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五年潜修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时从昏睡中醒来，用手支撑着头部，稍微调动神识，只觉得识海犹如被针扎一样疼痛。叶时勉强静下心来调息了片刻，感觉到体内经脉异样不大，才定下心来，心中仍是后怕不已，这九纹丹鼎恐怕不是炼气四层修为所能祭炼的。

    叶时不知道的是祭炼法器固然要一气呵成，但控制尤为重要，尤其是叶时已在丹鼎中灌注了四五倍于己身的法力，如果最后法器没有祭炼成功，那么即便丹鼎只将输入的真气返回一半，也将会把叶时的丹田撑爆。叶时误打误撞，将这个本该由炼气后期修为才能掌控的上品法器祭炼成功。

    又过了一个多月，祭炼丹鼎的后遗症方才痊愈。身体痊愈的叶时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收获，一边在制订自己的修炼计划。

    先说丹药，按照炼气期修炼所需引气丹、蕴灵丹、韧脉丹三种丹药所需主药应是百年灵草，辅药年份需在五十年以上计算。其中引气丹、韧脉丹仅需一君四臣五种灵草，自己每二十天可凑齐一炉药材。蕴灵丹作为炼气后期服用的丹药需要一君六臣七味灵草，每三十天可凑齐一炉药材。另有回春丹虽然炼制材料单一，但每炼一次都需消耗一株二百年以上的复灵草，却是需要二十天方可凑齐两炉。

    再说法术学习，玉简内记载的十道法术，除了“石肤术”已有修习、“行云布雨诀”叶时觉得暂时无需练习外，其它的“地刺术”、“金刚罩”、“匿息术”、“御风术”、“御火术”、“火球术”、“冰箭术”、“雷闪”八道法术叶时均需掌握练习，以提高自保能力。

    最后是制符，符篆是法术的补充，也是与人争斗的有力手段。

    至于炼器、阵法，暂时不在叶时的考虑范围之内，炼器受制于材料不足，而阵法却是玉简中言之不详，同时叶时也是精力不够，无法兼顾。

    整理了自己的主要修炼方向后，叶时抛却杂念开始心无旁骛的修行，为了最大化的修炼法术，叶时每天都是打坐、练习法术，等到法力损耗一空，就立即打坐回复真气，如此昼夜不停，累了就打坐休息，饿了就吃一颗辟谷丹，渴了就从草庐外的井中打水。

    如此循环往复了三年，虽然叶时仅仅将自己的修为从炼气四层提升至炼气五层，但却将书中记载的法术全部修炼至可以瞬发的水准。

    从第四年起，叶时开始练习制符，考虑到自己手中符纸仅有一千多张，叶时决定仅制作“金刚罩”、“冰箭术”、“雷闪”这三种符篆作为功防使用，其他的辅助性法术一来使用频率不高，二来所耗法力不大，也就无需专门制成符篆了。

    说道法术消耗，叶时就不禁对“雷闪”这道法术的法力消耗量感到吃惊，雷闪作为叶时修炼时间最长的法术，法力消耗量是其他法术的三倍以上，叶时以炼气五层的修为，最多只能发出三道“雷闪”法力便损耗殆尽。同时“雷闪”的威力也远超叶时的想象，叶时对着草庐外一株半尺粗的大树释放法术时，无论是“冰箭术”还是“地刺术”都只能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洞，而“雷闪”释放出来，只见的一道银白的光芒自上而下击中大树，不但将大树居中击断，还将树冠部分全部化为齑粉，端的威力巨大。

    叶时在案几前坐好，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和符笔，决定开始学习制符。叶时首先拿出玉简，重新熟悉了玉简内对制符的描述和注意事项，并将符篆笔力运行路线详细记在心中。

    随着叶时运转法力，符笔上铭刻的符文逐一被点亮，叶时开始尝试制作“金刚罩”的符篆。符篆要求制符师通过符笔将自身的法力封印在符篆中，不但讲究一气呵成，还要求有极强的控制能力，输入的法力必须均衡，确保整个法术都处于临而不发的状态。

    转眼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叶时虽然每日练习不辍，却连一张金刚罩的符篆都未曾制成，最接近成功的一张已经几乎算是成功了，却在最后收笔的时候笔法不够圆滑，直接导致符纸在案几上爆裂开来，给叶时闹了个灰头土脸。

    叶时将桌面收拾了一下，心中甚是烦闷，三个多月以来自己已经练习制符不下八九百次，却连一张符篆也未制作成功，让叶时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有制符天赋。

    …………

    叶时来到草芦外的地面上舒缓心情，身处洞底又被阵法隔绝，叶时既感觉不到四季变幻，又看不见周天星辰，想想自己到北苍大陆以来已经度过了七八个年头了，还没有走出苏提城到外面看一看，同时又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心中尽是惘然，第一次对自己修真的意义心存疑惑，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在何方。

    …………

    次日，叶时收拾好纷乱心情，重新坐在案几前，沉入“金刚罩”符篆的制作。

    笔力不均，制符失败……

    运气不连贯，制符失败……

    …………

    一张又一张作废符纸被丢到地上，叶时心中古井不波，仿佛进入朝圣状态，心神全部沉浸在“金刚罩”的法诀中，依着自己练习法术时法力运转方式自然而然的在符纸上运笔，忽然叶时感觉自己法力迅速流失，见得眼前的符纸上金光一闪，无风自动，再向案几上看去，只见“金刚罩”的符文在符纸上熠熠发光，叶时终于制成了生平第一张符篆。

    叶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金刚罩”符篆，心中回顾着自己刚刚制符时的步骤，认真揣摩当时的运笔、运气状况，稍后便拿起符笔重新开始制符。

    失败、失败、失败……，在失败了五六次之后，叶时又制成一张“金刚罩”符篆，叶时知道自己在制符上基本算是入门了，心中顿觉充满干劲儿。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叶时坐在案前，手握符笔在符纸上艰难勾勒，手边零散丢着十几张成品符篆。随着叶时将最后一笔符文勾勒完成，只见得雷光一闪，一道青白的光芒向符纸中汇聚，纸上的符文好似活过来一样，内有白色光芒隐隐流动。

    叶时长出一口气，通过六七个月的不间断制符，他已将从储物袋中获得的一千多张符纸全部消耗完毕，算上今日成功的一张，叶时仅制作完成“金刚罩”符篆六张，“冰箭术”、“雷闪”符篆各三张，成功率低的吓人。叶时暗道自己恐怕是没有制符天分。

    空白符纸消耗一空，叶时随手将自己的收获的符篆收进储物袋，不再纠结自己制符成功率的问题，转而开始整理自己的收获的灵草。

    约四年七个月以来，叶时通过玉佩中的空间一共收获引气丹灵草20炉，韧脉丹灵草10炉，回春丹灵草20炉，蕴灵丹灵草20炉，已将原来玉匣中的可用于炼丹的灵草种子消耗一空，仅余两三样自己不认识的灵草种子尚未种植。

    叶时静下心来，重新拿起玉简，仔细阅读玉简中丹篇的描述，花了三五天时间将丹篇所有的内容记忆下来。

    叶时按照玉简记录步骤，将九纹丹鼎取出，摆放在身前，从草芦后取出一点木炭放在丹炉下，准备开始炼丹。

    按照玉简所述，炼丹一般分为开炉、粹药、燃灵、成丹四步，炼丹时长依药材品级与所需灵药种类区别而大相径庭。

    叶时施展火球术将木炭点燃，又激发御火术将火炎聚拢至丹炉底部，然后开始第一个步骤：开炉。

    按照玉简记载，开炉时需将自身法力灌注至丹炉，确保丹炉所有符文点亮，至此丹炉入口才会打开，方可进入下一步将灵药放入丹炉中淬炼。

    叶时将自身真元向丹炉中缓慢注入，所幸九纹丹鼎已然祭炼成功，叶时几乎耗尽自身全部真元，待得丹炉内九道符文全部亮起，只见丹炉顶盖缓缓升起约二尺有余，悬浮于空中自行转动。叶时缓了口气，知道自己开炉成功，使用御物术将一株引气丹的主药放入丹炉内，一株百年灵草进入丹炉内，在叶时神识的关注下只见灵草缓缓融化，大过了两个时辰，灵草完全变成一团青色的黏稠汁液，在丹炉内部自行旋转，叶时心道主药总算淬炼完毕，心神一松正准备添加辅药，忽见得丹炉中药液旋转迅速变慢，暗道不好，却是一直维持着的御火术法术中断了，正待重新施法，只见丹炉中药液已然凝固成一片胶状物质，不见任何动作只听得“噗”的一声，一团灵气消散在空气中。

    叶时自己目瞪口呆，自从制符以来，叶时对修真技艺联系的艰难程度心中已有一定的概念，但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炼丹竟然是因为御火失误所致，心中甚是懊悔。

    首次炼丹失败，叶时清洗丹鼎、重新回忆了自己炼丹过程，便开始打坐回复法力。

    一日后，叶时再次开炉，淬炼第二株灵草时，药液旋转过程中与主药混合在一起，失败。

    …………

    一转眼已经过了半年，叶时准备的六十五份灵草已经消耗了四十余份，手中仅剩下复灵草四株，蕴灵丹所需灵草十份，韧脉丹所需灵草三份，另有其它辅药不等，炼制引气丹的灵草却是一份也凑不齐了，自己准备的二十份炼制引气丹的灵草已然是化为飞灰。

    半年多以来，叶时开炉四十余次，却始终未能成功炼制出一粒丹药，最近接成功的一次，是叶时在炼制蕴灵丹时，意外到达燃灵阶段，七团颜色各异的药液相互融合，不同属性、药理之间相互融合，在长达七天的燃灵阶段，叶时将无法融合在一起的灵液逐一剥离开来，炼化为纯粹的灵气散逸掉，几乎已经将药团淬炼到浑然一色的阶段，却仍然达不到燃灵的要求，最终只听轰的一声，灵气在丹炉内炸开，叶时几乎被炸伤，修养了两天才缓过劲儿来。

    经历四十多次失败后，叶时决定暂缓炼丹，又花费了四五个月的时间研读玉简中丹篇的内容，并时时与自己的失败经验相互比照，查找不足。

    这一日，叶时沐浴更衣，重又坐在丹炉前，依例开炉炼丹，这一日叶时炼丹分外顺利，不出三日已将蕴灵丹的七味灵药全部淬炼完毕，并将各自旋转的药液融汇在一起，叶时鼓起精神，顾不得长时间炼丹的疲惫，将神识全部进入丹炉内，不放过一点异色，将药液团中一点一点的异样颜色挑出，直至药液团变成纯粹的墨绿色，才感觉自己燃灵结束，觉得可以进入凝丹步骤。

    这应该是叶时炼丹以来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叶时不敢大意，时刻关注着丹炉内变化。

    随着法诀变换，丹炉内的药液停止旋转，开始凝丹，只见药液团自行分割成十个小部分，一颗颗丹丸从药液中生成，不断汲取着周边的药液，将周边药液汲取完毕后，好似仍未形成，仍在不断震颤，不待叶时细想，只听“砰”的一声，在叶时神识的关注下一粒丹丸炸开，化作一片黑灰。于此同时，只见的五颗丹丸如同鞭炮一般，相继在丹炉内炸开。

    危急时刻，叶时脑中清明，当即施法放弃了第八、第九、第十个丹丸的形成，将其剩余的药液全部向第七个丹丸处汇集而去。只见得这颗丹丸迅速旋转，将周边的药液一扫而空，忽然光芒大盛，自行从丹炉中飞出，叶时顾不得收炉，哈哈一笑将这颗蕴灵丹摄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