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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意投】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现在步兵被我们撇的越来越远了,我们只有一两千骑兵,这个时候杀到了邺城城下,不是自找死路吗?”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少胜多也未尝不可。+++”

    “好,那就听军师的,现在就走,传令下去,全军……”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瞬间敲响,打断了袁谭的话语,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燕军骑兵,陈到从正前方驶来,文聘在北,廖化在南,卢横在西,林阳则从东面杀了出来,瞬间便将袁谭王修等人包围了起来。

    文聘廖化卢横林阳四将各带一千人合围了起来,陈到带着另外一千人则站在一个高岗上,指着被围住的袁谭大声地道:“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快快投降!”

    燕军的突然出现,让袁谭等人都大吃了一惊,部下也都很是恐慌。他急忙抽出了腰中佩剑,扭头对王修道:“军师,该怎么办?”

    王修道:“只有杀出重围了,看来我们的到来,已经被人预先知道了,只能往回杀,不能望前进。”

    袁谭一声令下,大声喊道:“杀出去!”

    陈到等人早在两天前便到了这里,只是这两天下了暴雨,他们没有等到袁谭,直到今天才遇到袁谭从此地经过,便立刻闪现了出来,将袁谭等人四面围定。他见袁谭想要突围,手握着鸳鸯双刀,大声喊道:“杀!”

    一声令下,陈到当先从高处策马而下,文聘廖化卢横林阳四将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士兵开始掩杀。他们带领的五千人都是精锐的飞羽军。斩杀筋疲力尽的袁谭等人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就此开始了。

    混战刚一开始,袁谭王修和他们的部下便处在了下风,一是人少,二是军心涣散,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士兵。见飞羽军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立刻缴械投降,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

    有的赵军士兵倒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哪知道这边一抵抗,那边就被冲过来的飞羽军士兵斩杀了。

    袁谭带着亲随向一侧突围,他扭头看到自己和王修被飞羽军的士兵隔开了,心下一横,也不再理会王修了,只顾着带着百余名亲随骑兵猛烈地向外杀。

    陈到从高坡上俯冲了下来。大喝一声“闪开”之后,前面的飞羽军士兵便迅速地让出了一条道,他单骑从那条道中冲杀过去,冲着向外突围的袁谭便大喊道:“哪里走?”

    袁谭听和飞羽军的士兵进行打斗,连续攻了好几招连一个敌军都没砍死,不由得暗暗地谩骂了起来。他的骂声刚落,便听到陈到从正面冲了过来,同时也听到了陈到的那声大喝。他暗暗地想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斩杀了敌军主将,敌军就会自溃而退……”

    “谁要逃了。来吧,我可不怕你。”袁谭艺高人胆大,他仗着自己的武力过人,“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朝陈到奔跑了过去。

    两马相交,袁谭首先出招。手中握着的长剑便刺向了陈到的肋下。

    “当”的一声脆响,陈到用右手握着的鸳刀格挡下了袁谭的攻势,他双腿夹着马肚,左手握着的鸯刀迅速地朝袁谭的脖颈挥砍了出去。

    锋利的鸯刀在太阳光线的折射下发出了一道光芒,刺得袁谭的眼睛睁不开。这道光芒转瞬即逝,鸯刀从袁谭的脖颈上划过,一颗人头便脱离了身体,鲜血向喷泉一样从脖颈的动脉上喷出,溅出两米多高。

    袁谭的人头还在空中飞舞,陈到急忙用右手握着的鸳刀刺了出去,直接刺中了袁谭头颅的面门,刀尖插着袁谭的人头随着他的马匹奔跑。

    陈到急忙勒住了马匹,扫视了一眼混乱的战场,将右手握着的鸳刀高高举起,让被刀尖插着的袁谭的头颅高高的亮了起来,朗声喊道:“袁谭已死,汝等还不放下兵器投降,更待何时?”

    声音如同滚雷般震动着每个在场的赵军士兵,他们看到袁谭被陈到枭首,都没了战心,一个接一个的缴械投降。

    “放开我!”王修被廖化牢牢的抓住了身体,挣脱不开,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

    陈到扭头看了一眼王修,便问道:“你是何人?”

    “他就是袁谭的军师,青州别驾王修!”廖化将王修推到了陈到的前面,朗声说道。

    陈到望了王修一眼,问道:“你可愿意投降?”

    王修道:“宁死不降!”

    陈到冷笑了一声,对廖化道:“此人是个义士,廖将军,你把他放了吧。”

    廖化好奇地道:“放了他?”

    陈到点了点头,缓缓地解释道:“袁谭已经失去了青州,冀州也即将被一分为二,袁氏已经大势已去,他一个青州别驾掀不起多少风浪。把王别驾放了,让他好自为之吧。”

    廖化松开了抓着王修的手,冲王修喊道:“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遇见你。”

    王修不但没走,反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哭丧地道:“我王修无能,不能力挽狂澜,致使青州丢失,我对不起你啊主公……”

    “哦……”陈到突然打断了王修的话,轻描淡写地道,“我忘记告诉你了王别驾,现在你的主公是袁熙,不是袁绍了,袁绍和他的小儿子袁尚一起过世了。现在我又杀了袁谭,这袁氏一门就剩下袁熙一个人了,还被围在了邺城里,你就算死了,也是白死,没有人会看见你是为了袁氏而死,我只会对外宣布你叛变投敌,被袁谭发现后所杀……”

    “你……你……你好歹毒啊……”王修指着陈到气的话都说不好了。

    “哈哈哈!歹毒吗?你们这些所谓的名士,整天就只知道怎么提高自己的名声,整天也只会想该怎么样青史留名。今天你要是死了的话,那你就会遗臭万年。我家主公现在正在用人之际。缺的就是你这样的文士,你要是投降给我家主公,非但能够保住性命,说不定还能名垂千古。”陈到笑道。

    王修仔细地想了想,随后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罢了。罢了,我愿投降……”

    陈到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王修的手,笑道:“太好了,王别驾,我正好有一事让你去做,就当作是投降给我家主公的一份大礼吧。”

    王修笑道:“将军无需再言,王修知道该怎么做,不就是后面的四千步兵嘛。给我一匹马,我只凭借着一张嘴,便可以将起游说过来。”

    “很好,廖将军,给王别驾准备一匹战马,送他出去。”陈到一脸笑意地道。

    廖化“诺”了一声,便牵来了一匹战马,将战马的缰绳递给了王修。同时说道:“这是上等的战马,塞外的鲜卑人饲养的。很有耐力,够你奔跑一个来回的。”

    王修接过马匹的缰绳,看了陈到一眼,便问道:“将军,难道你不怕我一去不返,又或是带领着那四千残军来给袁谭报仇吗?”

    陈到呵呵笑道:“你有你的自由。而且这也是表明心迹的最佳时刻,就算你带兵来攻我,我的部下无不以一当百,对付你那点步兵简直不在话下,他们的生死在你的手中掌握着。”

    王修冷笑了一声。道:“将军虽然不杀我,却已经等于将我杀了好几次了,将军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我走上绝路,我王修佩服。日落之前,我一定带着那四千残军来投降,若是耽误了片刻,就请斩我人头。将军,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王修骑上马背在廖化的护送下便出了包围圈,之后单骑向来时的路奔驰了出去。

    “陈将军,王修会真的把兵带来投降吗?”林阳策马来到了陈到的身边,看到王修远去的背影,便张嘴问道。

    陈到笑了笑,回答道:“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活法。何况临行前主公曾有交代,多招揽青州来的将士名士,以后还要依靠他们打回青州。”

    林阳在林南身边待着的虽然很久,可是他却不善于揣摩林南的心思,只是一个一切服从命令的好军人。卢横也是林南最为依赖的人,最开始给林南当亲兵队长,后来官职逐渐往上升,还曾经一度成为了镇守范阳的一方大将,他听完陈到的话后,心里就能猜出七八分林南心中的意思了。

    “收兵回营!”陈到大声喊道。

    傍晚时分,王修果然带着四千残军来找陈到,并且成功的劝降了这四千人。陈到见袁谭之事已经完了,便决定带兵回邺城外的燕军大营,准备参加对邺城的总攻。

    ……

    邺城内外一片汪洋,从漳河倾泻而下的洪水沿着早已经挖掘好的河道滚滚而下,护城河瞬间便溢满了水,环绕城池一周后,川流不息的洪水被挡住了去路,找不到任何宣泄洪水凶猛的地方,便开始蔓延到了地面上,很快便顺着城门下面的缝隙流进了邺城里。

    沮授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外面倾泻而下的洪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洪水,城门的缝隙还是太小,宣泄不出的洪水瞬间便在城墙根上涨了起来,水位也越升越高。

    他凝视着城外的一道道连接在一起的土墙,再看了一眼这洪水,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林南的智谋真是远胜过我数倍,原来从开始围城的时候便已经算计好了要用漳河之水来灌邺城……”

    韩猛站立在沮授的身后,听到沮授的这番话后,便问道:“军师,你刚才说什么?”

    沮授冷笑了一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外面的土墙缓缓地道:“韩将军,你看到外面的那些深沟高垒,其实都是林南事先算计好了,他的目的不是围城,而是要水淹邺城,你看看这四周,原本断断续续的土墙被连成了一体。那些深沟在洪水到来的时候充当起了蓄水池的作用,可以减少地面上的积水,我真的很佩服林南,竟然是如此的深谋远虑……”

    韩猛听沮授这么一解释,便看了一眼城外的土墙,见那些土墙又高又厚。和护城河形成了平行线,也是围绕着邺城一周,倾泻而下的洪水虽然迅速漫过了护城河,却被这一道土墙给阻隔住了,水流不出去,只能向邺城里流淌,以至于水位不断升高,城门那里流淌的水也越来越多。

    “军师,林南真的有那么神吗?”韩猛费解地问道。

    沮授道:“韩将军。你现在可是整个赵军的主心骨了,文丑投降,颜良阵亡,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请你做好准备吧,也许明天天一亮,林南就会倾尽全力攻打城池了,邺城能否渡过这次危机。就很难说了。”

    韩猛道:“看来,我和张郃的决战也应该展开了……”

    邺城外的燕军大营毫无损伤。由于林南提前让人用土墙围着护城河一周,并且将营寨所在的地方进行了加高,及时有渗出来的水也对营寨起不到一丝的影响。

    相比之下,西门外的晋军营寨就没有那么理想了,整个大营里都是一片泽国,地上的积水都已经漫过了膝盖。储存粮草的地方也都被洪水浸泡,虽然外面有土墙阻挡住了护城河里溢出来的洪水,但是从其他地方流过来的水还是将晋军大营演的一塌糊涂。

    吕布骑着赤兔马,带着陈宫文丑二人出了大营,让高顺张辽负责守卫营寨。他们则向林南所在的北门奔驰而去。

    已经是旁晚了,晚霞铺满了天空,将天空映照的通红,邺城内外的洪水折射着天空中的晚霞,反将整个邺城衬托的一片血红,从远处乍看之下,让人觉得那不是洪水在包围着邺城,而是血液汇聚的海洋。

    邺城北门外的燕军大营里,林南登上了望楼,身后站着贾诩荀攸荀谌许攸赵云黄忠白宇李玉林等人,都一起眺望着不远处的邺城。

    邺城的北门受损最为严重,所以洪水一来,就立刻沿着北门的门洞冲进了城里,直接冲撞上了瓮城的城门,水一点一点的从瓮城的城门下方向邺城里流淌。

    海东青从晚霞中飞了过来,拍打着它的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后,发出了几声锐利的叫声后,便再次往高处飞去。

    作为海东青的主人,李玉林很清楚海东青的意思,向前跨了一步,拱手道:“主公,正如事先所料,邺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整个城里都是水,水位还在不断升高,就快要漫过人的腰部了。”

    林南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朗声道:“我看,是时候了,等了两天,终于可以行动了。白宇李玉林,这次就看你们的了,能否彻底瓦解邺城里的人对袁氏的期望,就在此一举了,今晚先sao扰,过完一夜之后,洪水就会逐渐退去,我们就可以展开总攻了。”

    白宇李玉林两个人同时“诺”了一声后,转身便下了望楼。

    不多时,站在望楼上的众人便看见白宇李玉林两个人分别骑着一匹快马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跑了过去,白宇策马向前奔跑到了护城河边的土墙上,李玉林则向燕军营寨后面的树林跑去。

    白宇到了土墙边,直接从马背上跳上了土墙,盘坐在土墙之上,从腰里掏出来了一支横笛,开始吹奏了起来。横笛一响,奇怪的音符便从横笛中传播而出,向四周扩散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四面八方的水面上都浮现出来了一条条扭动着身躯的蛇,蛇群庞大,受到了白宇的召唤,很快便攀越过了土墙,直接进入了护城河里,沿着护城河里的水向邺城里游去。

    另一方面,李玉林抵达了树林,他吹起了响亮的口哨,用十分娴熟的**cao控着早已经停在树林里的一群鸟类,都是秃鹫苍鹰这种猛禽,这些猛禽一受到李玉林的cao控,便从树林中起飞,大约二三百只这样的猛禽陆续起飞,向天空中翱翔而去,不同的是,他们的爪子上都抓着一样极为细小的小包。

    猛禽们从空中飞向了邺城。早已经等待在邺城上空的海东青见到这群猛禽飞来,便显得很兴奋,直接加入了这群猛禽的行列,飞行在这群猛禽的最前面,像一只领头的大雁一样。成群结对的猛禽很快便飞越过了邺城的城墙,看到驻守在邺城城墙上的赵军士兵时。便开始不断地向邺城里投放爪子里抓着包小东西。

    小包一经投放下去,包裹并不是很紧的小包便散开了,从小包里散落下来了白色粉状的物体,一时间弄得天空中烟雾弥漫。

    邺城的城墙上,赵军的士兵仰望着这从未见过的奇观,秃鹫居然和苍鹰在一起飞翔,更让人惊奇的是这群猛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从空中抛洒下那些白色的粉状物体后,便从两边折道返回。

    “好奇怪啊。这些大鸟怎么洒面粉啊?”赵军士兵都是一头雾水,许多人费解的如此说道。

    可是,当那些白色的粉状物体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吸入到了鼻腔里,洒在了眼睛里,立刻感到十分的难受,眼睛里有一种灼烧感,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一个接一个的都捂着双眼喉咙在城墙上痛苦的大叫着。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

    叫喊声此起彼伏,这边还没有消停。那边城门下面的士兵便突然大叫了起来:“蛇……有蛇……好多蛇……啊……”

    成百上千条带着毒牙的蛇顺着水流从城门下面的缝隙里涌入了城中,一遇到人便张开它们的血盆大口咬了过去,有体型较大的直接用它的身躯紧紧地缠着士兵的身躯,然后再张开带着毒牙的嘴一口咬了下去。

    赵军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可是那些毒蛇却毫不留情地肆无忌惮的向城中涌去,继续用他们的毒牙去毒害更多的士兵。

    邺城里守卫北门的士兵顿时陷入了极大的恐慌。情势也是极度的混乱。

    蒋济辛评在城楼里,听到外面一片喊叫声,便走了出来,看到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捂着眼睛,而城下的士兵则倒在了水里。脸上一阵青色,那一条条浮游的毒蛇正在祸害更多的士兵,顿时他们两个人都傻眼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毒蛇……”辛评话只说到一半,突然看见正前方有一条毒蛇张开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佩剑,身体闪了一下,挥剑便斩断了那条毒蛇。

    毒蛇接二连三地爬上了城楼,越聚越多,一条条毒蛇都开始朝辛评蒋济扑了过去。

    蒋济也是拔剑力斩毒蛇,他和辛评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庞大的蛇群,连续斩杀了五六条毒蛇之后,一个不留心便被毒蛇咬到了,接着更多的毒蛇便爬了过来,将二人缠绕着,密密麻麻的令人一看便起鸡皮疙瘩。

    蒋济辛评痛苦的叫着,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身体,可惜却无济于事,有几条蛇见洞就钻,从他们的鼻腔口腔耳朵里向里钻,不大一会儿便将这两个人折磨致死。

    北门内的瓮城里空前的混乱,一些士兵拔腿就跑,再也不管什么城门了。

    燕军大营里的望楼上,许攸看到那些猛禽撒下去的白色粉末,便问道:“主公,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

    “石灰粉!”林南很清爽地回答道。

    许攸“哦”了一声,看着林南自信满满的面容,以及远处邺城那里混乱的局面,心中便暗暗地想道:“林南真够阴险的,居然用毒蛇猛禽来攻城,这招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用兵说不上老道,可是却总是能够出其不意的想出一些怪招,总是给我一种神秘感……”

    “主公,我看差不多了吧,再这样肆意杀戮下去,万一那些毒蛇不受控制了,很可能会攻击城中百姓,到时候怕是得不偿失。”荀谌劝慰道。

    林南道:“你放心,白宇是我在东夷发掘的人才,cao控蛇群是他的得意技艺,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我就是要赵军知道,我林南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天下万物,皆可被**控,与我为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林南的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许攸。那后半句话似乎是说给许攸听的一样。

    许攸感受到了林南的炙热的目光,自从他从曹cao那里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军营里歇着,林南既不指派任务给他,也不召见他,让他感到很苦恼。他听完林南的那后半句话。不禁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暗地想道:“主公这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难道他知道我想背叛他的事情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是我个人心中的想法,别人怎么会知道?难道主公能够看透我的心思?太可怕了,主公实在太可怕了,我……我如果叛逃到了曹cao那里,恐怕会死的比蒋济和辛评还惨……”

    荀攸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也应该适可而止了,反正是为了给敌军一个教训,不是还要到其他城门去吗,只让城内守军知道厉害便可以了,没必要全部屠杀的,而且,我相信。今夜过后,必然会有大批士兵逃离邺城。前来投靠主公。”

    林南听荀攸也在劝慰他,便道:“那好吧,给白宇李玉林发信号,让他们两个去南门东门,西门就免了,晋军让他们自己去攻打去。”

    “诺!”

    话音一落。林南遥遥望见吕布策马而来,背后陈宫文丑紧紧相随,便笑道:“看来吕布是坐不住了,来找我商量如何攻打邺城的事情了,都跟我下去迎接吕布!”

    贾诩荀攸荀谌许攸赵云黄忠六人齐声答道:“诺!”

    吕布骑着赤兔马。淌了一路水才来到了林南的营寨,老远便看到林南的营寨所在的地势高出了地面大约一丈,便没好气地道:“这个混蛋,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己把营寨的地势加高了,却不告诉我。”

    陈宫紧随在吕布的背后,朗声道:“主公,林南此人最为阴险狡诈,以后必然会成为我军争霸中原的大敌,属下以为,不如就在偷袭林南背后,凭借着我军的数万骑兵,绝对能够给予林南一个致命的打击。”

    文丑道:“这恐怕不妥吧,林南和我军还在结盟之中,这邺城还未攻下,便背信弃义,恐怕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属下以为,不如先攻取邺城,待占领半个冀州后,修养一段时间,招兵买马以后再静观其变。”

    “你懂什么?为了主公的大业,此时若不趁势偷袭林南,以后再想给予他重创就难了。林南兵马虽多,可其中一半都是赵军降兵,你原来是赵军大将,只要我们打败了林南的主力,那些降兵只要你一开口,必然会立刻投降过来,如果迁延时日的话,只怕以后会受到林南的反戈一击,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陈宫怒火中烧,看着文丑劈头盖脸地便骂了一通。

    文丑已经今非昔比了,毕竟他的身份是降将,而且陈宫的官职又在他之上,加上吕布对陈宫十分的信任,他便不再吭声,生怕会惹怒了吕布。

    吕布见文丑默不作声,便扭头对陈宫道:“嗯,军师所言甚是,但是文丑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不要争吵了,我自有定夺,一切都听我号令即可。”

    陈宫见吕布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心中便大致了然,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暗地想道:“如果你事事都听我的,坐山观虎斗,我军就不会有损失,只坐等林南将城池送上即可,一接到城池,便可反戈一击,一战便可以擒获林南,将其斩杀。可惜啊……袁氏被翦除之后,冀州便会出现双雄并力的局面,和林南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恶战,我必须提前为主公谋划好一切,不杀掉林南,必将成为我军后患。”

    “主公,林南带着文武到寨门了!”文丑指着前方对吕布说道。

    吕布“嗯”了一声,却并不说话了。

    不多时,吕布陈宫文丑三人便奔驰到了燕军营寨,下了马,见林南带着众多文武出来相迎,吕布便客气地拱手道:“两天不见,燕侯别来无恙?”

    林南呵呵地笑道:“一切安好,晋侯请里面进!”

    一阵寒暄之后,林南看了一眼站在吕布身后的文丑,便啧啧地叹道:“这不是赵军第一大将文丑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文丑面无表情,却很有礼貌地拱手道:“在下已经归顺晋侯帐下,不再是赵军的人了,晋军虎翼将军文丑。拜见燕侯。”

    林南听到文丑的将军名号,便笑道:“虎翼将军……晋侯得到文丑,可真是如虎添翼啊,这虎翼将军很是贴切!”

    吕布笑道:“燕侯过奖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便进入了大帐里,分宾主坐定。

    林南见众人坐定。便拱手道:“晋侯可有什么要事吗?”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此次到来,是为了和燕侯商量如何攻打邺城的事情。”

    “哦,攻打邺城的事情不是早已经定好了吗,晋侯攻打西门,我军攻打其他三门……”

    “呵呵,现在要更改一下,我军援兵到来。带来了不少攻城器械,兵力上也增加了不少,这邺城攻下来之后,就归我军所有,可让燕侯损兵折将的攻打,我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想请燕侯只攻打北门。其余三门全部交给我军来攻打,破城之后。按照当初我和燕侯的约定,城中粮草金银财宝都对半分,作为酬谢燕侯的礼物。燕侯,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林南斜眼看了下陈宫,见陈宫满脸阴郁,而且吕布说的又是如此顺畅。便暗想道:“恐怕这是陈宫的计策,一旦他们攻入邺城之后,就会占领粮仓和府库,到时候分多分少,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分一半是不是太少了点?我燕军一路南下,这一个月来没少折腾,士兵疲惫不堪,粮草运输困难,加上战死了许多人,为了抚恤这些阵亡的将士的家属,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何况,邺城攻下来之后,我非但不会占领,还拱手让给晋侯,除此之外,我又将一半冀州送给了晋侯,再怎么说,我这都是赔本的买卖,晋侯这样做,不觉得有点太小气了点吗?”林南想过之后,便针锋相对地道。

    吕布一时词穷,略微迟疑了一下,斜眼看了看陈宫,却说不出话来。

    陈宫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燕侯,如果不是我军出兵的话,只怕燕侯仅凭一己之力很难攻下邺城吧?就算燕侯能够攻下邺城,如果我家主公不应邀出兵,转而偷袭燕侯空虚的幽州,那损失只怕比冀州这边还要大吧?用一半冀州换取燕侯的整个幽州,我家主公这已经是够大量的了,燕侯怎么能说是小气呢?”

    贾诩突然挺身而出,冷笑一声,郎朗地说道:“只怕未必吧?我军在离开幽州前就早有防范,在代郡上谷涿郡一带秘密布置下了十万乌桓突骑,这可是你们所不知道的,如果你们贸然进攻,只怕会全军覆没。我家主公觉得和晋侯是兄弟,手足情深,不愿看到两家大起刀兵,所以才极力邀请晋侯攻打冀州,并且是如此大度的分一半冀州给晋侯,兄弟情深,利益均沾,可是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这一个月来,我军在攻打冀州时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为了打这一仗,已经提前征调了幽州三年的赋税,如果我们不能从邺城中得到相应的回报,那我们这一仗不是白打了吗?”

    陈宫道:“所以我家主公才体谅你们的难处,让你们只攻打北门即可,而且还分出一半粮草财宝给你们,这能叫白打吗?”

    贾诩道:“就算整个邺城的粮草金银财宝加一起,也无法换回我军阵亡的数万将士,何况邺城中的粮草金银财宝根本没有多少,就算全部给我军了,也无法弥补我军在财政上的缺口,以后的两年时间,只怕我军还要过上相当长的一段穷日子,食不果腹的滋味不是好受的。”

    陈宫笑道:“事已至此,你们愿意攻打邺城就只能攻打北门,你们若是不愿意的话,就请撤离此地,由我军一手接管,等到邺城攻下之后,我军自然会分一半粮草金银财宝给你们劳军……”

    “公台!”吕布听的头都大了,他早就知道了邺城里的一切状况,包括粮草和金银财宝,都是文丑告诉他的,而且正如贾诩所说的那样,邺城里确实没有多少积蓄,袁绍为了修建赵王府花费了不少钱财。

    陈宫被吕布的叫声打断了,便问道:“主公唤我何事?”

    吕布道:“坐!这件事由我定夺。”

    陈宫吃了一惊,急忙拱手道:“主公,你可千万……”

    “坐!”吕布一扭头,一双充满凶光的眸子直接盯在了陈宫的身上,射出了道道森寒。

    陈宫被吕布逼人的气势给压了下去,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再说话,心里却暗暗地想道:“主公啊主公,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吕布站了起来,朝林南拱手道:“燕侯,就这样定了,我军只攻打西门,其余三门交给贵军去攻打,攻下邺城之后,城中的所有粮草钱财全部归燕军,你只需将邺城交给我就可以了。”

    林南道:“晋侯快人快语,我也不再说什么了,那就这样定了,明日午时从四门一起开始攻城。”

    吕布道:“嗯,陈宫,文丑,我们走,回营安排一下攻城事宜。”

    陈宫文丑跟在吕布身后,拜别了林南之后,便一起离开了燕军大营。

    “主公,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林南这个贪婪的要求?”陈宫不解地问道。

    吕布道:“我要的是邺城,而且真正的财富是看不见的,看的见的只有粮草和府库里的金银财宝而已,这些东西都给林南算了。”

    “看不见的?”陈宫狐疑道。

    文丑解释道:“军师,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袁绍在修建赵王府的时候,在王府的地底下埋藏着大量的金银珠宝,是现有邺城府库中财富的十倍还多,除了袁绍颜良审配和我以外,别人都无从知道。袁绍颜良审配都已经死了,这笔财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陈宫瞥了文丑一眼,从他这几天了解到的文丑的情况来看,他便下了一个结论,随即对文丑问道:“你将袁熙拱上大位,目的是不是在于赵王府地底下埋藏的宝藏?”

    文丑笑而不答,却对吕布道:“主公,这是我文丑对主公的一片忠心!”

    吕布道:“呵呵,回营,明日开始攻城,务必要尽快得到那笔宝藏,开始招兵买马,问鼎中原。”

    白宇李玉林用同样的方法驱使着毒蛇猛禽击退了驻守在南门东门的赵军士兵,南门的张郃东门的太史慈北门的黄忠都在林南的授意下积极准备明日的攻城。

    林南让人将投石车均匀地分布在了三个城门外,并且将几天前便做好的木筏竹排独木舟之类的东西运送到了三个城门,又大宴了一下全体将士,接着开始鼓舞士气,让士兵们都充满了干劲。

    后半夜,陈到带领着文聘廖化林阳卢横以及降将王修和数千降兵赶了回来,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休息,期待明日的一场灭国之战。(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