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乔府问诊
第二日，神乐一如既往的早起练剑，却见着徐帆神色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身上已是带着几个大包小包的，腰间挎着剑。 这是又要出门的样子。 跟着的，还有一脸不情愿的范辉。 “最近出勤率有些高啊！能不能先缓缓，不要去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闲事呢？”徐帆反驳道：“这可是关乎人家身家性命的大事。” 恰好，在一楼时便同时见着了正打算练剑的神乐，两个跨步走了过来。 “神老弟，跟我们走一趟，不远，就在万林街。” 都在南城区的确是不远。 点了点头，看来那树妖的行动力倒是值得夸赞。 不过这事的确不能拖延。 小倩正在一楼擦着自己的柜台，见着几人要出去，立刻把徐帆给叫住。 “你要出去惹事就去，不要把神乐哥哥给带上。” “怎么了？”徐帆不解道：“担心人家吗？” 小倩脸微微一红。 “神乐哥哥病还没养好，天天带着往外跑，万一伤口和内伤又复发了怎么办？” “我负责。”徐帆笑道：“跟我结为侠侣，负责他一辈子，哈哈哈哈。” 几人“······” 等来到乔家大院时，门口的两位家丁刚刚睡醒，双眼有些迷糊。 见三人踏上台阶，立刻清醒了些，盘问着几人的来意。 徐帆直接说明道：“我是侠义酒楼的人。” “侠义酒楼，莫非是来帮我们抓贼的？” “抓贼？”徐帆微微一愣。 “是啊！作业里，我们府里进了贼，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了不少钱。” 神乐和徐帆一阵沉默，大概能猜到那树妖的钱是怎么来的了。 范辉却是直接了断道：“我们是来给你们家小姐看病的。” 听到这，那家丁眼睛一亮，立刻推开府门过去报信了。 乔府的人也的确重视此事，一位还穿着睡衣，披头散发，还未收拾好的老者急匆匆的从院子里走出来，行色匆匆。 他朝街道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三人，眼睛里的光顿时黯淡了几分。 本以为是前些日子联系的那位帝都的神医到了，不曾想，来的是几位江湖打扮的人士。 “请问如何称呼几位。” “徐帆，侠义酒楼的掌柜。” “侠义酒楼？” 他微微一愣神，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那闹得沸沸扬扬的新婚杀夫案，从刑法司透露出的小道消息里，这徐帆正是几个最大的功臣之一。 据说魏王都对此事颇为关注，打算赏赐这几位功臣。 但那是杀人案，与这治病并无关联。 所以他依旧客气带着众人到大厅里，着跟徐帆唠了会，但并不指望他们能把病治好。 顶多给些钱打发走，也算送个人情。 许是徐帆也看出了乔老爷的想法，从袋子里拿出昨夜乔木交给的一封信。 “这信我看过，是道家天宗的一位长老给我的举荐信。” 天宗的长老？ 前些日子道家的人不是没来看过他女儿的病，但经过几番检查后，确认与妖邪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是我看走了眼。”乔老爷满脸歉意道：“请跟我来吧！” 一边走向后院，一边乔老爷把近况都给说了一道。 这病来的突然，毫无征兆，自此以后本来性格外向阳光的女儿，什么话都不愿意说，吃饭也吃不下，每日都在消瘦，双眼泛黑。 求助了魏昌城里最好的医生都无济于事，但经过一番诊治后仍无济于事，而且见此情形几乎每个人都给出一个建议，准备好后事吧！ 每次听到这他都想对这些所谓的神医发作，既然看不懂这病，就不应该说这种话。 他坚信女儿能够活下来。 等来到后院时，神乐见着了一颗十来米高老树在院子中间，被砖头围成一圈，又用瓷砖在外围修饰，树上挂着许许多多的小玩偶。 看来这女孩和这树的关系不错。 倒是少见。 “她母亲去世的早。”乔老爷笑道：“小时候，她母亲经常带着她在树边上玩，还给她说一些关于树神的童话故事，所以每当她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呆在树边，乘凉也好，看书也好。” 神乐点点头。 难怪这树妖愿意放弃根基，也要到侠义酒楼来碰一碰运气。 这家伙，脑子挺蠢的，却是极重情谊。 在一旁收拾院子的侍女，见了老爷过来，立刻行了礼。 “小姐最近有什么状况吗？” 几人摇了摇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越来越消瘦了，若是在这样下去。” 说着还带着些哭腔。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还能吃得饱穿得暖有地方住，若是小姐走了，乔家也就没了女眷，她们自然得被遣返走人。 到时候，又能去哪里谋生呢？ 推开门时，第一印象便是香。 与青楼里的浓香不同，这一缕香是清香，不那么刺激，恰到好处，温文尔雅。 女子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或许这时才是她最好受的时刻吧！ “徐老弟，小女就靠你了。” “受人所托，自当尽力。”徐帆认真道：“我所擅长的除了妖邪，还有鬼魂，若是与二者无关联，则无能为力。” 乔老爷点了点头。 负责把脉的是范辉，看面相的也是范辉，他自己则环顾整间屋子，时不时的拿出几张符箓在半空中晃了晃。 最后二人均是摇了摇头，的确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看来这病，真的是个极为罕见的怪病。 忽然间发现，神乐竟然没跟着进屋子，而是一直在院子里那棵树前呆呆的站着。 怕是闲来无聊吧！ 本来想着带神乐过来，就是想给他解解闷，总是一天到晚呆在酒楼里，不是吃喝拉撒就是练剑，这人还不得被憋死。 但一想到作业去吃婚宴，让神乐一个伤者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还是有些解闷过了头。 院子里，神乐紧皱着眉头，刚刚利用内力传音与这树妖对话了一阵，发现对方的情况也并不好。 拔除了根基，化作人形以后到侠义酒楼里来时，还未看出什么。 可当它的根基重新连接上，融入低下，神乐便能听见他语气里的一阵虚弱。 就算是提前化作人形，对树妖的伤害是缓慢的，持续性的，而不是一下子就会变得虚弱。 这里有诡异。 神乐又是观察了几番这个院子，除了那口井，就是些花花草草，刻意摆放的桌椅与小道。 那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将成为可能。 他来到井边上，往里头探了探头，顿时感到一阵不适之感，并非身体上的不适，而是他的内力变得紊乱，想要重新将他们凝聚起来时依旧有些力不从心。 这种感觉很奇怪。 在道家时，他曾阅读过一本关于地脉的书，其书所述，此物乃是大地之根基，如同大地的人体经脉，通则不痛，通则不痛。 若是经脉受到阻塞，大地便会发生病变，地处依靠大地而生的生灵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地脉遭到污染后会对靠近的人造成不适，也会使内力使用者变得无法稳定内力，持续紊乱。 与如今所遭遇的，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