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番外二十九)
这老道看起来颇为狼狈,大约很长时间都风餐露宿,不曾好好拾掇过自己。79:3.し当时待雪府门口,雪狼王正开了门亲自迎接自家meimei,meimei怀中还抱着孩子,三大一小就站在门口沉默地呆立了许久,半晌,雪狼王身为主人,才邀请这位老道: “道长,请进吧。用些斋饭,沐浴过后,再走不迟。” “施主太客气了,贫道身上脏,怕是会污了施主的屋子。 “道长才是太过客气了,出家人一身清气,怎么会污浊。我本向道,愿广结善缘,道长既然来了,却过府不入,断没有这般的道理。” “如此,贫道就却之不恭了。” 这段对话外人听了,只当是客气的寒暄话,但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其中的意思。这待雪府四围,乃至于整座东山,都笼罩着雪狼王布下的空间阵法,寻常人过山、入山,并无阻碍,但若想靠近待雪府,就会触动阵法,大雾弥漫,分辨不清方向,莫名就被送出山中。如此,可保待雪府常年不受外人打扰。这一年了,府内都没有客人上门,如今却平白多出个行脚道士,若道他是信步而来,真的讨碗水喝,无论如何,雪狼王和雪狼meimei都是不会信的。 因此,这老道必然是自己解了阵法,主动找上门来。这老道功底不浅,看来是有备而来,也不知究竟找雪狼王何事。雪狼王倒是洒脱,率先表态。“我本向道,愿广结善缘。”这句话就代表了她的态度。 雪狼meimei抱着孩子先行进里屋,由主人雪狼王接待老道。老道身上虽然破破烂烂,腰间却奇怪地挂着一枚玉佩。这玉佩别致,好似半翼蝴蝶,又像是水中之月,朦胧扭曲,雪狼王不禁多看了两眼。 雪狼王不问那老道来意,那老道似乎也不慌不忙,一派闲适淡然。于是只是先招待老道用茶,漫聊道法,聊天中,雪狼王见这老道学识渊博,见识广阔,道法精湛,不由升起了敬佩之心。一晃就到了午间,雪狼王招待老道用了一餐斋饭,那老道似乎也不惊奇一个大妖府里竟然能做出这等美味的素斋,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雪狼王又唤来了浴汤,让老道沐浴清洁,又整备了一身全新的道袍,赠给老道穿着。 雪狼meimei实在不解阿姐为何这般对待这来历不明的老道,雪狼王却没有过多解释。 待老道整理干净,换上新衣,他这才于正堂向雪狼王正式见礼: “贫道终南山太乙宫掌门云鹤,见过雪狼上神,上神锦寿万年。” “同寿,云鹤道长多礼了,请坐。” 待云鹤重新入座,雪狼王这才点到正题: “不知道长不远万里来到长洲寻找雪狼,是有何要事” “贫道想仔细问问,神界发生的事,不知雪狼上神能否相告” 雪狼王挑眉,一时间没有接话。 云鹤见她如此,笑道: “雪狼上神不要误会,贫道不是想修仙成神想疯了才会有此一问。只是,贫道不才,钻研八卦卜算之法也有三十多年时间了,自雪狼王归来,贫道日夜卜算,卦象却始终不妙,恐千年后,人界将有大灾发生。所有的卦象都指向两个字,一个神,一个魔,贫道自忖一介凡人,无法插手之事,但卦象却让我日夜不安。雪狼上神从神界归来,这佛门道门无人不知,驱魔驱妖世家尽皆明悉,可究竟因何而归,却不得而知。还望雪狼上神为我等解惑。” 雪狼王暗自道,自己从神界归来,具体发生了何事,至今没有告诉任何人。万妖大会时,她也只是告诉所有妖类神界糟了大难,有天魔入侵,恐危及人界,妖族不能独善其身。人类的这些佛道驱魔门派,一概未曾告知细节。她是怕会引起恐慌,才故意模糊化。即便她故意模糊化了,依旧在妖族内掀起了不小的恐慌,花了好大力气安抚,才总算平定了大家的心绪。如今云鹤不远万里赤脚而行,专程来问,可谓是代表了所有的佛道驱魔之门,乃至于代表那么多无知的人类,诚意十足,自己也应当告知,毕竟人族与妖族共同居住于人界,他们有权知道这些。 于是雪狼王略作思考,便将神界发生的事简略地告知了云鹤。只是她在神界的记忆已经不完整,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很多都记不清了,特别是她知道谣儿死了,而且死得很惨烈,但却记不清她死去时的情景以及前因后果,她知道那段记忆是被她自己选择性地封存了,从落入冰湖被救起,苏醒之后,就模糊掉了。实在太过痛苦,因而不愿去想起,否则她恐怕无法好好活下去。 即便只是简略的说辞,云鹤听后依旧大为震惊。他这般养气功夫极好的人,能让他震惊的事已经很少了。神界的崩落,对人界绝对是大事。天魔的入侵,使得云鹤绷起神经,人界必须尽早做准备,否则灾难来时就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哪怕只是挣扎一下,那也必须要挣扎。希望,是必须长留心间的。 云鹤提议,想要人族与妖族联盟,携手展开驱魔活动,从现在开始,就为未来可能到来的危险做准备。雪狼王大喜,她盘算此事已久,苦于不知该从何下手,如今驱魔师中声望极高的终南山太乙宫主动示好,简直可谓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当下应承下来,一妖一道相谈甚欢,一直谈到傍晚时分。雪狼王留云鹤宿下,第二日又从早间细细谈到了午膳时分,算是拟定了大部分的章程。 用过午斋,云鹤告辞下山,急于赶回去准备各个事项,联络各大门派。时间宝贵,这老道一刻也不愿浪费。雪狼王本想让子鹏送他,可却被他婉拒。 “来时一步一脚印,是为了诚意;去时一步一长亭,是为了救世。贫道这就前往距离长洲最近的茅山,雪狼上神不必费心相送。” “道长高风。”雪狼王拜道。 雪狼王带着子鹏和白鹤,将云鹤送到山脚,临别时,雪狼王再次注意到他腰间玉佩。那玉佩散发着一股冷冷的气息,玉质清透冰寒,乃是不可多得的冷玉。雪狼王不禁询问这玉佩的来历,云鹤笑道: “此乃本门祖师传世之物,掌门佩戴,代表身份。” 雪狼王回想太乙宫祖师,似乎是东汉一位名道,叫做张道陵。莫非这冷玉是汉代古玉 云鹤洒然一笑,挥别告辞,展开身法,脚下生风,一步好几丈远,当真是“一步一长亭”。雪狼王等人目送他离去,便转身回府内。雪狼王早已离去,子鹏也准备跟上,却发现自家妻子正有些痴痴地望着大路尽头,不知在发什么呆。 他皱眉,轻声唤了一下自己的妻子。白鹤回神,赧然一笑,回身跟上丈夫。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道士,气息很是熟悉。” “熟悉” “嗯,我感觉他身上,有我师尊的气息。” “你想多了吧,他比起南极仙翁,可差远了。” “说的也是。” 玄司赶在大年二十九回来了,一回府,就钻进属于她的房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这一年过得倒是冷清,年夜饭,白鹤包了饺子,大家简单吃了,然后围在一起守岁。冰儿喝过米酒,早睡得不省人事,雪狼王用厚襁褓将她裹了,抱在怀里,盘坐暖塌,与大妖们暖了酒,围炉夜谈。大家的声音都很轻,有时干脆传音说话,屋内除却低语声,就只有碳火噼啪之声。 本就是妖类,也没人类那么多的规矩,学着人类过年,也算是身在此间,“入乡随俗”了。那一夜雪狼王慢慢饮酒,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大家安静极了,只能听见她在说。她记不清自己那晚说了什么,只记得天南地北地说,过去的事,现在的事,未来的事,开心的事,难过的事,痛苦的事,悲伤的事,似乎愉悦的事并不多,说着说着,慢慢便住了话头。 “等雪迹走上正轨,我想去各地游历。”雪狼王道。 “阿姐,你会带上我吗”雪狼meimei问。 “你若愿意跟着,便跟着,冰儿我也会带上。”她道。 “阿司你呢”顿了顿,雪狼王又问。 “我或许跟着师尊,也或许会单独出门。”玄司闷闷道。 一旁的雪狼meimei没有看玄司,玄司却偷偷看她,她雪丝半掩的面庞显得几分清冷孤寂。玄司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 雪狼王闭目养神,不着痕迹地微微叹了口气。 大中祥符九年年中,玄司第一次单独出远门。雪狼王没问她究竟去哪儿,也没问她何时会回来。她只是带着雪狼meimei和冰儿离开久居一年多的待雪府,回了天山。这一趟回去,雪狼王是去闭关的。天山人迹罕至,不被打扰,雪狼王修行时法力波动太大,会影响四周空间,因而每每修行突破,都要去天山闭关。天山寒冷,可以压制她体内炎阳力量的修为速度,使得她的基础更为凝实,一旦离开天山,真正的实力就会有不少涨幅。且长期习惯于寒冷,也是她必经的修行之道。如今,寒冷成了她的克星,她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拥有抵御寒冷的能力。才能在不同的敌人面前做到“不惧”二字。 玄司这一趟前往了自己幼年时与阿姐相依为命的那座大山。自己就是在那里被阿姐捡到的,阿姐也是在那座山中出生的,或许在那里能找到阿姐复活的一点线索。 两千年过去,山川地貌多有改变,地名也有不小变迁,玄司寻找多时,终于找到了当年的那座山。入得山中,搜寻多日,却无一收获。她并不气馁,知道此事千难万难,如今不过才开了个头。 临近黄昏,玄司打算今日不再于山中露宿,于是下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大山中被踩踏出的小径上,迎面却见一人向山上走来。 这个时辰上山到山上都天黑了。玄司诧异,不由得打量此人,这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目测不超过二十岁,虽然穿着一身短打,可细皮嫩rou、唇红齿白的,可决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那人身上背着个箧笥,手中拄着木杖,走得气喘吁吁。 见到玄司,那人连忙停下,对玄司拱了拱手,问道: “敢问兄台,这里可是云台山潭瀑峡” 玄司在外行走,为求方便一直做男子打扮,此刻也是一身粗布短打,还专门用灰尘泥巴把自己抹得黑黢黢的,掩盖俊俏的容貌。她身上还背着个箩筐,打算寻找一些古籍上记载的可以生死人的稀奇药草,因而这公子哥八成是把她当做了这山中的采药人。 好在玄司在这山上多日,也算是摸清了地形,于是道: “正是,潭瀑峡就在前方,再走半时辰就到。” 那人客气地道了谢,便重新向山上行去。 玄司忍不住在后面喊道: “小兄弟,这天都黑了,上山可不安全,潭瀑峡有恶兽出没,小兄弟这么晚上山可不妥啊。” 那人回身,笑道: “不妨事,我去潭瀑峡就是去寻几块稀奇玉石,寻到了就回。那石头只得晚上寻才能寻到。” “这是为何” “那石头到了晚上发光,白日里却与寻常石头无差别,可不得晚上才能寻到吗” 玄司暗想,什么玉石这么稀奇。可又不放心此人一人上山,于是道: “小兄弟若是不嫌弃,我陪你一起吧,潭瀑峡真的有恶兽出没,那幽潭中有一窝的大鳄鱼,旱地水中都取得,对人类气息很是敏感,若是被鳄鱼盯上,定要被咬得死无全尸。我常年在山中行走,好歹有点力气,对付那鳄鱼也有些心得。” 那年轻公子闻言脸色白了白,犹豫了片刻,道: “好,那可麻烦兄台了。小可敝姓楚,单名一个亭字。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哪有什么高姓大名,你这小兄弟说话可真是文绉绉的。我姓宣,就在这山里生活。”在外行走,玄司学会了撒谎,掩盖了自己的真名,用了谐音,自称姓“宣”。一般对外时只报姓氏,不得已报全名时,她一般化名“宣子期”。 “宣大哥,有劳了。” 二人一路上山,寻寻觅觅,天黑了很久,楚亭都还没找到会发光的石头,他们点了火把,在密林中穿梭,最后寻到了瀑布潭水边,水声很大,在夜晚静谧的大山之中更显清晰。楚亭脚下一绊,跌跪在地上。玄司刚要去扶他,却见他兴奋地回身,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在草丛中摸索,然后摸到了一块石头。他把火把丢给玄司,让玄司站远点。火光远离,那块石头果真发起了光,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翻开层层垫布,从中取出一枚玉佩。然后举着玉佩在那石头边来回比对,口中念念有词。 玄司忍不住凑上前去,见他手中玉佩颇为别致,好似单翼蝴蝶,又似天边半遮着身子的初升金乌。看上去温润极了,像是暖玉。 那年轻人楚亭比对了一会儿,大叫一声: “就是这石头” 于是兴奋地收起玉佩,然后挖出石头,拍干净尘土,用白布包了,放进自己的箧笥中。搞定一切,那年轻人楚亭站起身来,对着玄司揖礼拜谢,玄司挥了挥手,表示不用。 今夜实在晚了,此刻下山,山路都看不清,很是危险,今日只得露宿山中。二人寻了合适地点,升了火,围在火边闲聊。楚亭少年心性,遮掩不住兴奋,时不时掏出那玉佩和玉石把玩。还请玄司摸了摸,玄司一摸,入手极为温润,乃是上等的暖玉。只是她心中暗自咋舌,这少年倒是不谙世事,也不怕这深山老林里,自己杀人夺宝吗 年轻人楚亭自然也知道玉石的重要,紧紧抱在怀里睡了一夜,没敢睡实,早上起来时两眼乌青。二人萍水相逢,最后在山下道别,此事在玄司漫长的生命里惊起了一丝波澜,却又很快荡平,渐渐被淡忘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 本章很重要很重要,其中有三点需要大家注意。 1、最明显的当然是玉佩啦。玉佩这个坑小书从很早就埋下了,始终没填完全,读完这章,熟悉前情的童鞋大约已经明白了两枚玉佩的来历了,没明白也没关系,这里小书帮大家梳理一下。 本文行文至此已经出现两枚玉佩,第一枚最先出场,由陆之谣佩戴,是一枚暖玉。这枚暖玉的来历大家很清楚,小书也解释了,是当年楚玄方封存占卜结果的檀木盒被盗走后,偷窃者留下的玉佩。这枚玉佩后来被楚玄方与姬子豪的小儿子楚汇亭强行取走,流落楚门。很多年后才被陆之谣的大伯父换回来,给陆之谣佩戴。 本文中出现的年轻公子楚亭是谁,闭着眼也知道啦,那么他手中的玉佩呢自然就是陆之谣的那枚玉佩。注意这是一枚暖玉,再次强调,是暖玉。 那么,第二枚玉佩呢第二枚玉佩的登场只有惊鸿一瞥,提醒大家一下,在第八十九章里,由宋云佩戴,挂在脖子里,她拿出来看了看。当时雪阳、陆之谣和黑子目睹了这一幕,猜测这是一对玉佩中的一枚,或者是某种身份牙牌。如今的答案是,这是一对玉佩中的一枚,配对的另一半自然是陆之谣的那枚。这第二枚玉佩,是冷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是冷玉,冷玉,冷玉。这枚玉佩源自何方这章给出了答案,源自终南山道派太乙宫,是太乙宫祖师爷的传世之物。 由此引出一个问题,那拜访待雪府的老道士究竟是谁白鹤说他身上有南极仙翁的气息。他能破雪狼王的空间阵法,身法极强,能缩地成寸,“一步一长亭",这是寻常道士能做到的吗嘿嘿,如果他就是南极仙翁,那么他口中的太乙宫祖师,还可能是东汉的张道陵吗自然不是,于是这枚冷玉的主人,其实已经可以断定是南极仙翁。 最后一个问题,冷玉的主人是南极仙翁,那么暖玉的主人又是谁一对玉佩,一人持一枚,两人地位起码平等的,不用我说也该知道是谁了吧。那么最后,盗走檀木盒的人是谁答:是姜子牙。 另强调一下,南极仙翁和姜子牙各自在人间留有世家门派,替他们办事。南极仙翁留下的就是终南山道派,姜子牙留下的是岭南王氏。 2、其次需要强调的是玄司本次游历,与楚汇亭偶遇的地点云台山。这里是当年玄司和赵姜诞生的地方。大家应该还没忘,我在诸神黄昏系列番外里写到,玄司和赵姜是盘古转世双生,一阳一阴,在山间自然诞生。赵姜先诞生,玄司后诞生,赵姜体弱无法力,玄司虽然强大但一直被压制。那么,楚汇亭持着暖玉,来这里寻找同源的玉石,会是巧合吗自然不是。说明,这暖玉,就是从这山上的玉石来的,间接说明,当年姜子牙和南极仙翁也来过这里,取走了玉石,制成了一暖一冷一对玉佩。 注意,这里楚汇亭只找到了暖玉石,冷玉石并没有找到。 那么,这暖玉石和冷玉石究竟从哪来这里是盘古一阴一阳转世的地方,你们说从哪来呢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玄司提醒楚汇亭,山中有恶兽。鳄鱼有那么凶恶吗,会生活在云台山里吗会生活在瀑布潭水边吗中国的鳄鱼就是扬子鳄,自然不会出现在河南境内。说明那不是鳄鱼,那真的是恶兽,被误认为鳄鱼。那么提起恶兽,你们想到了什么又为何,赵姜会天生虚弱,她的力量去哪了 我是阴谋烧脑的分界线 3、最后一点距离主线就稍微远了点,但其实也有关。本章中,楚汇亭的描写体现出他目前还是个纯良的孩子,但前文的描写里,他似乎从小就是个疯子,甚至杀死母亲夺走玉佩连夜离家出走。那么,他究竟是好还是坏呢首先我们确定一点,他与玄司素昧平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也没必要在玄司面前演戏。那么他表现出来的,全部是他自然的反应,善良、单纯、好奇心十足,不设防,但又小心翼翼。所以可以确定的是,他本性纯良,做不出弑母这等事情。所以当年楚玄方的死,其实另有隐情,是谁害死楚玄方,并嫁祸楚汇亭的我后文还会写道。这也是间接导致了楚玄方后半生疯狂的根本原因。 好了,好长的小绿字,希望大家看明白了点。有什么疑问的可以问,大家的评论我都会回复的。 ps:作者有话说比正文还难写,小绿字呕血...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