人,总共不到三百两,只剩下唐冠杰和唐琼了,得先把唐琼绑了,万一这唐三爷抬手来一暗器,得不偿失。 唐琼虽然满地打滚,但时刻都是个危险的存在,亦天航不敢离他太近,更别提绑他双手了。 “砸晕他?”亦天航顺手从路边搬了块石头,想了想又放下了,万一砸死,在唐依雪那不好交代,可这周围再无可用的物件。 亦天航正发愁,却瞧见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唐门弟子,暗道:“好吧,只能拿你们去对付唐琼了。” 只见亦天航扛起一个唐门弟子,转到唐琼身后两三步远,直接将人抛了过去,那弟子落到唐琼身上,砸得唐琼惨叫连连,如此,片刻过后,唐琼身上已压了五六人,已是动弹不得,只听得模糊不清的咒骂声。 亦天航见后顾之忧已经解决,便动手去搜唐冠杰,好家伙,几张银票加起来整整一千两,还有零碎银子若干。 唐冠杰见亦天航搜他身,将钱财尽皆拿了去,气得两眼直盯着亦天航看。 亦天航也没搭理他,便要去搜唐琼,想了想便作罢,还是小心为上。 亦天航又靠着余巳仁的独门毒药“春意盎然散”逃过一劫,而且还让唐琼这等高手吃了亏,此刻不免又想起那个胖子,叹了口气,走到唐冠杰和唐琼身前,说道:“在下今日胜之不武,不过对你唐门这种使毒的行家来说,倒也没什么,告辞。” 亦天航说罢,上马便往资中方向去了,得继续去“打劫”唐门分堂。 唐冠杰与唐琼哪会信他就这么走了,唐琼已是闭目等死,这叔侄俩等了半天却也不见亦天航动手。 亦天航骑马奔驰了十数里路,却又听得后面有人追来,回头一看,竟是熟人,便勒马停下。 只见来人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说道:“老臣拜见殿下!” 来人正是唐门长老齐融,齐融今日一早得知唐琼、唐冠杰奔赴都庆的消息,猜到不妙,便急忙追赶,一路跟驿站强换了四匹马,一刻未歇,马不停蹄,两个时辰便赶到了都庆。 亦天航见这大周的忠犬竟单膝跪地,自己也不好再在马上高坐,便翻身下马,扶起齐融,说道:“齐老不必如此,小子我受不起这大礼。” “老臣失职,竟让殿下身陷险境,若非殿下勇略过人,只怕已遭不测。” “您不必自责,是我不让你跟在我身边的,不过有一事我甚是疑惑,最近这两次追杀,唐冠杰很清楚我的行踪,我怀疑有人向他报信,还望齐老回唐门查下此事,一直被人暗中惦记着,实在是让人不爽。” “老臣领命,这个。。。殿下近日可是造了难?” “何有此问?” “老臣从唐琼、唐冠杰身旁路过,若是不管不问岂不露馅,也自然就知道了殿下拿人银票的事。” “哦,此事你不必过问,我自会处理。” “嗯,殿下,若是您需要银两,老臣这有。” “你有多少?” “老臣略有些积蓄,大约三四万两。” “啊~~?齐老你哪来如此多的钱财?” “老臣做唐门长老十余年,每年得供奉三千两白银,吃喝等一应用度都是唐门负责,因此这钱财便都攒下了。” “借我六千两使使?” “殿下开口,老臣自无二话,只是殿下要这么多银子有何用?” “这你就别管了,借还是不借?” “老臣之物便是殿下之物,只是以后起事,用钱的地方多了,还望殿下慎重,莫要为了一把刀或者某个人就。。。” “嗯?你怎会得知此中细节?” “殿下莫急,待会您便明白了。” 后方不远处,又一骑赶来,竟然是徐衍山,转眼已到跟前。 亦天航正待招呼一声,却见徐衍山飞身下马,几步近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微臣徐衍山拜见殿下!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责罚!” 亦天航一脸错愕,徐衍山这又整的哪一出。 齐融见亦天航满是疑惑,便说道:“殿下,衍山乃老臣弟子,是老臣三十年前收的徒弟,此事无人知晓,二十年前衍山学艺有成,老臣便安排他进了通宝钱庄,查探覆灭我大周的罪魁祸首,只是一直没有进展,但老臣坚信那贼子就在通宝钱庄。” 这一时间,亦天航有些没反应过来:“徐衍山是齐融的弟子?得,他说是就是。可是覆灭前周的罪魁祸首不是姬氏一族吗?怎么扯到通宝钱庄了?对了,上官律曾提过,大周的覆灭有通宝钱庄的影子。” 亦天航愣神中。 “殿下?”齐融轻唤道。 “哦、哦,原来如此。”亦天航看向徐衍山,问道:“徐兄,你是何时得知我是大周皇族的?” 徐衍山看了看齐融,回道:“不瞒殿下,微臣也是刚刚得知,已被师父好一顿教训。” 徐衍山又瞅了瞅齐融,继续说道:“老徐我,咳,微臣半个时辰前收到消息,唐冠杰与唐琼一行人纵马横穿都庆,直奔东门,微臣料是冲着殿下来的,恐殿下吃亏,便召集人手追了过来,刚到城门,便碰上了师父,这才得知殿下的身份。”
徐衍山此刻还在跪着,亦天航回过神来,颇为不好意思,急忙说道:“徐兄快起来说话,你我交情怎可如此。” “谢殿下。”徐衍山回道。 齐融扭头瞟了徐衍山一眼,说道:“孽徒荒唐,竟然给殿下惹了麻烦,招惹上了宕渠侯府,老臣惭愧。” 亦天航不想在此事上再多费口舌,便说道:“齐老莫要介怀,这宝刀我甚是喜爱,多亏了徐兄才能得此宝物,就是没这把刀,那宕渠侯早晚也会因别的事找我麻烦。” “殿下口中别的事可是指唐依雪?” “正是。” “可否允许老臣将他宕渠侯府灭门?虽然会有些麻烦,但总比被他咬上强。” “齐老莫要插手,待我先接触一下,探一探那宕渠侯的底再说,若是搞得动静太大,必会引来南齐朝廷。” “好,老臣谨遵殿下之令,若是殿下有任何需要,可随时通知老臣,银票的事殿下不必cao心,让衍山去办便可。殿下现在即已无碍,那老臣就先行告退,若是被旁人发现我等关系,只会平添麻烦。” “嗯,好,齐老先行,我与徐兄一同回都庆。” 齐融先走一步回雒城去了,亦天航与徐衍山结伴返回都庆。 这一路亦天航是极为尴尬,朋友变属下,唉,难啊。 徐衍山倒是适应的挺快,俨然一副齐融的做派,对亦天航是极为恭敬,搞得亦天航非常恼火。 亦天航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徐兄,你若是再如此模样,那就休怪在下不念旧情了。” 徐衍山也是演的挺别扭,但主仆之别,之前不知便罢,此时已然知晓,岂能再如从前? “我现在还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我是亦天航,是那个把你从粪坑里弄出来的江湖青年,你要是再如你师父那般,小爷我就把你掉坑里这事传遍都庆。” “唉~老徐我也很别扭,没法,不装了,就这样了,爱咋咋滴吧,哈哈。” “哈哈,这才对,这才是通宝钱庄西南地界第一打手徐衍山,走,回都庆吃酒去。” “好,还是兄弟爽快。” “对了,唐门那些人呢?” “我已安排蒋威将他们送回都庆了,此时应在唐门都庆分堂。” “嗯,那就好。” 都庆通往资中的官道,离亦天航数十里外,公孙自在策马慢行。 这老头一副死里逃生的庆幸模样,嘴里还念叨着:“还好跑得快,不然又要被牵连,这唐琼可不是唐依雪,万一飞针不长眼,再伤了老夫。唉~只可惜亦小友了,年纪轻轻的,一表人才、武功又高,多好的人儿。。。嗯,跟我没关系。。。嗯?坏了,老夫身上没钱啊!老夫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