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此时是下午2时03分，按照原定的日程安排，莉莉现在应该在图书馆里。可娜塔斯的突然到访却打破了她的所有安排。这也是莉莉此刻为什么只能坐在自家的书房里，翻阅着有关“海拉之泪”的档案。

    “那个女人怎么可以那么乱来？”莉莉丝不知从何处出现。而莉莉也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任由她坐到了书桌上。

    “应该是子夜那里有什么突发状况，让她不得不提前了时间。”莉莉将手边的档案整了整，将它们递给了莉莉丝，“你看看，我去沏一杯红茶。”说完便走出了书房。

    片刻后，她端了两杯红茶上来，一杯给了自己，另一杯给了莉莉丝。看着莉莉丝那充满怀疑的目光，她疲倦的眼角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放心吧，没加糖。”莉莉丝这才把红茶接了过去，顺便拿起了一张新的档案，是关于“海拉之泪”失窃的报告。

    “你觉得怎么办？”莉莉饮下了一大口红茶，转身去询问莉莉丝对于这件失窃案的看法。

    “很奇怪，你看看这里。”莉莉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让报告转向了莉莉，指着一行日期，“这日期会不会太巧合了？”

    “对，这也是目前最大的疑点。我甚至怀疑，路德希尔夫人的发疯和‘海拉之泪’失窃本质上是同一件案子。”莉莉把头低了下来，左手抵在嘴唇上，思考着这两件事的关联。

    “可惜信息量太少，路德希尔又花了太多时间来试探我们。要不然早就破案了。”莉莉丝双手摊开，对那位大公的行为很是不满，或者说，她对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很不满。

    莉莉丝突然跃下了桌子，将茶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像昨天晚上般，她又将手搭在了莉莉的肩膀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们又来到了莉莉丝的那片空间。

    “真是的，又来这一出。”莉莉走到了她的那把椅子前坐了下来。等待着莉莉丝的反应。可当她抬头却看见，莉莉丝的瞳孔早已竖起，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而莉莉也不敢怠慢，刹那间，她的眼里便燃起了苍白色的火焰。

    “有人念出了我的名字。”

    “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莉莉丝点了点头，本不应不属于她的凝重神色此时却出现在她的脸上，“就在图书馆的内馆里。”

    “啧，你能感觉到那是谁吗？”这从未发生过的情况着实让莉莉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可那里空空荡荡。

    “要是在其他地方还有可能。可那鬼地方，你让我怎么查？查到的那一刻我肯定就被教会的那群老古董们接走然后封印起来了。”莉莉丝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另一只空闲的手往一旁的空气一抓，一把银色的燧发枪便被她握在了手中。她将那把枪递给了莉莉，“别忘了，你的左轮已经没了。先拿这个顶着，在你口袋里的黑盒子里找到的。”

    “谢谢。”莉莉接过了莫比乌斯，眼神复杂地看着手中的这把燧发枪。愤怒，无助，不解，茫然……各种情绪落在了莫比乌斯上。感觉到了莉莉的情绪后，莉莉丝从她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这是莫比乌斯。”莉莉并未做更多解释，将莫比乌斯放回了腰间的枪袋中。因为平时有外套的遮掩，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没有人发现。更何况她还特意买了大一点的外套。

    “你怎么拿到的？你回卡伦狄斯那里了？是不是娜塔斯给你的？你怎么会收下它……”一连串的疑问让莉莉有些厌烦，但她收住了要将眼前的人一枪击杀的想法，转而回答起了那位反应比她这位当事人还大的莉莉丝。

    “是娜塔斯给我的，说是丽伯的要求。但我总感觉丽伯的意思不止如此。它被定义为U级可不是没有理由的。”莉莉抬起右手，一条条银色的线便从她的腰间伸出，在她手中重新汇聚成燧发枪的样子。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喜欢玩谜语人游戏？真的觉得这个很有意思？”莉莉丝摇了摇头，“先不提这个。这把破枪到底有什么用，能让教会把它定义为U级？”

    “无限弹药，可以重构为同体积的物品。更重要的是，它还能继续成长……”

    “（友好的维里斯帝国见面用语），还能继续？你们（和善的词语）是不是嫌这个世界还不够乱？要搞出这种东西来祸害人间？”莉莉丝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个又一个优美的词句从她的嘴里接连不断地说出来，“别告诉我这是报酬。”

    “但其实它是。是‘海拉之泪’的报酬。”

    “（文明的语言）。”

    莉莉就坐在那里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莉莉丝在那里通过言语宣泄这自己的愤怒。不知过了多久后，她才渐渐平息下来，向莉莉问出了自己今天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先查哪里？”

    而对于这个问题，莉莉似乎早有准备，手上的莫比乌斯再次崩解为银色的丝线，在桌子上汇聚成了一个建筑的缩影。

    “路德希尔大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