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切的起源
在损伤了五个队员的情况下顾楠带着队员来到了苹果台总部“H”建筑23楼的巨大廊桥，这里有着全亚洲最大的室内绿幕影视制作基地。 “大家小心一点，这一层可能会有最多的丧尸。”顾楠打了个手势，放慢了脚步。 天色已晚，视野很暗。推开门，一地的鲜血残肢，让看惯了末日景象的猎鹰团成员都有些反胃。 “奇怪？按理说这层应该有很多丧尸才对，怎么看上去好像比前几层还安静？”顾楠喃喃自语着，不忘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顾团，那里！” 顾楠顺着罗浩杰的目光看去，旁边配音室最里面隐约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形。 “大家小心，这层有古怪，老李，开灯。”顾楠拿着对讲机接通了控制了供电房的小组的对讲。 末日来得突然，大楼里的备用电源根本没有机会启用。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所剩不多，但是给某一层临时通电用作照明还是勉强可以的。 伴随着闪烁的电火花，这层楼恢复了供电明亮了起来，不远处录音棚的录音隔间里一个女丧尸安静地站在那里，只是看着他们却并没有任何行动。 “一只死丧尸，不用管她，我们不要在这层多待，直接上楼。” 顾楠看着那个女丧尸腹部露出的“肠子”松了口气，失去了消化器官的丧尸不可能是活丧尸，只要不是活丧尸就没什么可怕的。 “团长，这层向上的楼梯门锁死了。”一个队员检查完逃生梯向顾楠报告。 “不过这个门是从里面锁的，估计是这层的人防止楼上的丧尸冲下来吧。这样说来钥匙应该还在这层楼里。” “钥匙？我好像在那个录音室里看到了。”罗浩杰听了指了下刚才路过的关着一只丧尸的录音室。 确实，录音室内半掩着的隔间门附近掉落着一把钥匙。 “行吧，我去拿一下钥匙，你们去门口等我。”顾楠说着驱散了附近的队员。 为了避免枪声吸引附近的丧尸，顾楠换上了近战武器。当然，如果能在不惊动这只死丧尸的情况下拿到钥匙就更好了。 按理说他不应该害怕，但是这层楼的诡异之处让顾楠有种不祥的预感。 “诶？这是顾舒曼啊！那个女明星？”一个队员看着配音室里的丧尸惊呼了出来。 “切，都什么世道了，一个女明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基地红灯区里面啥样的明星没有，男明星女明星你想要都能见到，甚至听说有人在奴隶市场还捡漏了一个三线小明星呢，那个小明星混迹在奴隶堆里，被一个眼尖的警卫团团长认了出来，只用了二百五十发子弹就混在九个普通奴隶里面一起买了回去。” “这不是我们团长不让我们买女奴吗？不然我也想去捡漏看看能不能捡个女明星回家，至于红灯区就算了吧，那里的明星一个个精贵的很，那可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没那么多钱去挥霍。所以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女明星，就算是个丧尸也难免有些激动嘛。” “说得也是，可惜是个死的，要是活丧尸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总有些不怕死的重口味主顾，愿意花个大价钱买回去当观赏玩物。” “闭嘴！”顾楠听着污秽不堪的言语，不耐烦地骂到。末日之后人性崩塌，他所在的基地并不干净，但他能做的便是保证自己团队的干净，让手下们不会被末日绝望的生活泯灭掉最初的人性。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做任务的原因，为的便是积攒实力推翻黑暗的旧基地，重建一个干干净净的基地。 顾楠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录音室。录音室中间还有一层隔音墙和隔音玻璃组成的隔断，里面是录音室，外面是调音师工作的地方。 如今隔着玻璃顾楠能够清晰地看清最里面的那个人影。这个女丧尸确实是顾舒曼。 ‘印象中顾舒曼是个不错的女明星，还是自己小学同桌方小敏之前的老板，死者为大，等会儿浪费一颗子弹帮她结束丧尸的命运吧。反正录音室里有隔音墙，枪声也传不出去。’ 这样想着，顾楠收回了匕首，握紧了手里的枪，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半掩的隔间门，瞄准了里面的丧尸…… 女丧尸起初只是僵硬地转了一下头似乎想要避开枪口，但随着顾楠的瞄准，她突然后退了几步。顾楠的心头瞬间咯噔了一下。 趋利避害，这是活丧尸才有的生物本能，死丧尸即使被打烂身体都会一往无前。 “小心！这是活丧尸！”顾楠顾不上会不会惊动其他丧尸大喊了出来，同时按下了扳机。难怪这层丧尸这么少，困在这层的活丧尸没有其他食物来源必然会吞食其他同类。 “咔咔”顾楠按动了扳机却并没有子弹射出，他的心一下就沉入了海底。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拆走了弹夹！ 眼看着眼前女丧尸肚子上的“肠子”从没有伤口的苍白皮肤上滑落，大家都明白了过来。那截肠子误导了他们的判断，这个顾舒曼是活丧尸！ “团长小……”一个队员刚举枪，脑袋上就多了一个弹眼，他到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副队长杀死。 此时的顾楠被人踢进了录音室，回过头就看到罗浩杰锁上了录音室隔间的门。 “罗浩杰！”顾楠咬牙切齿地瞪着门外的叛徒，只是身旁有着一个活丧尸根本由不得他乱动。枪声响起，外面的队员瞬间分成了两派。 以罗浩杰为首的那派队员不仅人数占据了上风，而且以有心算无心，很快就消灭了另一派死忠于顾楠的队员。剩下部分摇摆不定的队员也被罗浩杰的手下举枪控制住了。 罗浩杰一只手把玩着从顾楠枪里卸掉的弹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串钥匙，环视着那群举棋不定的队员。 “现在枪声响了，用不了多久其他丧尸就会被吸引来。通向楼上的钥匙在我手里，是和我一起去上面的楼层狙击丧尸，还是陪着顾楠留在这里当诱饵你们自己选择。” 顾楠苦笑了一下，他早就知道罗浩杰的反骨，但他以为在自己拿下基地领导权之前罗浩杰还不至于翻脸。 这次任务就是想给罗浩杰最后一个机会，没想到还是被他阴了一手。 “没什么想说的吗？哦，我忘了，这房间是隔音的。”罗浩杰冷笑着看了一眼顾楠。 “我们走！让顾团长和他同姓的本家叙叙旧。老李，关灯。” 他拿起对讲机，转身。整层楼的灯光闪烁了几下最终被黑暗吞噬，如同那些摇摆不定的队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他走向黑暗。 黑暗中，感受到人群离开的活尸顾舒曼迅捷地咬向了顾楠的喉咙。 “我不想死！”意识模糊的瞬间，顾楠仿佛听到了一个来自灵魂的共鸣，是这个活丧尸的心声吗？还是来自三年前的幽魂？他已经没法知道答案了。 濒死的时刻顾楠想到的不再是末日大展宏图的野心，而是许多年前小学的午休后，被方小敏叫醒的他，抬头看到的那张和午后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 顾楠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我不想死！” 夜色降临，月上高楼，一轮猩红的血月给苹果台总部残破的大楼更填了一丝萧瑟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