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过去与遗族
真打起来自己肯定是没有机会反抗直接死亡的，想到这个，汪诺贤整个人反而放松了些，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出口后，他对着阳在心里说道。 【那个，嗯？看起来不像是色欲，那就只能是傲慢了，那个，傲慢大人，你肯定能听到我在想什么的。你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我照做，不反抗。】 汪诺贤直截了当地举起双手投降，傲慢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说道。 “你既然已经摸清了我们设计的目的，又清楚我不会动手杀你，为什么还要表现得这么卑微？” 【原来你真的不会杀我啊，嘛，你的问题很简单，因为我从不认为强者受到限制的时候，弱者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去尊重，毕竟弱rou强食嘛，选择权永远在强者手上。】 “所以，你才不尊重自己的生命吗？” 【怎么可能，我还是挺惜命的。】 “你这份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傲慢不错。” 【没办法啊，想做万全的打算就避不开这份傲慢，不过，现在还好吧，毕竟这份傲慢还没有杀死我。】 傲慢不置可否，指了指电视机前面。 “来，坐在电视机前面。” 【好。】 汪诺贤乖巧照做，他盘腿坐到电视机前，只见电视的画面闪烁了一阵，随后两个人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爸妈？这么年轻，还有这个角度，这是我的记忆？】 “。。。只要他能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好了。”电视机中传来微弱的女声，此时傲慢也在汪诺贤的侧面坐下，他看着画面说道： “看来你是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 【是啊，虽然我现在是这种性格，但我的家人还是很普通的。】傲慢的旁观并没有让汪诺贤感到反感，他很自然地接着傲慢的话。 “你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记忆的样子。” 【这个啊，之前体育馆那里就有心理预期了，而且记忆这种东西看了就看了吧，说实话，以这种方式回顾记忆，我也挺感兴趣的。】 傲慢没有回话，电视机继续播放着画面，只不过都是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表扬，批评，挨打。。。全是些会引起情感波动的记忆，傲慢，这些是不是全部都是我印象比较深刻的记忆啊。】 傲慢斜了汪诺贤一眼，说道：“我从你说话的语气中感觉不到恭敬，但也没有能吸收的傲慢，这倒是难得的体验。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你印象深刻的记忆。” 【谢谢你的解答，这样我也轻松了，既不需要费劲思考，也不用忍受压抑思考的纠结。】 不用考虑生死，不用纠结细节，自从进到这片校园以来，汪诺贤第一次感觉到悠闲和轻松。 【倒是有点旅游的感觉了。】汪诺贤这样想着，然后电视上出现了正在做一本数学题的画面，看到这个画面，汪诺贤立刻想起了当时的细节，周遭也转变为了教室的场景，讲台上的老师，学习中的同学，一切就像是来到了记忆之中一样。 【用第三人称看自己？真够神奇的。因为我看到画面就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所以才触发了这种转变吗？】 “没错。只有非常深刻的印象才会触发这种转变，看来这一天对你的影响很大。” 【是啊，对我的人生影响算是最大的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病发。】 汪诺贤看着斜下方的自己，缓缓说道。 【这是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这天数学老师拿来了奥数题给我们做。】 小汪诺贤在草稿本上勾勾画画，尽自己所能去解决一道难题。“痛。”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随即捂住了脑袋。 “汪诺贤，你怎么了？”老师走过来询问汪诺贤的情况，小汪诺贤如实回答道。 “老师，我头疼。” “感冒发烧了吗？” “没有。” 老师拿手背碰了碰小汪诺贤的额头，确认没发烧后说道。 “奥数题确实是挺让人头疼的，但发出声音会影响到其他人的，要安静地做题，知道吗？” “知道了，老师。” “很好。” 因为只有那突然的一下刺痛，小汪诺贤此时也没太在意，继续做起了题目，当头疼再次打断他的思考时，他听老师的建议没有打扰到其他人，想着和打针一样疼一下就过去了。陆续疼了几次后，头疼再次爆发，这次疼痛不再消失，一直持续地折磨小汪诺贤的神经。 小汪诺贤因为头疼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但他仍然记得老师的教诲，不去影响其他人。 “汪诺贤，汪诺贤，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头上还这么多汗啊。”老师注意到汪诺贤的情况赶紧跑了过来。 “老师，我头很痛。” “头痛？头痛能这样？估计是得了什么病了，你在座位上趴着休息一下啊，老师马上联系你父母来接你。” “嗯。” 当汪诺贤的父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时，小汪诺贤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老师给小汪诺贤批了假，父母则是带着小汪诺贤去了医院。 在医院，小汪诺贤做了大大小小各种检查，都没有检查出异常。虽然父母给医生描述了汪诺贤发病时的症状，但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医生觉得汪诺贤只是用脑过度，然后也没开什么药，让父母把小汪诺贤带回家去休息。 回家路上，小汪诺贤问父母什么叫用脑过度，父母告诉他就是想东西想得太多。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清楚了长时间思考是头疼的病因，之后我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和头疼进行对抗。】周围再次变回那个黑暗的房间，傲慢听了汪诺贤的解释后说道。 “假如医生没有这么轻易地下判断，假如父母也对你的情况更加重视的话，你能少受不少苦吧。” 【或许是吧，不过我倒不怪他们，毕竟他们都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也是感谢他们，我才能这么早确定病因，少走了不少弯路。】 “你这么聪明，这弯路并不会多吧。” 【我聪明？哈哈，多谢夸奖。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假如我真的聪明，我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了。】 “你是不是太看轻你自己了。” 【我也想啊，但可惜这是我这么多年人生得出的结论。】 画面持续播放，突如其来的头疼一直穿插在汪诺贤的平凡日常中，不过在三年级那次之后，汪诺贤都没有让自己的头疼影响到其他人，他一直在自己承受，没有人看出他有着这样的毛病。头疼的次数多了，汪诺贤对头疼的规避也越来越熟练，但规避是有代价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汪诺贤的成绩。 画面中的汪诺贤刚上初中，此时，他正拿着刚过及格线的试卷，他面对面的母亲正在教育他要好好学习。 “你都不解释一下吗？” 【好像以前有解释过，不过被当成了厌学的借口，而且当时我也在尽量避免和其他人争吵交流，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教育，学习在我心里就是学生的义务，没学好的我自然也是理亏。之后，我就忍着疼痛，努力提高着自己的成绩。】 “这么努力，你的成绩一定很好吧。” 【怎么可能，到最后也不过是刚好能上高中的水平罢了。】 在汪诺贤全部的初中画面中，鲜少出现其他人的身影，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面对着书本中度过。 “你放弃了整个初中的快乐换来的却是其他人稍微努力就能得到的成果，假如一开始就不在乎父母的评价，你会过得轻松许多吧。” 【初中可是我除了大学之外最悠闲的了，虽然因为没什么印象没有出现在画面里，但我过得还是一般的学生日子。话说傲慢。】汪诺贤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向傲慢。 【你假如来假如去的，莫非是在引导我？让我产生改变过去的想法？好像没错啊，毕竟觉得自己在过去做些变动就能过得更好确实也能理解为是傲慢。】 汪诺贤的自问自答并没有得到傲慢的回应，他也没有追问，恢复到放空模式继续看着画面。【接下来是高中啊，哈~这个最糟糕的时期，就算只是看着画面回忆，我都能预感到之后的难受。】 进到高中时期，汪诺贤下意识地陷入了回忆中，周围也变换到了回忆中的场景。 【痛，什么情况，我没思考怎么会？难道说】汪诺贤看到回忆中的自己摇了摇头顿时明白过来。 【回忆越清晰就连感觉也能同步吗，按照我高中时头疼的频率和程度。。。傲慢，你这个会不会太狠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你现在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我头疼能自己缓解，过去的我头疼我怎么控制啊。该死的，你的考验还要多久啊，不会要到和我现在同步才结束吧。】 傲慢扭头看着周遭的环境并没有回话，汪诺贤只能叹息一声，做好心理准备坚持下去。 高中的课程内容繁多，汪诺贤听课的压力也陡然上升，每每遇到难题，他的病痛就会折磨他好几次，即便他已经放弃了几乎所有的社交和游玩时间，他的成绩仍然只是刚过及格线的水平。 【混蛋的，这中间的间隔就不能长点吗】 现实中的汪诺贤捂着脑袋按摩着太阳xue试图让自己感受好些。因为只会体验到深刻的记忆的关系，汪诺贤几乎是刚头疼没几秒就又开始了头疼。这突如其来又连绵不绝的疼痛就算是习惯了头疼的汪诺贤也有些遭不住了。 【撑住吧，撑到那晚过去就没事了，只要回想起那段时间的感觉，只要记住那个被我遗忘的感觉的话，之后也就没问题了。】 “被你遗忘的感觉，那是什么？” 傲慢听到汪诺贤的话来了兴趣，正埋头对抗头疼的汪诺贤对于他的搭话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进行解释，只是用相对温和的语气说道。 【看下去你就知道了，要解释之后我也会讲的，现在先别和我说话。】 听汪诺贤这么说，傲慢把目光放到了记忆中的汪诺贤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中的汪诺贤反复受着头疼的折磨，他的笑容已经消失许久，脸上整日都挂着一副愁容，他对疾病的咒骂越来越频繁，身体素质也在变得越来越差。 艰难地度过高一的期末，看着周围同学炫耀着自己的好成绩，再想到如此努力只能考个及格的自己，汪诺贤只能宽慰自己道，没关系，这次是没时间写完，之后再努力就好，再努力点写完我就能和他们一样了。 汪诺贤把整个假期都花在了复习和预习上，到了高二上课的时候情况确实好了些，但汪诺贤并没有比高一轻松多少，甚至因为几乎每天都有的试卷真题压力反而大了几分。他一根筋似地想要靠努力解决问题，不断地压迫自己，不停地强迫自己，最终在那一天，他心灵的弦，断了。 汪诺贤麻木地躺在宿舍的床上，这天的数学模拟考成绩汪诺贤考了不及格，虽说有难度的原因在，但不及格这几个字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汪诺贤的心灵陷入了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汪诺贤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泪水止不住地向下流淌。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拼命却连基本的及格都拿不到，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没有做好。他回忆着自己过去的种种努力，回忆着过去那无止境的付出，在心里抱怨着世道的不公。 当头疼产生的时候，汪诺贤并没有如平时一样克制，反而就像是提醒了他罪魁祸首一般，让他有了发泄的目标，他无视疼痛在心里咒骂着这可恶的疾病，诅咒着这该死的头疼。头疼很快发展到了长期持续的第二阶段，但他依旧没有停下，今天就算是死，他也要和这头疼争到最后。然后，汪诺贤第一次来到了第三阶段，他惊讶地发现他的思考出现了间断。思维竟然不再连贯，这让汪诺贤感到了心慌，愈发剧烈的头疼也让他有了退却的心，但当他想到自己再不停下会死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死会不会让他从疾病中解脱？ 他的心理防线被这个想法攻陷，他决定坚持下去。 反抗着求生的本能，无视思维间歇的异常，汪诺贤的思绪翻飞胡乱地思考着，然后进入第四阶段，他的思维暴走了。 大脑就像是在被收紧的袋子挤压，剧烈的头疼让他的逻辑不在，无数的画面，思绪在他脑中不断涌现，汪诺贤发现他失去了对思维的控制，他能依靠直觉察觉到那些思想都不是他在思考，但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只是有个开头就会被其他的思考顶掉，他就像是个局外人，只能承受着思维的混乱。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的思维已经平复，但剧痛依旧没有缓解，脑子依旧如同被袋子抱住一样传来紧绷感。 汪诺贤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头疼依旧，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一切都像是变得无所谓了。 他下床洗漱，看到自己镜中那憔悴又死气沉沉的脸，他也只有变成这样了啊的感想。 天空在汪诺贤眼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布，擦肩而过的路人也像是过眼云烟一般，在脑子里留不住印象。 “真不错。”汪诺贤轻声说道，虽然头疼仍然在折磨着他，但他只觉得犹如卸下了万斤重担般轻松。 “虚无。。。原来如此。” 【你很懂这个？能不能给我讲讲。】汪诺贤在这种状态下好受了许多，听到傲慢竟然清楚这种感觉，他连忙问道。 傲慢没有回话，停顿了一下转头对着空气说道：“你们也想知道？行吧。” 【嗯？其他的欲望在和他说话吗？】 周围的场景变回黑暗，随后傲慢说明道。 “我们家族领地曾经爆发过一次sao乱，主体是个无比弱小的种族，当时他们为了反抗我们的收割，掌握了一种消除所有欲望的方法，他们称作寂灭，达成的效果就是虚无。” 傲慢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虚无是一种无欲无求，连本能也全部消弭掉的状态，就像是个活着的死人，就算是我们拿着尖刀刺进虚无状态的人的身体，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傲慢继续说道：“他现在这样是因为他靠着不知什么方法模拟出了自我，他真的自我早就没了，简单理解来说他已经死过一回了。你们也看到了吧，他对自己的生活像游戏，对待自己的身体像道具，只要觉得没必要连本能的欲望都不会有。” 【没有。。。吧。】 “不用担心普及，那场sao乱在我们观察的时候就消失了，原因就是他们的方法。对一个人进行长期不间断地折磨羞辱，毁灭这个人所有的精神支柱直到对所有事物都不起反应。sao乱能够爆发只是我们让他们自生自灭，没去关注的结果。而且就我们的统计，比起那些虚无者造成的损失，创造这些虚无者的人们产生的欲望要多得多。” 【欸~我经历的事竟然和这种折磨等同吗。】 “好了，我要继续了，你们自己讨论去吧。”说完，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突然的头疼让汪诺贤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好在仍处于那种虚无的状态，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傲慢没有和汪诺贤对话，汪诺贤看向回忆中的自己，继续体验着这种虚无的状态。 场景来到教室，回忆中，汪诺贤的异样引起了老师的关心，只见他面无表情，两眼无神地看着老师，思索了一下后回复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老师让汪诺贤难受的话可以趴着休息，随后开始上课。 课上的内容对汪诺贤来说依旧十分难懂，要是以前，他会强行想要跟上老师的节奏，然后在头疼和思考间反复横跳，不仅没听懂还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但现在，他并没有去理解老师的话，而是拿了一本笔记本把老师的话简化记录了下来，这样他就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了。然后在课后他慢慢理解着上课的内容。 【这最初的方法真够怀念的，不过也确实有效，虽然多花了数倍的时间，但这样既不会头疼也不会漏下学过的知识，效果好多了。】 接下来的数日，汪诺贤根据书本整理了自己的笔记，成绩也稳定在了70分左右。 “我还以为你会考得很高。”傲慢看着汪诺贤努力许久拿到的成绩说道。 【哈哈，怎么会呢，虽然有了笔记，但我的记忆仍旧和思考挂钩，考试也依旧来不及做完，成绩当然是高不了的，不过能缩短和其他人的差距，已经很不错了。】 在一段时间的习惯后，汪诺贤甚至有时间观察起了其他同学。 【这个过程，原来如此，这大概就是你说的模拟自我的开始吧。】 “我只看到你在看别人。” 【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自我的寂灭，我只是注意到自己的感情像是出了问题，别人的欢笑我体会不到，别人的悲伤我也感觉不到，当时的我以为自己是和社交脱节了太久，为了消除这种异样，我尝试着和别人交流，但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与他人交流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脑子就不够用了。】 画面跳转，几个人正在聊天，“听说张XX参加省竞赛拿了第三诶？”“我和老汪以前和他一个班的，他学习确实好，就是人愣了点，上次还因为。。。” 【当时，我完全想不起来张XX是谁，因为当时的我很难迅速匹配他人的脸和名字，于是在心里给每个人起了看见就能想起的绰号，过得久了就忘记了他们的本名，出了不少尴尬的事，不过我也没有深交的想法，就一直这样过来了】 【我靠着绰号记住了他人的脸，依靠观察学会了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安慰，什么时候该跟着吐槽，意外接触了编程的知识后，我模仿着对自己的思考进行了逻辑编排，依靠剧本应付与他人交流时的特殊情况，然后我头疼的次数就减少了很多很多。】 “看来你就是靠这个过程模拟自我的。” 听傲慢这么说，汪诺贤才注意到那虚无的状态正在褪去，傲慢说得没错。 【糟糕，我完全没有复现的灵感。】 “你的尝试注定是失败的，因为你是依靠理智模拟出的自我。除非你愿意忘却所有这些摸索的过程，停留在它还在的时候。”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你不想忘掉？” 【当然，我是相信记忆构成灵魂的说法的，没有过去的那些种种，那我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就算是给我机会改写过去治好疾病，我也不会去做，我的病只可能是在我未经历过的未来被治好。】 听了汪诺贤的话，傲慢陷入了沉默。 场景继续向前推进。高中很快就过去，汪诺贤的成绩让他考上了个外省的普通二本，离家遥远，不过舍友都是来自不同省份的，条件也都差不多，汪诺贤倒也觉得有趣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在大学汪诺贤过得轻松了许多，手机电脑齐全，没有熟人打扰，也不用学那些复杂的难题，他的生活十分地自在。 【大学的时候，我的日子就是打打游戏，看看视频，偶尔和同学出去聚餐，思考得少了，病痛也少了，每天过得逍遥自在。不过，我也因此变得非常懒散。】 这期间的场景中不乏打游戏获得成就，看视频到开怀大笑的场面。 【直到第一学期结束，我发现期末考成绩靠着老师的善心才全部低空飞过的时候，我才有了些许醒悟，不过并不是学习，高中已经把我的热情全耗光了，能毕业就够了。我订了两个目标一个是未来的工作，另一个则是我自己的疾病。】 汪诺贤调查了全省全国最好的体检机构和医院，估算着预计的花费，对比出对自己最合适的场所。 【其实之前也去过地方的三甲医院，但和过去一样，医生并没有查出什么疾病，只是让我多休息。所以我才希望放到了体检上。但结果。。。】 当场景再度变换的时候，汪诺贤突然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个酒吧的场景，周围清晰的场面证明汪诺贤对这里有着多么深刻的印象。 【这一天啊，我记得刚过完老铁的生日就被他拉着去酒吧玩。。。】 傲慢奇怪地看着汪诺贤，他没想到汪诺贤竟然突然陷入到深层的回忆中，他好奇地看着现在发生的场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汪诺贤变成这样。 回忆中，汪诺贤和几个室友正在一个隔间中坐着，喝了些酒后，被汪诺贤叫做老铁的室友就抱怨道：“你们说，我们长相又不差，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呢？” “老铁，你着急个什么劲，这才过了多久。” “这都快1年了啊，老刘，你还着急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班里那几个都有对象了，就连那个最土气的，前几天也有对象了。” “莫着急，时机未到而已，等时机到了，缘分自然就有了。” “呸，老道，你这说的什么话，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我现在就想要。” “嗯~最近网上好像有人评论说酒吧比较开放，好找女朋友来着。” “噢，听老汪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我说你怎么突然说聚餐完要到酒吧玩，还特意来前洗澡换了身衣服，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老铁，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就硬骗我们来给你当陪衬。” “怎么能说是骗呢，我只是爱干净点而已，这样，也不让大家白来，只要今天我找到对象，这顿酒我请，还有一周的大餐。” “呦，老铁，大气啊，那我们兄弟几个就帮忙帮到底了。” “先不说请不请，来了这么久，你物色好了吗？” “嘿嘿，我正想和你们说这事呢，看见那边那个美女了吗，穿蓝色衣服长头发那个。” 几人回过头，就看到了那个老铁所说的人，长得也确实标致。 【心语。。。】 此时，整个景象变换，汪诺贤也和场景中的他融合。 “原来也是女人吗？真可悲。”说完，傲慢也消失在了半空中。 在众人的起哄下，老铁壮着酒劲前去搭讪，那美女看了众人一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美女竟然真的和老铁一起走了过来。 “不是吧，这也行。” “怪哉，怪哉。” “老道，别怪哉了，等下人过来给老铁打打助攻，别因为你奇怪的言行把人吓跑了。” “老汪，你莫污人清白，吾言有何怪也。” “等他成了，他能不给你介绍几个闺蜜。。。” “老汪，你说得甚。。。很有道理。”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到了。 “大家好，我叫张心语。” 美女打招呼众人纷纷问好，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声从边上传来“心语，你在这啊。” 汪诺贤奇怪地看着来人，那又是一个长相标致的女人，听她介绍，大家知道她是心语的闺蜜。 大家玩游戏喝酒，不知怎么的汪诺贤一直在输，幸好他酒量还行，没有出过什么糗事。之后心语提议大家去KTV唱歌，所有人都同意了，到了KTV，大家再次唱歌喝酒，这下汪诺贤不行了，没过多久就在KTV醉倒过去。 到了清晨醒来，汪诺贤迷糊地睁开眼睛，他的脑袋因为宿醉而感到生疼，想起自己喝太多的事情，感叹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当他一定神，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子。。。这是哪？他坐起身，身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看容貌正是那个昨晚的张心语。 “什么情况？！”汪诺贤惊讶地看着枕边人，他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这时张心语也醒了过来，面对汪诺贤的疑问，她表示她们两人昨晚已经确认关系了。 汪诺贤人傻了，还没等他想明白，只听心语问了他句：“你不去上课没关系吗？” 汪诺贤想起自己早上确实有节不好逃的课，随后就被心语半强迫地推出了房门。他的心里很混乱而且因为宿醉他想事情也有些迷糊，记住房门号和地理位置后先去了学校，准备好好清醒一下。 刚踏入教室，其他室友就围了上来。 “老汪行啊，一夜不回，你到底说了什么才让那美女带你走的，我可是软磨硬泡了一晚上都没让她搭理我。” “是啊，我明明就坐你旁边也没听你说些什么啊？” “老汪，闺蜜在何处啊？” “你们先让我缓缓再说，我感觉我被人下套了。” “什么？有这事，和我们详细说说。” “你们不觉得昨天很奇怪吗，玩牌就算了可能技不如人，玩骰子几十把竟然没一把赢的，早上起来就在陌生的床上，还说我们已经确认了关系。” “什么？你们睡了？！” “睡个屁，我这衣服就没脱过。” “万事皆有因，非情便是财。” “老道说得没错啊，老汪，你快看看你有没有少钱。” 汪诺贤听完立刻打开手机，上面一条明晃晃的4000元付款记录立刻进入几人眼睛，账单下还备注了房租二字作为说明。 “果然，果然。” “我去，老汪，你这一睡就花了4000，也太贵了吧。” “真他娘黑心，老汪你放心，你是我老铁带过去的，你想讨说法随时叫我。” “你这可得早点去啊，人跑了就完了。” “这节课我们可以帮你掩护，你快点去吧。” 汪诺贤沉思片刻说道：“谢谢你们，不过不用，这节课的老章出了名的难应付，就不要影响到你们了。” “那你是下课就过去？还是直说？” “直说还要应付导员说不定会闹大到全校，没必要。不过下课也晚了，我想点办法就行。” 众人虽然疑惑，但上课时间已经到了，没细问都找了座位坐下。 章老师上课总要在讲解一段后到学生中走走，汪诺贤就抓住了这个机会，等章老师到他旁边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样子。 “同学，同学，你这是怎么了？” 章老师看见他这样立刻关心地询问。 汪诺贤擦了擦汗说道：“没什么，老师，我就是有点难受。” “没事，你这还叫没事啊，是不是听别人说我太严格，所以就硬撑着了，你这是胡闹，快点，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谢谢老师。”说完，汪诺贤在室友们诧异的目光下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 “现在的孩子啊，死心眼，我能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吗，喂，那边的，你拿手机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记笔记！” 被点到的人连忙收起手机，委屈地说道：“不是通情达理吗？” 汪诺贤刚下楼就恢复了原状，利用疾病这招确实好用，就是用的次数不能太多，间隔也不能太短。他拿出手机给室友们报了平安。 然后，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赶了过去。他要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门前，汪诺贤发现房门竟是半掩着的，推开门后，就看到心语正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他一样。 汪诺贤感到奇怪，但还是走了过去。 “我这么快回来，你不惊讶？” “我想你看到账单就该回来了，所以也没什么惊讶的。” 汪诺贤在心语对面坐下，开诚布公道：“我只是个没钱没家世的普通人，不可能成为你的长期饭票的，把钱还我，我就不追究了。” 心语淡定回道：“钱是应急的嘛，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可不觉得我有表白或做过类似的事。” “我喜欢你不就好了，放心吧，我这个人只看缘分，并不介意另一半又穷又丑的。” 汪诺贤的表情仿佛在说着我哪句提到丑了？不过他没说这个，汪诺贤继续说道：“我看起来像是会信一见钟情的人吗？” “你不喜欢我做你女朋友吗？” “你面容姣好，举止优雅，集气质与美丽于一身，想追你的人估计能有成千上万。” 张心语听到汪诺贤这么夸自己，双手捂住了自己脸颊上的红晕。 “你见过的男人估计不计其数，我不信我这样的普通人会一见面就在你心里扎根。” “我倒贴给你，你有什么不满的吗，我们先生活一阵再说怎么样？”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汪诺贤，汪诺贤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真说不出美女倒贴有什么不好的，尤其对他一个正对伴侣有憧憬的大学生来说。 “看来你没有意见了，那走吧。”张心语站起身拉着汪诺贤就往外走。 “去哪？”这突然一下让汪诺贤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去买日用品啊，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行。” “等等，交完房租，我已经没什么钱了。” “不还有千把块吗，放心，花不了多少的。” 随后，汪诺贤就被拉着出了门。 和女友一起逛街让汪诺贤感觉很新奇，他思考着自己的得失，觉得如果真的是女友的话倒也不错，但现实的第一个棒槌立刻砸到了他头上。 “还有2个月才打钱，我手头只有200块钱了，饭卡也没充。” “想开点嘛，你不觉得花这点钱就找了我这样的女朋友很值吗？” “就目前来看是亏大了。” “哼，那就让你知道值不值吧，东西放下，我们走吧。” “又去哪？” “你宿舍啊，你要过来住总得把东西都搬过来吧。” “哈？我什么时候。。。” 之后，两人来到了宿舍搬东西，在和室友们解释了一遍后在各位单身狗嫉妒的目光下，离开了。 从这天开始，汪诺贤就稀里糊涂地开始了同居生活。 最开始汪诺贤在学校那边遇到了些麻烦，不过也就导员的一些询问，汪诺贤花了点功夫就解决了。然后汪诺贤晚上和心语过日子，白天学习和打工攒钱，在积累了一些财富后，在网上做起了生意，日子好过了许多。 在和心语一起的4，5个月里，汪诺贤发现心语一点也不像是会出现在酒吧的女孩，除了出去玩几乎都是待在家里看剧，做瑜伽，不找亲戚不找朋友联系的同时她也不喜欢化妆品更不在乎纪念日，甚至有好几次出门都是汪诺贤提出来的。这一切都让汪诺贤感到很怪，但他实在挑不出毛病，也就适应着过了。 然后，在他提出放假带心语回家见父母的第二天，心语就消失了。 汪诺贤沉默许久，然后去到了他们相识的酒吧，汪诺贤喝酒的时候，一个人靠近了他，他看了一眼，正是之前那个闺蜜。 “你要不要去找她，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她要离开肯定有她的理由，我不想强求。” “那你就连理由也不想知道吗，你付出了那么多就全放弃了吗。” “这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你。。。给我！”她抢过酒杯一饮而尽，“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汪诺贤也不生气，又要了一个酒杯，两人就喝了起来，闺蜜不断数落着汪诺贤，说他没种，连个女人都追不回来，汪诺贤在旁边应着，酒过三巡，闺蜜有些不胜酒力。 “你别喝了，再喝你就要躺下了。” “哼。”闺蜜撇过头去，转身就要离开，“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没胆量的老鼠，难得别人好心规劝你。” “抱歉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哼。”闺蜜转身离开，汪诺贤想着别人好心过来，至少得感谢一下，他随口说道：“谢谢你，傲慢。。。啊。” 汪诺贤话一出口顿时察觉到不妙，果然，闺蜜一改摇晃的身躯，回过头，脸上的冷漠似乎连空气都降温了几分。 汪诺贤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过度到后面看看有没有破局的方法，唉，我这个老毛病犯得真不是时候。”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一转身，闺蜜已经化作了阳的模样。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不是反应不太对吗。” “你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怎么可能，与过去融合之后思维也会受到影响才对。”傲慢散去了周围的场景，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房间。 【嘛，估计是之前一直放空的原因，遇到你的时候，我也下意识那么做了，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自顾自地按照原来的记忆动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就想起了一切。在试探了一下，发现你这个状态不能读我心的时候，我就一直放空让记忆自己运作了，我自己真的在动的只有最后见到你的那个时候。你看，我最后的时候是不是就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只有怀抱着改变过去的想法才会到融合这个阶段，你竟然在融合了之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你真是让我吃惊，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太小看那些虚无状态的人了。” 【你这里原来是这个原理啊，改变过去。。。我好像确实是有过这个想法，毕竟没见过心语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你不是想追回她，明明她抛弃的你。” 【这就是记忆不连续的缺点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中间做过什么，所以你产生了误解。电视里也没画面了，我可以走了吗？】 傲慢抬抬手，一扇门出现在黑暗中。 “那就是出口。” 【好的，对了，谢谢你，傲慢，谢谢你帮我回忆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汪诺贤向出口走去，临到门口，傲慢又叫住了他。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她到底为什么离开你，你到底又为什么没去找她，你们明明没有什么不和。” 【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啊。这个有点不好开口啊，算了，你反正也不会乱传，说就说吧，她离开的动机是因为她动了心放弃了她接近我的目的，我没去找她是因为我腻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没遇见她或许会好点的，那么，再见。】 打开房门，汪诺贤发现自己并没有来到走廊，而是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四周摇曳着一盏盏烛光，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大床，床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黄铜做的钥匙，在床的后面则是一扇带锁的大门。 【又是房间啊。。。】 “你来了，我遗落在外的弟弟。” 女人穿着严实的体育服，翘着一点也不淑女的二郎腿，口中发出做作的娇滴滴的声音，脸上挂着居高临下的表情，再配合上这昏暗的环境，诸多的不和谐之处让汪诺贤感到十分的不适。 他忍住自己吐槽的心思问道：“你。。。难道是色欲？” “不愧是你呢，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身份，怎么样，我漂亮吧？” 【每个人的爱好不同，要理解啊汪诺贤。】 汪诺贤说服自己不去在意，随后问道：【你说的弟弟，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噢，对了，我忘了你们对家族的理解还停留在血缘关系上，低等位面就是这样啊。好吧，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色欲的姿态让汪诺贤握紧了拳头，但随后他又放开了。 【要忍耐啊，要忍耐，我怎么情绪这么激动，是受了什么影响吗。】 “你看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所以说，下级位面的家伙啊。”色欲的二郎腿换了个边说道，“这里正受到我的灵魂力量的影响，所以你才会更加冲动。嘛，这是我们色欲家族的能力，你努力学学大概能模仿出个皮毛吧。” 【这和你说的弟弟有关？】 “没错，我们的力量源自我们的灵魂，而我们的灵魂则来自同一个叫做色欲始祖的恶魔。当然，和我们这些从始祖身上直接诞生的恶魔不同。你只是在产生灵魂的时候运气太好，参入了我们始祖的一点点碎片。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们统称为遗族。” 【你能不能别用这个语气说话了】虽然在说的是重要的情报，但汪诺贤对这用做作的声音说出自大的话语的不和谐行为感到受不了了。 “很魅惑对吧，这可是使用力量的技巧，有悟性就多学着点。” 色欲拍着不可见的胸脯自满地说道。 这下，不知是受到力量的影响还是出自内心的排斥，汪诺贤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待下去怕不是要作死打人了。 【你脖子上的，是不是后面大门的钥匙。】 “是哟，要的话就来拿啊。哎呀，真性急。” 汪诺贤强行放空脑子，避免自己做出不当的举动，到了色欲面前，看到色欲还用自信满满地表情看着他，他差点没忍住。 三下五除二拿下钥匙，赶紧向大门走去，这个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我这么漂亮的人诱惑你，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的。” 【诱惑？诱惑！？】汪诺贤听到这话，刚打开大门的手也随之停下，他想强行抑制心中的欲望，但实在没忍住转过头对色欲说道，【首先，首先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刚在傲慢那里找回了虚无的感觉，又经历了一遍和前女友的回忆，所以我现在比贤者时间还贤者时间，不会轻易被诱惑。其次，这个地方的环境太昏暗了，还没有什么摆设，我实在是产生不了欲望。最后，最后。】 汪诺贤平复自己的心情无果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长得不差，穿着打扮也符合某些人的爱好，但是，但是，你的违和感也太重了，为什么要用清纯的学生打扮做那种动作啊，为什么要刻意用那种做作的语气啊，既然你是傲慢的态度就别用这种娇气的语气啊，你这也太奇怪了，比天使身材魔鬼长相还要奇怪一万倍啊，一万倍啊。】 似乎是被汪诺贤这离奇的激动语气吓到了，色欲显得有些茫然。 汪诺贤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道：【虽然傲慢说是模拟的，但我也是有欲望的，对你不感兴趣的原因，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三个字，不够色，如果还要加上一个字的话，那就是，你！不!够!色！】 说完，汪诺贤摔门离开了房间。只留色欲愣在原地。 “噗” 听到这个声音，色欲缓过一些神来，她愤怒地望向汪诺贤进入的方向，那里傲慢正捂着嘴，被发现后，他立刻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色欲，我提醒你一下，他身上还有你二姐的法术在起作用，所以，你的幻觉大概只起到了影响情绪的作用。” “什，什么？”色欲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 “那个，我先回去了。”傲慢随手打开传送门，刚抬起脚他就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噗，色欲竟然被自己的遗族说不够色，哈哈哈哈。” 色欲随手一道鞭子就抽了过去，但傲慢已经离开了。 “混蛋的傲慢，混蛋的遗族，亏我还看在家族的份上没有太为难你，你给我等着。” 色欲怒火冲冲地开启传送门，刚来到会议室，她就听到了能贯穿整个大楼的爆笑声。 “你们这些混蛋啊，都别给我笑了！” 听到她的咆哮，会议室里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