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角仪
只见八人抬了一炉至台中央，这炉貌似用青铜打造，双耳朝天，深腹平底，足有两人合抱之围，三柱足，配木质炉盖，嵌玛瑙钮，造型古朴典雅，高贵庄重。 府正、府博、府监三人同时将题纸放入炉腹之内，题纸之多，恰恰放满整个炉腹。府监宣：“题纸387份。” 而后，三人盘坐于红木大椅之上，从三个炉柱足方向分别注入才气。只见不一时，木质炉盖上便有些微紫气溢出，飘飘渺渺，不甚清晰，随着才气注入，紫气越来越浓，过了约半炷香的时间，紫气升腾，木盖时有被顶开之势，再过半炷香的时间，紫气弥漫，整个红毯铺就的台子都被紫气笼罩。 台下学子与周围观众议论纷纷。 “今年才选质量高。” “紫气如此之强烈，实属罕见。” “小小角仪，竟蕴含此等紫气，前途不可限量。” 而正在台上的城主唐一鲜、花木工会分会长施昊天更是欣喜难抑，府正、府博、府监三人虽醉心于才气注入，但见此大紫之气象，也难掩惊喜，才气注入力度更加之大，紫气升腾更加浩浩荡荡，一大团一大团地喷薄而出，气势磅礴，渐渐地整个余湖之畔都被紫气笼罩。 再过一炷香时间，角仪紫炉紫气发散而尽，木盖回归静止，只余台上紫气袅袅。 府正、府博、府监三人起座，对角仪紫炉三拜九叩首，而后高宣：“批阅完毕！” 城主唐一鲜上前，与空桐康裕联手揭开木质炉盖，只见题纸已工工整整置于炉腹之内，尚有余温。 府正与府博二人联手将题纸请出紫炉置于台上，府正宣：“入选角仪108人。” “不多哇。”周围人是藏不住的失望。 “那刚才的紫气还那么大。” “什么情况？” 红袖显然也吃了一惊，喃喃自语：“这么少。” 颜靓靓知道这丫头的想法，她是为自己担心呢，怕自己过不了才选今年就只能去找阎王爷了。不过她自己倒是信心满满，N大才女还过不了你这罗曼国一个文学初级测试，那也太有辱21世纪这个伟大称号了吧。 果然，随着议论的声音渐渐静下来，开始宣读入选角仪之人选。 因题纸排列以才气轻重为根据，才气较轻者在上，较重者在下，宣读的名字是从第108往第1名的顺序，每15名上台一次由府正开才泉。 全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府监宣读。 第一个读到名字的便是陈灿烂，颜靓靓没想到这余香城真有陈灿烂其人，她皱眉看向红袖，红袖微微一笑：“就是陈灿烂豆腐坊的陈灿烂，十五岁了，从六岁开始年年参加才选，年年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过了呢。” 红袖说完又凝神屏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名字。可是第一轮读完，并没有颜靓靓。红袖看看颜靓靓，微笑着说：“可能在后面呢。”但那语气明显有些不自信，不过是安慰颜靓靓而已。 颜靓靓倒不急，她额中痛楚仍在，正好趁此休息。而所谓开才眼，便是由府正双手覆角仪之额，向额入灌注才气，直至额中才泉打开，才气外泄。这一过程很快，只见府正挨个覆过角仪之额，停留不过三秒，便会移开。 随着府监的宣读，上台的人次越来越多，颜初雪也在第三批上台开了才泉。而红袖明显越来越急，心神不宁在两手搓弄着，不时偷偷瞧瞧晕晕欲睡的小姐，急得似有火在胸腔燃烧。 已经上台六批了，府监读的第七批仍没有颜靓靓的名字，红袖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浓重，眼泪都急得快滴下来了。 小姐平时聪明伶俐的，今天怎么就犯上花痴了精神不正常了呢，这也难怪，这么多年没见过俊美少年，难得出来走一趟，有点晕貌似也正常，可是晕成这样，弄得题都没答好，早知道如此老爷真该早点带小姐出来逛逛，见见世面才好。 只剩下三份题纸了。府正高声宣：“此三份题纸乃是本次才选之精华，三位角仪也必当卓尔不群，请府监宣读。” 府监拿起上面一份题纸，高声宣：唐一韬。读毕，放到左手边。 再取一份，高声宣：陈赫杰。 红袖显然已经绝望的在垂泪了，人群中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那唐一韬和陈赫杰在人声鼎沸、鲜花簇拥中走上台去，两个风流潇洒的少年，与初雪相仿的年纪。 府监看着这神采飞扬的俩少年，欣喜地宣：“自古英雄出少年，年年才选也是少年拔得头筹，可见天赋异禀之人老天垂爱，自小便熠熠生辉。” 听了这话，颜靓靓心中还残留着的一丝希望已经落空，头晕晕的她几乎是要睡着了。既然过不了才选，既然注定要死，那就一睡不再醒来吧。 红袖见小姐头已垂到桌面了，赶紧抹掉眼泪，将一颗醒神丹塞到她嘴里，颜靓靓这才又缓过神来。 这醒神丹还是颜四爷去陶大夫那里要来的，炼制醒神丹非常耗时耗力，陶大夫见颜四爷爱女心切，只得从玉质小瓶中只倒出一粒相赠，放在红袖处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今年的角仪之冠却打破了这个传统，角仪之冠：颜靓靓。”当府监的声音响起时，颜靓靓晕晕之头尚未听清，而红袖急火攻心又忙着照应小姐自然也未听明白。 人群中哗然： “颜靓靓是谁？” “从来没听过。” “谁家的？” 过了好一阵，颜靓靓才觉头略清醒，示意红袖可以回家了。却在这时听周围都在喊着同一个声音：“颜靓靓！颜靓靓！颜靓靓！” “怎么？”颜靓靓看向红袖，红袖却也是一脸茫然。 “才选角仪之冠颜靓靓，请上台。”府正大声喊道，“颜靓靓，在哪里？” 什么，角仪之冠？红袖抹一把眼泪，一把拉起颜靓靓向台上走去，大声喊：“在这里，在这里。” “小姐，您是角仪之冠，你不光通过了才选，还是角仪之冠，小姐，老爷太太知道了要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了。”红袖一边拉着颜靓靓一边念叨着。 颜靓靓从没见过这么絮叨的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