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折磨，虚无
“什么，那个女人！”龟田一分神的功夫，夏美抓住机会把符太刀砍进了他的胸膛，掀开了岩石护甲同时带出了大量血液。 阳的支援及时到来，才让夏美的攻击没有更近一步。 “该死的，为什么不用灵术会变得这么厉害啊，法师哪有这么能打的？” 龟田叫骂着退回到大森身边。 “大森。。。桑，那个贱人死了。” “还用你提醒，我能不知道吗？”大森脸色阴沉，本想着对付汪诺贤这种什么力量都没有的家伙还有尊上看着，哪会有什么困难，结果变成这样。 “肯定是那个贱人旧情未了，我就知道她信不过。”龟田忿忿道，他把自己受伤的过错也归咎到了饭岛身上。 大森大手一摆，说道：“龟田，你去对付山田去。” “可是。。。”龟田眼神往夏美身上乱瞟被大森一脚踹了出去。 “没用的废物，还看，看什么看，一个女人都抓不住，还要我这个领导保护你，要你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滚！抓不到山田，我就把你身上的石头全扒了。” 见到大森这样发怒，龟田只能悻悻离去，他咬牙切齿，誓要和汪诺贤算算这新仇旧恨。 夏美此时也已经知道了汪诺贤的动向，虽然不知道汪诺贤是怎么在和这两个人同等实力的另一个人手里活下来的，但现在汪诺贤那边分走了龟田这个战力，她这边能轻松许多。 “你给我起来！趴在地上休息，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土御门sama吗。” 大森收起踩在阳身上的脚，然后一脚踢向阳的肚子。夏美本想抓住这个机会，结果背对着她还捂着肚子在地上挣扎的阳依然翻转手腕对她使出风刃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阳。。。”夏美本以为阳是被控制所以才不得不听命于大森，但看到他现在痛苦扭曲的动作，她才明白阳是被下了灵魂的魔咒，无论他处于什么状态，他都会不计代价地执行魔咒主人刻在他灵魂上的指令。 “大森，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恶毒灵术，你口中的尊上到底是谁？” “一个小职员还敢打听社长的消息，真是没有教养。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她废了。” “好。。。好的”阳缩了一下身子用惧怕的语气回答道。 被傲慢吞噬过后，他没有了任何的自信与自尊，即使实力上他还强于大森，他也不敢对大森的辱骂有任何的不满。不过他对夏美的感情也并没有改变。 阳故意磨蹭了一下才拿出符纸，夏美也抓住这个间隙看到了阳持有的符纸的数量。 打消耗战，只要把符纸打完了，那就算有着魔咒阳也只能使出贫弱的攻击来阻挡夏美，趁那个时候消灭大森。夏美看出了阳给自己的提示。 本来按照常规配置，她肯定不能在时限内耗完，但大森不知是出于忌惮还是其他原因只给阳配备了十分之一的量，这个计策也就成为了可能。 阳甩出十几张符纸在空中化为乌鸦，这数量虽然气势十足但实际上只能做到简单粗糙的攻击，夏美应对起来也相对轻松。 抱着杀死大森把阳救回去的想法，夏美挥舞太刀向阳冲去。 【在侧面。。。用枪。。。该死。。。我的脑子。】 汪诺贤在上面走着，本想趁这个机会详细构思剧本，但思考仍旧是断断续续的，每想几个字他都要去回忆之前想过什么，再加上那一直持续的剧痛，汪诺贤本就被饭岛破坏了平静的心情又增添了几分烦躁。 他扶着墙停下让自己缓缓，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此时还在流血，伤口处甚至能看到一丝苍白。 【骨头。。。露出来了。。。X的，痛苦。。。被压住了。。。就。。。忘了。】 汪诺贤拿出止血治疗的符纸包在虎口上，符纸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还好，没几秒，血就止住了。 他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主楼梯口那边听到了咚咚的脚步声。 【巫女。。。败了？】 汪诺贤现在距离楼梯口还有7，8米，他退后几步，举起了枪。 脚步声越来越响，汪诺贤凭感觉判断着大致的距离，当龟田露头的瞬间，汪诺贤扣动扳机，一发子弹射出。 这是汪诺贤第一次开枪，甚至也是他第一次做瞄准的动作，所以这一枪理所当然地偏了，打到了地面上。 龟田被突然的枪声吓了一跳，当他看到自己脚边的弹孔时，他顿时气血上涌，怒火冲了上来。 “山田！” 龟田看清开枪的是汪诺贤后，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汪诺贤看到地上突然冒出了个带着尖头的黑点，他下意识地避让。下一秒，一根石矛擦过了他的肩膀。 【什。。。么！这。。。】 汪诺贤的本能促使他去思考现状，但思维的阻滞让他感到无比艰难，甚至由于是突发情况，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有诸多想法却不能在脑中形成思维。 危机关头，他只能放弃思考，选择依靠本能。 他举起手枪瞄准龟田的方向连开三枪，第一枪打中了龟田的肩膀摩擦出一阵火花，第二枪打到了龟田身后的天花板，最后一枪也是偏向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格洛克17，标准弹夹总共17发子弹。。。呵，你当了那么就舔狗就换了这点东西？真是让人笑死是也。” 被子弹击中却毫发无损，这让龟田信心大增对枪日积月累的恐惧也在此刻一扫而空，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嘲讽着汪诺贤，就连句尾语也加了回来。 面对龟田的嘲讽，汪诺贤并没有生气，他无视了那些无关的语句，只提炼出了他想要的内容。 【他。。。认识。。。这枪。】 得到这一情报后，汪诺贤脑中出现了夏美教他换弹夹时候的场景，还不等他继续计划，地上再次出现了一个方形的黑点。他慌忙向后躲避却撞上了墙壁一样的硬物。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石壁。 【侧边。。。躲。】 汪诺贤并没有因为身后的异状就忘记了地上的黑点，他急忙向侧边躲闪，方形石柱在汪诺贤之前的地方交错而过。汪诺贤虽然躲过了这次攻击，但他整个人也因为用力过猛身体撞上了走廊墙壁，强烈的冲击让他没有站稳坐在了地上。 “啧！”龟田陷阱未中发出一声啧舌。 【先。。。打空。。。弹夹】 思维的不畅让汪诺贤无法考虑太多的选择，既然他刚才看到的画面让他有了胜利的可能，那么不管是不是还有其他更成功的计划，他都决定只在这一种可能上走到底。 汪诺贤经过简单瞄准后对着龟田的身体连连扣动扳机，子弹打在龟田身上几乎没有打出效果，只有一发子弹在击中了龟田的胸口后溅起了一股鲜血。 龟田对汪诺贤的攻击不屑一顾，一副随便开枪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嚣张姿态。没什么效果，汪诺贤依然在开枪，他也在记着自己开枪的次数。 【15。。。16。。。17，换。。。弹夹，动作。。。要。。。大】 汪诺贤右手弹出弹夹，左手去掏备用的弹夹。就在他刚拿出弹夹的那个时刻，两个石柱突然一上一下夹住了汪诺贤的左臂，鲜血迸溅 “现在轮到我了是也。” 龟田面露凶狠，两个石柱立刻加重了力道，汪诺贤的手臂处立刻传来了“啪嚓啪嚓”的响声。 【反应。。。要大点。。。吗？】 他现在的大脑被头疼笼罩，对手臂的感觉就像是打了麻药一样，对这般酷刑的反应全看他自身的表演。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无视，原因无他，就是没能及时考虑清楚，错过了时机。 汪诺贤直勾勾地盯着龟田，这让龟田很是不爽。 “硬撑着是吧，我看你能撑多久是也。” 又是一组石柱落下，这次是汪诺贤的左手手掌和手腕，然后两组石柱就开始了你落下我抬起的往复捶打模式。血液和rou沫的混合物飞溅在墙壁和地板上，骨头也已经听不到碎裂的声音，但汪诺贤的眼神依然如之前一样。 “什么，你在搞什么啊，你难道感觉不到痛吗？”龟田被汪诺贤看得发毛，这时，他看到了汪诺贤手中的符纸，他笑了起来。 “我说呢，原来是那个女人在帮你是也。”随着他的话语，一根石柱在中间落下把汪诺贤的手臂和手腕分离开，没了符纸的保护，大量鲜血立刻从伤口处如高压水柱般喷溅。 “这下，你就。。。”当龟田再次看到汪诺贤那无所谓的眼神，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恶，可恶，可恶！”龟田再次落下三根石柱砸到汪诺贤的左腿上，他疯狂地喊叫着，每喊一声，石柱就抬起落下一次，不一会，汪诺贤的左腿已经变成了rou酱，但龟田仍然没有从汪诺贤的表情中看到任何的变化，就连汗都没有流下。龟田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搞不明白汪诺贤为什么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仿佛是个死人。 事实上，汪诺贤现在确实也和死人无异。当看到龟田无意靠近自己，然后又被砸断了手腕之后他就对自己的计划失去了希望，因为这么大量的出血在他明白自己是撑不到计划实施的那一刻了。他对死亡并没有抗拒，因为他已经做到了自己最好的表现，他也没有改变的想法，因为他无法预见所有改变的可能。没有绝望也感觉不到希望，再加上之前在傲慢的那番体验，这一刻，汪诺贤再次进入了虚无状态。 【思考，好点了。还。。。不错。】 汪诺贤盯着龟田，等待着自己失去生命或是龟田在那之前失去耐心杀掉自己。心灵的平静和失血让他的心跳也比平常弱上了几分，这在龟田眼里可以算是最诡异的情况了。 “该死的！”一根石柱再次落下，落在了汪诺贤两腿之间前面一点的位置，龟田本以为这样就能让汪诺贤色变，但当他抬起石柱时，看到的还是汪诺贤那双平静的眼睛。 “混蛋，混蛋，混蛋！”石柱再次落下三次，龟田此时一只手抓住脸，眼神里透露出了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龟田看向汪诺贤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还能保持这副眼神，为什么！” “明明我们都拿了黄金，为什么你能左拥右抱，我却只能一个人在床上，明明我们都一起走得隧道，为什么你就能没事，我却要被杀死，这都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你这个哑巴差了！” 龟田大步走向汪诺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他接着咆哮道：“你的手脚都断了啊，你在被我折磨啊，你都快要死了啊，你为什么不害怕，你为什么还不放弃，你为什么还不像我一样逃跑啊！” 汪诺贤并没有听清龟田的话语，他的耳朵已经因为失血充满了盲音，但龟田此时的举动已经符合了他之前做的计划，所以他机械式地举起了一直贴在身边避免被攻击的右手。失血过多让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他心里也清楚这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 龟田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汪诺贤的举动，汪诺贤的表现让他感到更加愤怒。 “还要反抗，你是在嘲讽我吗，嘲讽我这个连你都无法搞定的无能的人吗！我来告诉你你是有多弱小。”他一把抓起汪诺贤的手把枪抵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没有子弹的枪你能做什么，就算你有子弹你又能做什么，连我的防御都破不了，你有本事变出子弹来啊，你有本事开枪啊！” 龟田的这番举动让汪诺贤的眼神中出现了惊讶，正在龟田沾沾自喜总算让这家伙出现变化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异状。 “为什么，为什么这枪是上膛的？！” 就在龟田因为惊讶松手的一刹那，汪诺贤扣下了扳机，带着夏美灵力的子弹穿膛而出，龟田仍抱有侥幸这枪破不了自己的防御，然而此时被夏美重击过的额头传来的阵阵痛感提醒着他不要太乐观，此时他想要凝聚石甲保护，但已经来不及了。 呼啸的子弹贯穿了龟田的头颅，红白色的液体从后脑喷出，最后的最后龟田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必胜的局里失败。 汪诺贤也没法理解现状，这甚至让他因失血的眩晕都好了几分。 【这都行？】 用虚弱的身体拿出符纸贴在失血严重的位置，汪诺贤坐在地上休息，仍旧没有理解刚刚那场毫无可行性的胜利是怎么来的。 “这怎么可能啊！哪有凡人跨这么多级胜利的！” 除了汪诺贤在校园外的另一个人也无法对这场胜利感到释怀。 “果然，命运。” 亡灵法师站起身，向着会议室外走去。 “喂！亡灵，你要去哪里，我还没输呢！” 色欲的大吼并没有阻止亡灵法师离开的脚步，她气得直跺脚。 傲慢听到亡灵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他喃喃自语道： “命运，半位面哪来的命运之力。。。难道是。。。至高命运？” 色欲并没有听到傲慢的自言自语，她正气急败坏地联络着还在墨迹的大森，她大吼道： “你个废物还没注意到那两个人在演戏吗？还不快去给我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