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为人时的情感
当天晚上八点钟，叶亦泽，苏羽陵，洛元元三人被留在学校。其他人都已经回家了，他们三个如果不能在今晚处理掉花子，那么明天…… 哦，也许他们没有明天了。 “三楼厕所。” 以苏羽陵为首，三人站在厕所里面。“从第一个开始敲。”苏羽陵走到第一个隔间，叶亦泽站在他后面，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 “咚咚咚！” 敲门声回荡在厕所里，又飘到走廊里，不断地扩散，最终消失在校园里。 难怪呢，这个召唤花子的仪式要在学校没有人的时候进行。如果校园里还有其他人在的话，听到这诡异的敲门声，绝对会被吓一跳的。 “花子，你在里面吗？” 尽管已经提前了解过仪式的相关内容，但苏羽陵内心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花子一个不小心，从第一个隔间出来了…… “呼！看来没问题。” 厕所里没有传出花子的回应，苏羽陵来到第二个隔间门前。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花子，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苏羽陵来到第三个隔间门前。 按照花子的传说，第三个隔间就是花子会出现的地点。一旦花子回应，厕所门就会打开，然后花子就会把门外进行仪式的人拖进厕所，永远消失。 虽然有门打开后，三秒内逃走，就可以得救的说法。 但毕竟他们有三个人，如果有人没能及时逃走，就可能会被杀掉。 展开「无」，应该能使花子的杀人机制无法发动，但也可能因此，花子不会出现。 所以苏羽陵不能提前展开「无」，只有在花子出现之后，使用「无」限制住她，然后再把她处理掉。如果「无」来不及，可以用叶亦泽的时空间进行跳跃，也是一种逃走的方式。但成功率有待提升，到时候不成功的话，就只能在厕所开战了。 “咚咚咚！” “花子，你在里面吗？” “咚咚咚！” 里面传出来敲门声，随后是一个小女孩的稚嫩声音。 “我在啊！” 没有人去动它，厕所的门缓慢地开启了。 透过缝隙，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抹红色，如果花子在里面，那一定就是她的裙子了。 “吱——” 门打开的部分越多，刺耳的“吱呀”声越大。到门完全打开的时候，那声音几乎要把人吞没了。 “……” 穿着红色吊带裙，白色衬衣的短发小女孩，站在厕所的角落，一双黑色的眼睛毫无波动地盯着门外的苏羽陵。 “嘿！花子，你要出来玩吗？” 苏羽陵打趣道，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怪力袭来，几乎要将他推进厕所。 “「无·域场」……” 几乎话音刚落，苏羽陵的身体便栽进了厕所里，随后，“啪！”的一声，厕所门关上了。 “「时空间·轮」。” 时空间·轮是和无·域场一样的，大范围的领域技，用能力笼罩周围的环境，直接作用效果类似于取消技能前摇和后摇，能够让能力的使用更加流畅。 周围的环境如同镀上一层白光一样，只是这白朦朦胧胧，有些难以辨认。 “「时空间·坏」。” 叶亦泽挥手划过面前的空气，厕所的几个隔间迅速崩坏，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空间碎片。 这是直接对空间本身造成的破坏，没有任何防具可以抵挡。 唯独第三个隔间，保留了一部分完好无损的空间。 “下手还挺狠啊。” 苏羽陵从破碎的空间里跳出来。凡是触碰到他的碎片，都慢慢地重组成了完整的空间。 “简直就是时间倒流啊。” 叶亦泽看着被自己毁掉的空间逐渐恢复原样，感叹地说。 “这种伎俩跟时间比起来，差得远了。不过单就效果上来看，确实有点像。” 苏羽陵迅速退到和叶亦泽并齐的地方，警戒着第三个隔间。 “但愿那姑娘没有别的手段了。” 苏羽陵低语道。 但事实证明，也许花子真的没有别的杀人方式，但永远不要小看这些怪物，它们总能给面前的人类一点惊喜。 “啊——” 花子站在渐渐恢复的空间里，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三人。 洛元元站在两人身后，眼睛里有淡淡的光芒，小小王座浮现出来。 “小心，要来了。” 洛元元感觉到了什么，出言提醒两人道。 “「无·御」” 苏羽陵抢在前面，身前涟漪涤荡。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苏羽陵首当其冲，险些晕过去。 “这比之前的……要强得多。”叶亦泽抱着头，表情扭曲。 身后的洛元元更是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多亏他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这一下就足够让他昏厥过去。 「无」明明可以无效化所有的能力，连其造成的效果都能一并拔除，却不能抵挡花子的攻击，这不禁让叶亦泽这个新人，再次认识到这份工作的凶险。 “看穿了「无」的破绽吗？一个小女孩，蛮有两下子的嘛。” 苏羽陵在这样的情况下，非但没有消极情绪，反而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才有点意思。” 苏羽陵拔出手枪，“之前那个高个子的女人，竟然还没有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聪明。真奇怪啊。” 花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持续地进行攻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苏羽陵连瞄准都没有，一口气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叶亦泽，惊奇地发现，晕眩感消失了。 “花子……在颤抖。” 洛元元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看吧，虽然有点小聪明，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嘛。那个笨女人当初可没有害怕啊。” 打中花子的子弹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落在了她身边。 “在我拿出枪的时候，你没有任何的畏惧心理，还在朝我们发动攻击。但当我开枪的时候，你心里在害怕。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才上初中吧，甚至可能是小学。虽然死了以后变成了家喻户晓的鬼怪，但思维方式上还是一个小女孩。”苏羽陵指指自己的头。 “作为怪物，为什么还保留着身为人类时所拥有的情绪？” 苏羽陵继续说道，“真有意思。明明杀人的时候很果断，在遇到危险时，却仍然像个孩子一样。另外……” 苏羽陵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也有传言说，在召唤仪式中，需要说出邀请花子出来一起玩之类的话。难不成……真有什么人想和鬼怪一起玩耍吗？还是说，其实是你想要和人类玩耍？” “这种情感是怎么回事？死去以后，人难道还保留有思想吗？我可没听说过，人死后变成的妖怪们，会保留有人类的情感。如果说不是你自己保留了那些情感，是什么人对此抱有幻想？” “虽说只有现实才能影响幻想世界，但谁也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幻想世界就一定不会影响现实。现在的入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些家伙，一直以来都有入侵现实的打算。在那个疯子打通两个世界之前，你们真的没有干涉现实的方法吗？” 苏羽陵连续追问，但花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既然如此……” 苏羽陵给手枪换上新弹夹，“那就让你就来解释好了。” 他把枪口指向窗户。 “「第十三号」，卡西亚纳·里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