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替柳如月出去

    “祖父，我们怕不是被这柳如月戏耍了。”柳玉蛟走到柳良佐身边，“她这师傅，如此年轻，又怎么可能是那传说中，隐居在碧霞山中五百余年的高阶修士。”柳玉蛟说着还鄙夷地看了一眼上官羽怀中的小黑狗，“还有，哪个修士会养这种低贱的野狗，更何况是高阶修士。孙女听人说，他们养的都是会飞天盾地的神兽。”

    被说成低贱野狗的楚小玉，顿时不爽了。

    什么玩意，你才是低贱的野狗，你们全家都是低贱的野狗。

    呃！

    忽又意识不对。

    除了月月外，你们丞相府上下都是低贱的野狗。

    楚小玉气愤地从上官羽怀中一下子蹿了出来，直直地扑向柳玉蛟。

    柳玉蛟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尖叫，被楚小玉径直压倒在地上。

    楚小玉挥起爪了，就一顿招呼。

    叫你说我是低贱的野狗！看我不抓花你的脸。

    听月月说，这货以前没少折腾、欺负她。

    今天她楚小玉也顺便为月月出出这口恶气。

    “救命啊！娘、救我！父亲、救我……”

    被扑倒在地柳玉蛟发饰散落一地，头发凌乱不堪，吓得面无血色，只是本能地用双臂死死地护着脸，两只手臂衣袖早已被楚小玉抓了稀烂，露出的瓷白肌肤上满是血淋淋的抓痕。

    事发突然，丞相府众人一时均未反应过来。

    还是王氏惊呼一声：“快来人，救二小姐。”

    这时，才有几个护院反应过来，提刀就要冲过去砍杀楚小玉。

    几人刚跑出两步，眼前便是寒光一闪，随即便是“轰隆”一声巨响，身前的地面被一条银鞭抽得炸裂开来，泥土碎石飞溅了众人一身，有几个离得近的，脸上都挂了彩。

    “谁敢上前一步，下一鞭子，我便落在谁的身上。”柳如月手持银鞭冷声喝道。

    下人们吓得不敢动作。

    这鞭子的威力，他们可是见识了。若是抽在自己身上，只怕连个全尸都没有？

    王氏见状想上前，却又畏惧这鞭子的威力不敢上前，忙朝柳景和焦急道：“相公！再这样下去，玉蛟的命就没了。”

    柳景和本就气愤柳如月嚣张，现在又放狗咬他的宝贝女儿柳玉蛟，顿时怒火中烧，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柳如月面前，抬手就要赏柳如月一耳光：“孽女，还不快叫这条野狗放了玉蛟。”

    谁知他的手刚挥了一半，就被柳如月牢牢擒住了，霎时，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

    柳如月桃花眸微眯，眸光冷凝地看向柳景和：“父亲，阿墨可不是什么野狗。”说着手一送，柳景和直接倒退着向后摔去。

    “相公。”

    王氏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柳景和。

    “孽女，你竟敢动手伤我！来人。给我将这孽女拿下。”柳景和冲着站在一旁静若寒蝉的下人咆哮道。

    那些下人都被柳如月刚才那一鞭子震慑住了，哪敢上前。

    柳如月没有再看柳景和，只是转身冷冷地看向地上，正在楚小玉爪下拼命呼救的柳玉蛟，眼中满是冰冷。

    她这次回来，就是来报仇的。曾经她受过的苦，她要让丞相府的人，都尝上一尝。

    柳良佐方才听了柳玉蛟的话，心中也生出了几分疑虑。

    可转念一想，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传闻，紫霄峰的玉灵仙姬，世上唯一一个十品的高阶修士，其容貌倾城，却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

    柳如月的师傅，在这碧霞山中修炼了五百余年，说不定其修为早已如玉灵仙姬一般，突破了十品，返老还童了，也未可知。

    思极此，柳良佐正打算先将二人接开府中，再暗中观察。

    正尊卑装模作样教训柳玉蛟两句，柳玉蛟便已被上官羽怀中的黑狗扑倒在地，就在他惊愕之际，王氏一声惊呼传来，跟着就是柳如月的一鞭子。而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还以为柳如月是那个曾经任由他们拿捏的小姑娘。

    现在柳如月虽然只是一个低阶修士，但他有一个高阶修士的师傅。在修士面前，他们这等凡人的命不过草芥一般。若是当真惹怒了这个上官羽，到时不要说柳玉蛟的小命不保，就连整个丞相府怕也要跟着遭殃。

    “景和闭嘴。”柳良佐一声厉喝，转身恭敬地朝上官羽行了一礼：“上官先生，孙儿无礼，还请您看在她年幼，让您的爱犬饶了她这次吧。”

    上官羽没有看柳良佐，只是转头看向柳如月：“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做主。”

    柳良佐忙转身看向柳如月，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如月，玉蛟确实有错，但她好歹是你的亲meimei。你就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饶过玉蛟一回吧。”

    柳如月斜眼睨了柳良佐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只手臂已被抓得血rou模糊的柳玉蛟，觉得也差不多了：“阿墨！好了。”

    楚小玉听柳如月叫她，她停下爪子看了看身下瑟瑟发抖柳玉蛟。

    确实有些累了。

    她掉转身子跟到柳如月身边。

    柳如月蹲下身子拿出一方锦帕，小心地为楚小玉擦拭着两只前爪上的血迹。

    王氏见小黑狗跑开了，连忙跑到柳玉蛟身边，心疼地将柳玉蛟抱在怀中安慰着：“玉蛟，没事了、没事了。”

    “娘！”

    柳玉蛟缩在王氏怀中抽泣着。

    王氏看中怀中哆哆嗦嗦的女儿，身子也不由得气得颤了起来。

    她的女儿，自出生就是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这样的伤。

    贱人，居然敢这么对她的女儿。她将来一定要这贱人百倍、千倍的还回来，还有她那条死野狗，她要将它剁碎做成rou泥。

    “祖父，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府吧。”柳如月替楚小玉收拾好，起身对柳良佐说道。

    柳良佐立刻吩咐众人动身。

    柳如月走到几顶轿子边，恭敬地请上官羽上了轿子。随即转身又柳良佐说：“当年，如月在山中遇险，是阿墨救了如月的命。所以，如月想以恩人之礼待阿墨。”说着她弯下身子，将楚小玉抱上了一顶小轿。

    柳良佐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

    一旁柳景和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再见柳如月转身走到另一个轿前，准备上轿。

    他立刻出言制止道：“且慢”说着又朝柳良佐说道，“父亲，上官先生是柳如月的师傅，单独乘一轿自是情理之中。可这条野狗凭什么单独乘一轿。”

    总共就一顶八抬大轿和四顶小轿，上官羽坐了八抬大轿，剩下四小顶，每个轿子只能坐一人。本来他、柳如月、父亲、王氏、玉蛟五个人就已经不够坐了。现在还要给这条狗单独乘一顶。

    再想到他的宝贝女儿玉蛟受了伤，自是不能走回去，那么就只能让他和王氏走着回大明城。

    简直岂有此理，这不就是让他堂堂丞相府的大爷给一条狗让轿子，这要是传了出去，他日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柳良佐瞪了他一眼，神情严肃道：“阿墨虽是狗，但它对如月有救命之恩，自当要以礼相待。难道你要让世人认为，我们柳家苛待救命恩公吗？！”

    柳景和见父亲神情严肃，心中有些怯怕，却又有些不服。

    这碧霞山，山路奇多，出了山不说回京都大明城，就是去最近的花溪镇也要十几里的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丞相府大爷，又何曾走过这么远的路。

    他还想要再开口争辩几句。

    柳良佐又厉声道：“如月是我柳家嫡女，心性善良，知恩图报，你这个做父亲的理当支持才对。不要再多言了。让王氏快些将玉蛟扶轿子出发了。”

    柳良佐说完，朝柳如月和蔼道：“如月，上轿吧。”

    柳如月朝柳良佐微微行了一礼，便转身上了轿子。

    柳景和郁闷，还要找柳良佐说叨，被柳良佐一个眼刀给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