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不见月亮的夜晚

    “明天就放长假了，你们到我家去玩吧。”李说。

    “你家有什么好玩的？”程问。

    “我们可以制作弓箭，上山打猎，制作对付野猪的陷阱。”李说。

    “我记得野猪是国家保护动物啊，猎捕野猪不是违法行为吗？”妦问。

    冷风吹到李的单薄的裤子上，他的腿往妦的方向挪了挪，妦的腿被挤着，这时她红了脸。

    “没有，野猪泛滥成灾，政府鼓励人们猎捕呢，好多庄稼都被他们破坏了，还有几条狗昨年被咬死了。”李说。

    “你为什么刚刚把腿往我腿上靠啊？”妦问。

    “哈哈哈”程笑。

    “吹风了，我怕冷，你冷吗？”李说。

    图书馆外面的光线昏黄，三人就坐在花园外的长椅上。齐臀高的花园树篱间，有两个人抱在一起，看到那个男的穿着挺厚的衣服，似乎是怕冷风吹着那姑娘，就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用身体挡住。

    “不冷，其实稍微有一点点。”妦说。

    “你们看到没有？那儿的两个人搂在一起啊，我也好想搂搂。”李说。

    程将妦拉到怀中搂着说：

    “你也想搂姑娘？那你去吧，我们等会儿自己回去。”

    “哼！我不想。”李说。

    程做起假装调戏妦的动作，并不说话。

    “你是流氓。”李对程说。

    两个女孩子“咯咯咯”笑着。

    “哎，你们知道吗，我看见老周收受贿赂诶！”李说。

    “哪个老周？”程问。

    “就是学校那个XX书记呐。”李说。

    “哎呀，不收受贿赂难道你叫人家去贪污吗？人家家里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老婆要养，还有两个娃儿要上私立名牌小学和初中，别人也是要生活的嘛！”程说。

    “你怎么这么了解啊？你们很熟吗？”李问。

    “周向前喜欢受贿是人尽皆知的事啦，早先他连学校的奖助学金都动过，后来被查出来了，还被领导校领导骂了，后来就收敛多了，只是收些学生的小钱，给学生帮些忙。”妦说。

    “人性就是这样，他也没干过啥子特别坏的事，对学生其实蛮好的，彼此理解一下嘛。”程说。

    “我觉得这不好，他收了钱，就帮那些可能本不该获得相关名额的学生获得名额，这太不公平了。”李说。

    “这些年好多了，以前更坏，我妈有次看到有领导干这个，就把那人骂了一顿，把我爹急得赶紧赔礼道歉。”妦说。

    “那，那个坏蛋后来有没有找你们家算账啊？”李问。

    “没有，那个领导还见人就说我娘正直呢，还说我娘就是有点轴，以后肯定难以升迁。”妦说。

    “哎呀，有光明就有黑暗，这是免不了的。”程说。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李说。

    空中没有月亮，星星微光隐隐约约。树影下猫追逐着短尾鼩，猫的眼很亮很大，而短尾鼩的眼却无法被看见。

    被猫挤撞得摇晃的树篱发出“唽唽唰唰”的响声，待一旁抱着的男女转过身来看时，猫停止了追逐，它看着他们，叫了一声“咪嗷”后过了十几秒，确定没有危险了，就缓缓摇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走开，而那只短尾鼩已跑过灯光洒满的水泥大路，跑到对面的电灯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