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见闻
天师,我有一个异世界正文卷107见闻鬼市所在本就地势低洼,黑市更在鬼市深处,即使是大白天,光线也被上方的沟壑遮挡。 入夜, 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幸亏两侧的铺面、摊位提供了些许微弱光晕,不然就算前方来人也不知晓,生生撞在一起。 若非是知道自己现在位于府城之中,方正怕是都会误以为自己到了某处隐蔽的地道。 ‘兆南府一府之地,竟然会有这种地方?’ 扫眼周遭,他暗自摇头。 这里明显不受朝廷的管辖,鬼市能在一府之地发展壮大至此,也可见朝廷的影响力不足。 “叮……” 侧方商贩盘坐蒲团之上,手拿两个铁片轻轻碰撞,火星溅射,隐约可见摊位上的东西。 盐引! 人如果不吃盐的话,就会四肢无力,什么重体力劳动都干不了,更别说什么习武强身。 因而不论对人,还是对朝廷,食盐都极其重要。 朝廷把食盐售卖设为专营,给符合要求的盐商发放盐引,没有盐引的食盐就是私盐。 为达到震慑盐贩的效果,朝廷对贩卖私盐量罚极重。 轻则坐监、重则斩首。 不过盐价本就不低,再加上买盐引的钱,导致官盐价钱极高,因而私盐生意屡禁不绝。 甚至为了对抗朝廷官兵,许多大的盐贩子不得不组织起自己的武装力量,乃至许多盐贩头目就这样生生从一个贩卖私盐的商人演变成成为祸乱一方的豪强。 私盐不准售卖。 盐引却可以。 私盐贩子如果能够入手盐引,私盐也能变成官盐,只不过衙门的盐引竟然被人摆到这里售卖。 说来…… 也是可笑! 摇了摇头,方正踏步朝前行去。 寻常物品鬼市就有售卖,能上黑市大都极其罕见。 如各种凶猛野兽、珍奇飞鸟、法器材料,乃至据说是名门世家出身的小姐,明码标价。 诸多货物让人大开眼界。 方正略作观察后就收回视线,直奔目的地所在。 “哗……” 掀开布帘,他行入一间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铺面。 长条桌后端坐着一位青衣少女,闻声抬头,面上露出千锤百炼的笑容,脆声开口道: “客官,欢迎光临!” 方正扫眼全场,眉头皱起: “这里就是千机阁?” “不错。”少女点头: “千机阁售卖各种消息,上古秘闻、前朝往事、时下热点,就连江湖美人闺房之事也不例外。” “只要我们有,只要公子出得起价钱,在这里什么消息都可以买卖。” “……”方正目视少女,神色渐渐生疑,突然开口: “你是什么东西?” 这话问的很不礼貌,少女面上却毫无表情波动,只是嫣然一笑,侧身露出身后门户。 “哈哈……” 笑声从门内传来,一位身高不过四尺的侏儒负手踱步从中行出,他朝着方正点头笑道: “这位朋友好眼力,我这小翠乃是墨家高人打造的机关傀儡,足可以假乱真,朋友还是第三位当场看破之人。” “机关傀儡?” 方正眼神收缩: “好高明的墨家机关术!” 他一开始并未注意,距离近了才发现少女表情僵硬,且开口说话之际眼神呆滞无神。 细细观察,更是发现少女的一切都异于常人。 “是啊。” 侏儒点头,探手在青衣少女手臂上一抹,竟是生生撕下一层皮膜,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类似齿轮一眼的东西。 少女下意识收臂,齿轮也随之转动,灵活处与常人一般无二。 “墨家机关术,就是能让人叹为观止,不过把魂魄注入这具傀儡让其活过来的法门,才是真的了不起。” 他笑了笑,挥手让少女退下,问道: “兄台想买些什么?” 方正的视线追随着青衣少女,眼中犹有惊愕。 现代社会也有机械假肢、机械人,但距离科幻电影里的形态相差甚远,可谓一眼假。 而这少女…… 匪夷所思! 异世界的机关傀儡,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 既然能把人形傀儡制造的惟妙惟俏,是不是也能制造出类似于狙击枪、飞机一样的东西? “兄台?” “兄台,回神了。” 侏儒挥手,也让方正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 “抱歉。” 他拱了拱手: “一时太过惊讶。” “理解。”侏儒点头: “我当时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表现还不如兄台。” “咳!” 方正轻咳一声,道: “我想要万宝阁陈家的消息。” “陈家?”侏儒面泛了然,笑道: “这可是最近的热门行情,诚惠三十两黄金。” “三十两黄金?”方正面色微变: “陈家的情况现在稍作打听就能知道,三十两白银尚可,三十两黄金……阁下要价太贵了吧?” “不然。”侏儒摇头: “其他人的情报可没有千机阁全面,而且从他处得来的消息确定保准,千机阁童叟无欺的名声却是做不得假的。” “兄台。”他语重心长开口: “千机阁有陈家最新的消息,其中就可能有着一夜暴富的机会,就看能不能把握住。” “与之相比,区区三十两黄金算得了什么?” “……”方正没有吭声。 “这样。”侏儒轻叹: “我再加一份最近兆南府的消息合集,如何?再便宜的话,在下是定然做不了主的。” “成交!” 方正终于点头,又随口问了一句: “我若想买阴属之物,该当去何处?” “这个消息算赠送。”侏儒一边收银票一边递过来两个小册子,随口道: “黑市里面有一条街专为修炼术法之人服务,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当然,去万宝阁也行。” 走出千机阁,冷风一吹,让方正下意识紧了紧黑袍。 回头看了一眼。 真黑! 摇头无语,他迈步朝黑市深处行去。 ………… “客官。” 摊主盘坐蒲团之上,身前摆在一面袖珍屏风,屏风上有诸多女子,彩绣飘飞惟妙惟俏。 “我这百美图可用于阴阳调和,参详男女至乐,入夜之后图中百美皆可唤出与之共乐。” “售价八百两银子,绝对不贵。” 屏风不过一尺来长,上面的女子自没有百美之多,但也有一二十位,个个栩栩如生。 方正蹲下身子,目视屏风上的女子,眼神闪烁: “杀人取其魂魄,以秘法困在这件法器之中,道长好手段,只不过如此做法是不是有伤天和?” 他看的分明。 屏风上的女子不是死物,而是一位位女子魂魄所化,难怪能唤出来,共参男女至乐。 “呵……”摊主身罩黑袍,闻言微微抬头,长袖中缓缓探出一个干瘪至皮包骨头的手指,轻点屏风: “此物非是贫道所炼,而是从一位邪道手中得来,道友莫要大义凛然,我若废掉这件法器,图中女子瞬间魂飞魄散。” “届时,因果归谁?” 方正摇头。 人死之后,三魂七魄各有归属。 现今众女魂魄皆被摄入屏风,没有rou身提供精元,就相当于无根浮萍,这群女鬼一旦放出会自行吞噬活人精血元气。 谁要是买回家,就等着被吸成人干吧。 而且, 画中女鬼也会随时间推移化为嗜血怨魂,这点并不会因为女子生前本性良善,就会有所改变。 没有rou身,执念、怨念只会越积越重,直至彻底蒙蔽灵智。 “道友。” 摊主音带不悦: “你若不买,尽可离去,莫要打扰我做生意。” “呵……”方正轻笑: “道长莫要激动,我就是来做生意的,听说你这里可以买到阴魂珠,不知是不是真的?” 阴魂珠,阴气凝聚而成之物,唯有法师可以炼制。 也就是说, 面前这位是位法师! 只不过走的显然不是正道。 “你要买阴魂珠?”摊主视线转动,透过方正身上的黑袍落在他腰间悬挂的五鬼兜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拿去喂养厉鬼的吧?” “如何用,道长就无需管了。”方正开口: “看来道长有,怎么卖?” “五十两银子一粒。”摊主伸出一根手指,干瘪的皮rou、节节分明的骨指,就如来自一具骷髅。 “贵了。”方正摇头,从身上取出一物: “我用这个换如何?” “这是……”摊主垂首看去,声音微微一颤: “参精?” “不错。”方正点头: “一滴参精,换一枚阴魂珠。” “这……”摊主音带迟疑,似乎是想讨价还价,见方正欲要手持装满参精的瓷瓶声音又是一变,急急道: “成交!” “那好。”方正面露笑意: “我这里有二十滴参精。” “二十滴?”摊主手指微抖,音带遗憾: “我没这么多阴魂珠。” “有多少?” “十二枚。” “那就先换十二枚。” 方正对此无可无不可,取出一个空瓶分出十二滴参精,与对方先换了十二枚阴魂珠。 “道友。”摊主身躯前倾,道: “十二枚阴魂珠应该不够用吧,我住的地方还有,道友三日后再来,我们再交易如何?” “三日后?”方正摇头,他并不打算被人确定行程: “到时再说吧。” “我经常在黑市。”摊主显然也知道这点,急忙道: “这里就是贫道的固定摊位,道友下次来可以直接过来找我,我留着阴魂珠换参精。” “到时……”方正开口,双耳轻轻一颤,起身朝远处看去。 那里隐有喧哗,更有两道身影跃上一处高台。 “应该是起了争执,准备比武解决争端。”摊主也抬头看去,低声道: “那位紫衣年轻人是钱家的麒麟子,年纪轻轻就已证得大周天武师,他的对手要倒霉了。” 钱家麒麟子, 钱甫松? 方正缓缓点头,他也来兆南府一段时日,尤其关注万宝阁钱、陈两家的情况,对于钱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岂会没有耳闻。 随即问道: “这里不是不能闹事的吗?” “私下不可以。”摊主介绍道: “但如果两人同意,可以上擂台比武,那时生死不论,坐镇此地的大法师也不会管。” 大法师? 这里有大法师坐镇? 闻言,方正不由微微一愣。 无漏武师是武师巅峰,大法师就是法师巅峰,只不过大法师的数量要远远少于无漏武师。 地位, 也更高。 “动手了!” 惊呼声响起,也让方正回神。 远方刀光剑影闪烁,伴随着清风一荡,一人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下一瞬头颅落地。 从交手到结束,不超过两个呼吸。 “果然是钱家赢了。”摊主叹道: “那人不自量力,殊不知钱家的仙风云体术乃是玄天道一绝,一定程度上可无视任何攻击。” “自取其辱,白白丢了性命。” 方正没有吭声,面色凝然,犹在注视擂台上的尸体。 他刚才看的一清二楚。 两人交手之际,钱甫松的身体就像是一道幻影,无视落在身上的长刀,掠过对手的刀光,一剑轻而易举绞首。 仙风云体术? 此功, 竟能无视物理攻击? 那自己的手枪…… 方正心头一寒。 与钱甫松交手那人并不弱,虽然不是大周天武师,却也真气雄厚、刀法了得,在钱甫松面前却不堪一击。 ‘果然!’ ‘天下之大,人才济济,自己只缩在固安县,不过是井底之蛙,见不到真正的世面。’ ‘莫家的机关傀儡,修道之人困人魂魄炼制百美图,武道竟也有仙风云体术这等玄功。’ ‘本以为元音雷法有成,当可放肆些,现今看来还是不要小觑天下人,继续老老实实苟一些为妙。’ 轻叹一声,方正踏步朝鬼市之外行去。 * * * 钱家有麒麟子钱甫松,年纪轻轻就有武道大周天的修为,陈家也有双骄,术法天才十三妹、武道天骄陈九娘。 十三妹年不过二十,已是修出法力的法师。 九娘大名陈玉燕,也是武道大周天修为,剑法了得,据闻同样得了玄天道某一门传承。 可惜…… 这两位太年轻! 年轻一辈还未真正成长起来,上一辈陈家人又没有出挑之人,老一辈更是死伤殆尽。 现今的陈家可谓青黄不接、岌岌可危。 敌对势力一旦动手,定然是雷霆万钧之势,届时…… 方正轻轻摇头,继续朝下看去。 ‘元音雷法涉及到天雷山的传承,天雷山又与传说中的上古雷部有关,此事在陈家应该也是秘密。’ ‘知道的人定然不多。’ ‘陈九娘、十三妹、陈家二爷陈启……’ 方正手指轻抚书册,点过一个个名字,眼神若有所思。 元音雷法毕竟属于当世顶尖法门,能够入手自是最好,他不打算就此放弃,当然也不会插手钱、陈两家的纷争。 不过, 若是趁着两家厮杀之际,掠来一位陈家人,让其带着自己去那传承之地,同样可行。 “陈启!” 手指一顿,方正停下动作。 相较于九娘、十三妹等陈家高手,二爷陈启在陈家的地位虽高,本身的武力值却很低。 甚至。 连真气都未修出。 但他主管万宝阁生意多年,把持家族核心业务,定然知晓元音雷法传承所在,若能拿下…… 摇了摇头,方正轻柔眉峰叹了口气。 陈启作为陈家生意的核心人员,身怀家族藏宝阁的秘钥,怕是早就被其他势力盯上。 想要入手,谈何容易? 至于九娘、十三妹…… 不是身处战场第一线,就是会被秘密送走,只凭他与向秀两个人,想要擒住无异于痴心妄想。 “罢!” “罢了!” 方正摇头,他本就不是心思细腻、善于谋划之人,事情一旦复杂就两眼抓瞎不知如何应对。 真要遇到这种事,大概率还是一头莽过去。 元音雷法暂时没有头绪,他索性拿起兆南府的消息合集,当做时下新闻热点来打发时间。 “巡抚大人代天巡察,已经过了昌图府了?” “看路线,应该不会来兆南府,不过固安县南堤水患波及一方,这位应该会去一趟。” “正好。” “固安县知县是其门生,严大人也快升迁就职他处,见上一面也能叙叙旧情。” “不过这位巡抚大人真是怕死,去哪之前都要让朝廷军队先行,估计也知道自己名声有多差。” “常渭?” “想不到分开后,常渭竟然遇到了受伤的妖女秦可情,被其追杀泄愤,无奈跳江逃生。” “昏死过去后被一位女子救醒,并把女子带回府里收为妾室,这是画本上的故事吧?” “次次绝处逢生,这位难不成是主角?” 方正无语。 “方瓷瓷器走红,销量大增,已经有京城瓷器商人收购,想不到千机阁连这种消息都有。” “令狐安挑战腾龙武馆韩馆主,两人平手。” “令狐安……” ………… 翌日。 “文兄!” 令狐安朗笑行来,大声道: “许久未见,向来可好?” “尚可。”方正再次扮做奔雷手文泰来的模样,来到令狐安在兆南府安置的宅子拜访。 他朝着对方抱拳拱手: “令狐家主神采飞扬,看来近日大好啊!” “哈哈……”令狐安轻捋胡须: “确实有些喜事。” 他最近服用了金线鲤熬制的丹药,隐约有突破至无漏境界的迹象,且在府城站稳脚跟。 正可谓双喜临门,自然容光焕发。 “文兄何时来的兆南府?” “刚到。” 方正开口: “本打算去固安县找方正方公子叙叙旧,不曾想那边有官兵驻扎,索性来这里看看。” “正好听闻令狐家主挑战腾龙武馆一事,特来拜访。” “固安县最近确实不便进出。”令狐安点了点头,伸手朝内一引: “至于挑战一事……” “坊间传言当不得真,不过是找了个机会与韩馆主切磋一二,在下侥幸未败,已经心满意足。” “哦!”方正挑眉: “据说,韩馆主号称兆南府无漏之下第一人,令狐家主能够不败……莫非即将进阶无漏?” “哎!”令狐安摇头轻叹: “无漏真身,哪有那么容易?”
话虽如此,他面上已经难掩笑意,显然是有几分把握。 进阶无漏,不只是实力大增那么简单,rou身无漏、精元不泄,同样意味着寿命的延长。 理论上。 无漏武师可以活一百四五十岁,直至气血衰败才会在短时间内突然寿终。 令狐安手上还有不死真功,就算免不了与人厮杀拼斗,只要不受重伤,活个百岁不成问题。 他现今五十出头…… 若真的成为无漏武师,还有的活。 “文兄气冲斗霄,看来修为也是大进。” 令狐安眼神闪烁,提议道: “比划比划?” “不了吧。”方正笑着摆手: “在下可比不得令狐家主。” “文兄何必自谦。”令狐安摇头,突然并指做剑,斜斜刺来: “看招!” 他食指中指并拢,捏成剑诀,看似轻飘飘一刺,却凌厉异常,剑指未至剑意已然临身。 方正身体受激而动,剑指所指处皮毛一紧,同时单手一抬,浑身筋骨发出雷鸣之音,汇聚掌心之上。 “雷法!” “筋骨齐鸣!” 令狐安眼眉一挑,面露讶异,对方这一手赫然已经把真劲化入骨髓,武道根基已成。 就算有些暗伤,劲入骨髓也可化去,这是进阶无漏的基础。 他可是在近五十岁的时候,才勉强达到。 而且。 对方所修法门显然不凡,至少比自己传承要强,掌劲雷声涌动,震的他剑指略显酥麻。 念头转动,令狐安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妒意。 “好!” 低啸一声,他身形一旋,剑指斜指方正后脑勺,指尖逼催出一尺剑气,可破金铁之物。 rou体凡胎被其一刺,怕是当场就是一个窟窿。 此即。 他已经施展了六分手段。 “喝!” 方正双目圆睁,口中大喝,雷声滚滚而来,如同平地起了一声炸雷,也让令狐安身形一滞。 趁此机会,他大手抬起,带着雷声轰向剑指。 五雷手劲力激荡,连绵不绝,一连数掌不停击出,雷声越来越响,最后更是汇成一记。 “轰!” 令狐安衣衫抖动,并指做剑前伸,雷音被其一剑分开,余力更是逼得方正不得不倒退。 “好剑法!” 方正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一个红点赫然显露,不由面露讶异赞道: “令狐家主手段了得,文某自愧不如。” “文兄过谦了。”令狐安神色复杂: “你所修法门了得,年纪更是比我小的多,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早晚有一天会超过我。” 说着轻叹一声。 他刚才已经用了八成力,却也只是略占上风。 若想真正取胜,非手持宝剑全力以赴不可,当初的文泰来可远没有这么强,自己服用金线鲤实力增长不少,想不到还是不如对方实力增加快。 想及此处,心头也不免沮丧。 不过他并非患得患失之辈,反而心性坚定,转瞬就从这种沮丧中走了出来,朗笑着伸手前引: “走!” “进屋说话。” 方正轻笑点头。 他的元音雷法已经逼近六雷之境,且悟的雷音之妙,rou身劲力勃发,力道几乎倍增。 实力自然比以前更强。 若成就六雷之境…… ‘顶尖法门可以以弱胜强,诚我不欺,若能得到完整传承,六雷之境对战无漏也非妄想。’ ‘想那合欢宗的弟子乌师兄,年纪不大就能猫戏老鼠般耍弄老牌大周天武师,自己也未必做不到。’ 进了屋,两人相谈甚欢。 方正此行主要是打听一下兆南府的情况,旁敲侧击一下陈家现状,毕竟不能完全相信千机阁。 万宝阁钱、陈两家的纷争,是兆南府最近的大事,令狐安自不会不知。 ………… 数日后。 方正应邀来到飞琼楼。 此地乃是兆南府数一数二的酒楼,尤其是大厨的烹鱼之法更是一绝,日日客满为患。 顶楼。 “文兄。” 令狐安推门而入,伸手一引: “这位是城外齐家庄庄主齐甘道,齐家兵武出身,训练的健卒放在战场上可都是精兵。” “这位是腾龙武馆副馆主楚南生,韩馆主的师弟,一手探龙爪绝学乃是兆南府一绝……” “钱家的钱正文钱少爷……” “诸位。”转了一圈,令狐安转而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常说的奔雷手文泰来文兄,文兄与我在固安县相识,也算是老朋友了。” “文兄。”钱正文举步示意: “小小一个固安县,竟然能出令狐家主和文兄两大高手,看来池水也是能养出蛟龙的啊!” “不敢。”方正拱手: “钱少爷客气了。” 在场众人身份地位俱都不凡,修为实力也无弱者,最先开口的却是这位年少的公子。 姓钱…… 万宝阁钱家? 方正看向令狐安,对方微微点头,显然就是他心中所想。 “说起来,固安县还有一位人物。”齐家庄庄主齐甘道笑道: “方瓷的老板方正,此人乃是经商的一把好手,短短数年,方瓷瓷器可是畅销数府之地。” “就连京城的瓷商都不远万里而来收购。” “天下宝瓷,方瓷当算其一!” “不错。”令狐安点头: “诸位有所不知,相较于我等打打杀杀,方公子才是真正了得,偌大固安县从上到下无人敢说其不是。” “试问,谁能做到?” “哦!”钱正文好奇问道: “为何?” “自然是因为方公子仗义疏财,不好虚名。”令狐安笑道: “方瓷的生意看似归方公子所有,实则上至知府严大人,下至衙门捕快,都在里面掺了一股。” “就连在下,也有一份。” “而且方瓷雇佣工人从来不吝啬钱财,云织纺织厂更是征召大量女工,在百姓心中也是德高望重。” “得罪方公子,就等于得罪整个固安县。” “哦!” “竟有这般本事?” “了不起!” 闻言,场中几人不由纷纷赞叹。 “好手段!”钱正文更是击掌赞道: “能愿意舍弃自身钱财,拉拢官员豪绅,把一城之地进入囊中,此等做派可不是寻常商贩可为。” “佩服!” “这等人,比武学高手、术法高人更让人钦佩。” 他音带感慨,赞赏不已,倒是让方正有些不好意思,他当时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只是想着反正不差这点钱,把人捆在一个利益集团更方便。 “据说。” 令狐安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有传言,方公子出身不凡,只是因故落难。” “如此倒能说的通。”钱正文点头: “也唯有世家、豪门子弟,才懂得未雨绸缪,利益均沾,不会如某些人一般独自霸占。” 说着,轻轻一哼。 “饕餮只吃不吐,看似称雄一时,奈何总有老迈那日,届时吃进肚子里的都要吐出来。” “陈家多年来霸占万宝阁在兆南府的生意,就连玄天道门人都难以插手,早就惹恼了诸位真人。” “此番钱家取而代之,正合天道。” “还望诸位助之!” 他站起身,抱拳团团拱手: “事成之后,钱家必有重谢!” 嗯? 搞什么! 这是钱家招揽帮手对付陈家? 不过…… 倒是可以近距离了解一下陈家的情况。 方正眼神闪动,若有所思,场中其他人彼此对视,显然也是各有打算。 此事不急。 今日的聚会应该只是提前打个招呼,正式合作不会这么仓促。 ………… 又是数日。 城中气氛渐渐变的紧张,就连寻常百姓都能察觉到不对,路上行人rou眼可见变的稀少。 鬼市。 方正熟门熟路来到入口,扔出令牌,踏步行入其中。 看没人目送他进去,抿了抿嘴,找了个歇息的接口来到无人之处,轻敲身侧的木板。 “那人进去了。” “嗯。” 木板后,一人闷声开口: “知道了。” 随即扔出一个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