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孙颜的目的
申族所居之地，是族灵界内的灵地之一，被称为浣溪山。此地不仅山清水秀，而且灵物遍地，可谓修行的圣地。 然而，如此“与世无争”的圣地，却孕育出了申族这样痴迷权利的家族，这让韦笑唏嘘不已。 就在沙鲁斯教众人准备入浣溪山之时，东、南两个方向的天际上忽然出现道道身影，转眼功夫便来到了众人身前。 众人不用猜都知晓来者来历，正是三族中的欧阳一族以及公孙一族。 远古三族虽是万世同盟，但三族作风却不尽相同。 其中申族野心世人皆知，也是最为好战的一族，欧阳一族则次之，族中之人大多喜好舞文弄墨，就如欧阳少华一般。 而极少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公孙一族则最为神秘，传闻其族中人员稀少，比起另外两族动则数万之众，简直少得可怜。 然公孙一族却人人可称妖孽，无论修行还是权术，几乎样样精通。 更有传说，公孙一族非人族面临重大危机不出世，一但出世便能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 可这终究只是个传说，因为事实证明，黑暗纪元期间几乎看不到公孙一族的身影，所以此事也已经少被世人当成饭后谈资了。 韦笑第一眼便被欧阳一族为首的中年所吸引，因为此人与欧阳少华有着七分相似，正如申龙与申霖兄弟一般，或许来人正是欧阳少华的兄弟。 欧阳少钦如玉般温润，举手投足间展露不凡气度，有君子之姿。 反观公孙一族的三人皆板着张脸，哈欠不断，走路腿脚漂浮，似刚刚从温柔之乡出来。 只不过，恰恰是这一点让韦笑对三人欲发看重，这些人所在的家族凭什么与另外两族齐平？ 凭的显然不是如今表现而出的懒散态度，而是能内藏于心的百家道行！ 孙颜似一个识趣的小辈，向这两族之人微微一礼后便自绝退后半步，让他们先行。 欧阳少钦并不过多理会孙颜，可一直吊儿郎当的公孙明书却望了孙颜两眼…… 最终，沙鲁斯教一行只有孙颜独自去见了申醒渊，其余教众都被安排在了一处雅致的别院当中。 韦笑叹息不能旁听这些“高位者”的谈话，对此感到可惜，其中必然牵连着重要的秘密，孙颜究竟有什么让三族都感到兴趣？ 就申醒渊刚刚表现而出的态度，显然不在意无神主义，或者说他只是想得比申霖更加深，因此不得不先考虑“那一件事”。 还有，孙颜问申霖的那句话，也令韦笑深思——人皇是怎么来的？ 常人或许只是想到，人皇是通过重重磨砺，从风云论剑，到“人皇选拔”在到接受传承，这是天下皆知的。 只是韦笑却能第一时间想到“那个人”，被称作神的“那人”。 作为无神主义者，孙颜抵触的是神，而人皇背后则是武神，因此二者毫无疑问将会是死对头。 而孙颜的背后，又是魔族…… 岂不是说，人皇与白鬼，只是武神与魔族博弈的棋子？ 这样一来便可以解释的了当初武神现身后，魔族为何销声匿迹，因为他们之间“再次”达成了某种协议，协议的内容或许就是“由人皇和白鬼来代替武神与青神的斗争”。 这个可能，相信许多高位者早已想到，而如今正是一个拉拢盟友的阶段，直到整片大陆的势力都加入到了两个阵营之中，便是决战之期。 可事实真会如此简单吗？ 当初巫老不惜以生命代价也要阻止武神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 或许……这只有孙颜与芈彦知晓了…… …… 时间转眼便到了第二日，从始至终韦笑也不知孙颜与三族交谈的内容，而这一日他们就此离开了六方空间。 沙鲁斯教没有打道回府，而是步入了族联域中。 作为大陆最小的一域族联域，却是强者最密集的地域，是仅次于东道域的地域。 然而就是这样强者如林的地方，皆在三族的管辖之中，几乎无人敢违背三族的意志，或者说因为在三族的统治之下，才造就了此等景象。 在族联域内，百姓见三族子弟如见王侯将相，无不退避三舍，生怕触动“天威”。 在其它地域，有志的少年人或许都以武道登顶、入朝为官等作为目标，但在族联域却鲜有如此志向，几乎个个志在攀附三族。 因为一但成功挂上三族“外族子弟”的名号，便可谓一步登天，莫说荣华富贵，更令人着迷的是那主宰一方的权利。 在扭曲的氛围下，族联域的修者便比外界修者更加癫狂，或许这就是强者如云的原因吧。 韦笑随着沙鲁斯教一行人步入一座城中，一股股强大气息立即投来，竟有数名域境大能。 这些不善的神识使得韦笑等人十分不自在，但就在孙颜亮出一道申族所赐的印记时，那些神识的主人便立即收敛敌意，甚至变得和善了起来。 以域境的修为，众人很快便到了城主府内，一名面容上约莫花甲之年的老者笑脸相迎，韦笑知晓他正是此城的其中一名域境强者。 “大人莅临寒舍，真令小人感到蓬荜生辉呀！不知大人可否赏脸道院中一叙，小人有千年龙井茶供大人品尝。” 城主谄媚的神情被十来名沙鲁斯教的使者收入眼底，虽然心思各异，却免不了感慨三族在族联域的地位。 孙颜却不予理会，径直问道：“城中人口几许，域境以下修为者又有多少？” 别说城主不明所以，韦笑等人也是一头雾水，但知晓必然与昨日三族交谈有关。 城主只是错愕片刻便开始娓娓道来，将孙颜的问题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一番，数据颇为精确，看得出此人颇有建树，对此城花费了不少心思。 然而，老城主却不知他此次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孙颜渐渐露出了满意笑容，自顾自地说道： “还略有盈余，不错。” 在场或许除了孙颜外，或许只有一人知晓此话含义，那是一名头发花白却中年模样的人。 至从沙鲁斯教一行人离开六方空间后，此人便一直跟随在孙颜身边，甚至表现出与孙颜同等的地位，和孙颜有说有笑。 当然，韦笑也在途中知晓了他的身份，正是当代几乎可称阵法第一人的刘锡尊！ 因为刘锡尊的出现，韦笑几乎可以断定，如今的三族已经与沙鲁斯教，甚至是魔族站在了同一战线，这也是孙颜能与三族高层会面最合理的解释。 孙颜与刘锡尊相视一笑后，继续道： “给我们安排住处吧，我们会在此地逗留一段时间。” 老城主对此可谓惊喜交加，惊于孙颜一句话便可至他于死地的无上权利，喜则是因为孙颜的权利同样能让如今的他更上一层楼。 接下来半月的时间，韦笑等侍从可谓十分清闲，唯一要做的就是看住城内的几名域境强者，禁止他们离开。 而孙颜与刘锡尊却几乎是忙得不可开交，韦笑虽然无法知晓他们具体做了什么，但隐隐间猜测他们在布置某种阵法。 作为阵法绝世宗师的刘锡尊布置阵法自然在正常不过，可他们真实的目的却总让韦笑遐想，心中有所悸动。 半月后的一天，韦笑再次就到了欧阳一族的欧阳少钦，以及公孙一族公孙明书，与之同行的则是一名容貌与申龙有些相似的男子，恐怕来人便是申醒渊的长子，申葵，申族下任族长的继承人。 老城主见到三人降临，吓得脸色煞白，立马匍匐在地，整张脸几乎贴在了地面。 公孙明书露出懒散笑意，将老城主扶起，甚至还出言安抚道： “老伯伯莫怕，我等前来只为向你借取一物，虽然是有借无还，但我等也会给你足够的补偿，你家人也保一世无忧。” 老城主惶恐之余是惊喜，可惊喜背后却还藏着不安，能惊动三族中地位超然的人物，此事必定十分重大，可自身又有何物相借呢？ 公孙明书卖的关子却不合申葵口味，他开门见山把关子打开，说道： “借此一城百姓，只是念你维城不易，因此你之亲族可随你离去，此后此城便不在。” 老城主沉默不语，脸上渐渐没有了表情，似听懂了，却又是恍然，最后他还是问道： “如何借法，为何有借无还？” 这次不到申葵与公孙？开口，欧阳少钦便叹息道： “稍候便知。” …… 从荆城天际之上俯瞰而下，众人清楚发现，在偌大的城中，无数道阵纹脉络相互交织，渐渐形成一片巨大的阵图，点点的火光也在其中燃起…… 荆城逐渐便血红笼罩，那是无名的血红之火，以及燃烧的血液而造就的，强大的武者精血在燃烧时更会爆发出剧烈的火焰风暴…… 直到哀嚎的声音渐渐传达至天际之上，它们刺痛着韦笑的耳膜和神精，才让他从难以置信中脱离，明确眼中的事实。 若不是他更加在乎自己的使命，他无法保证会做出何等行为，他绝无法忍受百万生命在眼前被炙烤而亡。 然而对此景象在三族来人眼中，似不能触动他们的心扉，仿佛只是在看着家中灶台的炉火燃烧。 而孙颜甚至露出癫狂笑容，对此感到无比兴奋，反观他的侍从几乎人人都感到了不适。 此时天际之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荆城内逃过了一劫的几名域境强者，可他们都无法直视燃烧的城池，却又不能为此做些什么，因为那为了荆城付出半生心血的老城主，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量保护它，却仍然无法撼动如今的结局，因此他们只能卑微地将自己隐藏着，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火焰足足燃烧了一日一夜，庞大的血气力量被阵法的力量汇聚到了一起，造就了一片血池，其内蕴含的力量，比当初包正彦炼制的血丹不知浓厚多少万倍，其足以撑爆一名刚刚踏入天人之境的绝世强者的身躯。 孙颜在此突然开声，“时机已到，该轮到你们了。” 韦笑此时还不知此话的对象是谁，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便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倒向下方的血池之中。 孙颜望着接连倒下方的“侍从”，这才将此行的真正目的道出，语气阴鸷无比。 “只有精纯的血气还不够，必需有能与之匹配的身躯，才能承载他们的灵魂。 “域境也足够了，如此能在短时间让他们恢复巅峰状态。 “魔族……终将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