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人得从小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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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万卡？你可以叫我卡尔.斯坦。咱们先进公交车躲会，现在去外面挺危险的。” “那里是狼窝，如何一会另一头狼回来怎么办？”万卡看着卡尔。 “放心，不需要太长时间，我只是给步枪装下子弹。” 卡尔给步枪装上一颗子弹，然后躲在窗边用手里的单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黑夜，不肯漏掉半寸视野，万卡觉得他那个望远镜里肯定有能让他在黑夜里看清物体的东西。 “暂时安全...走。” 卡尔骑上路边的马，带着万卡朝着反方向前进，那边或许还有人？ “哇，你怎么带回来个小孩？他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哪来的，他让群狼给围住，我顺便给救了。” 卡尔看了看四周，他们这里只有两个帐篷，肯定是没发给万卡腾出地方的，那么今晚他就只能睡在草地上了。 “这样，万卡，你先睡会，我守夜，四个小时后换班。” 索菲亚把卡尔拽到了远处树下。 “我建议最好不要留他过夜，虽然他是个小孩，但保不准什么时候会把我们的东西全都给拿走，那肯定不好，我觉得他很可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却出现在这种地方...哎呀，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是很正常。” “先留他过夜比较好，总不能在大晚上就把他赶出去吧，那是谋杀。” “我会监视他的...” 就这样。 万卡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卡尔坐在个早就被砍断的树墩子上，聆听着周围的声音，实际上是不需要万卡守夜的，他的新朋友会帮卡尔汇报一切危险--那只鹰。 晚上很冷，所以营地中间有堆点燃了的篝火，卡尔时不时往里扔木头，让它能继续燃烧，不至于熄灭。 营地的东西不多，两个背包，两个帐篷和两匹马，一堆篝火，这里是刚刚清理出来的，现在还能闻到被劈断的灌木从茎里流出来的汁液的味道，当然了，这种味道并不好闻。 他听取了索菲亚的建议，一直让万卡保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这样他是做不出来什么小动作的。 就这样，四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卡尔到底是怎么忍受这种无聊的时光的，但他看起来并不太困。 “行了，你好好守夜，有什么东西来了你就大喊，很简单吧。” “明白。” 卡尔钻进他的帐篷，这是个标准的行军帐篷，从正面看是三角形，从侧面看是正方形，军绿色的，帆布材质。 迷彩色号和卡尔身上那件大衣如出一辙，不过他那件衣服是通过更换迷彩布达到的更换颜色。 他把步枪垫在脑袋底下，然后又给帐篷拉链给拉上了，因为营地里有个人，并且是外人。 睡觉吧，睡吧，已经十二点了。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把卡尔从睡梦中吵醒了，他坐了起来，正打算拉开拉链离开帐篷，外面就传来夏尔的嘶鸣声，紧接着是草丛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来了，但万卡呢？他不是守夜的吗？ 卡尔立刻抄起步枪，离开帐篷，观察着四周--万卡人已经没了，随之消失的是卡尔的背包和斧子。 “我就知道没好事...” 索菲亚气的跺了跺脚，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还能咋整？ “得把我的东西追回来，你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估计他是想骑夏尔不成被甩下来了。” 卡尔拿着步枪夸上马，看了看附近的地面，很显然，这有些许血迹，或许能发挥下他的追猎技能...但这是对付那些动物用的，和人估计不怎么好用。 这小子早有预谋，他在脚底下绑上了个什么东西，还是拖着地走的，足迹很难辨认，但不是看不出来，他要是想离开这的话只能走大路，深入林子肯定是活不下来的。这样思路就清晰了，他是个人，肯定跑不过马，那就在附近找！肯定跑不远。 卡尔沿着足迹，到了路边，然后足迹就消失了...附近的树上有些许泥土造成的痕迹，或许...他藏在树上？ 他一抬头，嗯，果然，这小兔崽子就抱在个树枝上，尴尬的看着卡尔。 “下来，我能考虑让你活着。” 他往后了一段距离，保持自己始终能看见这个小畜生。 “下来，听不懂话吗？” “我不想说第三遍。” 卡尔帮他下来--用手枪打他的胳膊，一疼没力气了自然就下来了，卡尔拎着他的裤腿，拖回营地，脸朝地。 “小时候不把他当人，长大了他也就成不了人了。” 他把背包重新放回驮鞍，从地上拿起已经打包好的帐篷。 “看得出来，你的眼光并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人老了就容易犯善心。” “呵呵...我本不应该救他，也没义务救任何人，现在已经是战争后啦，我也不是士兵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BANG！ “给他个痛快的，这么大面积的创口没有药很难活下来，不如送他去上帝那吃好喝好。” “...你不会朝我开枪，对吧。” “不会，我不是杀人狂。” “但我听说他们给你注射了一种抑制精神活动的药物，因为你时常会因为某种种病而变得疯狂。” “没错，是真的。” “那你如何保证不会开枪？” 卡尔低下头，看着地上。 “我无法保证，但你可以在我开枪前先开枪，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了，我的命并不值钱，几颗子弹而已...或许你应该去为自己而活，说实话，对此我是后悔的，走吧，去摩尔曼斯克。” “还有多远？我们走了三天了！” “三四个小时吧，现在我们离摩尔曼斯克大概只有四十多公里，城市里应该是有人的。” 没错，确实有人，但不在城里，因为城市里是被一颗核武器轰炸过的。 核弹落在了摩尔曼斯克大学，大学几乎整个被炸没了，只剩下最北边的教学楼和南方的学生宿舍。 “计数器在响，听见了吗？咔咔的声音就是计数器，像我教你的那样，带上面具，拉开空气滤芯。” 他有个在废土上十分罕见的好货，美利坚国军队装备并使用的M04型防毒面具，它有两个滤芯，进气量大了一倍，呼吸阻力也不高。 索菲亚有样学样，但她没有和卡尔同款的面具，而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生产的GP5单人呼吸器，不算特别新，但很好用，还便宜。 还好呼吸器有传声膜，不然说话可真就什么也听不清了。 卡尔系紧裤腿和手腕处服装，让辐射尘埃不能进入衣服内，再把外衣的帽子也扣上，这样基本就完成了进入低剂量辐射区的准备，如果去辐射尘埃积累较多的地区，还是需要防化服才行。 “这被彻底废弃了，城里的辐射计量是正常值的三倍，最好不要在这里睡觉或者长时间活动，” “我了解，但你受伤了怎么办，我不会说俄语！” “狡猾的狐狸...你总是有一天会学会这些语言的，不需要我去教你，需要的话自然就会了。” 说索菲亚是狡猾的狐狸的话，那卡尔就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独眼勘察加棕熊，并且比那只狐狸还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