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来上课的同学
等她处理完毕业设计的这件事，帅气的教研室主任发话了： “雷老师，不错嘛，对待学渣这么有耐心。“ 王欢微笑道： “他可能只是不擅长学习，说不定擅长其他呢。 毕业后，只要能合法地养活自己，就很好了。如果能顺便为这个世界做点儿贡献，就更好了。” 教研室主任有些愣神，没想到这个雷老虎，竟然变得这么宽容友善了。 “对了，你们班的学生梁晓雯，已经连续几周没有来上课了。她也是经常挂科的。 作为班主任，你去关心一下吧！可别出什么大事儿。” 梁晓雯？王欢努力回忆着。就是那个隔壁班斯斯文文，有些腼腆的女生。印象中，她总是很安静，不说话。 王欢有些疑惑：“只是没来上课而已，能出什么大事儿？” 另一个老师扶扶眼镜： “你可别不当回事儿。有一次，有个女生一直不来上课，班主任也没有管。结果，这个女生把孩子都生在厕所了，班主任还挨了处分……” “啧啧啧，”另一个老师感叹：“现在的学生啊，你要是不看着点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然后让老师背锅。” 王欢听到老师们这样议论学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努力把不高兴掩藏起来： “应该不至于。这孩子看上去挺好的。我去了解一下。” 于是，王欢收拾好东西，急匆匆地往女生宿舍走去。 要是，真的是怀孕了，该怎么办？ 唉，我一个万年单身狗，哪儿懂这些啊。 正想着，她已经来到了梁晓雯的宿舍门口。 三个女生打游戏正high，眉头紧皱，紧盯电脑。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王欢礼貌性地敲了一下已经开着的门。 但游戏的声音太大了。打到最精彩之处，女生们没听见。 王欢只好更大声地敲门，还咳嗽了一声。 一个女生转头一看，惊呼： “雷老虎……啊不是，雷老师！” 另外两个女生闻言，赶紧把电脑切换到了桌面，声音也关了。 “梁晓雯呢？怎么没在寝室？”王欢问道。 “她总不在寝室，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她这几天你们有看到她吗？” “没有唉……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了。” 糟了，她不在宿舍，在哪儿呢？难道为了掩盖孕肚，已经搬出去住了？ “那她有男朋友吗？她最近有遇到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唉……” 王欢有些纳闷。都是一个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什么一点事儿都不知道？ 既然打探不到消息，王欢便作别，离开了这间宿舍。 大家礼貌性地道别，然后迅速把门关得死死的，又开始玩起了游戏。 王欢不死心，又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 看到雷老虎，大家都很惊讶。 “你们知道梁晓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了吗？” 大家摇摇头：“不知道。” 王欢有些不解：“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她，你们不是邻居吗？” “她平时都不跟我们说话，”一个女生说。 另一个女生说：“我听说，她和舍友的关系不太好，她的舍友们直接把她当空气，有时还对她冷嘲热讽……” 王欢有些沉默了。看来，有些棘手。 作别了邻居，王欢心里暗忖，舍友不知道，邻居也不知道，该找谁呢？ 突然，王欢想到八卦小能手：宿管阿姨！ 她们，是消息最灵通的，手握各种情报，还不时的彼此交换情报。 于是王欢找到了这个宿舍园区的宿管阿姨。 王欢拿出学籍表里梁晓雯的照片，去问宿管阿姨。 “是她呀！这个学生我见过。有点印象。”宿管阿姨斩钉截铁的说。 终于打探到知情人了！王欢急切地问：“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她这几个月，一直跛着脚走路，背的包特别大。而且，经常半夜三四点回来，没过多久又出去了。” 难道她受伤了？但是她为什么半夜回来，又出去呢？ 接下来该问谁呢？王欢想起了八卦小能手2号——保安叔叔。 他们看似漫不经心，双眼却特别毒辣，总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门道道。 谁是学生，谁是流氓，谁是领导，谁是领导的小舅子，都得看得一清二楚。 不然，不小心得罪了某个贵人，可就麻烦了。 当然，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实在是太闲了…… 王欢拿着照片，一路问去，保安们提供了一些线索： “她总是很累，很疲惫，有一次差点晕倒……” “她总是走得很急，虽然跛着脚，却很努力地快步走……” “有时看她边走边吃馒头、面包……” “她时不时的会叹气，好像有心事……” 保安们把女生常走的路线指给王欢看，王欢一路追踪，一直到一个特别的地方： 通宵自习室！ 王欢没有来过这里，但以前曾经听说，通宵自习室，是一个一天24小时不关灯的地方。 由于大学宿舍按时熄灯，学霸们会选择来到通宵自习室继续学习，艰苦奋斗。 但是，梁晓雯是学渣，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学霸云集的地方？ 她边想着，边走了进来。 只见通宵自习室里灯火通明，每个课桌上都堆满了书，有考教资的，有考公务员的，有专升本的，有考英语的…… 书堆得太多，把人都快遮住了，同学们的头在书堆后若隐若现。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偶尔穿插着翻页的声音。 有一种高三教室的既视感。 这都是些勤奋的孩子啊。王欢的脚步不由得变轻了，生怕打扰了这一份宁静。 王欢找啊找，终于找到了梁晓雯！ 只见她头发花白，蓬头垢面，满脸疲惫，眼圈还黑黑的。 桌上堆的书比谁都多，但都放得整整齐齐。 手里拿着数学卷子，眉头紧锁，在飞快地计算着一道单选题。 终于算出答案来，是125。但选项却是A13，B11，C29，D34……。 她叹了一口气，选了离125最接近的D……。 王欢好想笑，这种感觉她可太熟悉了，因为她也是学渣一枚。 收回了思绪，王欢赶紧上前，轻敲了一下桌子。梁晓雯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雷老师！” 整个教室的人听到声音，都抬起头来看向这边。 认识的学生心里嘀咕：“雷老虎来干什么？” 不过十几秒后，大家又继续埋头练题了。毕竟，这些都没有学习重要。 王欢向梁晓雯示意，出去说。 于是二人走出了自习室，来到外面的花园。 王欢特意把梁晓雯往僻静无人、风景优美的地方带，这样也方便对方吐露心声。 “梁晓雯，最近怎么都没来上课呀，是有什么难处吗？” “马上要考证了，我复习了很久，分数还是很低，所以想多熬几个通宵，把分数提上去。” 果然是个勤勉的孩子啊。王欢继续问：“那提上去了吗？” “没有。”梁晓雯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个勤勉的孩子，”王欢劝解道：“但是也需要休息呀，劳逸结合，说不定能学得更好。” 梁晓雯又叹了口气：“我也想休息，但我好焦虑，根本睡不着…… 我出了事故，脚跛了。 今后找工作，谁还会要我呢？ 我好担心今后找不到工作，说不定爸妈要养我一辈子。 我不想这样。 所以想多考一些证书，多谋一些出路。 大家都在玩游戏，我却不能，我必须要好好学习。 但我拼尽全力，考得比那些天天玩游戏的人还差。 舍友们都嘲笑我，那么菜，还一天到晚的学。有什么用呢？ 唉……我能怎么办呢？ 都说天道酬勤，为什么到我这儿就不灵了呢？ 我有时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就该去下苦力，或者做家庭主妇。 可是，现在脚的跛了，连苦力都下不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一文不值，只会拖累人……”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想哭，却又强忍着泪水。 王欢默然，百味杂陈。 我挂科，是理所当然的嘛。为了挣学费，长期做兼职，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学习上。 但是梁晓雯就不同了，她起早贪黑，泡在自习室里通宵达旦，头发都熬白了，却还是挂科这么多…… 这还让人有什么指望呢？ 要不，帮她一把？ 王欢拍拍梁晓雯的肩膀： “你知道吗？我很佩服你。因为你比我们大多数人都努力。 虽然环境艰难，你一直都没有放弃。光是这份努力，就值得我为你点赞。 你相信奇迹吗？一个学渣也能转眼之间变成学霸的。 你认识王欢吗？” 梁晓雯摇摇头：“我比较内向，认识的人少，不过有听说，她是万年挂科王。” 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王欢还是有点不高兴，但转瞬又回到鼓励的状态： “对，她就是传说中的万年挂科王。但是，她在我的栽培下，已经变成学霸了。现在还做了我的助教。我还准备培养她参加国赛，为我们学校争光呢！” “真哒？！”听到此处，梁晓雯两眼放光，充满希望，又有一些不确信。 “当然是真的，老师怎么会骗你呢？明天你去实训室，我让她带带你，说不定又会有另一个奇迹哦！” 梁晓雯笑开了花儿：“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哈哈哈，”王欢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继续道：“那你今天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战！” “谢谢老师，不过我今天还是会睡不着，开心紧张得睡不着。我还是边学边休息吧！明天见，老师~” “好吧，明天见~” 作别梁晓雯，王欢开始了新的担忧：又给雷冰冰找了一个差事，不知道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