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半仙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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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与半仙斗法 一转眼,端午到了。 端午是个传统的节日,这一天,县城里车水马龙,摩肩接踵。 上午,丁修与白素贞一起上街闲逛。 至于小青……本来她是相当喜欢凑热闹的,可惜端午节这样的热闹她却不敢凑,只能躲在家里,一步都不敢踏出去。 这是因为端午节这天,家家户户除了喝雄黄酒之外,还要按习俗在院子里,墙根边洒些雄黄,以示驱除毒物。 她要是上了街,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显出原形,那时候乐子就大了。 “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迎面走了过来。 “相公,我要吃糖葫芦……” 白素贞拽了拽丁修的衣袖,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其实她并不是想吃糖葫芦,只是想要享受这尘世间的烟火气息,享受夫妻间的温馨日常。 “呵呵,想吃就买!”丁修走上前买了一串递给白素贞。 白素贞咬了一口,一脸满意的样子:“嗯,好吃,相公尝尝。” 她故意将自己咬过的地方递向丁修。 丁修笑了笑,一口将整颗糖葫芦咬到口中。 然后看着白素贞,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道:“好吃……” “讨厌!”白素贞抬起手,一脸羞嗔地捶了丁修一下。 二人继续前行,走到一处桥边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上前一看,原来是两个书生正在与一个摆摊卜卦的老者争论。 这摆摊卜卦的老者口气不小,摊前立着一个牌子,自号“罗半仙”,牌子上还写着“铁口神断、算前世、算今生、算来世……” 只瞟了一眼,白素贞便冲着丁修小声道:“这老头身上有一股子邪气,怕不是什么善人。” “嗯!” 丁修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正所谓相由心生,从一个人的面相,基本上就能看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包括那些街头摆摊算命者,九成九的都是半吊子,甚至是神棍。 听了一会,二人终于听出了对方争执的缘由。 那两个书生一个叫张生,一个叫郑生,二人一向交好,今日里相约着一起逛街。 走到桥边时,郑生一时兴起,上前让罗半仙卜上一卦,看看自己是否有机会高中。 罗半仙云里雾里扯了半天,说郑生命中有大富大贵之相,但却有小人关,如果迈不过小人关又如何如何云云。 这其实就是算命先生的套路。 比如说有人算生儿还是生女,他一定会说命中带子,但又犯什么关煞什么什么的……说白了就是想多捞点钱。 但这罗半仙心眼未免太黑了一点,算完了,竟然要收五贯钱。 或许,是看郑生衣着华贵,想敲上一笔。 五贯钱是什么概念?按眼下里的时价,一斤猪rou大约30文钱,一贯一千文,能买300多斤猪rou,五贯能买一千几百斤猪rou。 普通人家节省一点,一年的开销也就一两贯钱,这罗半仙开口便索要五贯,这不摆明了敲诈么? 郑生自然不依,便与张生一起与那罗半仙理论起来。 张生的性子有些刚烈,一怒之下呵斥那罗半仙是个骗子:“大家找你卜卦无非就是图个乐子,收个几十文钱大家还可以理解,这一张口就要五贯,你还真拿自己当半仙?我看你就是个十足的骗子!” “对对对,骗子……” “看他那尖嘴猴腮的样子,还半仙?” “就是……” 一众吃瓜观众也跟着起哄。 没想到,那罗半仙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反倒乐呵呵道:“年轻人火气大一点,老夫可以理解。 既然二位认为老夫是骗子,好,今日这卦钱就不收了。 不过,老夫还是要免费送这位公子一卦,看公子印堂发暗,老夫掐指一算,三日内必须血光之灾,慎之,慎之!” 说完,收摊而去。 等那罗半仙离开之后,张生二人,以及围观者方才慢慢散去。 白素贞却皱了皱眉道:“那个张生怕是活不过三日了。” 丁修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刚才他看得很清楚,那个罗半仙已经在张生身上做了手脚,只是旁人看不到罢了,张生也蒙在鼓里。 不过,他却笑了笑道:“既然你我都看见了,又岂能袖手旁观?这事你不用管,让为夫来就好了。” 再说张生这一边。 傍晚时分,他辞别了郑生独自回家。 刚到家门口,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兄台留步!” 张生一脸惊疑地看了看对方,下意识拱手揖了一礼,问道:“不知兄台何事?” “在下丁修,今日里见兄台在桥边与那罗半仙一番争执……” 张生恍然:“哦,原来是这样,那不知兄台专程赶过来是……?” “兄台恐怕不知道,那个罗半仙并非普通的相命先生,而是一个江湖术士,他已经对你下了阴招……” 说到这里,丁修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布包递给张生。 “兄台这是?”张生一脸惊疑。 “切记把这个锦囊贴身收好,睡觉也得贴身收藏,可助你化解这一劫……” 丁修叮嘱了几句,随之转身飘然而去。 “兄台……” 等到张生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唤了一声,却发现丁修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这……” 张生依然还是一脸惊疑与茫然。 愣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将那锦囊收到了怀中。 当晚。 午夜时分,张生的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 其实,他一向是个不太信邪的人……当然,这个不太信邪,不代表他不信鬼鬼神神之类。 毕竟,这个世界出现的妖魔鬼怪太多了,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听说了不少。 他不信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人正不怕影子歪,心存正气,不怕半夜鬼敲门。 但这一次,他惹上的并不是鬼,而是一个人,之前丁修已经告诉过他,那个罗半仙是个江湖术士。 对于江湖术士,他在书上以及民间,也或是同窗那里听说过不少传闻。 那些个江湖术士,虽然也有走正道者,但大多数走的都是歪门邪道。 再细细回想那罗半仙临走之前一副怨毒的眼神,张生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到了午夜时分,张生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往日里,他一般都是半开着窗户睡觉,今晚因为情况特殊,故而将门与窗户都反锁了。 张生心里一惊,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过去,发现门闩竟然在缓缓抬起。 因为光线暗,他只能看到门闩正在抬起,但却看不清到底是否有东西伸进来拨动。 这要换作一般人,恐怕已经吓坏了。 毕竟屋子里没别人,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有盗贼在外面试图拨开门闩,要么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想要进来。 好在张生还算胆大,而且丁修叮嘱过,让他不要惊慌,不管发生什么事,看到什么东西,只管装睡。 所以,张生强忍心里的畏惧,悄悄睁开一条眼缝观察着。 过了一会,门闩被拨开了,一道人影飘了进来。 门一开,外面的月亮透进来,屋子里光线稍微亮了一点。 而这时候,张生也终于看清了,走进屋子里的竟然是一个纸片人,纸片人的手中还捏着一把同样也是纸裁的刀。 虽然只是个纸片人,但那纸片人的行动却与常人无异,一进屋子便大步走向床边,手中的刀也慢慢抬了起来。 这时候,张生终于切身地感受到了江湖术士的厉害。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那罗半仙搞的鬼。 一旦杀死了张生,不仅出了他心头一口恶气,而且到时候此事一传开,那就真应了他的半仙之名。 毕竟他说了,张生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张生的心“砰砰”跳动着,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跳起来冲向外面。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手下意识摸出丁修交给他的那个锦囊。 这时,那纸片人已经走到了床前,手中薄薄的纸片刀划向张生的颈脖。 “啊……” 张生终于还是没忍住惊呼了一声,身体也下意识往床边翻滚。 同一时间,锦囊突然释放出一道微光,一柄小小的飞剑从锦囊中飞了出来,一剑斩下了那纸片人的手臂。 随之一个回旋,又斩下了纸片人的头。 剑光又飞了回去,那纸片人却轻飘飘跌落地面。
张生一头冷汗,在床上躺了一会,眼见没有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坐起身来,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地上的纸片人。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 愣了一会,张生赶紧下床点燃了蜡烛,然后滴了一些蜡油在那纸片人上,再点火烧掉。 等到纸片人化为灰烬之后,张生方才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解开锦囊看了看,结果发现里面有一张符,还有一张小小的,用黄纸折的袖珍小剑,上面还绘了一些他看不明白的铭纹。 “真是太神奇了……” 张生不胜感慨,视若珍宝一般将锦囊收了起来。 另一边。 那罗半仙盘坐在屋子里,一手捏诀,一手双指并剑挥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桌上立着一个小小的纸片人,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着,并挥起了一把小小的纸剑。 突然间,纸人的手臂掉了下来,紧接着,脑袋也掉了下来,纸片人失去了控制,倒在了桌面上。 “嗯?” 罗半仙大吃一惊。 不用掐指一算,他也知道计划失败了。 但是,他坚信张生不可能有能力破了他的法,背后一定有高人暗中出手相助。 这老家伙不仅不知收敛,杀机反倒更浓,重重冷哼了一声:“哼,躲得过今晚,你躲不过明晚!” 他是铁了心要除掉张生,否则,岂不有负他的“半仙”之名? 次日一早,张生便去街上找了一大圈,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要找到丁修,讲一讲昨晚发生的事。 可惜,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要偶遇一个人谈何容易? 正当张生蔫蔫回到家中时,没想到,丁修竟然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张生惊喜过望,连连作揖道:“在下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丁修微笑着抬了抬手:“不必如此多礼。” 一股无形的力量抬起了张生的手,令得张生更是一脸虔诚,心知遇上了真正的高人。 “恩公,昨晚那老家伙果然动手了……” 张生将昨夜发生的事详细讲了一番。 听完后,丁修说道:“虽然你昨夜躲过一劫,但是,眉间的煞气更浓,看来那老家伙已经彻底怒了,定要置你于死地……” 一听此话,张生忍不住拱手道:“求恩公救救在下,在下一定会重重酬谢恩公。” 丁修皱了皱眉:“怎么?你以为我此来是为了钱财?” “不不不,恩公切勿误会……”张生急急摆手,随之长长揖了一礼:“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恩公勿怪。” “好了,先进去再说……” 随后,丁修在张生家里的院子里布置了一番,随后又与张生一起坐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聊了一会,张生方才惊觉丁修知识之渊博,不由一脸惊讶。 下意识询问了一番,方才知道丁修以前是书院的先生。 于是一脸钦佩道:“想不到先生如此博才多学,而且还精通道术,真是让人叹服。” “微末之末,不足为道……” 不觉间,天色黑了下来。 张生下意识看了看夜空,随之冲着丁修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先生不用摆坛吗?” “摆坛?”丁修笑着摆了摆手:“对付区区一个江湖术士,哪里用得着浪费时间摆坛?” 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自信的时候还是要自信。 这一次,没等到午夜,那罗半仙便迫不及待动手了。 首先出现的,依然还是一个与昨夜一模一样的纸片人,看来这老家伙是想先探探虚实。 而这一次,张生也终于大开了眼界。 昨夜,他一直处于惊恐之中,而且屋子里的光线昏暗,看得不是太清。 而今晚,他却坐在院子里,月色当空,看得一清二楚。 那纸片人一出现在院子中,便直奔张生而去,挥起了手中的纸片刀。 看似薄薄的纸片刀,竟然荡起了一阵轻微的风啸声。 “噗!” 丁修点手一弹,便将那纸片人弹得飞出数丈开处,随之崩成了一堆纸屑,纷纷扬扬洒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