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医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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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张颠一个上午时间,把大树砍成柴,一部分切块用内力催成了炭。忙完正趟床上参研经书,忽然起身去开门,果然听到篱笆外有人喊他名字。 “克林。”篱笆外是一个略微有点跛脚的汉子,这是当初张颠救下的猎人。 这里的人几乎清一色的亚麻色毛发,眼窝极深,窄鼻薄唇,都是典型的北欧人长相。张颠一度脸盲分不清谁谁,面对克林他的脚步声甚至比长相更有辨识度。 当初的蛇毒因为治疗太晚,导致了他那条腿坏死了部分神经组织,以致于小腿肌rou有些萎缩,虽然走路不影响,但无法快速奔跑,已经没有能力打猎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因为张颠的出现,他得到了两个新职业,更加安全稳定。 一个是将张颠的木柴和炭卖给庄园里的贵族。 一个则是成为医托,在附近的村庄、庄园向底层人推荐这位草药医生,换取十取一的微薄提成。至于一笔能赚多少,则看他能报出多少了。 克林转身将身后的骡车拉过来,并将跟来的小儿子贝吉塔从板车上赶了下来,将上面两个空木箱拎下来。 张随手提起两捆百来斤的柴火放在板车上,又把剩下两捆木柴放上去,压得板车一沉。 克林仰头看着张颠雄壮的肌rou,伸手在张颠壮如熊罴的腰腹上擂了一拳,羡慕道:“张,感觉两天没见你更加强壮了。你的身体简直比贵族庄园里的天神雕塑还要伟岸。” 张颠说道:“多给小贝吉塔吃rou,他以后也会这么强壮。” “等着被征兵上战场吗?” 两人将木炭整理装入空箱内,三四岁的小贝吉塔也迈着小短腿忙前忙后。 帝国人金发碧眼,在成年后会朝很丑或很漂亮两个方向极端化,不过在孩童时他们往往一样可爱。 张颠摸了摸贝吉塔的脑袋,把他浅亚麻色的头发染得一团黑。 “至少也别长得像你一样小只嘛。” 克林吐了口痰,在寻常人中他已经算得上强壮了,不过张颠说他小只,他却无法反驳。 张颠将两箱装好的炭装好车,克林取出一个布袋交给他:“张,这是上次的炭钱。一个克朗十二个欧尔,你点点看。” 张颠接过钱袋:“不用数了。对了,最近有人生病吗?” 克林苦笑道:“这半年什么病都被你治好了,你还教他们怎样处理水源和食物卫生问题,现在十里八乡已经没有被痢疾和寄生虫困扰的人了。早知道你不该告诉他们怎么预防疾病的。” 张颠说道:“一码归一码,少赚点总好过死人。” “啊,对了。村里有人托我带点苦药粉回去。”克林又掏出了几枚欧尔,“伙计,说真的。学费真的不能再少点吗?让贝吉塔给你做个学徒。” 张颠把一小包配置好的苦药粉交给克林,说道:“存钱让克林去帝国公办学校学工程不好吗?或者去神学会学神学也不错。何必做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草药医生呢,要知道我可被不少人当成骗子。” 克林摇摇头:“贝吉塔始终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只是运气好,有一个儿子给男爵手下的骑士做仆从,有一个你这样的隐士朋友,所以要稍微宽裕一点。先不说贝吉塔有没有成为学者的天赋,单他的身份就很难融入上流社会。何必用有限的资源去赌那个渺茫的未来呢?” 张颠微微一愣,不禁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猎人朋友,这可不像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可以说出来的话。张颠说道:“我的老家有句话,叫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你还是等贝吉塔长大他自己的选择吧。” 克林笑道:“你看,贝吉塔似乎也很喜欢草药。” 贝吉塔正蹲在地上抓起一株草的叶子往嘴里塞,下一刻脸就皱成了包子皮。 张颠哈哈一笑:“贝吉塔,用嘴巴记住它,这叫龙胆草。” 克林抱起贝吉塔坐上骡车,用鞭子抽了下骡子屁股,骡子缓缓拉动板车。 “那么张,就说定了,等贝吉塔五岁,送来给你当学徒。” “你存够十个克朗的学费就行。” 目送克林走远后,张颠回到床上躺着,一边参研经书,一边分神在思考如何开源的问题。 这半年来他靠着克林这一个医托,在他的那个村庄从“不靠谱的草药医生”形象彻底反转成了“精通医学的隐士”。 不过这一个村子的体量毕竟小,前后加起来不过百来号人,这个世界生产力有限,和过去那个人口大爆炸的世界没得比。 所以哪怕名气已经传播到了周边一些村庄,仍然让饥渴的张颠感觉羊毛薅得不过瘾,或者说不是不过瘾的问题,而是连热身都算不上的问题。 “其实大多是日常不当行为引起的一些自然疾病,卫生预防上来,很多病也就断了。这个世界真正麻烦的疾病,应该是那些非自然疾病。”随着张颠自言自语,脑海中的岐老经自然而然显示出了祝由科节选。 这些祝由科分散在内外篇中,比较散乱,大多数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咒语、蛊毒解法、起坛法以及外科cao作如鬼门针法一流。 在过去,时不时听说过一些祝由科起效的奇诡医案,以迷厥、癫狂案居多。其中最多听到的就是持咒施展鬼门十三针的医案,不过终归是道听途说,难辨真伪。 不过在这个世界,张颠却也是实实在在接触到了超自然的案件。说起超自然案件的开端,就不得不提到他发展的第二个医托,小松鼠华伦。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在上个月,领主乌鸦男爵举办了一场骑士马赛。作为乌鸦男爵的采邑,各村里的修蹄匠都奉命前往乌鸦庄园为战马的装备进行检修。华伦的村里唯一的一个老修蹄匠维克多自然也受招前往。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说慢工出细活,当其他修蹄匠都已经完工回村了,唯独维克多迟迟修到了傍晚才结束。 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没人注意到,维克多一晚未归。 直到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一个出门务农的村民看到一个酷似维克多人影站在村口,就打了声招呼。 “维克多!一大早去哪呢?” 人影不见回应,因为光线暗,村民以为是认错人了,就上前凑近想看个清楚。靠近了之后,发现那人影背对着他,但看背影衣服,应该是维克多无疑。 维克多低着头颂着肩膀,衣服脏兮兮好像泥水里打滚过一样,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村民感觉不对,没有继续上去,而是用锄头轻轻捅了捅维克多的腰眼。 维克多猛地转过头,村民大喊一声妈呀,扛着锄头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叫喊声很快就惊动了村里人,几十个村民们纷纷聚拢过来。发现维克多正抱着一只野狗的脑袋。不知谁大喊道:“是恶灵附身啊!”吓得村民齐齐后退了一步。 这时见多识广的村长大声说道:“大家别慌!维克多肯定是晚上回来在野外被恶灵附身了!恶灵最怕人气了!我们那么多人,人气也逼死它了!” 村民们纷纷附和。村长说道:“我数到三,大家一起上前围住他!杰夫!你去最近的教堂,请驱魔人来!” 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答应一声,撒丫子向教堂方向跑去。 维克多扫视周围的村民们,眼神闪烁着绿光,似乎是在物色猎物的恶狼。被目光扫过的村民,都是遍体生寒,两腿发软。 “一!” “二!” 维克多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颌关节不可思议地张开了接近一百八十度,向众人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三字登时憋在村长的喉咙里了,他心尖儿一颤,感觉滋了点啥出来,两条腿不受控制地调转了方向往家里跑去。村长这一跑,村民们一哄而散,哭爹喊娘地各跑各家。纷纷将门窗紧闭,移来家具堵门。 “我草!杰夫还没回来呢!”杰夫的老父亲一声咒骂,不过透过门缝看到村口的维克多正试图将整个狗头往嘴里塞,还是默默地把门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