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血神恐虐
.. 每日一思:唯有神皇为人类之盾与守护者。 在地表出现的坑洞并没有给久经考验的团队造成什么困难,暗鸦守卫一手一个地抓住了狙击手和军官,在半空中启动了喷射背包。而剩下的三个人在半空中就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直直坠入下面满满当当的虫群。 十七八只挥舞着撕裂爪的刀虫等待在陷坑底部,但是它们面对的敌人明显比它们更凶悍。爆弹手枪的轰鸣声在洞xue中回响,精金弹头轻易地击穿了虫族坚韧的几丁质甲壳,然后爆炸性的填药迅炸开,造成二次伤害。在进入太空时代后,原有的实弹兵器很难再对拥有坚韧甲胄的战士造成伤害,于是能够搭载多种特殊弹头的爆弹枪应运而生。人类的躯体相比起外星异种来说太过弱小,而这也使得我们不得不制造更强的工具。 当先两头刀虫应声倒地,而审判官已经迅捷地跃入虫群之中,她手中的动力剑轻声嗡鸣,毫无阻碍地将刀虫一分两半。两只撕裂爪毫不留情地卷起一道疾风,一个旋身将其余数头刀虫撕成碎片,最后再是地狱手枪的一抵近距离点射,把那头刀虫的脑袋融化。 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五秒,太空野狼的战士此时正把自己的链锯斧从两头刀虫的尸骸上拔出来。 其余人现在才缓缓着地,而苏荆也拍拍手,把胳膊上的骨刃收起来。在他背后躺下了整整一打被切成碎片的刀虫,这还是他有意收敛。不然只要轻轻一吐炎息,底下这片伏军一个也别想从龙焰中生还。只不过他很多必杀技都特别大场面,很容易波及无辜就是了。 “掘地蟒。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基因盗窃者部队。”审判官扫视了一眼地xue深处。这个陷坑很明显地通向更深邃的地底,“或者是被基因污染的原生动物。教士,有没有本地生物记录?” 机械教士红色的眼睛闪了几下,用平板的声音回答道:“当地只有一小部分生物记录。不过根据本星球生物进化的谱系特征,是原生动物被感染变异的概率很大。” “继续往下。”审判官决定道。 苏荆稍微加大了一下自己的步幅,一口气走到了最前面。顺着地xue下的洞口开始往下爬。这倒不是他想显摆一下,他自忖战斗力在这支队伍里位居顶点,那就应该担起应有的位置。 在战锤这样一个科学和魔法水准都相当高的世界里,角色的强度也极高。苏荆在这里也呆了一段时间,对自己的定位大约有一个了解。 审判官艾.普罗加斯特阁下本人和两个星际战士都在四星级左右的强度。政委大概四星级不到一些。灵能者玛丽一直没出手,所以看不出深浅。暴风兵军官和机械神甫都是三星级。 这支队伍人数虽然精简,但是正面战斗力已经足以与一只小型军队相当了。而以苏荆对这个世界的战斗力估测。能够与他自己相等的战斗力,需要一个声名卓著的星际战士战团的团长或者是席智库这样的水准。就算在辽远广阔的人类帝国中,这个等级的传奇战士也不会过一千人。 而且在这个世界里,战斗力的意义说实话并不大。 就算是再强的五星级冒险者,在帝国卫军火山炮的轰击下也要运气才能逃生。轨道轰炸、旋风鱼雷、漩涡武器、静滞力场……这个世界的科技太强了,随便挑一样高端技术出来就能把苏荆吃得死死的。从战斗力上来说。苏荆打不过一个整编的星际战士战团,但是他对于帝国的价值却远远过了一个战团。 他的“价值”之所以远远过他的战斗力,原因就在于他所掌握的高级生物技术。这就是科学研究者的价值所在了,百万雄兵也难以解决的困境,或许只需要一项关键的技术就可以轻易越过。知识就是力量,这一点并没有说错。 众人各自开启了夜视仪或红外视线,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洞xue中穿行着。漆黑的通道令人心情不禁压抑起来。机械神甫一路记录着经过的地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通道似乎正在向下倾斜。 泰伦虫族的探子在污染了本地生物后,似乎在地下挖掘出了大规模的通道。有一部分是天然地下洞xue,但更多的洞壁上都有着某种锐器砍凿的痕迹。 苏荆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已经闻到了那股强盛的生命能。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空气中散着某种荷尔蒙,信息素。就像是强大的野兽正在警告它人万勿闯入自己的领地一般。 一丝名为恐惧的阴影开始在队伍里滋生。狙击手玛丽脸色渐渐青,突然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太空野狼急忙把她扶了起来,机械神甫给她迅检查了一下,然后宣布并无大碍。 “应该是灵能上出了些问题。”机械神甫这样宣布。 “玛丽是我们中心灵感应里最强的一个……或许她看见了某些……”政委欲言又止。 “虫巢意志本身就对人类灵能者的窥探相当不利。以前我曾经目睹过有人试图窥伺虫巢意志的残片,结果直接烧掉了自己的大脑。”审判官冷冷地说,太空野狼把娇小的狙击手背上了肩膀,用自己动力装甲上的厚实毛皮垫着她。众人继续不声不响地继续前进。 在地下无数网络管道中,有一对蜡黄色的双眼已经注意到了侵入者。这个智能似乎早知道自己要对付什么,他不出声地在隧道中潜行着,用他天赋的心灵能力和信息素去玩弄着对手。 恐惧便是他的力量。他要把这些入侵者一个一个地击垮。让他们永远在噩梦中沉睡。 他并不是泰伦虫族,准确地说,他是一个专门尾随苏荆而来的冒险者。 —————— 亚空间的混沌世界。 这里是凡人的美梦与噩梦、剧烈的情感铸就的世界。除了邪神们的神国外,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定形和混沌的,即使是那些永恒的神国,也随着其主人的心情而变动。这里是亚空间,这里是精神的世界。 血红色的天空下,无定形的荒原孳生着无数的低等恶魔。这些恶魔如同风中的烛火般随时熄灭。无论是这些混乱的低等恶魔,还是四柱邪神手下的恶魔王子和混沌战士们,所有的恶魔都期望着能够进入现实空间。在那个地方,它们不会被杀死,只会被英雄们放逐,必须忍耐一千年零一天后才能重新进入人间界。 在一片被血海环绕着的荒芜平原上,坐落着一座巨大的黄铜神宫。这里的主人曾经在一阵愤怒中用他的大剑挥向荒原。并造就了一道深不可见底的峡谷。 这里是混沌四神中最暴虐、嗜血的恐虐的黄铜之座。无尽的围墙和棱堡围绕着这座黄铜铸成的城池,镶满血般鲜红色的红宝石的外墙被黄铜金属的尖刺所保护着,而尖刺上还残留着大量的干涸血迹。被饲养的猎犬在平原上干裂的缝隙中寻找着入侵者的残骨rou屑,等待着下一个牺牲者。 而这座不落邪宫最好的防护措施不是数不清的棱堡,也不是数量惊人的恶魔和冠军斗士,也不是可以震慑无数星球的强大恶魔王子。甚至也不是那些被锁链所束缚着的暴虐地狱兽。 这座黄铜宫殿中,最危险的,始终还是血神本人。 恐虐。 血神、战争之神、夺颅者,四柱邪神中最强、最危险的那一尊。在黄铜宫殿中的黑暗厅堂中,祂高踞于皑皑白骨之上,数不清的头骨——那些他的冠军斗士们在整个银河中夺来向他献祭的战利品——垫起了祂的黄铜神座。祂身披黄铜与黑铁的甲片铸就的古老盔甲,以永不衰竭的愤怒和憎恨向着荒原出自己的令谕。 在祂的手边。被称作“灾难递送者”,“战争缔造者”,“万物之终”和“饮血者”的双手大剑搭在椅背上。在黑暗的大厅中央,一堆巨大的邪焰篝火燃烧着懦夫的灵魂,也映照出了血神本人那可怖的面容。祂的面容就像是一张狂吠的兽面,非人的五官刻在那健硕强壮的身躯上。
今天,似乎有试图挑战祂的凡物闯进了祂的堡垒。 不知道除了那个灰骑士的至高导师蒂亚戈之外,还有谁可以在亚空间中四处猎杀恶魔。而传奇的灰骑士蒂亚戈之所以能够在混沌中永远不息地猎杀恶魔。也只是因为邪神的默许——看着他做这种无用功也是一种极好的娱乐。而恐虐非常欣赏他在作战时表现出的无惧和强大的武力。 两百年前,帝国恶魔审判庭下辖对恶魔武装部队“灰骑士”的至高导师卡尔多.蒂亚戈在斩杀一头恶魔王子的同时也被永远拉进了亚空间。在亚空间的战斗过程中,他闯进了恐虐冠军斗士们无限轮回战斗的鲜血瀑布之顶,斩杀了大渴血者卡.沃斯,还用他的灵能烈焰融化了恶魔的巨斧,重铸了他的断剑;灰骑士经过了纳垢的瘟疫丛林,用他洁净的圣焰净化了所有土地;他经过了低语草原。将色孽的女仆六姐妹撕成了碎片;他登上了不可抗拒之城,将诡变之主姆.卡陈埋在了城市的废墟中…… 如果不是他令邪神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圣洁性,蒂亚戈会是恐虐最中意的恶魔王子人选,祂将赐予他无人可比的权势和没有任何一个恶魔王子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但在失败后。恐虐也只是看着他在亚空间中流浪,直到被某种命运的力量感召,短暂地冲出亚空间,帮助那些灰骑士的后辈们。 而今天,似乎有一个新的强者踏入了混沌的领域。恐虐能够感知到,那是一股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奇异力量,还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从这股力量的强度看,胜过了祂麾下一切恶魔王子。但和血神本尊还有着相当的差距。 那股锐利的力量穿过了血海,向着黄铜宫殿极前进。它攻破了外围的岗哨,击垮了黄铜堡垒的城墙。恐虐的大魔们一拥而上,却被对方撕成了碎片,并且毫不犹豫地吞噬。混沌泰坦和混沌星际战士领主也在对方的神威面前哀嚎着退避,只余憎恨与痛苦的地狱兽也在对方无情的力量面前被打飞。 随着黑暗大厅被打开,来客的身形出现在了血神面前。 一团跃动着的黑白色火焰。在焰团中央,是一个纤细高挑的女子身影。微卷的长直垂到腰,五官精致又带一丝略微的邪气,玩世不恭地看着坐在王座上的神祗。她的背后展开了一对硕大的光翼,头上却盘卷着弯曲的白色恶魔巨角。 “借剑一用。” 她伸出了布满黑色纹身的手臂,白净的手指缓缓握紧,捏成了一个拳头。 血神咆哮着握住双手巨剑“饮血者”,却立刻感觉到了。在遥远的地方,另外十余股磅礴的力量正结成一体,向着黄铜堡垒飞袭来,每一股力量都几乎达到了面前女人的强度。 而就在祂注意力被分散的一瞬间,女人已经迅捷无伦地爆出了难以想象的亚光级高,只是一刹那就以一记精妙的手法夺过了血神手中的饮血者。恐虐的无匹神力与对方指尖凝聚的光暗力量相撞了一记,女子身形一散,但还是死死抓着巨剑,一下撞开了黄铜堡垒的天顶,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愤怒欲狂的恐虐出了一声声震四野的咆哮。而那十几股力量已经飞临了黄铜堡垒上空,对方似乎不欲多事,但是渴望鲜血的血神需要一群替罪羊来泄一下自身的愤怒。在祂的命令下,数不清的炮火向着天空中的那几个能量体射去。 而在千万里之外,已经遁入了混乱虚空的苏萝正张开小嘴,用她光洁的牙齿把这柄神器级的“饮血者”巨剑一片片啃断,然后吞了下去。 她身上的黑色火焰状纹身又生长蔓延了一些。