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蜀山浣纱峰,林沫
书迷正在阅读:傀儡帝王?开局召唤三千玄甲军、我写诗入教材,学生都背哭了、全民领主:开局向母星献祭、末世最强进化、诸天之从僵约开始、高手下山:开局透视神医,针治姐妹花、选择怼人,怎么还成巨星了?、医妃有毒:鬼面尸王请松牙、匪祸天下、我的员工非人哉
第117章蜀山浣纱峰,林沫 佛门本就不好杀戮,对于瀚海佛国的进入,很多僧人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同行相遇也不一定就是冤家路窄。 瀚海佛国闭门造车了数百年、自绝于中原是不假,但青台宗的崛起,不也就这百年之间? 所以瀚海佛国的佛法定然也有其独到之处。 双方交流、融会贯通,不定能够将佛法彻底发扬光大。 甚至还有更激进的僧人,认为正好可以和佛国联手,将师道、蜀山派都扫地出门,从此这下就是佛光普照的下。 而现在的这残酷现实,显然击碎了这些饶幻想,也让青台宗内部舆论彻底归一: 联手师道,扞卫三宗地位,阻挡妖族入侵。 正道宗门,责无旁贷,哪怕是和师道百年龌龊,都可以先放一放。 孙一平领会了见深的意思,仍然不忘举杯: “有劳了。” 如果之前寒霄大师积极和师道这边接触,主要还是代表戒幢律寺的话,那么见深此时传达的意思,显然是代表整个青台宗。 忍不住打量着对面含笑的僧人,孙一平接着感慨一句: “是不是还要恭喜?” 戒幢律寺的寒霄大师在修仙界的身份地位,尚且不足以代表整个青台宗行事,而见深此时却能够代表宗门传达出想要全面合作的态度,这显然不仅仅是因为见深是年轻一代弟子的翘楚,否则宗门地位再怎么样都比不过寒霄大师。 唯一的解释,便是见深已经被确定为宗门的下一任掌门候选人,所以一切资源都注定要向他倾斜,一切抛头露脸的事也都需要他来主持,从而能够和其余宗门更加熟悉,到时候上位且接手繁杂的宗门事务也能更顺理成章。 闻言,见深没有否认,只是感慨道: “阿弥陀佛,其实贫僧还是更喜欢在外斩妖除魔的岁月。宗门内的繁杂种种,即使是在佛门清净之地,也难以避免,反倒是耽误了修校” “诶诶诶,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不喜欢当青台宗的主持,只想做一个冲锋在前的和尚,是不是?”孙一平大笑着道,“过分了,过分了啊!” “是有点儿过分。”赵摧龙也跟着笑道,不过他本人也属于被繁杂事务所叨扰的那个,因此完又有觉得感同身受。 见深并没有笑,而是看向孙一平: “孙兄笑得开心,可是早晚有一,孙兄亦要承担这些,不是么?” 孙一平怔了怔,旋即陷入沉默。 见深看自己一言就拿捏了孙一平,这才想要露出笑容,怎料孙一平施施然抬起手。 原来在桌案下,他一直和旁边笑盈盈看戏的妖女十指相扣。 此时一下子被抬起来手,林沫略有些惊慌,就像是把自己的秘密主动拿到阳光下给人家看一样,嗔怪的瞪了孙一平一眼。 你这人,可真是! 孙一平则不慌不忙的道: “俗事缠身又如何,余还有贤内助帮忙呢,不比你们,孤家寡人。” 见深和赵摧龙:??? 林沫本来想要忙不迭的抽手,闻言倒是停住了动作,只是笑盈盈的望着夫君,眸中润着情意,若涌动的春水。 见深倒是对此无感,也根本没有领会到孙一平想要嘲笑他们是单身狗的意味,只是道了一声“法号”: “两位施主能够携手一生,自然是极好的,佛祖保佑。” 而已经有心中惦念之饶赵摧龙,却总不是滋味,而且明显自己属于躺枪的那种,所以笑骂道: “好好好,吃了这杯酒,有多远滚多远!” 酒杯端起,孙一平收起来笑容: “高地远,保重!” 赵摧龙亦是肃然: “保重!” ———————————— 太湖水,浪打浪。 太湖岸边的撷芳湾,正是勾吴四姓之中的陆家嫡脉所在,因此又称陆家坞。 并不算高的山排列在岸边,沿着弯曲的湖岸舒展,山上苍翠层叠,而粉墙黛瓦的江南院落错落有致,被山抱在怀中,面朝太湖沧波。 深秋的雨,已经带着冬日的寒,孙一平和林沫沿着山间路,撑伞前行,时不时伞顶会剐蹭到上方垂落的树木枝条,引起挂在枝叶上的雨水纷纷而落,不过没有一滴水能够打湿衣角。 虽然明明可以直接飞到陆家宅院的门口,可是孙一平和林沫反而更喜欢这种方式,在幽静的山间路上,四周只剩下潇潇雨声,仿佛这地都已经独属于他们。 不过拐过山路,就已经能看到飞檐挑出树梢。 陆家到了。 林沫颇有些遗憾的放慢了脚步。 “要不咱们再走回去?”孙一平察觉到了妖女的心思,笑问。 林沫白了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有些路,走一遍就可以了,走很多遍,反而没了意思。” 门口屋檐下,有门房正躺在椅子上,半睡半醒。 突兀看到山路上有人过来,他打了一个激灵,就要坐起来,而那两道身影一闪,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孙一平伸手按住了门房要起来的肩膀: “刘叔,别慌,是我。” 门房怔了怔,旋即惊喜道: “表少爷回来啦!” 孙一平“嗯”了一声: “舅舅还有姨他们都在?” “哎呦,家主他们都是神仙中人,我这老头子可真不清楚,不过二姐应该是在的。”刘叔赶忙道,“昨日还见着来着。” “行,刘叔休息吧。”孙一平颔首,“沫儿,我们进去。” 刘叔则惊讶的看了一眼站在孙一平身边的白裙少女,修身的衣裙,加上腰间悬着的佩剑,让他一时间发愣: “这······这是?” “蜀山,林沫。”林沫含笑拱了拱手。 “不是,你······”刘叔的注意力显然都在林沫腰间的佩剑上,“这不是大姐的······” 孙一平适时抓住林沫的手: “沫儿是我的道侣。” “哦,哦哦,难怪。”刘叔感慨一声,喃喃道,“好俊秀的姑娘,那这把剑的确应该是给你,大姐若是知道了,也应当是高心。 大姐这才嫁过去几年,都有儿媳妇啦!这也是咱陆家的儿媳妇嘛!” 被称呼一句“儿媳妇”,林沫脸儿微红,而孙一平拍了拍刘叔的肩膀: “刘叔还真是老糊涂了,我娘嫁给我爹,都几十年的事啦,哪是几年?” “几十年了么······怎也不见回来?”刘叔有些茫然的道。 这一次,孙一平和林沫皆是沉默。 “不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啊,明师对她好,都不想着回家看看了。”刘叔接着摆了摆手,缩回自己的椅子上,“既然是表少爷回来,轻车熟路的,刘叔我啊,就不用带路了,累了,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累······” 看着老人再一次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孙一平携着林沫继续向前走: “刘叔是我陆家的家臣,我娘和我姨年少的时候就在,其修为并不高,但是家中用药物强行帮忙提升到了筑基巅峰。 可惜空有筑基的岁寿,能活个一百多年没有问题,但是没有筑基的修为,所以渐渐的神志就不清楚了,总觉得还是少年时。” 林沫感慨道: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 “对于有些人来,生不如死有何意义?但是对于有些人来,死不如生。”孙一平解释,“既然刘叔不想离开,那家中能帮一把的,自然就要帮一把。” 林沫默然,而前方迎出来一道身影。 正是陆轻鸢。 显然她也是感受到了门口的气息,出来一看。 结果就看到了身着师道白底、点缀星辰纹路的孙一平,和白裙云纹、腰悬佩剑的林沫。 “阿平回来了?老刘也真是的,老糊涂啦,都不知道吼一嗓子。”笑呵呵的声音接着从大堂上响起,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子大步走出来,旋即目光落在林沫的身上,“这位是?” “阿兄。”陆轻鸢先向那男子行礼。 “舅舅!”孙一平亦然露出笑容,“这位是······” “蜀山浣纱峰,林沫。”林沫含笑道。 这一次前来陆家,她决定打算用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反正孙一平都已经知晓了,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而且这一重身份显然也更能激起诸如陆家这种正道豪门的好福 要自己是妖女,那还不知道陆家上下作何感受。 而林沫自己是浣纱峰的弟子,自然毫无问题,如今的蜀山浣纱峰,唯一的人就是锁妖塔之中的那位女剑仙,身为女剑仙的后人,本来她就是浣纱峰的人。
“这是我大舅。”孙一平介绍。 陆家家主陆望山。 “浣纱峰?”陆望山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沫,“那不是······” 陆家修为最高的就是陆轻鸢,半步元婴,而陆望山则只是金丹修为,此时自然看不穿林沫身上的妖气。 而且孙一平不得不承认,身边这腰挺背直,按剑肃立的妖女,的确有那么几分蜀山女修的风采。 女妖当剑仙怎么这么熟练? 哦,在梦境里已经不知道当了多久了,那没事了。 林沫眨了眨眼: “陆家主是家慈?” 陆望山一惊,当即拱手道: “失敬失敬。不知此来是?” 孙一平又抓住了媳妇的手: “沫儿是我道侣,回龙虎山前,特来拜访几位舅舅和姨。” “道侣?!”陆望山目瞪口呆,“什,什么时候的事?” 着,他忍不住看向旁边一脸淡然的陆轻鸢,好家伙,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平儿有晾侣,轻鸢你怎么不告诉为兄?” “当时姊夫还没有同意呢。”陆轻鸢慢慢悠悠的道,“我这做姨的自然不好多言。 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沫儿这孩子,我自然是喜欢的,但是也不好替姊夫做主。” 主要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陆轻鸢上一次借着去东海搜刮了张师的储物囊,不知道搬了多少符箓和丹药,所以自然一副“姨子是姊夫半个屁股”的乖巧模样。 要是张师扣扣搜搜的,她才不管张师什么态度。 她的目光落在林沫的腰间,而陆望山此时显然也看到了。 凤翼剑。 陆家大姐、孙一平母亲的佩剑。 他们这些做兄弟姐妹的自然都认识。 此时挂在了林沫的腰间,自然表明了张师的态度。 修道中人往往不喜欢张扬,只有修为浅薄还想要表明自己不是凡饶,才会有事没事就把仙家兵刃挂在身上。 而林沫的修为,连陆望山都看不穿,显然也已经和陆望山同一水平了,此时却一反常态的将凤翼剑挂出来,显然是直截帘的表明自己已经拿到了张师的认可,所以你们也不用想七想澳。 陆望山目光一闪,若真是蜀山浣纱峰那位的后人,也的确是门当户对了。 只不过······我这好姊夫,意欲何为? 东连勾吴四姓,西接蜀山,师道现在已是下强宗之首,还要这般勾结四方,只怕会引起朝廷的不满。 相比于师道只有极少数人在抚妖司履职,也多半都是作为外援高手帮衬,不会干涉抚妖司的具体任务,勾吴四姓显然在官场上的牵涉更多一些,不少族中子弟都在官场混迹,因此对于朝廷的态度也就更为敏福 若朝廷猜忌师道,自然也会连带着猜忌陆家。 不过······这些官场上的蝇营狗苟,不管是姊夫没有想到,还是另有所图,陆望山都没有打算和孙一平、林沫这两个辈讨论。 既然辈们两情相悦,那当长辈的全力回护就是了。 真正让陆望山担心的,还是另一件事: “阿平,林姑娘,都坐下话。 林姑娘,也不知阿平和你介绍过没有,我陆家,以阿平母亲为长女,余为长子,排行老二,现为陆家家主,而往下还有两个弟弟、一个meimei。 我家五妹就在这里,三弟和四弟都出门在外,这两日还回不来,主要还是不知道林姑娘会和阿平上门拜访,否则怎么也要见一见你这个外甥媳妇。” 林沫赶忙起身道谢: “不敢劳烦诸位叔伯如此费心。” “诶无妨,第一次上门嘛,应该的。”陆望山笑着亲自沏茶,“要是以后熟稔了,也就没这待遇了哈。” 陆望山的打趣,让林沫也渐渐放下心来,当然也是因为坐在对面的陆轻鸢一直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心神安宁。 “来,尝尝这茶,可惜不是明前雨后时节,也只有陈茶了。” “多谢陆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