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杀你
秦齐这么一笑,那硬朗的五官仿似都柔和下来。 深邃的眼眸里光亮闪动,棱角分明的脸庞在夕阳余晖中带了温暖的光晕。 看得尔雅脸颊飞上了绯红,面上带了羞涩之意,道:“是,我是呼伦王帐大汗的三公主。” 呼伦王帐在柔然部族里是一个小王帐。 下有大楚的漠北城威胁,东有黑山金人的肆掠,便是柔然人自己,大一点的王帐都可以欺负一下他们。 呼伦大汗能稳占丰美的呼伦草原,靠的是他能生。 生的女儿多,而且个个是美女。 顶着公主之名,呼伦大汗往周围这些强权都送了女儿去。 漠北城乱之时,尔雅刚被送给惠北侯世子,还没洞房,漠北城破,惠北侯世子完蛋了。 那时候,她和其他女奴一起被关在后院之中,看着一个身形高大浑身浴血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冲了进来,一人就杀灭了院子里的看守。 然后放了她们出去。 按照惯例,她们这些人便都是他的俘虏和财产,生死都在他手上。 可是,他却放了她们。 还给了她们钱财。 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她便为他的英俊和气势心动,再然后,又为他的温柔而心动。 当他说,可以把那店铺低价卖给她之时,她那少女之心便彻底动了。 可是,他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她收敛了心思,老实的开着她的铺子,只是偶尔看到他骑马掠过的身形之时,依然心跳若鼓。 可随着漠北城安定下来,街面日益繁荣,柔然人也开始进来做生意,她被自己的族人找到了。 她本是呼伦王帐下最美的姑娘,如今安然无恙,还是处子之身,父亲得知后很是欢喜,便又动了别的念头。 一年时间,这漠北之地无人不知道镇北将军的厉害。 这可不是以前的惠北侯,而是真正的铁血悍将。 带领的亦是一支铁军。 不过一年时间,就将这附近的王帐包括黑山族群,打得心服口服。 而且,这人还跟她有那么一点缘分和情谊在。 父亲派了最亲信的手下前来,向她说了,如果能拢了镇北将军的心将有多大的好处,也教了她,如果和呼伦族交好,镇北将军能有多大好处。 父亲的亲信说,男人,就没有一个是没野心的。 镇北将军如此厉害,怎么可能只愿意屈居一个漠北城? 她的心,便动得更厉害了。 本就爱慕于他,又有如此多的好处,最重要的是,便是不能做镇北将军的正妻,只要镇北将军宠爱于她,她以呼伦公主的身份,还可以得到双份的利益。 她便按照那亲信所说,先是故意挑逗漠措引得秦齐出手,随后便开始做出一副深情相许的模样。 可惜,没有多久,秦齐便带兵出去巡逻。 一走,便是许久。 她听从亲信的话,****都去那城门守着,同时让人勾勒出了一个将军和公主的凄美故事,慢慢的宣传出去。 镇北将军虽然不在,却是引得了一些军士包括某些人的好感。 所以,先头在那城门上,便是有人告诉了她,疾驰而来的那队看不出面容的人,只怕就是镇北将军。 果然是镇北将军! 虽然这镇北将军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但是她还是追了过来。 因为那人说,只要她说出自己的身份,镇北将军就会改变心意。 公主,可不是普通女人! “呼伦大汗嘛?”秦齐淡淡一笑,站起了身来,道:“我原来听说,呼伦王帐能保留下来,就是因为大汉弯得下腰,原来不大理解,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说自个亲生女儿都能当成女奴送。” 尔雅脸色微僵,忙叫道:“我,我没有和惠北侯世子进洞房的!” “你进不进洞房与我无关。”秦齐手一抬,身后的侍卫便上前,从旁边屋子里抓出了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来。 “你只告诉我,在城门告诉你我回来了的人,是不是他?”指着那被按在地上的老头,秦齐笑得阴冷。 尔雅一愣,转头看向那人道:“你不要怪他,他是好意,他只是想帮我们。” 秦齐嗤了一声,手在腰上一按,腰间长剑便出了鞘,剑尖搭在了尔雅的脖子上。 “将军!”冰冷的剑刃在脖子上割出了一道痛意,尔雅惊道:“将军你要作甚?” 秦齐扬了下唇角,眼中冰寒刺骨,淡淡的道:“杀你。” 说着,手中长剑轻动,在尔雅的脖子上一掠而过。 “将军!”被按在地上那人惊叫了一声,再欲说话,已经被人堵住了嘴巴。 听得秦齐那话,尔雅根本不信,可随后脖间便是一凉,麻木片刻之后,便是一痛。 眼前喷溅出了一道血雾。 愣了一下之后,尔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自己的血。 她啊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脖子上那道越来越大的伤口,身体发软的倒在地上,呜咽着想说话,却只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沫。 双目圆睁的看着秦齐,尔雅死不瞑目。 被按在地上那人亦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齐。 看着那先前还温文尔雅,面带微笑的和那美女说话,现在,却是冷眼看着那美艳女人逐渐失去呼吸,一丝神色都无,如同修罗恶鬼一般的男人。 心头,猛的打了一个冷战。 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面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和秦倚天长得七分相似,身体里流着秦倚天的血脉。 但是,他不是秦倚天。 秦齐抖了下长剑,还剑入鞘,施施然的坐回了石凳,转头看向了那人,挥挥手让人松开他,神色清冷的道:“那么,容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是何意嘛?” 容先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尔雅的尸体,脸色苍白的道:“在下认为,将军应该有自己的势力,这呼伦王帐虽然小,却是占据了********草原最肥美之地,只要……” “原来,容先生呆在我父亲身边,也是说的这些进言嘛?”秦齐淡淡的打断了他,面上带了蔑视之意:“秦家铁骑,何时要靠女人来巩固了!” 容先生面色一白,却依然梗着脖子道:“那将军为何要与郡主成亲?秦家对先将军如何,将军难不成不记得了吗?以将军实力,将军威名,这天下,哪里轮到那小儿说话!” 秦齐冷冷的看着他半晌,对侍卫示意道:“带回去。” 人心,自古就是最难测的。 他本以为,这些秦倚天身边的老将亲信,多少是可以信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