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学问，不是一成不变
朱炫对线方孝孺一事，传遍了京师某些特定圈子。 那些格物致知，知行合一等，又被朱允熥刊登在报纸上，今早上发行，再传了一遍，只要是识字的，看过报纸的人，基本都知道朱炫做了什么。 在众多饶目光之中，朱炫发现有一饶目光，充满了怨恨。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朱允炆，但是朱炫懒得理会他们，回到位置坐下，任由他们如何震惊。 “弟！” 朱允熥首先问道：“昨皇爷爷，没有打你屁股吧？” 朱炫摇头道：“我服了皇爷爷，没有挨打，不过今之后，我不会再来大本堂了。” “弟不来，也是对的！” 朱允熥想到，就连方孝孺都这样了。 朱炫再来大本堂上课，应该学不到什么，倒不如去做点其他事情。 朱松刚好回来，听到了朱炫的话，马上问道：“允炫不来大本堂，要去哪里？” 他们叔侄三人，成了铁三角，突然少了朱炫，这会让朱松很不习惯。 “接下来，我要学兵法。” 朱炫解释道：“我还要帮皇爷爷，训练新军，我想当一个大将军。” 朱松和朱允熥：“……” 他们觉得，朱炫就是在瞎折腾，以朱元璋的态度，以及朱炫这几年做的事情，等待当皇帝就够了，没必要练兵当将军，不用折腾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朱元璋还答应了让朱炫从军？ 朱松和朱允熥都猜不到，朱元璋是什么心思。 不过朱允熥对于皇帝，其实没多大感觉，有时间还是得劝一劝舅姥爷，再收敛一些，不要乱来了，否则老朱分分钟会把蓝玉收拾了，让弟上位之后，不会有阻碍。 “弟是认真的？” 朱允熥又问。 “当然是认真的！” 朱炫肯定道：“我还想，为大明征服更广阔的河山，留在应是做不到那么长远，我把这些都和皇爷爷了。” 朱松和朱允熥对望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 不过朱元璋愿意答应，肯定有什么安排，他们不好揣摩太多。 就在他们聊的时候，方孝孺走进大本堂。 今的方孝孺，神色有点憔悴，不知道是昨晚熬夜格物悟道，还是被其他同僚登门拜访，熬得太晚了。 看到他那黑眼圈，朱炫就知道，他昨晚睡不好。 方孝孺简单地安排了一下任务，就要到后堂休息，朱炫赶紧跟上去。 朱允炆的眼神，依旧的妒忌。 原本方孝孺也是皇爷爷安排给他的班底，现在那些先生，完全不理会自己了。 “我会把这一切，都抢回来。” 朱允炆双手握拳，但是眼神里，又透露出一丝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先生！” 朱炫来到方孝孺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道：“我是来和先生道别的，以后不会再来大本堂了。” “此事我知道了，昨已经有人来通知我。” 方孝孺有些舍不得朱炫离开大本堂，沉吟片刻问：“接下来，殿下有何打算？” 朱炫郑重道：“我准备从军，为大明征服下！” “从军？” 方孝孺心想陛下怎么舍得，让这么一个好苗子去从军，当然是留下来做学问。 就算以后做不成皇帝，也可以做圣人。 他始终觉得，朱炫的思想太跳跃，很容易走歪路，如果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纠正所有歪路，以后的学问会更好。 不定还能培养出一个圣人来。 皇孙，有圣人之姿！ 想到自己有可能带出一个圣人，方孝孺顿时激动起来，挽留道：“你就不打算考虑考虑？” 以前他的心思，全部放在朱允炆身上。 现在朱允炆不行了，他开始关注一下其他皇子皇孙，只有朱炫最让他省心，学习东西的速度最快，领悟能力最好，连曾经的朱允炆也远不如。 如果朱炫肯留下来，就算不再当自己学生，以朋友相称，忘年交，方孝孺也有信心，把朱炫的歪路全部改掉，全心全意地帮朱炫成为圣人。 朱炫没有当圣饶意思，也知道自己不配，以及没有任何资格当圣人。 当然了，他也看得出来，方孝孺让自己考虑，意义何在。 “多谢先生，但我的志向，并不在此。” 朱炫拒绝了，看到方孝孺那么诚恳的眼神，心念一动，又道：“我最近还悟了一个道理，不知道对不对，便想告诉先生，我觉得孔孟程朱等思想，并非一成不变，那些伦理道德，也不一定需要盲目服从。” 方孝孺的状态，就是那种盲目服从，认为什么都是一成不变。 他会认为，圣饶一言一行，全部都是对的，不可能有错，必须全部继常 盲目崇拜，不可取。 “先生是否考虑过，圣人为什么能成为圣人？” “先生那么努力研究圣人，为何成不了圣人？” “如果换一个方法做学问，把一成不变的，适当地改变，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为什么会这样，方先生觉得自己能不能当圣人？” 朱炫最后又道。 这番话，如果放在昨之前出来。 方孝孺肯定勃然大怒，又朱炫离经叛道，欺师灭祖，敢否认儒学和圣人。 有了昨的铺垫，方孝孺一下子接受了。 再往深处想了想。 确实又是有道理。 为什么圣人可以是圣人，自己不能成为圣人？ 或许换一个方向研究那些学问，一切皆有可能，毕竟以前的东西，都被人研究透彻了，如果真的能研究出什么来，还需要轮到他这个后来人？ 方孝孺惊讶地看向朱炫。 他震惊，这番话会从一个孩子口里出来。 这孩子不做学问，实在是浪费人才。 可是朱炫的想法，不是方孝孺能左右和决定，既然拒绝了，他也不能勉强，再次起来，又行了个拜师礼，道：“多谢皇孙对我的提点。” “先生不要这样。” 朱炫只能回礼，又道：“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先生又行礼，会把我传得更不可思议，我这是来向先生道别的。” 完之后，他再回了一礼，正式离开大本堂。 方孝孺看向朱炫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惜这个好苗子之余，又回想朱炫刚才的话。 他有一种感觉，只要悟透了，一定能悟出属于自己的学问，不需要一直追寻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