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幻觉？

    第二天清晨，江小七看着旁边旋转的光影，脑子晕天旋地，好像做了好长的梦，身体此时也感受着变化，产生应激反应，呕吐的感觉愈演愈烈。

    江小七知道自己不能吐，如果呕吐出来，身体只会更糟。

    他搀扶着自己坐起，一只手撑在床上。江小七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而且会持续好几天，就是不知道是睡觉睡多了还是缺乏锻炼，当然江小七也对应做出应对方案，锻炼，减少睡眠时间，减少到正常人睡眠时间以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克制自己的欲望。

    没办法，江小七的欲望很强烈，所以一般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解决。

    江小七锤了锤疼痛的后脑勺，摇了摇头，视线自然看向了自己的小腿，突然注意到这根本并不是在家里。

    白色的床单，蓝白相间的病人服格外刺眼，即使身穿长裤仍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炎热，一切的事物都好不真实，房间里还有一张年久的桌子，桌子坑坑洼洼，一个银色的杯子放在上面，杯子可以清晰看见半杯过夜水。

    “这是哪？”江小七掀开半遮的被子，双手微微用力，搀扶着自己挪动身体，坐在床沿，回头看去，沧兴市第三人民医院，赫然呈现在眼前。

    三院？精神病院？

    WTF？这是在做梦吗？

    我不是昨天从拍卖会回来以后，一直待在家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小七，起床吃早饭了。”门外响起李珊的声音。

    珊姐？江小七迫切的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想张嘴，却喊不出来半声。尝试无果后，他拖动自己虚弱的身体，朝门口走去，心中无数的疑问迫切想知道答案，可是江小七走到一半，就虚弱的趴倒在地。

    他缓解了一会，慢慢起身，并没有立刻走动，而是又俯下身去，缓缓爬动，因为江小七实在没有力气了。

    “李大爷，吃饭了。”

    “好。”江小七走到门口，就听到李大爷洪迈的声音。

    “李大爷。”待江小七出来，碰巧就遇到了一同出门的李大爷，李大爷看着江小七搀扶着墙边扶手，连忙跑过来，扶住江小七。

    “哎呦，小七，你这是怎么了。”

    “李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李大爷明显对江小七问的问题显得一无所知，明显不知道江小七要问的什么意思。江小七微微摇了摇头，李大爷也没再追问。

    江小七在李大爷的帮助下，随着人群走向食堂。在食堂前面是一大块活动场地，上面有着三两个工作人员熙熙攘攘的朝着食堂走来。

    江小七看见了李珊，李珊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资料，后面紧跟的是林漾，他们正在组织人员吃饭。

    “李医生，856号病房有病人晕倒在房间里了，还伴随着全身性抽搐。”

    “先让他平躺，保持呼吸道通畅，防止口唇部咬伤，注射地西泮以及静点德巴金注射液。我马上就到，林漾你先看着这里。”李珊听到呼喊，马上做出反应，朝856病房跑去。

    江小七本想开口询问李珊这里是什么情况，看李珊走掉，只好作罢，毕竟他没有体力去追上李珊。

    江小七决定先吃饭，恢复体力再去询问。江小七从工作人员那里领到饭菜，找了位置开始吃了，旁边还有李大爷。

    可是在江小七吃到一半的时候，李大爷看向了钟表，7点过一分，然后若有所思突然跑掉，林漾在后面喊着：“李大爷先吃完饭。”

    “不行，我还要去查岗。”李大爷说完以后，转眼就消失在江小七的视线中。

    “漾姐。”

    “怎么了？”

    “李大爷干什么去了？”

    “他去医院门口查岗去了。”

    “查岗？”

    “李大爷原来是个博士，因为压力太大，承受不住，幻想自己是一个门岗，就一直风雨无阻站在门口，怎么劝也不回去。他的家人没办法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不放心他的安全，迫于无奈送了进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漾说到这眉头一凝，看向江小七：“你嘛，你有精神病呀。”

    “精神病？”

    “重度幻想症。”林漾翻了个白眼，无力说道，心中疑惑江小七迷惑行为，自己病都不知道了？

    “那我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大约有一年了吧。”

    一年多了，一年前？江小七回想自己的经历，在江小七15岁的时候，父母在知道自己在这部小说没有戏份后，愤然去领了盒饭，只留给江小七10万的存款。

    江小七并不会照顾自己，毕竟当时才初三，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李珊，大学毕业以后才在李珊家里死皮赖脸的住下，好像正好是一年前，却一直因故没有怎么在李珊家里住几晚，是这一个多月持续在雨嘉小区住下的。至于什么巧合那都是后话了。

    “我一直都在这里？”

    “不然呢？”

    “可我不是阴宅试睡员吗？”

    “你只是跑到其他病房睡觉。”林漾继续翻了个白眼。

    “几天前，珊姐被人跟踪…”

    “当时只是李珊后面跟着几位精神病人，你看到以后背着李珊就往自己房间跑！”林漾明显有一些不耐烦了，没等江小七把话说完，就接话说。“我们当时打了一针sedative-hypnotic（苯二氮卓类镇静催眠药）你才停下来。”

    “可是昨天你还给我介绍拍卖会的人呀。”

    “昨天只是又新来了三个病人。”林漾回答完以后径直离开了，不想回答江小七这种幼稚的问题。

    “怎么可能。”江小七瘫坐在座椅上，不敢相信现实，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病房，魂不守舍。

    如果林漾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之前却又那么真实，江小七感觉自己头疼欲裂，后脑勺给自己的疼痛感无以复加，江小七晃了晃头，手狠狠地锤去，才缓解了顷刻。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在做梦，我头好痛。”

    “啊啊啊！”

    “我一定在做梦。”

    “在做梦。”

    “我要醒过来。”

    “我要醒来。”

    “眼…给我…睁开！！！”

    “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