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腹背受敌
“陛下，微臣以为，应该再向南边边境增兵。务必要以煌煌大势压倒月亮国与那西方之国，以重振我国威，收复我国土，拯救我百姓。” 乾心殿里安静了阵过后，兵部尚书还是出声禀报， “此次必须一击即中，以绝对之优势，短时之内夺回被侵占之土地，不能再有半点闪失，不然必然遗祸无穷，以至社稷动荡。” 皇帝默然点头，未曾说话，望向其他重臣。 “陛下，此次征讨月亮国之波折战败。臣以为的确不是徐王之过，而实乃是南塞州边境统领之责任。 传回之消息上也有明确言说，当时徐王初到，禁军等都还未抵达前线，一应布防交战都应还是边军统领负责，而非徐王掌握。 此次兵败，致使边境失守，南塞州多地沦陷。此边军统领理应承担莫大责任。 陛下应令徐王趁早接手边军之统率，以免再出现此事。对边军之统领也应当给与处罚，以对天下人。” 又再有一重臣出声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 “那就责令徐王尽快全权接管边境诸军事宜。原边军之统领，就由徐王负责论罚。不过临时换将乃是大忌，也可让他继续戴罪立功。” “陛下圣明。” “嗯，可还有要言说的？” “……陛下，先前俞尚书所言，臣以为极是。只是有一点，还请恕臣妄言。 先前徐王领军出征，已经带走两路禁军，此刻剩余两路禁军，将士不过三万。恐怕不便再妄动，以免京城之守卫空虚。 古有言，禁军乃是天子陛下亲军，驻守京畿，守卫天子，威仪天下，轻易不能动。 先前徐王受命，领禁军前去边境，已经是先皇与陛下重视民心之举。 此刻再动，恐有不妥。” “那诸卿以为应当如何？” “陛下，不如调动临天州，岭南州等地，原是负责拱卫京城之军，或者调派其他边境之边军？” “……边军不可晃动。调动临天州，与岭南州等地之军吧。让临天州，岭南州，渝州，东海州，各出兵五万。凑齐二十万大军兵发南塞州。” 皇帝眼里发狠，如此拍板决定到。 这一圈，就是拱卫京畿的军队，被称为外禁军。 平日里很少动，也是需要皇帝命令才能调动。 “臣等领命……” 一众重臣，有些眼中有所疑虑， 但顿了阵过后，还是齐声应是。 皇帝做了决定过后，从起身到重新坐回宝座， 然后又再望向一众重臣， “诸位爱卿，此次徐王传回之消息中，言明西方之国之火器，发挥了很大作用。其火炮火器威力巨大。火炮每每落在人群之中，就能造成不小死伤。 此次边军之溃败，与那西方之国火器有着很大关系。 朕看西方之国一些实用之术似乎的确有些妙用，诸位以为如何？” 皇帝出声说道。 但一时间，一众朝臣竟然都沉默下来，无人说话。 “朕有何处说得不对？” “陛下，火器我朝也有，火炮更是两三百年前就有。只是火炮笨重，虽威力不小，却难以搬运，往往破城攻城时使用。 而火枪同样也有，点火的，拉绳的，还有不需点火，不需拉绳的奇妙火器。 但制作艰难，保存不易，像京城仓库之中，就有不少早年火器已经朽坏不能用。 而往往卡壳，炸膛，不能伤人，反而伤己。此前，宣皇帝在世之时，曾组建过一只火器营。只是火器营中士卒往往持火器而不能开枪，唯恐炸伤自己。 后，不了了之。 陛下如若想要动用火器，却是可以增兵之时，再调派一些火炮大炮前去。 陛下所说的那落入人群中会爆炸开来的，我军其实也有，名曰开花弹。弹中藏药，落地而炸。威力不小，响声若雷。 只是如同其他火炮一样，制作困难，甚至更甚，保存搬运更是艰难，开花弹受潮之后更是不能使用，偶尔还有炸膛危险，一旦爆炸，反而引起sao乱。 即便是万般顺利，那火炮之炮管也使用不了多久，就会损坏。颇有些因小失大的意思。” 这重臣说着，抬起头，悄悄望了皇帝一眼， 见皇帝没有变脸色，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至于其余获取，臣斗胆以为，却是不妥。 一是前线与将增派之军并未熟用过火器，一时间使用，恐不知所措，畏首畏尾。反而成祸。 二是，火枪威力虽大，但也就如同弩箭，还不如弩箭便利。开枪之速度也不一定胜过弩箭。只是声音大些而已。 如增加火器，不如增派些强弩。” 重臣说完，再望向皇帝。 皇帝沉默了阵过后，点头。 “爱卿所言，皆是老成之言。朕受教了。” “微臣不敢。” “只是朕见，西方国之兵大量配有火器，徐王上报之描述中，亦有大量火炮被拉至边境前线。恐怕西方之国产出火器，比我朝要轻松的多。” “另外，有徐王送来的，缴获之火器，制作颇为精巧，据说引人试验过后，许久也未炸膛。偶然才有卡壳。” 皇帝又再说道。 几个朝臣低头，有些不敢言， 最后，皇帝望向先前出声那人，那人只好再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您也说，这枪精巧，但还是会卡壳，可能西方之国火器稍比我们好些，但也并没有那样厉害。 此次前线失利，可能还是罪在边军统领，加之被夜里突袭，才造成如此大败，而不全是火器之威力。火器也不适宜此时之情况。” 皇帝闻言点头， “我未曾说要此刻大用火器。只是我看这火器之威，还有这西方火器之技术的确有普及之可能。” “朕欲新建一个朝司，取名神器司，专研究这些火器与实用之术，诸位以为如何？” 皇帝的话，没人敢接。 “怎么不说话？诸卿有何意见？如若没有，就如此定了。” “……陛下。工部原本就有神工司负责此类事情，此刻单独分列出神器司再负责此事，是否，是否不太妥当？” “那就让工部负责此事，责令工部要尽快攻破这精巧火器之奥秘。” “随后，朕要批量复制出一批这样火器，装备新卫作为试验，诸位以为如何？” “……陛下，火器靡费颇多，若要如此……国库可能……可能拿不出来这样多钱。” 又再受到反驳，皇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底下朝臣，也都低头躬身，默然。 虽然似乎噤若寒蝉，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再说话。 皇帝神情难看，站起身，就要发作。 而就这时候， 乾心殿外，却有人不顾乾心殿议事，走了进来。 “陛下，海州八百里加急军情！” 汇报的人立刻说道。 皇帝止住了要发作的神情， “让传信的进殿。” “是，陛下。” …… “陛下，八百里加急！” “直接念！” “末将，胡为先呈禀陛下：末将率军已收复海州府城，但海州府城中叛军已提前撤离府城，占领府城周边县城，背靠海州大山深林，此刻与臣率领之军队，以犄角之势。 而就此时，后方有消息传来，梅州，崇州两地多地出现叛乱起义，声势浩大。臣腹背受敌，请示陛下。” 很简短的一句话念完，整个乾心殿雅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