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黄蓉引七公
弄梅巷里，陈元英家。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高兴叫道：“岚jiejie，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都快赶上爷爷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超过他。” “玉宁你又胡说，我就两下子跟陈爷爷比起来差远了。”一个温和悦耳的声音从灶台边传来。 那是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身材高挑，穿着居家平底鞋，也足有170左右。皮肤白皙如牛奶，在灯光下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尤其是她的五官，极为好看，大气中又透着几分精致，让人一见难忘。她身上更是有一种淡淡的高贵气质，就算现在穿着围裙，也没能掩盖其分毫。 “岚丫头你别谦虚，你确实有学厨的天份，再过几年，我就是真的比不过了，可惜，我那些徒子徒孙中，竟没有一个比得过你的。”另一旁，一个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这个老人满头黑发，精神矍铄，看他的样子顶多刚过60，实际上他都快70了，只是他懂得食疗食补之道，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不少。 这个老人，正是世代御厨的陈元英，陈老爷子。 “陈爷爷，你又打趣我，我也算你的徒弟啊。”那被陈元英叫做岚丫头的女孩子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陈元英连连摆手，叹道：“我哪有那个福气，能收你做徒弟啊。” 叫称做岚丫头的女孩正要说话，突然一股奇香传来，她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道：“这是什么味道？” 同时，小女孩玉宁和陈元英也闻到了这股味道，玉宁立即叫道：“哇，这是什么菜，好香。” 陈元英认真闻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有人在炖牛rou，只是怎么会这么香？嗯，香味是从门口传来的。张姐，你出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张姐连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然后又很快跑了进来，一脸的吃惊，说道：“老爷子，就是先前那两个口出狂言的人在外面。” “哈哈，是张姐刚才回来说的那个要爷爷亲自去请的人在外面做吗，我也要去看看。”小丫头玉宁蹦跳着走出厨房，往门外跑去。 陈家外，已经完全变了样，只见锅碗瓢盆，摆得到处都是，简直就是一个临时厨房。 马老四正看着那炉子上的汤锅，拼命抽动鼻子，一边吸一边赞道：“太香了，太香了。林总，你说这样真的能让陈老爷子出来。” 林信在另一边的瓦斯炉上做一个豆腐煲，闻言道：“射雕英雄传里，黄蓉为了引洪七公出来，做了一桌子的美食，最终引得洪七公现身。今天我也学一学黄蓉，引陈老爷子现身好了。” 在来岭梅之前，林信在厨房里足足关了自己三天，这才勉强学会了两个菜，正是一个炖牛rou和一个豆腐煲，虽然都是简单的菜，但经过未来改良后，林信又加入了一些特别的酱料，其味道已经和现在的大不一样，可没少让林信花心思。 此时小试牛刀，果然收到了奇效，刚才那个张姐主动跑了出来，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就在这时，那紧闭的大门又再次打开，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哈哈，谁在说我爷爷是洪七公，那他不成了老叫花子了，我也成了叫花孙女了，有趣有趣。” 出来的人自然正是陈元英的孙女陈玉宁，她满脸的笑容，一脸天真浪漫的样子，既活泼又可爱。 看到这个女孩和自己meimei林悦差不多大，林信立即多了几分亲切感，笑道：“洪七公他老人家可是丐帮帮主，你就算是叫花孙女，那也是帮主孙女。” “对对，我是帮主孙女。”陈玉宁大觉有趣，嘻嘻直笑。 笑了几声，陈玉宁一打量周围的环境，顿时叫道：“你怎么把我们家门口变成厨房了？” 林信道：“没事，一会儿我们就全部收拾掉，保证和原来一个样。” 陈玉宁道：“算你会说话。现在我要尝你做的菜，过了我这关，才能轮到我爷爷，那时我爷爷才会决定要不要亲自出来请你进去。” 林信没想到这句话已经传到陈老父子耳里去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说道：“马智明，给这个可爱的漂亮小姑娘盛一碗牛rou，请她尝尝我的手艺。” 陈玉宁听到“可爱的漂亮小姑娘”，脸上笑容更盛。从马老四手里接过小半碗牛rou和筷子，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顿时大感受不了。 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挟起一块牛rou喂进嘴里，嚼了几下就是眼睛一亮，然后将嘴里的牛rou吞下，又迅速将小半碗牛rou全部吃掉，这才赞道：“真好吃，比我爷爷做得还好吃，再来一碗。” 林信道：“小姑娘不要贪嘴，吃过了牛rou，再吃点豆腐吧，清清胃。” “好吧。”小姑娘倒是不挑嘴，答应下来。 马老四立即眼明手快地又给陈玉宁盛了小半碗豆腐，递给陈玉宁时还说道：“小心烫，慢慢吃。” 小姑娘呵呵一笑，用勺子舀豆腐，送到嘴边吹了吹，这才一口吞下，立即又大赞：“好吃，好吃。”说着又很快将碗里的豆腐全部喂进了嘴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 林信笑道：“怎么样，我的手艺还过得去吧。” “还可以吧。”小姑娘点头道：“你赶紧各盛一碗，我要端进去给我爷爷和岚jiejie尝尝，他们点头了，可能就真的会亲自来请你哦。” 林信不知道小姑娘嘴里的岚jiejie是谁，但仍是吩咐马老四找了两个干净的碗，各盛了一碗牛rou和豆腐，又找了个托盘放上筷子和勺子让陈玉宁送进去。 陈玉宁见林信准备得这么充分，也不由一愣，但接下来又是嘻嘻一笑，端着托盘，飞也似的跑了进去，看得林信真怕她摔倒。 陈玉宁小丫头进去时没有关门，一扇小门就那样开着，林信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雅致的摆设，但他却没心思去管那些，心里只是一个劲想着陈老爷子会不会出来。 他虽然对此充满了信心，但人之常情，这种紧要关头，难免会有点患得患失。 却说陈玉宁端着牛rou和豆腐飞奔进了厨房，放在一旁的案上，叫道：“爷爷，岚jiejie，你们快来尝尝，外面那家伙做的，还真好吃呢。他还说你是什么洪七公，他要学黄蓉把你引出去呢。” 陈元英闻言呵呵一笑，和小丫头口中的岚jiejie走了过来，陈元英看了看托盘上的两份菜，说道：“有点意思，这牛rou里面加了平根、黄术，就一下子变得这么香了，我平时倒没注意到。” 岚jiejie道：“这豆腐里面加了鱼籽和蟹黄，闻着倒也清爽。” 小丫头陈玉宁见二人还在品评，有些受不了地道：“再说都凉了，赶快试试好不好吃吧。” 陈老爷子和岚jiejie笑了笑，都自各尝了一下牛rou和豆腐，随即二人脸上同时变色，满是惊讶。 “怎么样？”陈玉宁满是期待地问道。 陈元英又吃了一块牛rou，这才说道：“论味道，我平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我自愧不如。” 陈玉宁笑道：“爷爷，真的假的，你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啊。” 岚jiejie道：“这豆腐既有蟹黄的浓香和鱼籽独特的爽脆，又有豆腐的滑嫩，结合得非常好。” 陈元英道：“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哪里奇怪？”陈玉宁连忙问道。 陈元英看了岚jiejie一眼：“岚丫头，你说。” 岚jiejie道：“要是只论味道的话，这人的厨艺可能已经在陈爷爷之上了，但是这火候却是掌握得差了点，牛rou和豆腐都有点老了。” “啊，我没吃出来什么啊。”陈玉宁说道。 岚jiejie笑道：“不注意，是不大容易发现，但放在美食家嘴里，就能有大分别。” 陈元英接口道：“就是奇怪在这一点，此人既能烹调出如此味道，怎么却又掌握不好火候呢？” 陈玉宁道：“那还不简单，把他叫进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元英和岚jiejie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看来人家先前说的让他亲自去请，这话着实不假呢。 陈元英倒也干脆，瞪了陈玉宁一眼道：“你这丫头，尽是帮着外人，那就跟我一块去吧。” 陈玉宁嘻嘻笑道：“我怎么帮着外人了，难道爷爷你就不对这个人好奇吗？” 陈元英道：“我还真起了几分好奇，走吧。” 看着陈元英竟真的亲自出迎，那保姆张姐一个眼睛瞪得有两个那么大，满脸的不可思议，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陈元英和陈玉宁走到门外，顿时有点傻眼了，只见原来清净的巷子里，竟多了二十来人，这些人手里端着碗拿着筷子，正吃得好不热闹。 尤其是，这些人陈元英还大多数都认识，都是这巷子里的街坊。 陈玉宁愣了一下，赶紧跑到人堆里把林信找了出来：“黄蓉，黄蓉，我爷爷来了。” 林信正在给一个一次性碗里盛豆腐，闻言回过头来，见是陈玉宁，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在那门口看到了一个精神饱满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