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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途经洪州

    当不成赘婿只好去做儒圣了正文第三百三十章途经洪州陈国公侯平领着官兵在前开道,太学府和国子监的儒生乘马向北。

    这陈国公侯平一身甲胄,身材高大,散射一股悍勇之气,眼光如同狼顾鹰视,好不锐利!

    仅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便知道侯平武艺不凡。

    事实上也是如此,侯平不仅承继了侯震的爵位,亦承继了其武艺,数年前就是宗师,对比于儒生的五品君子进士。

    只是早些年陈国公府被回收兵权,近些年更是被排斥在京都权力中心之外,以至于侯平纵使是位宗师也无用武之地,更是名声不显。

    而侯平所领的五千官兵,虽非神武军、羽林卫那种精锐当中的精锐,却也训练有素,走姿规划一致,踏踏声中一片山摇地动。

    五千官兵听着数量虽似不多,实际上排成队列后却密密麻麻,人山人海,仅是那种海浪般压过来的气息就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么多官兵的随行下,儒生们的安全也得到了极大的保障。一路上儒生谈笑风生,并无前往云州除妖的紧张感。

    毕竟听说如今云州的妖族大军被顾清秋逼退,云州之围已解,所剩下的无非是一些残兵败将。

    学子们到云州,更像是一种磨炼。

    江寒一边策马,一边瞄着司剑曼妙动人的身影。

    司剑穿着一袭青裙,腰间悬着长剑,身形修长,姿态甚美,身上散发着一股清冷之气,颇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

    清风吹来,衣衫飘动,凸显了她高挑火辣的身材,柳腰盈盈,双腿修长,胸脯壮观…

    因为骑马向北行,速度自然不慢,马上的人儿虽紧控坐骑,飒爽英姿,但鼓囊囊的山岗却颠出优美的起伏感。

    江寒欣赏着司剑优美的身姿,心里飘出了一段歌词:肥肥胖胖是太阳,鼓鼓囊囊是山岗……

    队伍中自然也有才子发现了司剑的俏丽绝美,忍不住多看一眼,正要询问是哪家的婢女,便遭到身旁的人的警告。

    “别乱看!收起心思!那是江寒的人!也是长公主的婢女!”

    “哦哦!”

    一听说是江寒的人,那些才子便都转过头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行马的速度虽然不慢,但离云州毕竟甚远,路程遥远,骑了两个时辰后,大多数人都开始感到累乏。

    江寒还好,毕竟还能欣赏着司剑的美。

    “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司剑转过头,蹙着两道弯弯的柳眉,瞪视着他道。

    “觉得你好看。”江寒挑了挑眉,如实答道,虽说在司剑教自己剑法的时候,也打量过她的身材。

    但毕竟每次教剑都是晚上,而且每一次他都会被司剑打得鼻青脸肿,极少有这样的机会欣赏司剑的身姿。

    而且美人骑马,总会有不一样的风情。

    司剑冷冷瞪了他一眼,眸里似含杀气:“看着有什么意思?要不要过来跟我共乘一骑?”

    “真的可以吗?好啊好啊!”江寒说着就策马贴近过去,比了个姿势要上她的马。

    司剑没想到他竟会真的过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现在这般的眼神却对江寒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让江寒觉得她这个瞪大了眼睛吓人的表情有些可爱。

    江寒无辜道:“你不是说要共乘一骑吗?瞪我做什么?”

    司剑咬着银牙,这家伙真把自己的话儿当真了吗?

    “不许过来!”司剑冷冷道,可说出的话不知为何却带着一分嗔意。

    江寒笑道:“不过去就不过去……不过宁月派你来保护我,你要怎么保护?”

    司剑冷冰冰道:“跟着你。”

    江寒道:“我去哪里你就跟去哪里吗?”

    司剑想了想,貌似是这样,当即轻轻“嗯”了一声。

    江寒笑道:“那如果我上茅厕你是不是也要跟着?”

    司剑瞪了他一眼,又知道自己的眼神没有什么威胁,便哼了一声,策马继续前行。

    而江寒也笑着继续欣赏着她的背影,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他倒是摸清了司剑的性格。

    虽说看着凶巴巴的,但这等程度的调戏还不会让她拔剑伤人。

    骑马在前的袁斌忽然道:“前方便是洪州地头了,过了洪州,就离云州不远了。”

    听了袁斌的话语,众人也是精神一振,策马飞快前行。

    到了洪州的驿站,已有驿站官员迎接众人进去。

    眼见着今天已近黄昏,庞青云与陈国公商议过后,便打算在驿站当中歇息一晚,待到明日再次启程。

    洪州又叫豫郡,接近北方一带,地临衡山、庐山,洪州中又有三江五湖,乃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在洪州也出过不少名震一方的大儒。

    洪州城中房屋栉比鳞次,车马如龙。虽比不上京都的繁华,但也远胜大夏其他州城。

    驿站官员给学子们安排好了房间,又准备了食物犒劳官兵们。

    江寒和周虎,司剑各有一个房间。

    《元典章·户部二·官吏》曰:“今后江南之任官员,许令宿顿馆驿,放支饮食马匹草料,庶几官员不致沿路生受。”

    驿馆作为供来往官员换乘、住宿、吃饭的地方,自然不像京都客栈酒店的富丽堂皇,但豫郡的这家馆驿尽管建造在人烟稠密之所,但却颇为宽敞,里面驿楼、驿厩、驿厅、食厅、酒坊齐全,足以容纳数千人的衣食住宿。

    驿站官员给江寒安排的房间虽无玉石玉器之摆设,但也干净精致,房间中有板床,有书桌,有食桌,有椅子。

    板床上的被褥都是崭新的,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也一应齐全。

    毕竟江寒如今是县子,驿站官员自然不敢慢怠,司剑的房间与江寒相隔一面墙,周虎的房间也安排在江寒房间的左侧。

    两人作为江寒的护卫,那自然是要将房间安排在一起的。

    等驿馆官员将所有学子都安排妥当了后,便请他们到食厅吃饭。

    虽说在外面看向这座驿馆觉得不大,但到了食厅后却发现这食厅甚至可以容纳两千人吃饭。

    食厅之中各种食物也是应有尽有,荤素搭配均衡。

    就在江寒准备让周虎取来食物,就有一个官员匆匆走进食厅,问明了江寒在那里后,朝着他走了过来。

    “江公子,我乃洪都主薄何渐,我家大人得知江公子途经洪州,令我前来相邀诸位,好让我家大人尽尽地主之谊!”

    来的官员是一个中年儒生,满脸恭敬之色,对着江寒说道。

    虽然自己是州府主簿,但面前的江寒可是拥有着爵位。

    即便没有爵位,仅凭江寒八斗之材的头衔也足以让他毕恭毕敬。

    毕竟这样的人材,只要不作死,将来最低也是一位大儒。

    江寒倒没有感到诧异,以他如今的文名想要邀请他上门做客的人数不胜数,这洪都的官员得知他来到洪都,发出邀请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家大人是?”江寒想了想问道。

    何主薄道:“我大人是洪都的都督阎立本,近日新修了雅阁,正准备于今晚大会宴客,闻说江公子以及太学府,国子监诸位的到来,特令我前来送上请帖。”

    说罢,何主薄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请贴递了上去,又看向食厅中的庞青云,殷鹿山,袁斌等人,同样送上请贴:“几位国子监,太学府的高贤,我家大人也同样有请。”

    殷鹿山微微沉吟,此次他们离京前往云州,是为除妖而去,但今天是走不了的了,而这阎立本是这洪都的都督,成名已久,文名极大,他的邀请倒不好拒绝。

    “索性今晚走不了,那今晚便去赴阎公的宴会,你们觉得如何?”思索片刻,殷鹿山也是开口道。

    袁斌摊了摊手道:“我是无所谓。”

    庞青云不苟言笑,道:“最好吃完饭回驿馆睡觉,明日还要早点启程。”

    殷鹿山微笑道:“虽说如此,去赴完阎公的宴会再回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庞青云想了想,虽然到云州除妖是第一要任,但看学子们那个兴奋劲,即便留在驿馆也不会太早睡觉,道:“既然这样,那便你来决定吧!”

    见殷鹿山等人同意赴宴,何主薄立马高兴道:“如此甚好,我家大人在滕王阁恭候诸位的到来!”

    ……

    ……

    ……

    等何主薄离开后,江寒便翻开请帖,看了一眼,宴会开始的时间是戌时,到子时结束,而宴会的地点竟然叫滕王阁,这不禁让他吃了一惊,连忙问:“这个阎立本是谁?”

    周虎同样久在京都,自然不知阎立本是谁,袁斌开口道:“阎立本是这洪都的都督,早在二十多年就已经成名了,也算是老前辈,算起来我们还要喊他一声阎公。阎家在这洪都亦是世家,而阎立本此人除了是位儒生外,亦是一位画家,达到画师境界当中的醉境。”

    “江寒,你想必知道画师亦有如儒生般的神异,阎公的画作‘帝王图’,甚至能现帝王之神威,携带画作,可以镇压小妖。其画作也配得上价值连城这四个字。”

    “阎公画技高明,曾以画作镇杀妖帅,虽非大儒,但在洪州却有许多人敬仰他,认为他身份比大儒还要高。”

    经过袁斌的解释,江寒也是恍然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自然不止儒道拥有神异的力量,据他了解,画家,乐师也能掌握神异力量。

    古人作画不称为“技”而称为“道”,所谓“技进乎道”,因此画也有画道,乐也有乐道。

    而画家共有五境:旷境,灵境,妙境,醉境,化境。

    旷境等同于儒生的八品,灵境等同于七品,妙境等同于六品,醉境等同于五品,化境等同于四品。

    再往前,便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那待会便一起去吧!”江寒点了点头。

    袁斌笑道:“我想阎公邀请你去,除了因为你的文名外,或许也是想要你的诗,倘若你一时灵感来了,留下一两首镇国诗,那洪州就出名了。”

    江寒嘴角一抽,你以为镇国诗那么好写的啊,想留就留!

    不过他脑海里倒是有一篇文章,只是那篇文章典故太多,很多解释不了,想用也用不了。

    “咱们此次去参加宴会,就别指望我作诗了,倒是你……作为周祭酒的徒弟,怎么没见过你作诗?”江寒疑惑道。

    袁斌正色道:“我自然也会作,最近心有所感,吟得一首,你听听怎么样。”

    说着,袁斌便摇头晃脑,朗声吟诵道:“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案。粉汗身中千又湿,去景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啊这……

    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这东西能写的吗?

    江寒目瞪口呆。

    袁斌道:“怎么样?”

    江寒斟酌道:“你与我大哥,可以并称卧龙凤雏!”

    袁斌:“……”

    “虽然卧龙凤雏听着很不错,为什么要将你大哥和我并列一起?”袁斌纳闷道。

    江寒道:“因为……你们都是天才。”

    虽然听不懂江寒的意思,但看到他嘴角里的促狭,袁斌就知道他在捉弄自己,道:“我就知道你在轻蔑我的诗,你倒是送我几首……你不知道,教坊司的花魁现在谈的都是你的诗。”

    江寒沉吟道:“行吧,我送你两句诗。”

    袁斌兴奋道:“什么诗?”

    江寒吐字清晰的道:“男儿何不带吴钩,开箱验取石榴裙!”

    袁斌愣住了片刻,方才哈哈一笑:“此诗甚得我心,还有吗?”

    旁边的周虎冷不丁道:“少爷,你们再聊这个,这本书就要没了啊!”

    两人纷纷噤声。

    聊不起。

    不敢聊。

    安审不让聊。

    ……

    ……

    眼看时辰将至,洪都都督又派了官员前来相请众人去参加宴会,殷鹿山道:“袁斌,庞青云,我们走吧!”

    江寒也站起身来,准备跟他们一起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