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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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天空就开始飘雪,如鹅毛般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隔不远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城镇银装素裹,树木都光秃秃的,街道上只能看见马车的车辙和人的脚印,相比天暖时的赶集还是差了很多,毕竟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谁都不愿意出门,只有几家不怕冷的孩子在奔跑着,高唱着天真无邪的歌。 威德尔似乎有急事要出门,绕着长长的围巾,他扫了一眼艾纳,艾纳正在桌前念着字母书。这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子,盯着艾纳。艾纳被威德尔盯着浑身发毛,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威德尔,只见威德尔脸色凝重地看着艾纳手中的纸张。 威德尔走到桌边,仔细地看着艾纳手上的纸张,看到这纸上的内容时,脸上的表情由严肃变得古怪。 艾纳抓着纸的手僵住了,等待着威德尔说些什么。威德尔看了半晌,终于开口问艾纳:“你几天前是不就看到这一页?“ “没有啊,老师。书上到这,重复的内容就变得越来越多,我有时也会看串行,哈哈哈。” “是吗?不管怎样,看到你打起精神比什么都好。船堡会临近了,我最近几天都会晚回来。还有,等我回来之前把桶子里的衣服洗好,今天有够冷的,别把手指冻掉了,晚上回来我们继续上课。”威德尔拉了拉皮手套,出门去。 (船堡会:一年一度在王国广场举办的巫师团队对决大赛,胜利的一方将接管王国下一年魔法师的培养工作,意义非凡。久而久之分为青年激进派和老年保守派。去年以赛克斯(sykes),全名巴卫里阿朗·赛克斯(BaweriarangSykes)险胜贝克戈德史密斯告终,也是魔法史上第一次性质为学员战胜导师的大赛,也因此年轻巫师一派名声大振。) 又一次听到船堡会的名字,好像是每年一次的法师活动,艾纳虽然并不清楚明白是啥,但是知道对威德尔格外重要,每年的这个时间,威德尔就会忙起来,因此自己也会忙起来。 “老师没忘带东西吧?” 威德尔点点头。 目视着威德尔离开,艾纳深吸一口气。 他走上楼,步伐缓慢,食指比划着,仿佛那是一根魔杖。 推开老师的房门,拉开抽屉,真正的魔杖似乎在等待着他,散发着微弱光芒。 当艾纳拿起它的一瞬间,似乎一股电流从指间传来,他马上心跳加速,全身发麻。 艾纳捏了捏脸颊,想让自己放松一点。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心还是紧张得冒汗。 “薇薇安。我马上就来见你。”艾纳目光如炬,暗想着。既然对方不愿放过自己,那就先下手为强。要是自己命里该死,就偷袭不成。要是命里不该死,他们就毫无防备。 握紧手中魔杖,他开始向着外面走去。 走在白雪皑皑的街上,寒风瑟瑟划过他的脸,他直直地看着前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很少的居民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艾纳却听不清一句,仿佛有一层薄膜,似乎自己正孤身一人走在另一个世界。 穿过分隔富人区和贫民窟的大门,艾纳的心跳的越快了,熟悉和可怕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里还是那么破烂不堪,只不过积满了白雪,人便少了,能看见的人都聚在炭火盆前。 艾纳也站到火盆前,这些穷人手冻得通红,不停地搓着。 “小子,你也来烤火?好啊!人越多越暖和!” “嗯。”艾纳看向不远处,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伊毕的销赃处,艾纳从袖子里取出魔杖。 “想给我们添柴吗?这一根枝子可不够看啊!”围拢的穷人哈哈大笑。 艾纳将魔杖轻轻一挥,谁也没注意到火堆中少了什么,看着销赃处的窗户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他又施了一遍魔法。 终于,不多时,从那窗内泛起隐约的火光,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迅速蔓延,不一会儿,火肆虐着黑烟腾腾升起还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旋风似的从门窗里往外挤,在冷风和白雪中张牙舞爪。 伊毕一瘸一拐地拖着一个箱子跑出来,大声呼救着:“着火了!快救火啊!着火了!” 大火将街道的白雪照的发红,人群将小巷堵得水泄不通。 伊毕被挤到墙角,眼睁睁看着那些路过的行人向自己投来嘲笑的目光,这个时候的伊毕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钻进缝隙的最佳时期,因为自己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的全都是他的宝贝。 “好像是伊毕那老家伙的屋着了!快看看走,那边可更暖和!”烤火的人也纷纷跑去凑热闹,艾纳收起魔杖,朝反方向走去。接下来的事成功的话,自己才会彻底安全。 “都结束了,我肮脏的过去,今后的我只作为贵族的仆童而活。” 这里是贫民窟阴暗的小巷,艾纳很清楚地记得这巷道是人贩的聚集地,如果所料不错,那两个黑衣人也会在这里。本以为这里还如记忆里那般难闻,看来冬天也是有它的好处。 几个不善的男人坐在路口的一辆马车上,一个男人看见男孩,站起身不怀好意地说道:“小朋友?你迷路了吧?让我来送你回家怎么样?” “喂!看清楚,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别惹麻烦,让他滚蛋。”另一个同伴提醒道。 “好,听到了没?小少爷,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先生,我只是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两个黑衣人,穿着磨损很高的皮大衣。” “这小鬼在说什么?找人啊?” “告诉我,我会付钱,我这儿有142枚银币。” “哦?!有钱就不一样了,赚点小少爷的钱应该没麻烦吧?我想到你要找的是谁了。他们出去了,他们的马车就在里面的桥洞那儿,好心告诉你下,不知道你为什么找他,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有职业cao守。” “谢谢,这是钱。”艾纳低着头不敢多看,他感到那些,马车后面的铁笼中,有很多炙热的眼睛在盯着他,他不愿多留,走进了黑暗中。 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男孩,几个男人笑道:“怪事。” 并没找到桥洞,但艾纳还是听到了马的嘶鸣声。 没错,就是这辆马车,黑漆如煤,给人无比压抑的感觉。 只要站在它面前,艾纳的心脏就会怦怦直跳,这熟悉的感觉,似乎能压碎心房。 侧耳倾听,里面有微弱的喘息声。 艾纳拿出魔杖,一挥手,锁头消失,出现在艾纳另一只手上。 铁门打开,黑暗中两个孩子茫然地看向他。 “趁他们不在,快逃吧,别再让人抓到了。还有,别从这条路走。” 看着两个孩子跑掉,艾纳关上铁门,藏身进一旁边阴暗的角落。 恶人窝那边的火越来越大,隔着几条街也能看到上空的火光,人们似乎都跑过去了,反而这边安静得出奇,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紧张又寒冷的艾纳微微颤动着。 这时,那记忆犹新的可怕声音出现了。 “不知道那该死的老家伙看了没有,该死的,他不会不识字吧?小鬼还留在里面不出来,我都快冻死了。”
“等到今晚,他还无动于衷的话,我们就进去。这会你去准备好火药和弩箭,要干的话,我们要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然后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明白,一把火,不留痕迹,我懂。” 隐藏在黑暗中的艾纳面无表情,神情阴冷,他攥紧手中的魔杖,瞅准两人都站着不动的时机,挥动。 一瞬间,两人的左右脚互换,两个黑衣人一个变成两只左脚,一个变成两只右脚,随后齐刷刷地断开,交叉状的倒下,鲜血喷涌。 “呀啊啊啊!!!什么!?我的腿!!”什么声音也不足以形容两个人的嘶吼,凄厉而刺耳,似乎能穿破耳膜。 周围有的住户被惊天的惨叫声吸引探出目光,随后都锁上房门,门窗紧闭。 “谁!?谁在那儿!?有人吗!?救救我!” “出来!!” “我的腿呀!魔法吗!?” “是谁!?给我出来!我们只是恪守本分的农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所有的都给你们!!放过我!”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两个人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挣扎着匍匐在泥泞里,扭动着上身。每一次动作都有巨大的出血量从断肢出喷出,白雪被热血融化,狭窄的小道被染得鲜红,就像一个巨大的红色蝴蝶印在地上。 黑暗中,艾纳没预料到,他会被他们的惨叫吓呆,鲜血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他就静静地凝视着,再没做任何举动。 “放过我……我会……给……钱……钱……”两人声音减弱,呼吸由急促急转,越发缓慢,剧烈的抽搐变成微微的颤动,瞳孔涣散,他们最终流光了所有的血。 一切都重归之前的宁静,艾纳从黑暗中出来,黑衣人的只剩下微弱的肌rou抽搐。整个巷子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艾纳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喜悦,也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甚至不敢去看一眼。 虽然是一个孩子,却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拖着疲倦的身体,迈着艰难的步伐,被脑海中的命令催促前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老师快回来了……衣服还没洗……会挨骂的……” 一个钟头,威德尔推开家门,屋里满是皂角的味道,艾纳从楼上走下,干净如初,脸色苍白却饱含精神。 “老师回来了!衣服我已经挂起来了。” “哦,看得出你下了很大功夫,今天街上可热闹了。”威德尔解着围巾。 “怎么了?” “你还是不知道好,怕吓到你……算了,和你讲讲也无妨,我想家里也应该能听见sao动。镇上大火,把贫民窟烧了快一半,幸亏现在是冬天,火没烧多久。” “啊……我看到有火光,这么严重吗……” “这是一件,还有两个奴隶贩子被人砍断双腿,像是用魔法。血把巷子都染红了,人看了都要吐。” 威德尔拖着外套,艾纳立马上前接过大衣,如此主动的艾纳让威德尔愣了愣,他眯起眼睛盯着艾纳,随后眉开眼笑。 “不错,学得很快!我们相伴时间还长,你会从我这儿受益终生。” “谢谢老师,都是老师收留。” “你不要谢我,我还要谢你。好了,去准备晚饭吧。” 威德尔走上楼,推开门,弯下腰,在门叶的缝隙里抽出一片断掉的树叶,随即嘴角微微扬起,眼睛在眼眶打转。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