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录歌
众人坐在靠窗位置，这会阳光从玻璃窗照射进来，能瞧到空气中的浮尘飘动，陈青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着，他在想该怎么回答。 陈青犹豫了一会说道：“虽然说文科生的确有优势，但是我觉得我的理科优势更大。” 何沐身子往后一仰，三十多岁的曼妙身材绝对不是苏子衿这种小姑娘能比拟的，陈青低头喝了一口水。 何沐继续说道：“这倒也是，我看过你的成绩，的确理科成绩有些出色，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选择艺术类大学？照理来说工科类大学不是更加适合你？” 陈青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太喜欢这种类似拷问的谈话，如此还是温和说道：“阿姨，您是觉得夕阳好看，还是破晓的时候？” 何沐说道：“破晓吧，那一瞬间的霞光万里还是很震撼的。” 陈青笑着说，“我也觉得，但是我也见过夕阳，那时候的静逸一样美好，我也见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戈壁，天地一线。 您不能因为你喜欢破晓，就得让所有人都喜欢破晓，再者又说合适是合适，可合适跟喜欢是两码事。” 何沐觉得陈青的话里有话，合适和喜欢这两个词放在这里她认为意有所指，其实陈青并没有想太多。 江苡一直隔岸观火，时不时看一眼窗外，听到陈青这段话才回头，她也比较敏感，尤其在这方面。 苏子衿就没有想那么多，相反她觉得陈青说的挺有道理的。 何沐颔首说道：“其实刚开始我是不同意衿衿跟你过多接触的，到现在为止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会过多的干涉衿衿，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 陈青愣了一会，蒋勤也愣住了。良久，苏子衿明白过来后脸上也是一红。 陈青吸了一口气说道：“阿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或者哪里对我有误会，总之，我是因为想多练练手，其实你不答应也可以，我可以去酒吧练习，之前我不去是因为我觉得我还不到水平，怕砸了人家的饭碗。 至于今天，阿姨你也别想岔了，我是因为这边想录个钢琴曲，而音乐室的钢琴师今天正好不在，想让苏子衿帮个忙，假如这件事让阿姨你有什么误会的地方，见谅。” 说着，陈青抬了抬眼看了一眼苏子衿。“这个忙你也可以替她拒绝。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跟录音师要说，就不奉陪了。” 说完，陈青站起身，也不等何沐的说辞，径直走回到录音间，陈青生气到没生气，就是觉得这种感觉挺不舒服的，所以到后面连敬称也懒得用。 苏子衿有些瞠目结舌，至于江苡，也是微微惊愕。 何沐也有几分意外，她看了一眼苏子衿，有些苦笑说道：“陈青这孩子还挺傲的，我怎么有点不相信他会在酒吧做出那样的事？” 蒋勤闻言将手机收了起来，翘着二郎腿正色说道：“何姨，如果你说的是蓝鲸在酒吧的那次，那你就误会青子了，青子是帮我去问的。或许你们又觉得是我在帮青子开脱，但事实的确是因为我的心血来潮，信不信也由你们。 有些事你其实问江苡就清楚，青子平素在班上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我敢肯定毕业之后，我们班都不会有人想起班上还有青子这么一个人，当然现在不一样。 现在青子至少在整个高二年级出了名，这其实也是我的功劳，我不去跟李政赌气，陈青也不会替我出头。 事后青子还笑着跟我说出风头的确很爽，但是他也说被人讨论的感觉并不好受，可能不是他的原话，但的确是他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何姨你说对了，青子很傲，甚至他整个家里的人都很傲，不然陈叔也不会因为三四十万就跑的焦头烂额。 还有一点，就是江苡的事，青子拉上江苡也不是因为他喜欢江苡，他跟我说也是不想被人指点。 至于什么过多接触，据我所知，这件事从一开始都是你们先找的青子吧，而且青子第一时间还是持着拒绝态度，是第二次你们再提的时候，青子才开的条件，这件事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是很懂，现在的世道，难道求人的比被求的还要嚣张？ 对不起，我说话直，你们担待。” 说完之后，蒋勤也起了身子，拍了拍屁股说道：“我去看看青子，你们自便。” 陈青可以含蓄，蒋勤自幼就没有受气过，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开心不开心，看脸就行。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何沐看着苏子衿无奈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脾气都这么大吗？” 苏子衿撇过头，“妈，也就你觉得你女儿好看，谁都要喜欢，听见了吗？人家不稀罕，他的确没说错，是我要他帮的忙，也是我答应让他用音乐室，也是我想让他帮我补习。” 何沐讪笑说道：“好多年没有这样不被人待见过了，挺有趣的，衿衿，那现在怎么办？回去吗？” 何沐晃了晃手机，正巧手机上有个电话进来了。 苏子衿撇着脸不开心说：“不回去。” 何沐又看向一旁偷笑的江苡。“小苡，你呢？” 江苡其实挺羡慕何沐跟苏子衿的相处方式，摇了摇头。“我陪衿衿呆一会吧。” 何沐点了点头说道，“那成，晚些时候玩累了就让衿衿给叔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们。” 江苡礼貌说道：“好的，阿姨再见。” 何沐起身之后，在苏子衿背后给了江苡一个眼神，等何沐走后，江苡绕过去跟苏子衿坐在一排，教唆说道：“阿姨已经走了，要不要我们去看看他们在干嘛。” 苏子衿仰着小脸假装思索了一阵说道：“苡苡，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要去。不过真的太丢人了。” 苏子衿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往录音室走，到了之前的录音室，小心翼翼推开门，先像一只探风声的狐狸探了个头进来，眼瞅着陈青跟录音师在那里说道，并没有关注单她们两个，于是溜了进来，背着手一副大老板巡视的样子。 陈青其实早就觉察到了一副偷鸡摸狗样子的苏子衿，只是他没有理会，反而对录音师说道：“假设我们用电子琴，混剪出来的效果会怎么样？” 录音师坐在摇椅上左右一晃说道：“音色不一样，真人按摩和按摩椅效果能一样吗？” 陈青看了一眼蒋勤。 蒋勤大眼瞪小眼，双手一摊摆烂说道：“不行就明天呗。三天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录音师没说话，他是无所谓，本来他们就是按小时收费，他只是盯着陈青，他也明白现如今话事人是这位小爷。 陈青刚要说话，就听到背后哼哼唧唧的咳嗽声。 陈青睨了一眼苏子衿，后者就差把请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陈青也不想过多浪费时间，“试试吗？” 苏子衿精致小脸一扬，小手插着腰，然后又伸出手来。 录音师回着头，先是被苏子衿的精致样子给惊讶了一会，他也见过不少的漂亮女孩，但这种眉眼间像浅墨山水画的还真没有，还有安安静静不惹尘埃的江苡，属实让他惊艳 不过后来苏子衿的傲娇样子让他有些莞尔，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上的陈青。 陈青示意后者把谱给她。 苏子衿拿着钢琴谱之后，先是瞅了一眼，紧接着进了音棚，陈青走到江苡边上站着，小声询问：“什么情况？” 江苡透过隔音玻璃，看着苏子衿走到钢琴边上坐下，又调了调长凳的高度，也是小声说道：“何姨有事先走了，她让我给你道个歉，她说她的确有些太过谨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青摇了摇头，“我哪怕理解，但是我不乐意，这是两码事。不过我的确不生气，要是我处她的位置上，我也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图谋不轨。” 江苡掩着嘴笑出声来。 正巧隔音棚里的苏子衿冲着外面示意已经好了，录音师也回应了之后，苏子衿便开始试演起来。 如果说平素俏皮话多的苏子衿是只狐狸的话，这会坐在钢琴边上的苏子衿就宛如一位狐妖，眉眼间全是清贵不可言。 而且苏子衿的功底也是扎实，第一次还有些生疏，第二次就已经渐入佳境，最后花的时间比陈青少，反而给陈青录了五条完整的曲子。 录完之后，苏子衿像只骄傲的孔雀从录音间出来。 陈青也难免因为这幼稚的举动而嘴角带笑。看了一会时间，笑着跟蒋勤说：“先去吃饭吧。” 蒋勤也是点了点头，陈青跟录音师打了个招呼，约好下午三点过来听下曲，再看有没有时间把词也录了，然后冲着出来的苏子衿说道：“先去吃个饭？” 苏子衿有些小傲娇说道：“不会是什么快餐之类的吧。” 陈青笑着说：“你想去哪吃都行。” 蒋勤在旁边插嘴说道：“别客气，青子可是个小财主。” 最后还是苏子衿挑了家品牌店，渔家傲。 点了几个家常菜，陈青问要不要在加一点的时候，蒋勤要了一瓶花雕。 陈青有些不解，蒋勤解释说这是传统，上次开门大吉还没庆祝过。 陈青笑着说，随你。 苏子衿趁着上菜的功底追本溯源，在知道陈青已经售出了两首歌之后，惊讶的小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最后嚷着说要加菜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