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新的线索
汤姆.金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正趴在地板上呻吟，此时的他并不好受背后窟窿流淌血液的同时也在一点点带走他的生命，他现在极其虚弱，一次比一次轻微的呼吸，预示着他在人间的日子进入了倒计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威风。 迪恩抬起巨爪，掌心银光喷出，缓缓飘向汤姆.金后背的狰狞伤口，迪恩这次施展的“能技.霜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因为至少现在他还需要汤姆.金活着。 流淌的血液一接触到霜袭的寒气后，就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冻结，很快那个碗口大的窟窿就被冻上，暂时阻止血液流失，这是迪恩能力中唯一带有治疗效果的招式，前提是不考虑冻住伤口之后的后遗症的话..... 迪恩费力地用脚将汤姆.金的肥胖身体翻面，露出他那张苍白的胖脸。 “刚，刚刚那招.....”汤姆.金的声音有些虚弱。 迪恩解除了异构，双手渐渐变回原来的大小：“能技.疾寂。” “它能使我以非常快的速度移动，这样你就来不及发动你的‘顽护’抵挡了。” “....原来你还藏有一手，你个狡猾的混蛋....”汤姆.金瞪了迪恩一眼。 迪恩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疾寂”作为迪恩唯一的快速移动手段却并不能像其他能力一样随心所欲的使用。 这是迪恩目前得到的最后一个能技，也是迪恩见过最快的瞬间移动招式，但它还是有着一些缺陷。首先它的释放有一半的机率会失败，这还是迪恩刻苦修炼才达到的结果，才开始时十次能有两次成功就很不错了，而且不管失败与否，只要释放它都会消耗迪恩部分体力，最后更为致命的是如果成功释放，那么从开始的那一刻起，迪恩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整整半分钟！ 一个健壮普通人的心脏暂停最多三分钟后，就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如果心脏暂停五分钟那大概率就会死亡，迪恩作为能力者这个时间会稍长一些，虽然半分钟的心脏暂停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是全身供血不足接踵而来的呼吸困难和大脑眩晕，要是在激烈战斗中发生的话，后果不言而喻。 并不是迪恩还在隐藏实力，而是“疾寂”这把双刃剑如果没用好，那倒下的可就得是他自己了。所以他才要在摸清楚汤姆.金的大概能力后才敢使用“疾寂”，而且一用就必须保证是一击必杀！ 汤姆.金不会知道这些，或者说他也不会关心这个，他快要死了，即使迪恩用“霜袭”暂时止血也一样，不过是多了那么一些时间罢了。 “好吧小子，.....终究是你赢了，快说吧....想知道什么？我的时间可不多了”汤姆.金断断续续道。 迪恩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疑惑：“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可......你好像并不抗拒？” 拷问是没有办法威胁一个要死的人的，他就快失去他的一切那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在乎的？这句话用在汤姆.金身上尤为合适，他没有家庭所以没有牵挂，他享受过十年奢贵安逸的生活纵使现在快要死去也算值得了。 说来讽刺他一辈子胆小、谨慎、怕死，心却在临死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呵，我为什么要抗拒？事实上我巴不得你能通过我的线索找到他们，因为当你找到他们的时候，你也就离死不远了，这样不也算是报了杀我的仇吗？哈哈哈....咳咳” 汤姆.金咳嗽了一阵，又继续道：“但可惜的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迪恩没有打断他，而是仔细倾听。 “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在十年前，我那个时候还是边崖城的守备军副队长，说来可笑，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他们都在世代鲁道夫子爵手下干过，不过他们一个是厨子一个是马夫，地位都没有我这个当了叛徒的副队长高，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虚弱的大笑，不过这次汤姆.金笑完后眼眶下有了一些黑色。 “他们找到了我，用我全家的性命作为威胁，逼我去偷一件东西。” 汤姆.金顿了一下，小小的眼珠带着戏谑盯向迪恩一字一句道：“要我去偷子爵家族墓地中，初代子爵的墓碑。” 砰！ 那是迪恩一拳锤在墙壁上发出的声音。 这算什么？不仅杀了自家所有人，连埋先祖的坟地都不放过！这些人真的是魔鬼吗？！ 迪恩的眼神杀气四溢，可汤姆.金就像没有察觉般继续道：“冷静点小子，边崖城都没了，你家祖坟被刨这个账早就算在了他们头上，况且我这个执行者不都快被你打死了吗？” 不等迪恩回答汤姆.金又说道：“不过那个墓碑应该有些古怪，他们跟我讲到这个的时候言语中似乎有一些.......忌惮。” “我费了些功夫将墓碑运出城去，按照他们的命令交到了荒山中的一个隐秘地点，然后我就看见了那该死的光柱，是的没错，这件事情就发生在那一天。” “我离得不算远，眼睁睁看着边崖城被那白光淹没，当时我害怕极了，在那种攻击下没有人能活下来，我的家人也一样......明明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家人，可最后呢？”说道这里汤姆.金有些低落。 “在深山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几个月后，可能是诸神瞎了眼吧，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获得了能力，而他们却又找了过来，他们披着斗篷看不清样子——就像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对于我质问他们出尔反尔的怒斥，他们不做任何回应，而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奇怪能力瞬间击败我，然后他们又和我提出了一个交易。‘要么去救一个人，成功过后我们将满足你一个愿望，要么现在就死。’他们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汤姆.金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可面对杀害他们的凶手我却无能为力，我太怕死了，所以面对死亡的威胁我选择了屈服，并说出了我的愿望‘我要过富足的生活。’” “就这样，我完成了交易，而他们这次没有食言，超乎我预料的给了我一套身份，让我成为了奔流城的男爵，直到今天。”汤姆.金长舒一口气，眼眶的黑色更深。 迪恩就在一旁默默听完，这个以汤姆.金视角讲述的“边崖城巨坑事件”。 汤姆.金背叛了家族吗？明显是的，就算是被人威胁，他也是确确实实的偷走了鲁道夫家初代子爵的墓碑，但也仅此而已。 那个墓碑一定有着某种特殊之处，不然亚伯他们不会威胁负责城防的汤姆.金偷它出来，而汤姆.金做的这些顶多算个帮凶，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 但就算这样，他也时不时自责害怕了十年，这跟他的家庭被毁灭有关，也可能跟背叛自己效忠的家族有关，不过前者的占比肯定更大。 迪恩无法对这个同样失去家庭的人产生哪怕一点点同情，他绝不原谅，但还是淡淡开口问道：“他们叫你去救的人，你知道叫什么吗？” 提起这个汤姆.金就好笑，能让他有现在这个下场那家伙可谓是“居功至伟”啊！毕竟要不是那家伙突然出现在奔流城，自己又怎么会怀疑是神秘组织要寻自己灭口？又怎么会躲到达力的藏身处，让迪恩有机会把自己干掉？要是自己还在宅邸，在守备军的保护下，迪恩根本就杀不了他！ “帕尔.汶通，你应该知道他，那个在基利港杀了一百多号人的“贪婪船工”！当年我去救的就是他，准确来说应该是协助，那个疯狂的家伙可比我强多了，要不是他有伤在身，我可帮不了他。”说起这个让他憋屈的人，竟然让汤姆.金的脸色有了点红润，可迪恩明白他的这种情况用綦朝人的话说叫“回光返照”。 “我们一路隐藏踪迹，终于有惊无险地把他送到了神秘组织交代的地方，然后我就离开去其他地方领取我的报酬，而他则待在那里，我想他应该是被神秘组织收编了吧。毕竟做出这种事情还能躲藏这么久，也只有那个组织有这个能力庇护他了。”汤姆.金再次开口 “噢，对了他就在奔流城，公国调查局的人已经跟他交手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因为汤姆.金在邦妮和帕尔.汶通的战斗结束前就离开了自己的宅邸，所以他并不清楚帕尔.汶通已经逃走。 “除了当年的那两次，你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神秘组织？”迪恩询问道。 目前根据汤姆.金说的线索迪恩在心里有了总结，但还是追问着不放过任何可能。 “没有了小子，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如果还有什么跟他们有关的事情，相信我，我比你还希望你找到他们，所以不可能藏着不说。”汤姆.金的眼皮越来越重，说话也越来越小声，他知道，自己的时候到了。 “迪恩.鲁道夫，噢，不，现在应该叫你迪恩.啸月对吧？我期待你找到他们，也期待你跟我在地狱的见面，.....哈哈哈。” 汤姆.金或者说汤姆.罗曼闭上了他的眼睛，停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