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0章 演示
夜非的视线落在张潇晗手心的小不点上,他心底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做张潇晗的敌人? “这算是魂修的一个本能吧,但好像对金域的域主没有用处?”张潇晗还是淡淡地。 “陈魁域主?”夜非迟疑了下,“他早年修炼的时候伤了元神,据说他的道侣也因此陨落,所以自那之后他心神格外坚韧。” 张潇晗点点头,涉及**,心里虽然好奇却没有再问,也懒得猜想,这世界既然能有她这种影响他人神识的魂修,自然也有不受影响的修士。 “你神识是怎么突然受损了?”夜非终于将想问的问出来了,这般问题,按照现在的双方关系,一般是不会问的。 “先前看布置封印,神识大约承受不住。”张潇晗到不觉得突然,很自然就回答了。 “你在计算封印的变化?”夜非的面色再一次变化,这一次惊讶中带着的却是不小的慎重。 张潇晗觉得她有些唐突了,却也只是以为她没有经过允许就计算了人家布置的封印,带着歉意道:“这个算作不告自取,是咎由自取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阵法的繁复变化巨大,就是这几位域主都无法完全掌握,所以才要集合九人之力布置。”夜非盯着张潇晗的眼睛,自己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作为少城主自然也接触了这个阵法,但是布阵的时候缺少轩辕轩他却无法顶上去,一是阵法被分割成九部分,九位域主各掌握其一,其二就是,以他们的神识也无法再多掌握一份变化,布阵之时他就和张潇晗一起观察,却也只观其表,根本就看不出阵法的变化,而张潇晗却说在计算封印的变化,他怎么能不吃惊。 张潇晗没有想到那么多,她沉吟了下道:“是为了互相制约以求平衡?” 夜非在心里叹口气,和张潇晗在一起,越发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会诡异地不在同一方面上,“是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没有一个修士能独立布置这种封印,张老板,你说你计算封印的变化,是全部吗?” 张潇晗点点头:“我说不好,不知道计算没有计算到最后,我给你看看。” 说着伸手在半空中一点,一串灵光从指间流淌出来,几个符号出现在半空中,夜非认得,那是五小域域主先祭炼出来的符号。 灵光不断出现,符号也开始变化起来,不是夜非学过的掌握的,而是所有的变化融合到一起,夜非来不及询问原因,只定睛地查看。 越看,夜非就越是心惊,这些变化初识他还都明白,在他学到的阵法中能推算出来,可很快变化就多起来,不是一个修士布阵的变化,而是五行修士加起来的变化,他曾经计算过,最底层五行修士的变化也不过是一百二十种,但这一百二十种的变化一旦与上一层天地人打出的法诀联系上,就不是翻了一番的数量,而是直接翻了六倍、再七倍、再八倍的变化,而站在最高处的夜修文所控制得更多,可以施展出更多的变化,但也必须与其下的三位修士沟通,在布阵的最初就确定出那个变化来。 就是夜修文也无法推算出这些变化,可在张潇晗手指灵光闪烁间,竟然将一百二十种变化都激发出来之后跟在最后一种变化后继续下去,眼前昏暗的星空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种符号,符号祭出来之后彼此之间在空间重叠,夜非目不转睛,暗暗要将这些变化都记下来。 只看了第二层司空远祭出的符号变化数次,夜非的心里就悚然震惊起来,张潇晗推演出来的与他所了解的并不一样,就一种种直观地看下来,整个阵法都好像清晰起来,甚至有种清晰的感觉,只要继续下去,他甚至可以替代司空远将阵法布置下来。 他双眼不错珠地看下去,神识在复制着看到的内容,不觉司空远所打出的法诀所产生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感觉完全了解了,可张潇晗激发的灵光忽然改变,却是重新再拿出五行一百二十种的另外一种,翻过来与司空远的布阵相对应。 这般的变化却是由上而下产生,间或会夹杂着轩辕轩激发的布阵符号,夜非看得如痴如醉,不断在心中跟着推演,可他推演的速度却赶不上张潇晗激发灵光布置的速度快,更是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神识也全部集中。 他自然也无暇顾及张潇晗,张潇晗原本也只是随意将阵法布置激发出来,完全没有考虑其它,可随着布置,天眼竟然开始在识海内旋转,一个个神识碎片附着在各种符号内从中溢出来,就在识海内排列起来,仿佛她正在识海内布置一个天罗地网般。 一个念想刹那出现在张潇晗的脑海里,她观看了九大修士布置的封印,便是在不知不觉在识海中将自己的神识也封印起来。 是的,她不仅仅是观看阵法布置,分明也在自己脑海中推演,推演消耗的神识分明化作了一个个字符,如果她不能将阵法完整地复制下来并融会贯通,神识便化作了这些符号被天眼视为身外之物无法被她收回。 这么一想,心神就是一凝,心却放宽了,知道神识还在自身内自然就不大担心,当下便聚精会神思考太乙神术计算的变化。 她在昏迷中已经做过推演了,却只是一部分,这推演越是到最后越繁杂,越需要平心静气注意力高度集中。 张潇晗对自己一贯信心十足,更是相信魂球不会反噬,自身机缘厚泽,灵光不断激发,将种种繁复变化一一推演。 一个推演一个观看,也幸亏他们都在这天罗地网般的封印内,没有受到游魂的打扰,张潇晗的灵力修为也足够她这般挥霍,而张潇晗没有注意或者注意了也无暇顾及的,就是所有的神识碎片上都附着了魂力。 魂力对神识的温养无时无刻不在,可从来没有这般直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