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小师妹
片刻后。 顾北江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道冷电般的光芒。 他握紧拳头，感觉到身体里爆炸性的力量。比起之前，力量增加了几倍有余。 终于突破了。 他心里油然生出一丝喜悦。 武道一途，每攀登上一个台阶，都不是一件易事。越往上，越困难。 修习外功者，只要能学到功法，勤加苦练，人不是太笨，营养能跟得上，大多都能突破到第一重。 可是想到第二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像是莫氏武馆，教出的武者有数十个。但是能到武道二重的，加起来也不到五个。 武道三重，更是一个都没有。 这时，李志远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你……你突破到二重了？” 顾北江心情很好，笑道，“这还多亏了你。” 真的突破了？ 李志远得到肯定的答案，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顾北江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竟然已经是武道二重。这天资，比大师兄和七师兄都高。 七师兄，就是莫振杰的儿子。 “能亲眼见证师弟突破，是我的荣幸。”李志远脸上陪着笑。 他的态度，比起刚才，又有所不同。 刚才纯粹是畏惧，现在，又多了一些巴结奉承。 顾北江突然揽住他的肩膀，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去办。” 不知为何，李志远心中有一种不妙的预感，颤声问，“什……什么事？” “你帮我把二师兄单独约出来。” “这——我能问一下，你约他出来，有什么事吗？” “就是跟他切磋一下。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志远心中挣扎了一会，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师傅，还有大师兄和七师兄对自己的态度，一咬牙，说，“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绝不能伤害二师兄。” “放心吧。他算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又怎么会把他怎么样呢？” …… 在莫氏武馆，莫振杰是金字招牌，很少露面。 武馆的日常事务，由大师兄代管。而所有学员的教学，都是二师兄负责的。 据说，这位二师兄限于天资，只有武道一重的修为，多年都未能突破。便精研武技。 在武馆所有武功招式上的造诣，连大师兄都无法与他相比。 顾北江知道，自己境界是突破了。但是武技没能跟上。其他武道二重的武者，估计是一个也打不过。 所以，他将主意打到了二师兄的身上。 希望，这位二师兄真的如同传闻中那样厉害。 顾北江就在这个院子里等着。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李志远终于把人请来了。 这个胖子，还是有点用的。 “顾北江？” 郑聪走进院子，看到里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对于这位半个月前，被师傅赶走的学员，他印象非常深刻。 每一位进入武馆的人，都是由他亲自传授。 对于每一位学员的天资，他都一清二楚。日后是否能成为武者，他也都能做出推断，极少出错。 在他的印象中，顾北江属于天资平平的那种，就算勤学苦练，也至少需要五年时间，才有可能成为武者。 所以，当他听说，顾北江成为武者，并且击败了林雄的时候，是非常震惊的。 郑聪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的成了武者？” 这时，李志远趁着这个机会，悄悄要溜走，听到这句话，心想，何止啊，他都武道二重了。 …… “见过二师兄。” 顾北江诚恳地说道，“我虽然机缘巧合之下，突破了境界。但是深感自己在武技上的不足，所以，今天特意请了二师兄过来，想让师兄指点一二。” 郑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听说，连林雄都败在你的手下。我也想见识一下，你现在的武功。” “二师兄，看招。” 顾北江没有废话，使出一式猛虎拳法，朝对方攻了过去。 真的是武者！ 郑聪心头有些震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一拳，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彰显出了武者的实力。 不过，这式猛虎拳法，使得非常一般。 他想也没想，同样一式猛虎拳法，于对方旧力已老，新力未生的空档，轻松破掉这一招。 同样一式招法，两人使出来，高下立判。 “果然有点东西。” 顾北江眼睛一亮，换了另一招。 霎时间，两人过了七八招。 每一次，他的招式使到一半，就被郑聪用同样的招式破掉。 郑聪对顾北江的实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心中疑惑，这种水平，绝无可能正面击败林雄。 他不再留手，下一招，破掉顾北江的招式时，闪电般扣向其咽喉。 “着！” 就在此时，顾北江的拳头，于不可能之间，后发先至，轰在他的胸口上。 郑聪感觉呼吸一窒，倒退几步，用震惊之极的目光看着他，脱口而出道，“武道二重？” 这种反应速度，已经超出武道一重的范畴。 只有筋rou境才能做到。 可是，这怎么可能？ 郑聪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顾北江突破到武道一重，已经让他感到难以置信了。 武道二重？ 他感觉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 顾北江看到郑聪身上掉落一块淡黄色的武道碎片，融入自身后，立刻获得了十式《破玉拳》。 同样是《破玉拳》，郑聪在这门拳法上的造诣。比林雄不知高出了多少。 果然没有找错人。 顾北江看着郑聪，眼睛在发光，说道，“抱歉，一时没有控制住，没伤着你吧？” 郑聪下意识地揉了一下胸口，并无大碍，知道他留手了。不然，这一拳就能让自己丧命当场。 “你……” 他本想问顾北江，是怎么突破到武道二重的，又忍住了。 这无疑是顾北江的秘密，问了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干脆不问了。 最后，他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那么，咱们继续。” 郑聪看着顾北江殷切的目光，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任他将招式练得再出神入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毫无作用。 他之前不是大师兄的对手。现在，也不可能打得过顾北江。 郑聪阅人无数，从顾北江眼中的光芒就看出来了，此人是个武痴一般的人物。 这种人，是最可怕的。 …… 一晃，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顾北江跟郑聪“切磋”了不知多少次，先是将力量压制在武道一重的水平。可是，每次到快要不敌的时候，就“不小心”使出真正的力量，将郑聪击败。 直到将郑聪所有武技都继承过来，才心满意足，将人放走。 顾北江送人出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多谢二师兄的指点。” 这话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郑聪对他实力的提升，是巨大的。 现在的他，已经不虚别的武道二重的高手。 郑聪的目光很复杂，通过这几十次切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北江的进步。 这种进步速度，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这顾北江，竟是一位武道奇才。 郑聪正要走，突然想起一事，转头说了一句，“小师妹碰到麻烦了。”然后登上马车离去。 小师妹？ 顾北江一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莫振杰的女儿。 她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暗骂一声，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