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原来舅舅叫许刚
与此同时。火车站。出站口旁边的留言板前,围着几个旅客。他们在看有没有对自己有用的消息。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和周围旅客穿戴格格不入的青年人,拎着黑色的提包,也在认真地看着上面的信息。最为显眼的是他提包把手上,系着一个大大的木鱼。鱼是吉祥之物,象征着富足,所以用木鱼作为装饰品,屡见不鲜。西装青年提包拉锁没有完全拉上,而是留了有二指宽的一个小缝隙。火车站上的留言板,自然是五花八门,上面什么都有。不仅仅是有用的信息。甚至还有树洞的用处。不少中转路过的旅客,把一些话留在了上面。比如说这一条:安红,俺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匆匆过客,今生可能不再来第二次,把一些感情的片段留在这里,也算是一个记忆吧。这样一来,留言板上的信息更是杂乱无章,各求所需了。旅客们围着留言板,不时地拥挤一下,西装青年可能不习惯这种拥挤,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已经到了圈子边上。即便是被挤在了外面,青年也仍然踮着脚尖朝着里面张望,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看些什么。多大奎一身铁路制服,显然是刚下夜班,步履匆匆地从留言板前面经过。他已然走了过去,似乎看见了什么,微微一愣,停了下来。“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读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多大奎轻声读了一遍,随后脸上现出了怒色。“都什么年月了!居然还有人相信这种迷信!”多大奎说着话,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围观的旅客见是工作人员,纷纷让路。多大奎到了留言板前,一把将帖子拽了下来,擦擦擦的撕了个粉碎。随后多大奎挤出了人群,转身离开。西装青年看着多大奎离开,不屑地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黑板。西装青年看着留言板上的信息,过了好大一会儿,身边旅客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提起了提包,心事重重离开了。西装青年快步走向公共汽车站,站在站牌下面,一阵阵地犹豫。无奈之下,弯下腰去,拉开提包拉链,想要找出地图翻上一翻。刚拉开拉链,西装青年顿时眼睛一亮。提包里面,多了一个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红旗宾馆。西装青年顺手将纸条卷成一卷,送进了口中,随后取出了地图,查看位置,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大栅栏。红旗宾馆。西装青年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进了宾馆。“服务员,开一个房间。”西装青年说道。“登记一下,叫什么名字?”服务员扯过了登记本问道。西装青年拿出了回乡介绍书,递给了服务员,笑着说道:“李定国。”服务员看了一眼,在登记本上做了登记,随手扔给了西装青年一把钥匙。“三楼307。”服务员随口说道。李定国答应了一声,拿了钥匙转身上楼。匆匆洗了个澡,李定国躺在床上心思起伏。作为101机关的王牌特工,他不时出去执行任务,但是这边却是第一次过来。<.上峰要他下了火车之后,到出站口的留言板,查看代号“木鱼”给他留下的消息。消息会以寻物的告示形式出现,交接的地址就是接头地址。到时候,木鱼会给自己解决身份,住址的问题。今天的事情很诡异,没有看见寻物告示,但是自己提包中,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张纸条!说明当时接头人就在现场?会是谁呢?以自己王牌特工的身手,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岂不是太恐怖了!李定国脑子像过电影一样,过着留言板周围的旅客面貌。记忆,是这一行中不可或缺的技能。这一门考核,每一次李定国都是优秀!但是在李定国看来,这里面没有一个扎眼的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他要自己住在红旗宾馆?住多少天?从羊城到京城,李定国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自己可能一天都撑不下去!到处都是大网!到处都是眼睛!只有找一个合法的身份,才能长久地留下来。至于留下来的理由,李定国早就想好了,参加祖国建设!这不正是响应号召吗!至于审查,李定国倒是不怕。如果香江那边,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101就裁撤了算了!这话可不是李定国说得,而是安全委员会说的。关键是这边的身份。自己回来的理由,是为了寻找母亲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不知道这边的“木鱼”,会给自己安排上什么样的一个“舅舅”。李定国睁不开了,太尼玛累了。熘熘坐了两天火车,还是硬座!关键还超员!虽然有个座位,但是挨着过道,非常不舒服。人来人往的经过不说,要是赶上身子肥胖一点,再背个大包什么的,自己就得挪挪。一路上可把李定国给熬坏了。李定国使劲摇了摇头,自己告戒自己,千万不能睡。略微精神了没一会儿,李定国脑袋又垂了下来。勐然癔症了过来,李定国尽量瞪大眼睛。不能这样,即便是特工也熬不住啊!但是特工有特工的办法。高手这个名字可不是盖的!李定国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用手捏牢了香烟尾部,闭上了眼睛。一根烟的功夫,李定国手一疼,连忙松手扔掉了烟头,人也精神了。睡这一小会儿,就能支撑几个小时!李定国进了卫生间,草草地擦了把脸,回到了房间。当当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李定国一愣,闪身门旁,语气镇定地问道:“谁啊?”没有人回答。随后门下面的缝隙之中,飘进来一页信纸。李定国一愣,连忙轻轻地拉房门,门外空无一人!探头望去,一个白衣人影,正缓缓转弯,下了楼梯。李定国回头看去,一页信纸折成了方块,落在门边不远处。李定国连忙关上了房门,拾起了信纸,打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上面有“舅舅”的情况,自己“父母”的情况。“许刚。”李定国将信纸折了起来,用火柴点着后,扔在了烟灰缸里,喃喃说道:“原来我的舅舅叫许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