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变故与疯狂
学员聚集地外围，树荫下。 三月看着面前在医学上已经可以被判定为死亡的少女感到头疼。在与她的交流中三月证实了自己的心中猜想，自己与她的熟悉感并不是两人之间的，而是两人的魂格之间。 至于伊莱特为什么要对三月出手，她自己的解释是她能感觉到三月内心深处的那抹无力感无助感绝望感，而她所融合的魂格可以‘彻底’消除这种感觉。 正好她也需要吞噬这些极其强烈的欲望，或者说是其他生物的对于生的渴望与死的绝望来维持自己这幅躯壳的存在。 该怎么详细的解释这种情况伊莱特自己也做不到，她很多时候更像是遵循着本能在行动，遵循着体内属于『死寂荒原』的魂格意志行动。 毕竟，伊莱特从各个方面都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人”。 “唔……”三月摸着下巴看着伊莱特，眼瞳里是少女灰白无神的双眸和苍白的面庞。 伊莱特低垂着头，一张苍白的脸没有半点表情，沉没的像是一块石头。 “虫子，你就是我的使者？”一个充满了磁性地男声突然在三月的脑海里响起，没有一点征兆。 “谁！？”三月在瞬间拔出来拔出来了腰间的尘埃，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伊莱特这时突然抬起了头，指了指三月的眉心，用她那种特殊的空灵嗓音说道：“是祂，『阿卡托利亚』” 三月闻言瞳孔剧烈地收缩了几下，将自己的神识探入了自己的识海。 只见在识海的中心，一片燃烧着圣焰的剔透晶体碎片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一个穿着白色鎏金天使圣纹的虚影正站在它的前方。 三月地视线不过刚刚落在那个存在身上，三月便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直接拖拽到了那个存在身前。 恐怖的魔能威压瞬间嚷三月的口鼻同时飙血，三月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碾了个稀碎。 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痛苦挣扎着的三月，看不清五官的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似乎在思考这家伙是怎么得到自己传承的。 “吾名『阿卡托利亚』创世圣焰，净世之炎，诸天之内我有着许多不同的名号。”男人说道，“虫子，你就是我在此间的代言人吗？” 三月挣扎着抬起了头，一抹近乎疯狂地神色出现在了三月扭曲的脸上。 『阿卡托利亚』瞧见三月的表情微微皱眉，可怕的威压直接让三月发出了惨叫，数根骨头瞬间断裂。 “嘭！”四周的空间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闷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三月的眼中突然流下了两行血泪。 『阿卡托利亚』只感觉一种陌生的情绪瞬间包裹了自己，似乎人类称它为恐惧？ 『阿卡托利亚』还没来得及反应，原本挣扎着痛嗥的三月突然死死地抓住了『阿卡托利亚』的脚踝。 “他妈的，一个灵魂碎片也敢这么狂，这可他妈的是老子的识海！！！”伴随着一声怒吼，一只拳头在『阿卡托利亚』的视野中极速放大。 『阿卡托利亚』微微偏开了头想要躲开这一击，但是不论他的头偏向哪边，拳头都如影随形。 “砰！”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阿卡托利亚』那和雕塑一般完美的脸上，三月满嘴的鲜血地保持着挥拳的姿势抬起了头，咧开嘴笑了笑。 『阿卡托利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敢相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三月会疯狂到直接攻击他，要知道在融合魂格的那一刻『阿卡托利亚』便与三月的灵魂以及神识捆绑在一起了 作为识海的核心，『阿卡托利亚』受到攻击后本就脆弱的识海就像是被戳破的泡泡，瞬间破碎。 两人直接落入了虚空。 『阿卡托利亚』张开了嘴像是在怒吼着什么的可是没有人能听得见，三月只是闭上了眼，识海破碎的那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月的手指动了动睁开了那沉重的就像灌了铅的眼皮。 我，还活着…… 这是三月的第一个念头。 小苍兰，米娅，伊莱特，霍尔霍德，韫如，他们在哪…… 三月想要站起身，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现在的他除了能眨眨眼之外做不了任何动作。 在几次尝试全都无果后，三月试着从四周牵引魔能来给自己修复身体，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识海碎了，碎到三月现在能保持清醒都是个奇迹的程度。 也就是说三月现在无法牵引任何魔能来供自己恢复所用。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三月只能无助的抬着眼看着灰暗的识海，破碎的神识碎片在空中无规律的盘旋。 虚空里什么都没有，三月睁着眼数着时间，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千一百五十万三千一百六十秒了。 “嗡——” 三月面前的空间突然剧烈地扭曲起来，空间像是水波一样荡漾，一种区别于『阿卡托利亚』的气息在扭曲的空间中浮现。 “唔～～～～”一道高挑的倩影出现在了扭曲空间的中心，两只手从中伸出高高举起，一声慵懒的声音从中传来，长眠之人伸着懒腰。 一只脚出现在了三月面前，金色的高跟凉鞋保持着泽雷尔古时候的风格，三月趴在地上微微抬头视线顺着少女修长白皙的双腿望了上去。 那是一名看起来之后二十岁出头的少女，粉色的长发梳成分了三节的马尾垂在脑后，身着纯白的露背长裙并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只是腰间挂着一个做工复杂的金色天平挂饰。 一张轻薄的白色面纱遮住了少女的整张脸旁，微微露出的下巴白如琼玉。 “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胆量这么大，竟然拼着识海破碎将『阿卡托利亚』这个讨厌鬼的神识残片打了个粉碎。” 三月的瞳孔在颤动，他感觉自己看到些不可思议的东西，面前的少女虽然没有露出自己真容，但是三月可以肯定自己在学员大厅的壁画上见过她。 她就是律法之神——芙蕾雅·托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