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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营地

    寒门帝师第一卷第749章营地李成梁说完后,徐鹤并未答话,身边的亲兵见状,一顿老拳揍得他护住胸腹,蜷缩在地。

    等他被揍了一顿之后,徐鹤这才冷然道:“你这人很聪明,听吴家父子提我,便知我的来历,还借此让我救你!此其一!”

    “《通鉴》的故事,你闻言而知义,先人一步,此其二。”

    “但不管如何,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便与女子欢好,说到底也不过是勾搭成jian!”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饶你?”

    可能很多人觉得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不是很美好吗?

    你徐鹤这是要棒打鸳鸯啊!

    方之后世,大家都不封建了,这种事当然oK没问题。

    但在这个时代却不行。

    先不评论这件事的本身。

    李成梁跟那个叫绣儿的女子勾搭在一起,最少说明两点,李成梁这个人其实是很自私的。

    这种事万一被发现,他一个男人还好,那女人如何自处?

    其二,这件事也说明李成梁是个不守规矩之人,甚至可以说,是蔑视这个世界上的礼教桎梏。

    这种人有优点,但缺点也很明显。

    徐鹤听到李成梁这三个字时,就知道了对方的来历,未来辽东最着名的将门世家开创之人。

    尤其是听说对方来自铁岭卫,这就进一步坐实了对方的身份。

    李成梁家,据他们自己说是原籍朝鲜,另一个时空中明初渡江内附,等到了铁岭时安顿了下来。

    不过,同样是因为知道李成梁这个人在另一个时空中做的事,让徐鹤对此人有些拿捏不住的感觉。

    这个人对付女真人是很有一套的,一是其家久在铁岭,对北去不远就是建州女真各部,他对当地的地形和人脉都十分熟悉。

    不过他也是利用此点,有点养寇自重的意思,动不动利用挑动女真自相残杀,给自己谋取军功,甚至最后做到了宁远伯的位置。

    徐鹤更是从刚刚两点看出对方的聪明劲儿。

    这种人有头脑,为了就变成了有手段。

    徐鹤救下他,一是维护朝廷的法律,按照《大魏律》,男子与人通jian,对方有夫杖九十,对方无夫杖八十。

    这不是死罪,留在那里,吴家就把他性命害了。

    可是救了他,徐鹤又觉得此人很难处理。

    “算了,先带回去交给朱渊,什么都不说,杀杀他的脾性!”

    ……

    回到山下时,徐鹤先是叫人将李成梁送去遵化县衙,然后又命人将山厂的仓大使袁仕提来,准备明天让这人带路去查看朝廷拨给的营地。

    今天休息一晚,除了朱渊求见,说了会话之后,徐鹤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袁仕出发了。

    袁仕这家伙被关在柴房里一夜,人都关木了。

    见到徐鹤时,他是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徐大人,这里面真没我的事啊,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

    徐鹤冷笑道:“你不是不知道,而是颟顸无能!朝廷给尔俸禄,你就是这么做事的?整个遵化山厂,松木全都变成了椿木,你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袁仕跪倒在地哭得伤心:“大人,我是真不知道啊,往年都这么过来的,我难得会一趟公所,外面都是吴家和刘家在cao办!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出事啊!”

    现在的问题是,刘家和吴家串通一气,用朝廷的银子养人,给自己家干活。

    他们不仅每年多伐树木,截留部分,其余用来交差。

    还从截留的部分中,拿出椿木烧炭,再卖给朝廷。

    当然,这些是徐鹤猜的,但也离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往年之所以没有出问题,也有两种可能。

    一,对方确实是交了松木,只不过是压在后面交,他们先伐椿木,烧炭后赚了银子,最后再伐松木。

    这也是为什么民夫冬天还要上山伐木的原因。

    这次京卫突然来了遵化,他们交不了差,又变不出松木,故而只能想办法靠贿赂自己,让他们的生意重回正轨。

    第二种可能就是,松木他们确实也伐,但都卖了出去。

    而上交朝廷的则是用椿木以次充好!

    可不管怎么样,自己来练兵不是儿戏。

    连个营房都出问题,那就真成笑话了。

    一行人押着袁仕走了三十多里路,终于到达了这次工部拨给京卫暂用的营地。

    对于营地,徐鹤还是比较满意的,背山有水,很适合扎营。

    袁仕现在也变机灵了,见到徐鹤对这个营地露出满意之色,顿时喊道:“驸马,驸马,这营地是我给驸马选的!”

    徐鹤诧异道:“你选的?说说看,为什么你选这个地方?”

    袁仕道:“驸马,这营地西面和东面都有大山绵延,进出只有小道可用!”

    徐鹤一听这话顿时朝袁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单说西面和东面,这是为何?”

    “西面有杆子聚集,我害怕杆子烦扰到驸马练兵!”

    徐鹤点了点头:“东面呢?”

    “东面,东面……”袁仕迟疑了起来!

    徐鹤笑道:“无妨,有话直说!”

    袁仕为了讨徐鹤欢心,这次啥也顾不得了:“蓟镇的兵骄横得很,我觉得驸马练兵,到时候朝廷肯定好吃好喝供着,我怕蓟镇的兵到时候来打秋风!”

    徐鹤皱眉对周弼道:“给他松绑!”

    袁仕终于可以活动手脚了,可他第一时间跪倒在徐鹤面前道:“驸马,小人对此地熟悉,若驸马有什么用我的地方,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徐鹤道:“刘家和吴家到底用你们工部的山厂作何营生?”

    袁仕道:“吴家组织逃民和鞑子伐木,然后用椿木烧炭,用松木交差!每年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烧炭卖到河南山西一带!”

    “鞑子?他们吴家还敢用鞑子?”

    袁仕赶紧道:“不敢瞒驸马,他们在西边距离杆子不远的地方,藏了一两千人,全都是鞑子和流民!”

    听到这,周弼和李彝惊呼道:“一两千人?”

    “嘚嘚……”

    突然,众人身后山道上响起马蹄声,徐鹤朝后看去,只见一骑在前,身后跟着三四十人。

    身后那三四十人中,之前见过的刘平湖与吴颖哲父子等人都在其中。

    转眼,几十骑飞驰而至,为首那年轻人低眉吊眼,长相跟沈宗器有几分相似。

    “徐贤弟,在下沈琼,有礼了!”

    「米老兄弟,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等过年,过年专门给你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