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灾厄的知情者
“我年轻的时候曾住在大陆东北方靠近精灵聚落的杉树林里，那里有好几头绿龙居住，我们维持着一种适当的共存。划分领地和掠夺范围，相互警戒，但偶尔也会有一点交流，比如繁衍的时候，或者做一些交易。” 伊森德拉开始了讲述，“我刚成年占据一片领地的时候，有一头年纪比较大的老家伙——名字我有点记不清了，这无关紧要。总之他一度在林子里到处散布消息，说北方的荒漠里藏着宝物。说他以前游荡到北方的时候，亲眼见过诸神带着眷属在荒漠决斗，天使和恶魔在那里死斗，巨人在那里建立要塞，不死族聚集在被死神开启的冥界大门附近，还有许多被选拔的信徒的军队建立起一座座远征的据点…… 那里是神明的棋盘，诸神在那里动用自己的资源，排兵布阵，相互角逐，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亲自下场。所以，那片荒漠里藏着许多许多宝物，法器，甚至是神器！” “北方的荒漠里确实有不少遗迹，比如龙升之巢占据的地方。这么说，他提供的情报有可信的部分？”伽诺恩说。 “多半是真的，但那家伙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伊森德拉说，“既然那里是这般程度的战场，那对龙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他散布这种消息，是希望森林里的其他龙去尝试，如果有哪头年轻的运气好的家伙得到了什么收获回来，那他就有机会去抢到手，他在那林子里还算是比较强的。” “那天空破了个洞是怎么回事？”伽诺恩问。 “那家伙自己虽然不敢深入那片战场寻找宝物，但他似乎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情况。有一段时间，他声称自己在空中目睹了一场最为壮观的战争，他看到了主神的降临，他看到了神力大地上肆虐，然后他看到天空破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深紫色的某种东西倾斜而出，诸神的眷属在那股能量的侵蚀下大批大批死亡，然后……”伊森德拉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然后呢？”伽诺恩发起追问。 “然后他就逃回来了。他宣称那个天上破开的洞随时可能波及到这里，可能会有一场灾难，但没有多少龙相信就是了。”伊森德拉说。 “就只是这样？那家伙后来怎么样了？”伽诺恩问。 如果能找到那头绿龙的话，或许还能问出点什么来，但伽诺恩估计，这头绿龙应该是没能活到现在。 “他后来在一场掠夺中失踪了，我们瓜分了那几个倒霉蛋的巢xue。”伊森德拉说。 “失踪？”伽诺恩追问。 “是这样的，在他散布那个消息后不久，不知道哪头绿龙得到了情报，说精灵的聚落有一支小规模的部队前往北方，带着许多珍奇异宝，说想要干一票大的，召集了几头龙一起，他也闻风而动，一起去了。”伊森德拉说。 “你们绿龙居然还会组队？话说这个时候他就不考虑事后再抢了？”伽诺恩说。 “我们和红龙不太一样，很偶尔的时候我们是会有合作的，尤其是年轻的龙。比如干一票大的，掠夺守备力量比较强的城镇和商队，又或者是一起对付比较强的对手，那个时代龙可比现在多得多，相处原则也有所不同。 有的时候为了保住战利品，这种组队会延续一段时间，就像某种协议期，如果有老家伙来巢xue抢战利品，他们可以召集起来对付，这是那个时代年轻龙类的生存手段。考虑到之后可能抢不到，那家伙应该是选择直接加入去抢夺大头。”伊森德拉解释。 “你当时没加入是吗？”伽诺恩确认。 “我那个时候太年轻，就算去了，也很难分到什么成果，也幸亏我没去，去了的家伙都没回来，那支精灵的队伍肯定有非常厉害的家伙。”伊森德拉说。 听到这里，伽诺恩隐约有了一点头绪，他开口继续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那个时候一百多岁，那应该是……一千三百多年前了吧。”伊森德拉说。 伽诺恩马上就记起来，欧菲德推测的无尽之塔建立时间，就是在一千五百年到一千三百年前，伊森德拉提到的时间正好吻合。 “她说的恐怕就是凛冬帝国时期，被主神选中的那批强者。” 伽诺恩听到了帕特莉兹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暮夏的王妃骑着凤凰降落在自己背上。 在他审问这两头太古龙的时候，暮夏和元素联邦的人都显得很关注，就连大天使米凯尔也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默默听着这边的对话。 伽诺恩也基本认同这个说法，帕特莉兹曾提及在北方的异变发生之后，凛冬王国有一批强者在神谕的指引下前往北方，这种事情也发生在各个国家的聚落中。 这些人多半就是无尽之塔的建立者，其中恐怕就有巴弗梅特这样的，神殿祭司甚至是塔主的候选人，其中甚至可能有神域强者。 那个时代，文明世界很少有对抗巨龙的手段，但是却存在着能抗衡太古龙的超越传奇的神域强者，一群绿龙碰上神域强者领导的队伍，全灭也是必然的。 “伽诺恩，卡林议长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帕特莉兹提醒道，“术法议会的档案库封存着许多凛冬帝国时代留下来的东西，但有一些是机密，只有术法议会的正式成员可以查阅，有些只有议长可以，欧菲德一直对那里留下的记录很感兴趣，但他没办法接触到。” “那正好是时候好好问问他了。”伽诺恩说。 其实除了卡林·鹰盔，还有一个人更清楚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就是巴弗梅特。 塔楼修复到七成的时候，巴弗梅特声称自己已经回想起了一些关键的情报，但没来得及整理好跟他说，蓝龙王就打过来了。 现在他的肚子里留存着三件至高神器，将这些全都带回去修复塔楼，等巴弗梅特的记忆进一步修复，再结合伊森德拉提到的这些线索，或许关于那场灾厄的真相，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 正这么想着，伽诺恩脑子里突然响起了朵兰斯洛妮的声音：“伽诺恩！！” “怎么了？”伽诺恩有些诧异地应答。 距离蓝龙王被他打跑压根没过多久，这么点时间，就算是以蓝龙王的飞行速度，也不可能跨越小半个大陆回到龙升之巢的。 但朵兰斯洛妮传来的心声却带着几分急切，像是碰上了什么突发状况。 “龙升之巢出事……”朵兰斯洛妮的声音在这里突然卡顿住了。 “朵兰？”伽诺恩呼唤。 “那些……从里头的巢xue……卡拉玛被……” 朵兰斯洛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像电话通话的时候受到干扰一样，不停卡顿，然后最后传来了一声：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