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怡婷姑娘
心知林秀是在糗自己,可高傲男此刻却不想多言,只催促道:“莫要耽搁,她若出了事,你担待不起。” 担待? 林秀只觉好笑,素昧平生,谈什么担待不担待的? 不过,他也确是想糗这高傲男一下罢了。 这女孩先前倒也帮他说过话,若是举手之劳可帮她一把,倒也不必吝啬。 眼看着林秀迟疑不动,那骑马的男子焦急地走过来,是个急性子:“让你救人,你磨蹭个甚?” 他径自抓起林秀的手,然后拖着就往那女孩儿身上按去。 林秀:“……” 骑马男子:“是这样吧?我先前就是见你这样救过两个乡下人?” 林秀直接是愣住。 那女孩儿羞臊不已,可虚弱的她此刻似连话都说不出来,自也是说不出反对二字。没得奈何,她也只能将羞涩的双眸闭上,紧咬红唇。 见她这般,林秀自觉唐突,本能地就要把手缩回来。 可骑马男子却抓着他的手腕不放手,不准他退缩,让他使劲按着:“你倒是救人啊?” 边上的高傲男皱了皱眉,似乎对于林秀的手碰在女孩儿身上很是不满,但碍于女孩儿现在的情况,他再有不满也未做言语。 “你先松手。”林秀无奈叹了一口气,谁说我非要这样救人? 骑马男子:“你到底救不救?” 林秀:“你这样影响我,还怎么救?” 骑马男子不悦地这才将手松开:“赶紧赶紧,别再磨蹭。” 林秀意念稍动,一抹绿色的光再次悄然聚集在他掌心之中,然后随着绿芒滴落,进入了女孩儿身体,他就飞速将手掌缩了回来。 “这就完了?” 骑马男子总觉得不太放心,抓起他的手,又要往女孩胸口按去:“你救好一点,可别出意外。” 虽然可白占便宜,林秀却下不去那个手,“已不必了,她应该无碍了。” “无碍了?”骑马男子立刻询问:“怡婷,你感觉怎样?” 女孩儿翻了个白眼,狠狠剜他一眼,若不是此刻的她太过虚弱,都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但话又说回来,她的胸口在被林秀碰了一下之后,此时一股清凉的感觉正是从胸膛处扩散四肢百骸,先前的酸痛逐渐地要被一洗而空。 这便是证明,眼前这個少年郎确是有几分医道手段的。 待到小片刻后,女孩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疲态尽消,活力也终于恢复过来。 “怡婷,你感觉怎样?”高傲男也问了声。 “恒哥,放我下来,我没事了。”女孩儿表示。 高傲男将她放下,她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果觉恢复了过来,想跟林秀道谢,可想着方才一幕,又开不了那个口。 瞅了林秀一眼,还甚觉羞赧得紧,绕开几步,就躲在高傲男背后,都不敢露面。 林秀心中一笑,心说这女孩儿倒是挺怕羞的。 骑马男子见她果然好了,顿时哈哈一笑,然后在林秀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既不扎针,也不下药,就那样摸一下就好了,这莫非就是伱们西南这边的祝由术?” 祝由术? 林秀倒是还没想到一个顺理成章的说法,但祝由术一说,似乎也不错。 也省去了自己另寻借口,就顺水推舟答道:“差不多吧。” “嘿,你居然真懂得祝由术,可否教教我?”骑马男子兴高采烈,侧着身子,自来熟般又抬起手来要往他肩膀落下。 这厮手劲奇大,拍人肩膀也不知收力。 林秀刚吃一记,这会儿连忙躲开。 这突然之举,让骑马男子收力不住一掌拍空,一个趔趄直接跌倒在地。 高傲男背后的女孩儿看得噗嗤一声,却是笑出了银铃般的声音来。 骑马男子尬笑一声,也赶紧爬起来,拍拍灰尘。 林秀道:“家学传承,不好外传,抱歉了。” 骑马男子倒也会意:“无妨无妨,理解理解,我说笑而已,我叫【符良允】,你叫什么?” “林秀。”
“林秀?你这模样倒也的确秀气,只是你这奇装异服,穿得确是怪异,你哪的人?”符良允问道。 不等林秀答话,那高傲男忽道:“符良允,现在是扯闲话的时候吗?” 符良允回过神来,一拍脑门:“差点忘记这一茬。” 他再次纵身而去,到衙门口,一跃而起,竟是腾身丈许高,越上围墙。然后沿着墙头,就绕了进去。 高傲男也不与林秀说话,全程冷漠得很。 倒是那女孩儿,经过一阵羞赧后,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对林秀表示了感谢。 林秀点头回应:“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我叫郑怡婷,这是我二哥,郑恒。”女孩儿做了介绍。 被人救了一命,自我介绍也是必要的礼仪。 然而,高傲男却说道:“怡婷,你与他说这个作甚?我不是告诉过你,出门在外,莫要轻予姓名来历吗?” 女孩儿蹙了蹙眉,终是跺了一下脚:“恒哥,你说话好讨厌啊。” 林秀笑了,同感,他也觉得这个郑恒说话很让人讨厌。 不过,同时他也恍然过来,难怪方才高傲男对他救人的方式,显得很不满。一个当哥哥的看到自己meimei被别人碰了,若是没有不满,那才怪了。 少时,符良允从县衙里跑了回来。 “狗官何在?”高傲男郑恒问他。 符良允一拍大腿:“让他跑了,他与妖人一伙,在这地儿肆虐已有三五年了,这么久的时间,零陵郡那边的官员居然也是不闻不问,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高傲男:“此地天高皇帝远,妖人自然也就胆大一些,但零陵郡那边也确有不查之责。传信吧,狗官跑了,这里总得要有其他人过来善后。” 符良允“嗯”了一声,就从身上拿出了一只鸽子来。 他飞快写下一张纸条,塞入鸽子腿上的竹筒里,然后摸了摸鸽子,放它飞去。 鸽子振翅而飞,跃入长空,竟是化成流光,只一闪烁,便消失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