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许令文的期待（三）
“十二月工作室没有他，可能就是个摆设。” 蒋勤这么说是之前跟陈青有过商量，陈青之前想过借鸡生蛋，但他做不到腹黑把人家饭碗给砸了。 陈青继续给许令文倒茶，“所以许姐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跟你们签太长的时间，我也不想被约束。” 许令文借着喝茶时间在思考。 倒是沈清浅过来径直坐在许令文旁边，随意端了杯茶，挑着眉说道：“里面两首歌我要了，价格你们开，但是明天我要看到这两首歌的词曲。” 陈青往后一仰说道：“如果不答应，我可以送一首歌给你们，但是今天的事得烂在心里了。” 沈清浅盯着陈青说道：“我说的是两首。” 显然她没听明白陈青的意思，她只听到了后者只愿意给她一首歌。 陈青不说话，蒋勤也不说话。 许令文也选择性忽略这个呆傻萌，朝着陈青说道：“我想知道你怎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陈青不假思索说道：“门票。你们圈里的人我认识的不多，有人领进门，总比自己敲门要礼貌吧。” 陈青的说法许令文能听明白，其实就是想借她的人脉，不过陈青的说法很新颖，让她也不禁莞尔，随后说道：“陈青，我能问一下你的规划吗？” 陈青笑着说，“目前一年的规划就是好好学习，参加艺考，然后上大学。” 沈清浅突然插嘴说道：“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她后知后觉听明白陈青是提了条件，但是许令文这边还在考虑，索性她也就跟着聊会天，毕竟刚开始陈青还给她指出了问题，对于后者，她也不反感。 陈青看了一眼沈清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说道：“不出意外，明年我应该就是你的学弟了。” 蒋勤听了之后这才把眼神从手机上移开，好奇的看了一眼陈青。“你怎么知道？” 陈青耐心跟蒋勤解释说道：“我之前应该说过，我meimei是大明星的粉丝，我要考华媒，华媒的校园网我自然也会去逛，也看过上年的艺考成绩，毕竟第一名，印象还挺深刻的。” 沈清浅突然扬着头说道：“你不是我的粉丝吗？” 陈青闻言愣了一下，有些尴尬说道：“听过你唱过的几首片头曲，挺好听的。” 就在这时候，许令文插话进来。“陈青，我觉得你用两首歌来买我十几年的人脉，和华天娱乐的资源，我觉得我应该是亏的一方，是吧。” 蒋勤突然拍了拍手，笑的满脸都是褶子说道：“好了，既然是价格的问题，那就好谈了，无非一方开价一方讲价。许姐要不你们开个价？” 没等后者说话，陈青望着沈清浅说道：“这样吧，我再加个条件，在我签约华天的期间，你的专辑，我可以负责一半的歌。” 沈清浅摇摇头，“所有的，怎么样？” 许令文闻言之后也都有些头痛，她现如今觉得把沈清浅带出来就是个拖后腿的，原本她只是想着歌曲的好坏优劣沈清浅会比较清楚，所以才带过来，没曾想她的每句话，都太浅显和愚蠢，哪怕只是三年，三张专辑，一张专辑算八首歌，二十四首歌，价格就算像如今一样，那也得千万，陈青只是想在圈子里漏个脸，挂个名，你就叫人送你千把万，属实让她有些头疼。 而且陈青的歌，价值究竟能值多少，她心里也没有底，但是《林中鸟》的确让蓝鲸名利双收，《声声慢》在小众里面也是出类拔萃，一首歌的好坏程度她们这群经纪人心里有数，唯一的区别是能赚多少钱，市场的受众程度多少，就像商业片跟文艺片一样，你能说文艺片拍的不好吗？相信很多人都会觉得大多数文艺片都比商业片拍的好，但是同样大多数文艺片都没有商业片赚钱。 所以陈青的歌是好歌她不否认，但歌值多少钱，不一定卖多少钱，她相信蓝鲸当初给陈青开的价格不会太高，不然她提出二十多万一首的价格，蒋勤和陈青会同意跟她见面。 换言之，如果《林中鸟》是王焕老师的作品，哪怕在不知道市场预期的情况下，至少也得百万起步，甚至有些金牌填词人，最高的能做到一字万金，《林中鸟》如果在这些人手里，价格又是另外一个档次。 如果让这种金牌填词人给你做一张专辑，公司都得塌一半。 陈青的歌如果单单从成绩来看，目前其实是一般般，但这是因为他的低曝光率，许令文觉得如果让她来cao作运营，至少得拔高几个档次。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陈青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恼羞成怒的样子，蒋勤也没有，她有时候也不禁怀疑，现在高二学生都这么妖孽了吗？ 她只是见到陈青摇了摇头，实诚说道：“我说几点，第一点是你们先找到的我们，再者远来是客，所以我相信你们的诚意，第二点就是我们的歌，并不是没有市场，能跟我们做这笔交易的不止是你们的公司，相信有许多公司也会有这个意向。 甚至我可以送一首到两首歌给他们，然后请他们帮个忙，人情经营，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 换句话说。”陈青突然看向许令文。 “许姐，如果我这两首歌我送给你们，让你帮我上个综艺，我相信你应该有很多办法，而且应该不会拒绝吧。” 许令文有些苦笑，陈青的话更为直白露骨，但是这的确是事实，假如这两首歌的风评和成绩能超过《林中鸟》，她只会想方设法跟陈青搭好关系。 陈青继续说道：“他人以利诱我，必有图谋，我不想到时候因为这种事让许姐误会我是在算计你。” 陈青说这话的时候，的确只是对许令文说的，至于这个说话爽快的傻白甜，已经被他过滤了出去。 许令文觉得今天这个茶还真的不太容易喝，呼了口气试探说道：“只能是这样了吗？” 陈青露出白牙笑道：“相信就算到时候我愿意，你们也给不起银子。” 沈清浅皱着眉头说道：“你还要钱？” 许令文当下骤然有种想把沈清浅赶出去的冲动。 陈青打趣说道：“学姐，如果我不要，你好意思不给吗？你肯定不好意思不给吧，为了让你好意思，我只好不好意思不要了。” 陈青相信以沈清浅的能力，这段话够让后者懵圈一段时间了，结果也如同陈青的预想，沈清浅又是眨眼，又是皱眉，一字一句嚼着陈青话里的意思。 手起刀落解决了沈清浅以后，陈青又冲着许令文说道：“许姐，这事我不急，你们可以货比三家，甚至可以以单曲的名义发布看看市场的反应然后再回答我。只是那个时候，希望价格能相对美丽。” 沈清浅上面的弯还没绕过来，这下又要开口，还好被许令文发现，拉了一下沈清浅的衣角道歉说道：“清浅有些不懂事。” 陈青随意说道：“挺好的，亲兄弟明算账，生意本来就是这样谈的，前面可以争的面红耳赤，后面就不至于对簿公堂，是吧，许姐。” 陈青意有所指，许令文也能听出来，并且深有同感，当初她以为跟原公司到了签合同也随意的地步，后面解约的时候不照样去了法院，赔了一笔钱，再往后她就偏信白纸黑字。 陈青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既然有些信任会成为日后的隔阂，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这些所谓的信任剔除掉，日后自然就会少了许多分歧。 许令文嗯了一声说道：“这点我赞同，我也怕麻烦，现在麻烦一点只是在屋子里，以后要是麻烦起来，就得各处打电话，还得应酬。” “在理。” 许令文继续说道：“现在我可以保证你之前说的这些，但是你能保证歌的质量吗？如果你保证不了，那么想必也就后面再谈了。” 陈青沉吟了一下说道：“要不到时候像现在这样，我给你们打个小样，你们觉得合适呢就要，不合适就退回来给我。” 沈清浅这下心直口快，连许令文都没有拦住，一脸的傲娇说道：“那现在这两首歌我不喜欢，你给我换两首。” 陈青皱了皱眉，心里感慨沈清浅怎么跟以前的苏子衿一模一样，不过好在苏子衿要比她机灵，而且苏子衿只会在陈青面前表现出不讲理的一面，跟蒋勤说话的时候要么有礼有貌，要么就是不说话。 蒋勤在一旁听着良久，反正陈青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既然陈青想说，他自然不会去插嘴，如今听到沈清浅的话，他都觉得有些胡搅蛮缠了。 许令文也不好意思了，但她依旧看到陈青不羞不恼，极为有耐心的说道：“确定要换？” 沈清浅扬着小脸不说话，她明显有些舍不得，只是倔强着不往后面退。 陈青也不想逼这么一个女生，于是说道：“这样吧，我这里还有歌，但是没有条件，我给你清唱几句，你听听看？” 说完陈青喝了口已经凉了许久的茶水，然后轻声唱道：“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陈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给你的小样，一首叫《篇章》，一首叫《我的梦》。后面这首歌副歌部分我给你唱一段？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 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 因为你是我的梦， 我的梦。” 陈青一边唱，一边用手在找这个节奏。 沈清浅抿着唇不说话。 许令文却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