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鲜卑武士
云程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鲜卑武士，右手持剑卖了个破绽，鲜卑武士低吼一声，提刀便砍向云程的左肋。 “铿……” 云程左手持剑鞘，早已等候他多时了。左手挡住砍过来的横刀，右手运剑直刺。 “噗……” 履霜剑带着寒气直直的刺进了鲜卑武士的左肩，寒气顺着血液延伸，只一剑，鲜卑武士的左臂便已失去了知觉。 “啊……” 一声低吼，鲜卑武士手上加力，再度砍向云程的左肋。云程向后越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你不是昨天的那个人。”鲜卑武士未再抢攻，慢慢地感知着左手。麻木的感觉正逐渐的消散，但疼痛愈加强烈。 “我只是路过，见村中有一破屋，看看能不能借宿一晚。”云程嘴上搪塞着。 “胡说，我白天见你来过，你休想骗我。” “许是你认错人了，我自陇西来，寻亲访友的。” “嘴上没一句实话，等我抓住你再慢慢问。” 说完，鲜卑武士抢身向前，挥刀砍向云程的右腿。 云程急踏步后撤，右手却再次抢攻，仍是平平直刺鲜卑武士的右肩。 鲜卑武士挥刀格挡，云程招式未老，向右下方划去。 “嗤啦”一声，鲜卑武士的胸口被云程划了个大口子，皮rou外翻着，鲜血淋漓。 趁鲜卑武士回神之机，云程剑尖一挑，将他手上的刀挑落，又反手一剑刺向鲜卑武士的右腿。 云程抢身上前，将鲜卑武士的刀踢开，一脚踹在了鲜卑武士右腿的伤口上。鲜卑武士吃痛，单膝跪在地上，已无抵抗的能力。 将剑搭载了鲜卑武士的脖颈上，云程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鲜卑武士原以为云程会直接问昨天的情形，不曾想却是问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回答道：“我叫慕容丙，是慕容部的。” 云程没给他仔细思索的时间，再次问道：“说吧，为什么袭击我？” “白日里远远地望见你在村口与王二毛说话，晚间又再次返回来，我就知道你是昨天那人的同伙。他受了伤跑掉了，你回来找他掉落的东西。”慕容丙老老实实地回答。 云程闻言举剑便刺向慕容丙的右腿，剑尖刺入半寸。慕容丙吃痛，挣扎着想要避开云程的剑，不想却将伤口搅得更大了。 “说了我晚间第一次来，你不要讲你的推测，照实了说。”云程语气中带着一丝怒火。 慕容丙一下子懵住了：“我……我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袭击我。”云程手上发力。 “哎呦，我说，我说。小王庄的这户人家是我们慕容部的眼线，日前送了信给我们，说是和龙城中挖出了鲜卑王庭百余年前遗失的调兵信令。” “什么信令？” “是……大汉赏赐的玉扣，上刻各部的图腾，是鲜卑王室数百年间调动各部的信物。” “接着说。” “我们单于听说发现了信令，便命我等在襄平城里守着，看挖出信令的人会不会再来。” “然后呢？怎么跑小王庄来了。” “那老李头送完信根本就没回襄平，我们在襄平守了两天后就来到这小王庄找他，结果他人也不在这里。” “你们？” “我和我家中几个兄弟。” “你们是外人，来小王庄，村里人没发现？” “这个村子本来就认识我们，每年他们给我们交粮，我们南下的时候不来抢他们的粮食和女人。” “他们愿意向你们交粮？” “卢龙塞外的汉人只能管好自己那几座城池，没有几个地方能挡住我们鲜卑的铁蹄，要么臣服要么死。” “你们要那个什么信令有什么用？” “王庭被攻陷后，所有的信物和文书全部丢失了，各部没再推选新的大单于。如果我们慕容部单于有了这个信令，就可以说是汉皇封的大单于，再讨伐其他各部族就容易了。” “昨夜发生了什么？你们在找谁？” 慕容丙闻言有些犹豫，他也有些疑惑，面前这个人不是昨夜那人的同伙？ 云程手上骤然加力：“不要犹豫，想到什么说什么。” “诶呦，我说，我说。前天我哥哥在城里得知有人在四处寻找李老头，便与我们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昨夜夜半时分，有人翻进了房内四处翻找。我们三人一拥而上砍了他一刀，结果他武艺属实厉害，用火折子给房子点燃之后跑了出去。大哥和二哥沿着他的痕迹去追了，留我在这里看看他有没有同伙。” “你哥哥往哪边去了？” 慕容丙犹豫片刻，指了指北面。 云程仔细想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不老实，但武艺属实不怎么样。 既然自己可以轻松搞定一人，赵林一对三顶多就是吃了被偷袭的亏，自己冒冒失失地去找反而容易出事情。 云程用剑从慕容丙的衣服上割了一块布将剑尖仔细地擦了个干净，团成团塞进了慕容丙的嘴中。 又在荒废的院中找了捆麻绳给他双手绑上，简单为慕容丙包扎了伤口以后，牵着他往襄平城走去。 直到天大亮云程才领着慕容丙来到了襄平城南路边的土地庙，这里是他在客栈房中给赵林留言讲明自己不便回城时的见面地点。 直到晚间，赵林才拎了个包裹闯了进来，看到云程坐在庙中火堆前烤着一块饼子，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看到赵林进来，云程心里提着的那块石头也算放了下来。 “无妨，被贼子暗算，一点皮rou小伤。你抓了个活口？” 赵林瞄了一眼被捆在土地像底下的慕容丙，从手上的包裹中拿出一块rou干递给了云程，自己也拿了一块坐在火边吃了起来。 “嗯，我去了小王庄，这贼子在等我去。”云程低声道。 “一共有三人，有一个贼子趁我受伤追了我一路，让我在山里砍了，你这里有一个，另一个不知所踪。” “你逃跑时往什么方向去的？” “自然是西面。” “这贼子想骗我去北面，我估计小王庄北侧当有埋伏。” “接下来怎么办？”赵林此刻也没了主意。 “这贼子知道鲜卑人想要什么，我大概问了一下，有多少话是真的未知，但是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已经有了个轮廓。我们可以把他交给大哥，只是不知道这一路上……” 赵林点了点头，接下来这段路才是危险的，他心里有数。 云程接着说：“他们既已知晓是我们庄中挖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无非是想抓活口当人质做交换。如果不小心处理，庄中的人便无法再在辽东顺畅行走了，总要小心会有人背后捅刀子。” 停顿了片刻，云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不过要是利用好了手里的东西，或许能够让鲜卑内讧，北地边民可以安生一段时间，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林问道：“你有想法了？” 云程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知晓能否有用，应该见过大哥以后再说。” 赵林站起身来，提起慕容丙对云程说：“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